再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哟呵,对面正好有三个家伙气鼓鼓地瞪着眼。
而每个人脸上,无疑都写满了兴师问罪的气势。
“你们是在我家里玩儿三堂会审么,少年们!”
笑眯眯地走到了鼬的身后,周全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故作惊奇地反问着,
“什么时候,我这儿成了想来就来的地方了啊?”
闻言,三人组彼此对视了一下,身上的气势倒是一弱。
没办法,别看周全平日里为人挺不着调的,但好歹他也是宇智波一族公认的族长。
不管出了什么问题,就这么气势汹汹地杀上门来,的确那么有点儿不地道。
眼看着对方蔫了,周全倒是一乐。
说起来,今儿能为大儿子开嘴炮还真是一件挺难得的机会。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这个老成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没犯过什么让他操心的错误!
这样看来,鼬还真是个容易让人没有成就感的家伙啊。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哀怨地瞥了一眼大儿子。
也就在这时,他的裤脚猛地一紧。
一低头,阿宅就看到自家的小萝卜头正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呢。
“papa,QAQ,他们说哥哥是凶手……”
好似收到了天大的委屈,小家伙抽泣着指了指一旁的三人组。
眼看他哭得凄惨,那几个跟在周全身后的分家的大人,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君不见,族长大人家的小孩儿都已经被他们这份态度给吓哭了么。
“得了啊,多大人了还哭。”
先是揪了揪小儿子的鼻子强迫后者将哭腔憋回去,周全这才腾出功夫,不悦地瞪了一眼三人组。
“没看见这儿有小孩子么,传出去你们吓哭了熊孩子很光荣是吧。”
被富岳壳子那颇有气势的三角眼一瞪,三人组更是羞红了脸。
“说吧,什么事儿?”
“……啊!是止水!”
猛地发现自己的话题被带得跑偏了,其中一个小伙子皱着眉头解释道,
“昨天的族会止水没有出现,今天我们找他的时候发现了遗书,上面写着凶手是宇智波鼬!”
说到这里,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鼬,不怎么客气地对着周全道:
“族长大人,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止水可是分家难得的天才,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们分家一个交待!”
闻言,周全倒是一点儿也不生气。
他只是惊奇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炮灰一号,兀自摇了摇头。
见状,跟在他身后的分家长老,不怎么赞同地道:
“富岳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哼,我只是好奇,你们这些家伙倒还真会找借口。”
指了指脊背挺直的鼬,周全慢吞吞地道,
“我们家大儿子可是连兔子都不忍心杀的家伙,就他这熊样,你还指望他谋害族人?”
听到这话,在场除掉佐助和周全外,所有人的脸都绿了。
连兔子都不敢杀?
哎哟喂,我的族长大人,您就是找借口也要找一个靠谱一点儿的不是么?
鼬少爷都已经是中忍了,这么说瞎话您也不亏心?!
不等其他人开口,周全继而道:
“况且,杀了止水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三长老,你不会以为我家大儿子是变态杀人狂吧……”
这话倒是中肯多了,就连坚信鼬是凶手的三人组,对此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毕竟,止水算是为人亲和的类型,平日里他与鼬更是没有什么仇怨。
因此,所谓的杀人动机,根本就不存在。
眼见着大家哑口无言,周全不耐烦地挥着手:
“得啦,没有证据,你们还是歇歇散了吧。”
一边将破涕而笑的小儿子递给了鼬,阿宅一边推开了院子的后门,
“总之,如果不放心的话,止水的事情之后我会交给长老们处理的。今天,你们就先回去吧。”
见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也只能作鸟兽散。
当夜,饭桌旁。
一边往嘴里塞着天妇罗,周全一边不甚在意地道:“最近村子那边还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
听了他的话,美琴挑了挑眉,柔声道:“怎么啦?”
“明明就是我们掏血汗钱买的土地,可是那帮老不死竟然打算直接强制征收!”说到这儿,阿宅立刻激动地挥舞起手里的筷子,“怎么可能交出去,所以我转手就加了一笔!哼,看我不宰死他们这些铁公鸡!”
“哦呀,那可是真够讨厌的!”
虽然不太了解周全的工作,但是出于对丈夫的维护,美琴依旧附和了两句。
反倒是看似平静的鼬,不悦地皱起眉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父亲大人,请不要胡说!那片土地明明就是用来扩建木叶医院的!”
敏锐地觉察到周全的不以为意,鼬迅速补充道:
“您提前收购了它,不就是打着哄抬物价的念头么!”
“哼,你知道什么!这可是提前把握商机,我做的可是正经的商业运作!”
听到这里,鼬倒是难得有点儿小激动:
“您明知道,如果医院修建完毕,会对村子造成多么重大的影响!”
喂喂,就算是这样也不等于我就要直接双手奉上大家的财产吧?
对于大儿子这种莫名其妙的奉献精神,阿宅一直不太理解。
故而此刻,他一如既往地反驳到底:
“所以说,那就让那帮讨厌鬼出钱来买啊!”
“……算了。”
推开了面前的碗筷,鼬心事重重地提前离席。
见状,周全只得叹了一口气,对着眨着大眼睛,一脸懵懂的佐助道:
“鼬那孩子真是没心眼儿,看来以后我们族里的产业,还是要靠小佐助维持啦。”
……
没过几天,一个族内的紧急会议忽然拖住了周全的手脚。
当他终于从这堆陈年破事儿里脱身时,外面早已是华灯初上。
急匆匆地赶到家,阿宅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家屋子似乎一反常态的漆黑无比。
‘奇怪,莫非美琴和鼬今天都没有下班儿么?’
茫然地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周全哆哆嗦嗦地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
可哪知路过客厅的时候,一个单薄的背影就毫无征兆地冲入了他的眼帘。
“卧槽!何方小贼!”
一边大声咆哮着,男人一边利落地抄起手边的花瓶砸了过去。
对方似乎被周全这神来一笔搞得错过了躲避的时机,以至于那个花瓶几乎是擦着后者的脸颊飞过去的。
直到这时,阿宅的眼睛才算是适应了黑暗。
一对比‘小贼’的身形,他顿时就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哈?原来是你啊!鼬!既然在家,你怎么不开灯呢?”
侧过身子避开了周全关切的眼神儿,鼬沉默了一下。
“……对不起!”
被大儿子这幅郑重其事的态度搅得一头雾水,阿宅挠了挠头,道:
“只不过是不开灯,你到哪门子的歉啊,”
说着说着,他径自走向开关的方向,边走,嘴里还边抱怨着:
“鼬酱啊,你这孩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客气到讨厌,偶尔就不能……”
“……对不起!”
“!”
还来不及打开触手可及的电灯,周全的腰间就是熟悉的一痛!
为什么毫无征兆的就开启了捅肾Ending啊?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不是么?!
苦逼的达成了熟悉的BE结局,阿宅的眼睛立马就瞪得大大的。
他不甘心地使出了最后的力气,一把捉住了鼬的裤脚,苦苦追问道:
“为、为什么……”
“……为了,和平。”
——————我是死不瞑目·还要再出乌龙的分割线——————
独自一人满身血腥地走在寂静的夜色里,此刻,宇智波鼬只觉得身心俱疲。
接到任务、执行任务。
明明这本该是他最为熟悉得流程,可偏偏在这一次,却沉重到令人无力去回忆。
可惜,身为忍者,却有太多的不得已为之。
单膝跪在火影的面前,他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低沉:
“三代大人,任务已经完成。”
“是嘛,那么,明天起,你就不再是木叶的一员了。”
“是。”
听着干净利落的报告,三代颇不忍心地看了一眼这个好似迟暮之龄的少年。
“……今天,再回家里看一眼吧。”
听到这儿,鼬的声音,第一次颤抖一几分:
“现在,我……已经没有家了。”
见状,三代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道:
“别这样,虽然明天知晓一切的美琴和富岳或许会怪罪你,但是目前,他们……”
“……不,对父亲下手的我,是不会得到母亲大人的原谅的。”
闻言,三代手里的烟斗颤了一颤:
“宇智波鼬!你的任务,不是去处理掉那些有反叛意向的宇智波族人么?”
死死扣住指甲,鼬一字一顿道:
“是!身为族长的宇智波富岳,不正是其中的主谋……”
听到这里,三代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真是可笑!虽然富岳那孩子总是乐于与村子作对,但倘若论起来,或许他才是最渴求和平的家伙呢。”
“是么?”
面无表情地反问着,鼬在三代同情的叹息中,默默咬紧了牙关。
原来,那个男人,竟是无辜的么……
破晓时分,独自一人踏上离开村子的道路,鼬苦笑着摇头。
‘还真是荒唐啊,父亲大人。’
‘直到最后,就连您的死因,都是如此……’
————小剧场——————
关于鼬的【熊样】
某日,家里的院子忽然窜进一窝兔子。
小小的动物看上去机灵又可爱,于是仍旧年少的鼬好奇地捉住了其中一只,打算送给弟弟佐助。
当他提着兔子耳朵走进家里时,迎面就看到了训练完毕后一脸血的周全。
后者看了兔子一眼,随口道:
“既然是难得的猎物,晚上就吃红烧兔肉吧。”
“不!请不要杀死他!”
措不及防之下,鼬只得随意找了个借口。
“这是我练习体术的重要道具,请不要杀死他!”
这么挫的借口,理所当然没……
只有周全信了、信了!
没办法,在重度瘫痪时阿宅被大儿子很是亲切地照顾过,所以他总是会无意识地柔化对方的形象。
于是乎,从此只要提到鼬(黄鼠狼),他都会下意识地认为对方连兔子都不敢杀。
关于兄弟重逢
某日,沉浸在仇恨里的佐助偶遇了鼬。
“你给我去死吧!宇智波鼬!!!!”
大叫着冲上前,佐助表现得非常符合复仇者这个形象。
见状,鼬欣慰地笑了。
可接下来的,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他的预料——
“哼,为了微薄的遗产就胆敢谋害族人,你这个男人,这真是不配作为宇智波一族的成员啊!”
好似不解恨一样,佐助死死瞪视着鼬那张已经石化的面孔。
“就算是放我一命你也不会得到爸爸偷偷给我存下的教育基金的,所以死心吧,宇智波鼬!”
……
当夜,某夜宇智波宗家的某一座坟墓,被人泄愤般的挖了个底儿朝天……
第12章 银魂01
天空,俱是滚滚阴暗的灰云。
地面,也被望不到边的腐臭遗骸所占据。
象征着不祥的渡鸦,也久久盘桓在这片土地之上。
再一次睁开眼睛,周全就发现自己正无力地躺在这样的旷野之中。
触手可及的,尽是腐烂发臭的尸体或残缺破败的金属物。
就连他此刻的躯体,也布满了大片大片含义不明的棕褐色。
然而,这一次,
废柴惯了的阿宅却没有尖叫着跳开,也没有失措地寻求帮助。
相反,独自一人躺在这样满是泥泞的尸群中,他却毫无征兆地大笑起来。
那是一种尖锐、冷硬的笑声,光是入耳,就能感觉到其间那毫不掩饰的恶意。
在这片无人的旷野里,这份大大扩散开的笑声,蓦地让人平添了几分寒意。
“果然,我还是太愚蠢了啊。”
扫视了一下沾满干涸血迹的右手,此刻,周全浅棕色的眼里,俱是一片阴霾。
“没有靠得住的家伙,对于我这种人,只有自己才是可信的!”
这么说着,他骤然握紧拳头,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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