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你他妈是中邪了还是怎么着啊?”
听胖子这么一说,我猜自己八成是中了什么阴招,要不是被张起灵那一耳光给打醒了,恐怕真得奔火里去。把自己看到的说给几人听,见他们表情严肃,我苦笑着揉揉脸,从地上爬起来,冲面色不怎么好看的那人道了声谢。
他把我拉去身边,目光在磨破的嘴角停留了许久,先是用手指摩挲了一会,随后凑过来舔了舔,带着安抚的意味。“抱歉。”
“咳咳。”我下意识地在他唇上回了一吻,突然想到旁边还有俩围观的,登时尴尬地干咳两声:“没关系,大老爷们皮糙肉厚,这点小伤不碍事。”
“够了啊你们俩,要亲热等回去了房门一关随便折腾,甭在胖爷面前卿卿我我的,有伤风化懂不?”
我白了眼那死胖子,接着有些忧虑的说:“也不晓得怎么会产生幻觉,就我一个人还好,等会要是你们也中招了咋办?”指了指张起灵:“他要是发飙了,谁拦得住?”
众人默,我想了下那画面,冷汗。
“其实,我们可以离这鬼木头远点再来讨论这个话题。”最后打破平静的是我,实在是快被腾腾热浪给蒸熟了:“你们都不觉得热吗?”
胖子嗤的笑出声:“你还好意思说自个皮糙肉厚,撑死了就比小娘们强了那么一咪咪。”他伸出两根肥肥短短的指头比划,我一脚踹过去,被他避了开。
回到靠近入口的地方,四个人坐成一圈,我想起一件事,就对张起灵说:“等下我要是又不正常,你直接打昏我。”他看着我,不是很赞同的样子。“胖子说我差点刺伤你,我不希望你因为这种原因受伤。”张起灵这才点头应了。
我的幻觉出现的一点征兆也无,哦,也不能这么说,那会儿胸闷头晕八成是个示警,只是谁都没重视。元凶并不好找,一个个猜测被提出,然后又被否定掉。我想这可能有小部分和我个人的体质有关,毕竟我们四个人都身处一个空间内,没道理我出事而他们一点事都没有。
到底会是什么?这个潜在的威胁一定得找到。
抬头,目光在周围逡巡,这个巨大岩洞前后左右的石壁上都覆盖着一层与之前门上相同的物质,以至于粗粗瞧去仿佛是浑然一体的玉石,宛若富丽殿堂般奢华。
等等,我灵光一闪,心头依稀有了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滚动,我要抚摸我要拥抱,滚动~
【章三十九 鴖】
“会不会是墙上那些东西的问题?”我开口道:“你们不觉得那玩意儿看起来蛮古怪的?说不定那里面含有致幻的成分,被高温这么一烤就变成气体挥发出来,无色无味让人防不胜防。”
“那为啥俺们三个没事,就你一人着了道道?”
我翻个白眼,丫死胖子绝对是故意的,不就是想拐着弯说小爷是体弱白斩鸡么,我呸。
不接他的话,我看向张起灵:“你怎么看?”
张起灵点了点头,张口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潘子一声低呼打断了。
我回头看到他表情僵硬地盯着我背后看,觉得有些不妙。我和张起灵这会是背对着不尽木的,因此看不到后面的景象。
“怎么了?”我压低了声音问他。
“……”潘子青着一张脸,眼神直愣愣地瞧着前方没挪地儿:“有东西盯上咱们了。”顿了一会,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小三爷你别动,那东西像是在盯着你。”
我靠……
背脊上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爬到了脸上,可被潘子一说我都不敢动手去搓:“你倒是告诉我是被啥给盯上了啊。”
“一只大鸟,在树上窝着。”
“大鸟?一只?”我重复了一遍,见他点头,不由松了口气:“那还好,不就一只鸟吗,再可怕又能可怕到哪去,潘子你忒大惊小怪了。”
“天真你丫被小哥那一下打傻了还是怎么着?”胖子突然呛声:“这种地方出现的怎么可能是善茬?那货光是个脑袋都有半个你那么大,他妈的这还不可怕?你当是麻雀那体积能抓来烤着吃的?”
脑袋和我差不多大……你妹的,那是什么?大鹏鸟?!
之前不知道这么回事,倒是没觉出啥不对劲,可是如今知道自个背后有一巨鸟,那感觉当真是有如芒刺在背,浑身的汗毛都给竖了起来,每一块肌肉都是僵硬绷紧的。“我说,”苦着脸心里头着实郁闷:“咱不能就一直这么坐着吧?你看那巨鸟这么久了也没什么动静,搞不好人家就只是看看,反正也看不掉我一块肉去……”
话音未落,身后狂风忽起,我还没闹明白出了啥状况,就被张起灵扯得往一旁滚去。
耳边是空气被搅动撕裂的呼啸,头顶劲风刮过,我被张起灵半护在身下,狂风跌宕间完全张不开眼睛。
“啾”
一声清啼响起,瞬间在空旷的空间里交织出层叠回音,我想说如果把音量关到最小那还是蛮动听的,可这会只撞得我耳膜生疼。
艰难地抬起头,待到看清盘旋于不仅木四周的那个身影后,我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吐不出来。
说真的,撇开其他不谈,那真是只漂亮的生物。通体翠绿如翡翠,唯有长喙像染了血般艳丽,简直就像一尊活的艺术品。可问题是配上那基因变种般惊悚的体型,我只想哀嚎一句:□妈的贼老天。
那鸟绕着不尽木飞了几圈,停在了一根枝桠上,一双黑珍珠似的眼直勾勾瞪着我和张起灵这边。被它看得心里发毛,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我听见心脏在胸腔中“砰咚砰咚”响得极快,有些担心下一秒会不会突然就罢工不干了。
动作缓慢地站起身,举手抬足都小心翼翼地,就怕惊动了树上那位。谁知道刚朝胖子和潘子那挪了一小步,我就眼尖地瞧见那鸟长喙一张,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我大吼道:“快跑!”然后拉着张起灵转头就奔。
一道火柱从鸟喙中喷出,所到之处烈焰燃燃,连地面都开始燃烧,炽烈的火舌将我俩和胖子他们彻底隔开。那火焰如巨蟒般一路延伸到我们进来的入口,紧接着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整整一面墙都烧了起来。当初在遇到傒囊的墓室中也面临过类似的情况,但和这次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那时我只是觉得墓室四面都被火焰吞没,可现在却感到连空气中都游荡着火苗,稍不注意就会将之引燃。
刹那间,铺天盖地,皆是火焰。
我想我知道那只鸟是什么东西了。“嘴为赤色,身为翠色。可御火。”你妈这是神兽啊!
连抱怨的时间都没有,巨鸟振翅,蓦地俯冲而下,方向正是我和张起灵站立的方位。哇操怎么就认准了我俩啊!我惊得出了一脑门子汗,除了玩儿命的跑根本没那心思去想别的,思绪糊成一团。
性命攸关之际人总能爆发出让自己都惊叹的潜力,就我现在这逃命的速度要是拿去参加奥运会,飞人博尔特什么的一准成为天边的浮云,不巧现而今和咱比速度的是位靠翅膀飞行的主,硬件条件天差地别,老子跑的真他妈想吐血。
不知诸位有没有过在风中狂奔的经历?反正小爷现在就经历着,丫个禽兽翅膀一扇就是一阵狂风肆虐,那苦逼劲不切身体会是说啥都想象不出的。跑了会我体力到底有限,速度才刚放慢一丁点整个人就被狂猛的力道给掀翻了,在地上滚了好几滚才消停下来,眼前金星直冒。
趴在地上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我这才发现张起灵他没跟在我身边,这一下登时急了,一骨碌爬起来就要回去找人,哪知起身后却发现那家伙持着黑金古刀就在前面不远处和巨鸟周旋,再一转头看见了胖子和潘子。
原来一顿乱跑下已经绕场半圈到了不尽木的后方。
胖子俩人看起来并不狼狈,毕竟那鸟不是冲着他们去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我瘫坐到地上,一字一喘的问:“你们……不上去……帮忙?”
“帮屁!小哥让咱俩看着你,省的一眨眼你又跑的没影了。天真你是不是招惹了这东西?怎的就追在你屁股后面不放?”
我一愣:“就追着我?张起灵呢?”
胖子同情地瞟了我一眼:“那鸟甩都不甩人小哥,就认准了你,偏偏你丫叫也不听就知道疯跑,要不是小哥关键时刻帮你挡着,这会保不准你这小身板都成了人腹中物。说起来这玩意怎么还会喷火?胖爷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
“那是鴖……”刚吐出三个字,就看见张起灵被一翅膀扇去了墙上,看样子摔得不轻,然后那只鴖又朝着我奔过来。因为距离靠得较近我们三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我还没从对张起灵的担忧中回过神,只能眼睁睁看着鴖逼近,心里头在想不是吧难道这条小命得交代在一只禽兽嘴下了?这也太操蛋了。眼见着逃无可逃,千钧一发时我以为受了重伤的张起灵居然赶了过来,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三两下就跃去了鴖的背上,手中古刀狠狠戳了下去。
鲜血喷溅。
“——!”
极为惨烈的鸣叫,一时间火光大盛,整棵不尽木几乎燃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空气亦开始躁动不安。我的耳朵被那叫声震得瞬间失聪,难受得不行,受伤的鴖在地上扑腾了两下展翅飞起,带着它背上的张起灵一并向不尽木飞去。
不要!!
我吓得心脏都快从喉咙口蹦出来,鴖可以御天下之火,自然不怕火烧,但张起灵身手再怎么强悍终究是肉体凡胎,哪里经得住烈火炙烤?
操他娘的!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小哥,让你遇一次险是多么的不容易啊,远目。
潜水的孩子们,浮起来浮起来,我要=3=
【章四十 烧灼之痛】
那鴖应该是想把张起灵从自个背上甩下来,因此也不立马停去树上,而是绕着树飞,在树木枝桠间来来去去的穿梭往复。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暗地里咬牙切齿只恨不得立时将这蠢鸟开膛破肚末了拿去喂狗,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事实上我完全拿它没辙,只能干着急。
鴖飞起的高度让我抬头也只能瞧见它的侧腹部,至于它背上的张起灵只能看到小半部□子,那小子一点声响也无,搞得小爷拿不准他现在的状况,只是想来也好不到哪去。
难道就这样傻瞧着什么都不做?爷他妈不甘心……
等等……对了!那把弩!
猛然想起那助我逃过一劫的袖珍手弩,不由一喜,忙不迭将之从包里翻出,幸好当时顺手拿了来,连带着仅剩的一根箭木。
可是持弩在手后我又犯了难,这鴖飞得忽高忽低忽快忽慢,还时不时惨叫两声,上面的人坐不稳不说,小爷我也瞄不准啊,这要是一不小心给射偏了,伤到张起灵可咋办?眯着眼望向上空,我抬起手臂,扣紧了弦却始终找不到理想的瞄准点。
如果能稍微飞低一点就好了。
“喂——”扬声本打算让张起灵想个法子让鴖往下来些,结果才一出声,那双大眼就“唰”地盯住我,下一秒双翅一展,一个俯冲,飞速逼近。
见状我忍不住黑线,丫的还真就认准小爷不放了?他娘的老子一没睡你老婆二没爆你菊花,到底是打哪来的这般深仇大恨啊?
吐槽归吐槽,正事不能忘。随着鴖的逐渐靠近,我将手弩对准了它的右眼,努力放松自己的情绪,好让手不要没出息地抖个不停。说实话我其实腿有点软,但一想到张起灵,妈的,不就是只鸟嘛,爷和它拼了!
在那鲜红的长喙离我仅剩三米左右的距离时,我松开了绞紧的弦刀,箭木在强大的作用力下高速推行而出,几乎是一个呼吸间就直直没入了鴖的眼睛,在那之后伴随而来的是又一次足以震破耳膜的尖啸和滚烫的鲜血。以及疯狂肆虐的火舌。
“吴邪,闪开!”
听到这声示警时为时已晚,我只来得及抬手挡去脸前,就被开水般滚烫的血液兜头浇下,□在外的肌肤顿时感受到近似剥皮似的强烈痛楚,冷汗涔涔地倒抽口冷气,我脚下一个踉跄跌跪在地,这一耽搁就没能躲开火焰的侵袭。
虽然可能只有短短几秒就被重新回到地面的张起灵给拽了开,但可怕的疼痛却已然植入身体。那感觉像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