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我,上上下下瞧了我半天,直把我瞧得额头上都要冒汗了,才咧嘴一笑,说:“跟我来吧,个狗屎运的臭小子。”
狗屎运?我心里一喜,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事想交代下——
一。我已经被三叔虐得心力交瘁,所以这篇文断断不会是虐文,纵然出现小纠结小狗血,也绝对是为了后文的HE所做的铺垫。
二。这文的背景和原文多少还是有出入的,因为我之前说了想摈弃那些有关身世与过往的沉重,所以背景自然会有所修改。天真依旧是吴家长孙+小老板,这也是他最真实的身份,不会再有其他;小哥依旧是盗斗牛人,依旧沉默,可那只是性格,再与那些过去无关;三叔依旧是小邪最亲的三叔,他不是人假冒,没有背负任何不堪回首的记忆……还有那些没有提到的人,后文提到时有必要的话会做出说明的。
三。天真和小哥并不是一开始就在一起的,此文开头,他们顶多也就是一哥们儿的关系,感情是在日积月累中慢慢发展起来的。
嗯,想说的差不多就是这些,有漏掉的等想起来了再补上。
弯腰退场。
【章三 图】
书房的桌上,摆放着被三叔处理过后的丝帛。
拆去了银丝绞边,丝线被小心地抽去了不少,原本满是墨金花纹的帛面上,如今只剩下一道道单薄的线条。
我盯着看了许久,总觉得这些线条有种奇异的熟悉感,但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而且,熟悉的同时还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到底是怎么个别扭法却又完全抓不到头绪。我因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皱起眉,开始努力搜刮起脑海中的记忆。
这种经历应该不少人都有过,看着某样东西眼熟可真的计较起来却像蒙着团雾似的不清不楚,让人烦躁的紧。我耐着性子回想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放弃了,充满求知欲的目光转向一直瞧着我看好戏的三叔:“叔,我知你一向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博古通今……”
话还没说完就被三叔闷笑着打断,“打住打住,甭在我面前耍你这些花花肠子,想知道就直接问。觉得这些条条线线眼熟是不?个笨蛋,瞧仔细了,这是祁连山脉水脉图,连这都认不出来,让你爹知道了他非一棒子抽死你不可。”
我一听顿时郁闷了,靠啊这要是山脉图小爷我保准一眼就认出来,个水脉图谁会费心思去记啊?又不是要学大禹治水。
郁闷归郁闷,我再看向那些线条时,因为思考方向换了,所以几分钟前还觉得一团乱麻的现在看在眼里那叫一个清晰明了,我指着其中一条说:“这就是弱水河吧。”
三叔点头称是。
“不过,这水脉图是做啥用的?既没有记号也没有注释,总不至于是要勉力我们这些后辈子孙学好水利地理吧?”
三叔皮笑肉不笑的说:“兔崽子你是存心想气死我么?”
我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带了打火机没?”他问我。
我点头。
“给我用用。”一只手伸过来摊开。
从裤兜里掏出才买了没几个月的zippo限量版古银十字递过去,我说:“您老悠着点用啊,这货可不便宜。”
三叔一个白眼扔过来,“瞧你那点出息。”他点上火,将打火机挪到丝帛左上方不足一厘米处,定住不动。我看得心惊肉跳,若是一不小心烧着就完蛋了,三叔自个儿倒是老神在在,可比我镇定得多。
“你那双眼睛是咋长的,老是盯着老子作甚?注意看帛的变化。”
我一惊回神,视线转回帛上,随着打火机停留时间的增加,丝帛左上角黑金线条旁剩余的空白帛面上显出了淡淡的黑色字迹。我刚待凑近细看,却听三叔道:“先别忙着辨认,找张纸把字记下来,等会再说。”
我左右看看,随便找了本本子撕下一张纸来,从笔筒中拨拉出一支水性笔,照着帛上显现的字迹仔细描摹。描完一个,三叔就将打火机往下移,不一会儿又显现出一个新的字迹来,而先前那个在温度冷却后,再度隐去。就这样自上而下、自左而右移动了半天,三叔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才将打火机合上还我,想着方才不知浪费了多少机油我很有些肉痛,但这点肉痛尚且比不过对帛上字迹的好奇。
记下的字一共有四十五个,之前只顾着描摹没有细看,现在一看,我诧异道:“叔,这……这好像是西夏文……”
手中的纸被抽走,三叔看了几眼,问我:“你小子认得几个?”
我苦笑:“您老也太瞧得起我了,研究西夏文的哪个不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我从不妄自菲薄,但这西夏文确实是一窍不通。”
“泰山北斗……嘿,那可不见得,这年头深藏不露的海了去了。”三叔颇不以为然的哼了声,“这帛今儿就留我这了,那张纸你可以复印一张带走,时间不早你早些回去休息,我明天帮你打探看看,有消息了自会通知你。”
我一看表居然都快凌晨一点了,果然人手头一有事那时间观念就完全成了天边的浮云,我把记录下文字的纸复印了一张就和三叔道了别,刚打开门准备闪人忽然被他叫住:“诶,大侄子你等会,你不是和那张家小哥关系不错吗?那小子一向藏得深,你找他问问保不准能问出个一二。”
我无奈道:“吃晚饭那会还打电话找过他,关机,人不知道又跑哪个死人坑里折腾去了。”
三叔挥挥手说:“那算了你快滚吧老子要上床睡觉了。”
从三叔家离开后我开车回了自个小窝,草草把自己打理干净了就直接投入了被窝温暖的怀抱,翻来覆去了几下,发现——悲催的睡不着。
数了N多只羊不见成效,我抱着被子望着天花板发呆,顺便将今日的事在脑中过了一遍。不知是不是夜深人静有助思考的缘故,一些被忽略的细节如今浮上水面,并且被一一放大:
那玉佩是中年男人自己发现的还是从别人手里得来的?如果是前者那么是在哪里发现的?如果是后者又是谁给他?那玉佩我确定没有任何机关,也就是说白帛是被封死在玉佩里的,为什么?将帛放入玉佩中的人到底是希望别人发现还是希望永久隐藏下去?希望发现为何不设机关?不希望发现又为何不直接毁去?解开帛上的密码后,谜底所显示的祁连山水脉图是在暗示些什么?而帛上的文字又怎么会是失传已久的西夏文?难道这会和当年盛极一时的大夏王朝有关吗?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我想得头都痛了,有些后悔自己没找人商量就那么莽撞地敲碎的玉佩,奈何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心里正纠结着,放在枕边的手机忽然“嗡嗡嗡”振了三下,我吓了一跳的同时不由纳闷这么晚了会是谁给我发短信,拿过手机解锁后点开一看,短信只有短短四个字“我回来了”,发件人一栏写的是:闷油瓶。
回来的真是时候,我想,回了他一条“知道了”,我果断关机,将手机往枕头下一塞,决定尽快去梦会周公。
反正那些问题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等睡醒后一并去找那闷油瓶子取经求解得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很快睡了过去。
【章四 闷油瓶】
一觉睡到十二点半,爬起来时脑袋都是木的,我迷迷糊糊到厕所用冷水洗了把脸,才在水温刺激下彻底清醒。
刷完牙走回床边找出手机开机,通讯录里翻到闷油瓶的号拨了过去,才响了两声那边就给接了起来:“吴邪?”
“张起灵,张同志,你可算是重回人间了。”听到那厢平淡无波的声音我就忍不住调侃,意料之中没有反应,翻个白眼心想这家伙真是闷死人不偿命,我嘴里接着说:“诶,咱哥俩老久不见了,出来聚聚呗。”
那边“嗯”了声。
多说几个字会死啊?我暗地里磨牙,“你吃了午饭没?要不咱去XXX路那家新开的土家菜馆尝尝?据说那家店有几道菜味道做得极好,三叔都向推荐了好几次了。”
“……吃过了。”
“哦,这样。”我挠脸,果然是起床太晚了,想了想又道:“那,不如去喝杯下午茶?”
“行。”
爷你真是惜字如金的楷模!“那就这样,三点在XXX茶楼见,你知道在哪吧?嗯,说好了你可甭放小爷我鸽子啊。”
“好。”
电话挂断,我看看时间,总共耗时十分零二十三秒,而张大爷从头至尾只说了九个字。
……真男人,真威武。
三点准时赶到茶楼时,张起灵已经等在门口了。我停在马路对面,远远地打量,午后炽烈的日光照在他的脸上晕出层浅浅金光来,穿着黑色短袖衬衫和黑色丝质长裤的身形挺拔颀长,那种骨子里带出来的沉稳淡漠气质被纯色系的衣服渲染得更为清晰,着实引人注目。
我摸着下巴欣赏了半晌美景,心中不由感叹,你说这一大好青年长得好家世好身手好,搁哪都是个受欢迎的,可性子咋就那么闷呢?你说十句话人能回你一句就算是给面子了,谁家姑娘受得了啊?也难怪至今打光棍。
所以说老天到底还是公平的。
对面静静站着的那人忽然侧目望来,视线对上,我一呆,随后笑着朝他挥挥手,左右看看趁着车流的空隙横穿马路跑了过去,对着面无表情的某大爷咧嘴:“那啥你来得真早,等很久了?”
他摇头,表情没什么变化。
哦,那就是没等多久了,我点头,一下勾住他的肩膀,“还傻站着干嘛,进去吧,小爷今儿一天只靠了点饼干果腹,现在都快饿死了。”
茶楼里人不多,我们上了二楼要了靠窗的座位,服务员上前询问,我瞄了眼张起灵见他没有开口的意向,就要了壶西湖龙井外加一碗素面,随后又转向闷不吭声的某人,“你要不要吃点什么点心?这里的蟹黄烧卖和虾饺做的都挺地道的。”
“随你。”
随我?成,到时候你吃不下也给你硬塞下去。
郁闷的又加了两笼小吃,服务员离开去一楼下单,我喝了一口免费奉上的柠檬水,瞧瞧对面望着窗外发呆的闷油瓶子,犹豫了一会开口问道:“你这些天跑哪去了?咋都联系不到你人?”
他扭头看我一眼,“下了趟地。”
“哦?这次是哪位倒霉催的被看上了?都挖出些啥宝贝来了?”
他摇头,“什么都没有,那是座虚冢。”
啥,虚冢?我心想那夹喇嘛的同志可真是够不靠谱的连情况都没摸清就敢请我对面这尊大神动手,现在八成肠子都给悔青了去。虽说很是好奇具体情况,但我见他一脸不欲多说的表情,却也不愿再胡乱打听,因而直接换了个话题:“我和你说,我昨天遇到件好玩的事儿。”
他没说话,自顾自喝了口水,我也习惯了他的寡言,知道他在听,就把昨天的事和他说了一遍,着重提到了丝帛上描摹下来的那四十五个西夏文字,随后一脸期盼的问:“如何,你可认得那鬼画符一样的西夏文?”
他没睬我,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玉佩呢?”
我愣了愣才接上话:“碎块我都收着呢,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你在敲碎那枚玉佩前,有没有注意那上面雕的是什么图案?”
我额上冒出一滴冷汗来,有些心虚的飘移开视线:“那啥,那啥,这个,我貌似没怎么注意……”
对面的人再次沉默了。
正好此时服务员将西湖龙井和餐点一并送了上来,我很狗腿的斟了杯茶推到张起灵面前,道:“哥们,还请帮忙解个惑呗。”
他慢悠悠的品了口茶,拿起筷子夹了个虾饺放在口里嚼了两下,估计是被我热情而殷切的视线盯得无语了,抬头有些无奈的说:“别看我了,吃完了带我去看那些碎块。”
我欢天喜地的在心里比了个V字。
一餐下午茶并没有耗去太多时间,我低估了两个大男人的战斗力,原先还担心烧卖和虾饺吃不完,没想到这两样被消灭的速度几乎可以称得上扫荡——大部分是我吃的,口腹之欲被大大的满足,我带着张起灵开车去了小古董店。
昨天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了那张丝帛上,碎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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