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小六还在德额娘肚子里,皇太祖母孝庄亲口赏赐下来之物,是作为送给未来嫡福晋,或是嫁妆之物,后来才一分两串。这里面有补偿德额娘失去自个的意思,也有作为同胞手足之念,只是现在一直是作为成双成对的定情之物的。
说起着血珀,原意是只给小六的,因那时恰逢佟额娘抱着自个来向皇太祖母请安,结果刚一被放地上,一眼就瞧见了这东西,当然是非要不可,说了一大摞子的好话,皇太祖母才肯松口,只要小六诞下,他同意了便可。
自此尚还无法走路的懵懂小儿,就像是突然开了窍,只一门心思地关注这个不知是弟弟还是妹妹的小家伙,期盼着他落地。
刚生下的六弟小小的,也不是其他人说的会很丑,反而容姿出色,比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摸上去还绵软如上好的丝缎,让人不舍拿开,想独占,不愿让其他人窥探,包括那些脂粉味浓厚的嫔妃们。
只身挡在小六身前,就是不愿让她们并不友善的目光,惊扰到他,直到皇阿玛来了拎开自个,才算给皇阿玛个面子……
自此不但心中喜欢,还时刻惦念,甚至趁他年幼爱玩,又懵懂,不但哄骗他,让喊了有着特殊意义的爷这个字,还半引诱半讨好地哄走了血珀,真正变成了一人一串。
皇太祖母那时候说的话,早已记不清,还是稍长后,佟额娘打趣,回想起来,才觉得当年趁着幼年无知,做了多无赖的事。
直到小十四出生,德额娘还不曾说什么,苏嬷嬷瞧过几次后,也叹息了声,‘凡是皇子都无一例外地执着于看中之物,不管是已拽手心里的,还是眼睛瞧见的,想要,就凭本事去要来,而性子最直接的就属小四与小十四了’。
不过幸好有这性格,有了这串血珀,才能有了点点滴滴的开始,到现在全身心的投入一份真挚的情感,就算偶尔的不再冷静,无法冷静,也甘之如饴。
四爷垂眸笑了笑,弯腰抱起人,瞧着他有些不安地睁开眼,又低声说了句,“没事,你再睡会,回头唤你”。
小六也没瞧清楚四哥的样子,听着声音只哦了声,便乖乖地再度闭眼,还蹭了蹭对方的脸颊。
四爷跨出屋子后,外面一直候着的引路官带着十二名宫内女官与十二名侍卫,行了大礼后,便在前面缓缓开道。
随后四爷骑着盛装的高头大马,带着在轿内继续昏昏欲睡的小六,往福晋府里去迎亲。
而另一边的西贝六爷,也由人护送着出了府,往四爷行走的路线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近日要考试,快复习成狗 T_T
好讨厌考试,考试考试,快要被烤成小鸟了T_T
所以短小君是可以原谅的吧…_…
一定要原谅窝……
好吧渣作者真不能说话,一说话形象就崩塌,
为了不被吐槽,为了考试,一定要闭嘴欢呼加油T_T
☆、第94章 迎接新妇去②
真六爷与西贝六爷遇上时;还是接出新妇最是热闹的时候。
这么个艳阳炽照,汗流浃背的日子,本应冷冷清清的街道上,这会络绎不绝的人流如浮云一般挤挤挨挨;就算官兵守卫着,也是人头攒动,神情激动。
四爷不疾不徐地操控着嗒嗒作响的马匹,跟在婀娜飘扬,随风流转的红幡和华盖后面;面容沉静,神情肃穆,对周围的反应也不大。
不会如几个月前的八阿哥那般,对交耳嘈杂的百姓俱是温和地点头示意,只是会偶尔地侧过身,往后瞧几眼,然后又淡淡地收回目光。
说实在的,这一路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小六压根就没睡过去,清醒了些后,也撩开些许缝隙在往外看着热闹。
这一张看,就看出了不对劲,照理跟在四哥后头的,应该是迎回新妇的空轿子,这会怎么换上自个了,而且四哥也是行一小段路就会自然地往后看几眼,那瞟眼的方向明显是这里。
小六呆住,目光直直地落在四哥威而不动的背影上,不知该多想,还是不该多想。
就在小六神色莫测时,四爷正好回头,遥遥地对视上小六那乌溜溜的眼珠子,莞尔一笑,又很快回过头,对跟在马下的苏谙达说了句,
“六爷醒了,你去问他渴不渴,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再看看他轿子里还需要添冰不。”
苏谙达领命,小跑着凑到六爷面前,一连唤了好几声六爷,也不见回答,这轿子也没法停,只好一路跟着轿子时不时地唤一声,没一会胖乎乎的脸上满是汗水。
福喜见状也没吱声,低垂着头,无视了苏谙达投射过来的求助视线,夹紧胳肢窝,迈着规规矩矩的脚步,跟着轿夫的步调走着。
这小主子在神游九天也比难过的好,将来的事怎么瞧都不乐观,先不说四爷嫡福晋这茬,小主子再过两年也是必然要娶的,再怎么拖着,也要有那么一天的。而且万岁爷在上头顶着,四爷不敢明了说,六爷更是不会。
苏谙达是个察言观色极为厉害的角色,当然办事也十分妥帖,各人心意的。更是深谙里面的门道:凡是主子的事不问不闻不看,只带了手脚与头脑来办事,让主子满意就可以了。
不然也不会从外院通风报信,亦有可无的一个小小谙达,成为了内院端茶倒水的,更是因为福总管被派来伺候六爷了,而一朝成为四爷贴身伺候的人。
这么一瞧总管大人不吱声了,也不再多话,跟在福喜的后头,亦步亦趋。打算待六爷自个回神了,再伺候好。
这时一阵马蹄纷乱的声音自队伍后头传来,压队伍的一侍卫打马停下,严肃地看向跑的有些狼狈的几人。眯眼细看了几眼,立马滚下马来,打千下跪。
虽然这位身穿皇子吉服的爷,脸是遮在凉帽下面的,但身量无法遮掩,也不用询问身份,直接唤了句,
“我的六爷,听闻您身子骨最近不太好,本来小的早就该去瞧瞧您了,但又怕扰了您的清净。四爷他可惦记您了,这半年来吃不香,睡不好的。”
原来这侍卫是年羹尧,要是真小六在此,也是认得的,但西贝货是不知道的,就算是身边的石抹,还有魏老头,也一样不知道这人的。如此熟稔的态度、语气不但让压低帽檐的西贝货热汗直冒,连魏老头和石抹也是垂头不语,不知如何接话。
最后还是西贝货闭了闭眼,好半响才挤出一句,“我是来陪四哥,顺便讨杯酒喝的……”
年羹尧是知道六爷有几位贴身嬷嬷在伺候的,但对于魏老头并不清楚,不过看他一身太医院官服,再联系上传闻六爷身子骨不好,瞧了瞧日头,也不再拦着了,赶紧将马牵到一旁,拉住了六爷的缰绳,一口白牙笑的闪亮,
“好久没瞧见六爷了,有些失了分寸,还望六爷不要见怪。我这就引爷到前面去,这位太医也跟着过去吧。”
魏老头捻了捻胡须,觉得这侍卫做事还真仔细,幸好没过多探查,不过也对,谁会想到四爷会玩这么一招瞒天过海,偷龙转凤呢?
不再无措的小六,正喝着梅子茶,忽觉队伍停了下来,便抬眼瞧瞧是怎么了,谁知竟瞥见侧身行礼的魏老头,一个劲地对着身穿皇子吉服的一人,挤眉弄眼。不但如此,还略有所感地对着小六的方向咧嘴笑了笑,指了指那人,又指了指小六,还浮空地抹了把脸。
小六眼睛一亮,原来那位就是假扮的人,言谈举止都十分相像,看来就算自个不回去了,也不会有问题的。
而四爷见了这个西贝货,依旧态度极好,就像他是真的那般,把着手臂说了好一会话,要不是礼官来催了,怕还要说下去。
这么大张旗鼓的一来,满大街的知道与四爷交情匪浅的六爷,前来陪同迎亲了,都说六爷神仙模样,只可惜就算是骑马,也是将脸掩在了凉帽下,大伙都看不真切。但
待消息传入大阿哥府里时,大阿哥才刚醒来,而这两位已到了迎娶福晋的正门前。
待嫡福晋的父亲将四爷迎入正堂,再次行礼时,真假小六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过来。
小六自那人开始换装就一直瞧着怎么从一个人变回另一个人,随着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一取下来后,那人的真容也露了出来。
再细细打量了几眼,只觉得他身上似乎流转着一般人不会有的天家气韵,难怪能如此不露破绽。
只见恢复原本样子的家伙,面容白净,眼睛狭长而又有神,嘴唇也是薄薄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节间带有薄茧,应是拿笔多了的。
小六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若说假扮时,无论气韵还是言行举止像自个,只现在恢复本来的样子,也是越看越熟悉,只是一时半会还想不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但确实没想到,如此这般的人,竟然当面穿上了道服,头结道髻,表明是个清修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TAT 继续短小君出没,再坚持几日就好了,
考试是件无比凶残又无法反抗的事
若是我真做出了当场吞考卷的事,怕是要被打死了TAT
还有这个新出现的人物大家猜到他是谁了吗?猜不到就
☆、第95章 入宫行礼中
跟在四爷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一如主子那般稳重而淡定的,当迎亲队伍中出现了个与四爷齐头并马走在仪仗队中间的六爷,也没能让他们晃动一下目光;包括队伍后头那明晃晃的骑马道士。
虽然端是风流倜傥,让周围的百姓猜测不已。
大阿哥府里;所有的下人都绕着府里的大小主子们忙活着,除了主屋那边。
昨晚大半夜的,醉醺醺的大爷被四爷府里的人送回来后;也不曾消停;闹了半宿;天光将亮时才睡了过去。
奉命探听六爷消息的门人;一听说六爷不但早早地从荣府出门了,还陪着四爷去迎亲了,就不管不顾地冲进入主屋,兴奋地唤着,
“爷,我的爷……”。
此时的大阿哥依旧宿醉未醒,也没看是谁,只听手下这么一叫唤,本就不舒服的头,就像是带了个紧箍咒一般,皮又紧,脑仁又疼。当场就摔了盏醒酒汤,并轰了出去,
“不懂规矩的东西,爷还没死呢,嚎什么丧,滚下去,滚的远远的”。
门人有些错愕,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揣测了半响也没想通,也就恭敬地退了出去。
倒是伺候了大爷大半宿的福晋,原本疲累又恼火的脸色忽然好了些,呸了声后,对身后的嬷嬷吩咐了句,“既然爷是这意思,这等钻营之人远远地打发了出去,不要再让他来爷面前了。”
这嬷嬷是福晋家中带过来的,哪能不晓得福晋的心思,这大爷别看和福晋锦瑟在御,对子嗣也是极好,但自从养了几名伶人后,已有好久不去后宅了。
原先爷一直关注六爷,收集他喜好的东西,眼巴巴地送过去,或是听说他有事了,在家中焦虑不安,整宿不睡觉,一大早就招来门人商议等等。这些尚还可说手足情谊,但自从伶人来了后,再不懂,也懂了,只是郁结在心里,嘴上不说而已。
嬷嬷叹息了声,躬身出去寻找府里的总管。
乌喇那拉氏穿着大婚吉服端坐在由内府、护军拱卫的采舆内,面上并无新嫁娘的羞涩与期盼,唯有微带恍惚的庄重。
那日四爷突兀地找上来,说的话犹在耳畔,将人的心紧紧缠绕,喘息不过来。
在四爷还没找上来的几天前,额娘满面喜意地入了宫,一边口中宣佛一边言语凿凿地透露了会被指给四爷的这一事情。
乌喇那拉氏打从第一天做乾清宫宫女时,心中早已对未来有数,说不上喜欢不喜欢,有的只是多年培养出来的心静如水。但一听到会嫁给四爷,心中还是起了点点想法:
四爷持重沉稳,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与恶习,且不近女色,有的只是过分疼爱幼弟。若能嫁给这样的人,不会过于起波澜,也不会有风暴,但生活却是富贵中难得会有的平淡与安宁。这样对于看透世事的自个来说,是件幸运的事。
但世事总是如此难于预料,还没来的及沉淀下,见到四爷时的震惊与羞涩到心慌,他说的话已如炸雷一般将所有的,不管简单还是复杂,通通都轰炸成无措的灰烬,
‘我已心有所爱,但你是我的福晋,该有的,都会给你,不管是尊荣还是管家的权利,抑或是我对你的尊重甚至是唯有的嫡子。唯一的要求便是你能立住脚后,你只是爱新觉罗家的媳妇,若能接受就点点头,不能的话,我不会为难你,只会去推了这桩婚事。’
乌喇那拉氏不知道那会是点了头还是摇了头,或是没动静,只知道清醒过来时是软倒在地的。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数天后,万岁爷终是指婚了。值得庆幸的是,其他皇阿哥都是一个月后成婚,唯有自个是半年后的,那么也够调整好心态了……
骑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