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你知道我不想听到那些敷衍的话。”
“去见我父亲,然后真正继承马尔福家。”阿布拉克萨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凝视着空空的小指,那上面现在还缺少一个装饰,一个象征着马尔福家主身份的装饰。
阿克图勒斯点头,喝了一口变温的红茶,皱眉将茶杯放回了茶托上:“我需要做什么?”这是个询问,也是个考验,布莱克家可不会仅仅因为一个契约就绑住手脚,如果对面的这个小家伙不能给出满意答案的话,他并不介意在协议范围之外再多吞一些。
“帮我挡住那不长眼想控制马尔福家的魔法部。”阿布拉克萨斯冷笑,俊美的面容上透着一股子杀气,“让他们收回自己的爪子,否则我不介意剁几只下来。”想通过指定监护人来蚕食马尔福的产业?简直是白日做梦!纵观巫师界的纯血家产更迭史,就足以看出魔法部的那些家伙有多贪婪,一个被他们指定了监护人的小巫师,当他成年后可得到的家产往往已经不足十分之一。而且,这还算是仁慈的,更有甚者不但什么都没有,反而还会负债累累,甚至丢掉性命。
所以,他才会在计划初始就找到布莱克签订了契约,约定了请阿克图勒斯布莱克在必要时刻成为自己的监护人,但只是名义上的,他不得用任何借口和理由插手和支配属于马尔福的产业。当然,阿布拉克萨斯也要为此付出相等代价,除去说好的联姻之外,还有一些土地、股份和加隆。
当然,这些比起生命和自由来说,根本微不足道。这都要感谢阿克图勒斯并不了解自己到底有什么打算,阿布拉克萨斯思忖着,否则那个老狐狸绝对不会只要求这么一点点的好处。以他的精明,一定会狮子大开口,狠狠搜刮一笔。但现在,即使他看出什么端倪,也已经无济于事。因为契约已经签订完毕,而自己也已经获得了最终想要的自由。
谈话依然在继续着,直到黄昏到来,阿克图勒斯才带着满意告辞离去。送走了客人,阿布拉克萨斯毫无形象地瘫坐在了沙发上,凝视着那个本属于自己父亲的位置。说实话,如果不是性命攸关,他真的不想那么对待自己的父亲。但既然这是无法避免的,他也不后悔就是了。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自己和卢修斯,那么现在则又多了一个需要牵挂的人。所以他必须活着,而且还要活得很好才行。毕竟只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才能能力保护自己的家人和爱人。
次日一早,阿兹卡班会客室。
阿布拉克萨斯注视着那个被两个看守押送前来的男人走到自己面前,尽管只在阿兹卡班呆了一天,但也足以看出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养尊处优的马尔福。但容貌和肉体上的改变并没影响布鲁特斯的气质,他的长袍依然整洁,他的头发也依然梳理得一丝不乱。
阿布拉克萨斯站起身冲自己父亲弯了弯身子,就如同他以往一直做的那样,语气恭敬:“早安,父亲。”
老马尔福优雅并缓慢地坐在了探视用的铁椅子上,朝自己对面的阿布拉克萨斯微微颌首:“早安,阿布。”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我去背交规了,准备应付考试,但愿900多道题不是很难……
☆、尾声
听到阿布这个称呼,年轻的马尔福一阵恍惚,他究竟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单词?似乎是从十一岁起,就再也没听到过吧……就算是十一岁之前,次数也并不多,因为他每年和自己父亲单独相处的时间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父亲?”阿布拉克萨斯对自己父亲微笑,“您好久没这么叫过我了。”
“的确,我想以后这种机会也不会很多。”布鲁特斯叹了口气,皱眉捏了捏自己的肩膀,“这里环境不是很好,如果可能的话,你能不能帮我申请个好一点的房间?”老马尔福抱怨着,就好像他并不是被判了在阿兹卡班的终身j□j,而仅仅是来这里旅行度假一样。
“当然可以。”阿布拉克萨斯很爽快地点头同意,他当然愿意自己的父亲居住得能舒适一些——只要他不出去给自己捣乱,那么就算是修栋别墅给他又能怎样。更何况,今天他的态度和之前可是大相径庭,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之前恨自己入骨的父亲转变态度?
似乎是看穿了阿布拉克萨斯的疑惑,布鲁特斯微微一笑,主动解惑:“因为你的行为,让我相信了你说的都是真的。”他没说具体是什么行为,但阿布拉克萨斯完全能够领会——除了这个把他送进阿兹卡班的陷阱外,还能有什么呢?没人相信一个十一岁的小巫师能使出不可饶恕咒,而且还是对自己,所以理所当然的,一切的罪行都属于年长的马尔福。
况且,还有那孩子念出咒语后,他脑海中莫名传来的一些东西,虽然很模糊,甚至让他无法分辨出具体景象,但至少有一个意思非常清晰——眼前的男孩就是他的儿子,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那么之前呢?”阿布拉克萨斯灰色眼眸中流露出了惋惜,“您明明可以选择相信我的。”
“我曾在你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对你进行过摄神取念,但除了一片茫茫雾气之外,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布鲁特斯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你的行为让我无法相信。”老马尔福缓缓摇头,“我承认,在你年幼的时候我并不常常在你身边,并没有亲眼见证你的成长。但是阿布,我每次回家都会审问每一个小精灵,要它们复述一切当我不在时,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所以你只是以为我不了解你,但我却比谁都清楚。所以当你醒来后的行为反常时,我才认定了你并不是我的儿子。”
阿布拉克萨斯只觉得胃里一沉,就好像是突然被装进去无数石头一样,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金发少年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出的纰漏在哪里——他只顾着重新建立自己的名声,寻求其他势力舆论的支援,却忘记了这可能才是一步步将他推向深渊的罪魁祸首。
一个从来没有过自己经历的马尔福,又怎么会去屈尊交好其他学院的纯血,更不要提那些混血。还有他对待麻瓜种的态度也太友善了,完全不像一个从小被灌输着血统论长大的马尔福。
“父亲,我……”阿布拉克萨斯张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做出任何解释。当然,在契约之下,他不能说出任何有关他身份的话,但这更让他感到无力,“我很抱歉。”最终,阿布拉克萨斯也只能低头致歉。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父亲关心自己,小时候是不理解,长大后则拒绝去理解。于是误会慢慢形成,在没人愿意主动做出说明的情况下,自己和父亲渐渐形同陌路……不!或者说,只是自己单方面采取了冷漠态度吧……
“别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布鲁特斯伸出手放在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头顶,轻轻揉了揉,让自己儿子那柔顺的发丝在自己掌心内滑动,“做你应该做的,马尔福永远不需要向别人道歉。”
阿布拉克萨斯贪婪地享受着久违的父爱,大脑几乎陷入了一片空白,所以才在听到布鲁特斯的话之后脱口而出:“可您是我的父亲!并不是什么别人!”
“但我之前并没有把你当做我的儿子。”布鲁特斯笑了,他之前一年的时间都没有现在笑得更多,“你做得很对,在生命受到威胁之后,果断作出了判断。”老马尔福停顿一下,继续开口,“即使这是用我的自由换来的,我依然为你骄傲。”
“父亲……”阿布拉克萨斯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只有十一岁,就好像之前的前世都是做梦一样。此时此刻,他只想就这么呆着,忘记那些即将围绕马尔福家族产业发生的经济战争,甚至忘记他最擅长的政治和尔虞我诈。他现在只想做一个孩子,一个可以躲在父亲身后的孩子。他太累了。毕竟把自己父亲送进阿兹卡班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无论是从精神还是内心。
“收起那无用的感慨,阿布。”布鲁特斯收回了自己的手,面色转为冷漠,“现在来谈谈正事,我想知道你的应对方法,以及对马尔福未来的规划。”
……
谈话一直在继续着,多半是阿布拉克萨斯在说,而布鲁特斯在听,两个马尔福在无人监视的会客室里谈了许久,直到其中年轻的那个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我会向魔法部发出请求,但我想这个过程大约要一周左右。”阿布拉克萨斯站了起来,“在这之前,您只能先委屈一阵了。”
“一周……”布鲁特斯不满地咕哝着,“如果是我去办的话,只需要三天。”
“我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父亲。”阿布拉克萨斯无辜地摊开双手,“人轻言微,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布鲁特斯暴躁地摆摆手:“快走吧,在换房间之前别让我再看到你。”
“如您所愿,父亲。”阿布拉克萨斯圆滑开口,言语间充斥着满满的社交辞令,就好像刚才真情流露的那个人并不是他一样。
“等等。”布鲁特斯凝视着自己儿子的背影,直到他即将走出房门才出声阻止,老马尔福此时也没有了刚才的慈祥神态,神情严肃得有些凝重,“你会留下一个纯血的后代,对吗?”
“是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转过身,灰色眼眸中写满了认真,“我发誓,您一定会有一个纯血统的孙子,而且他在未来要与布莱克家联姻。”
布鲁特斯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许久才缓缓点头:“记住你的承诺,阿布拉克萨斯。”
金发少年颌首,对自己父亲弯了弯腰,然后走出了阿兹卡班会客室的大门。
布鲁特斯长舒了一口气,几乎是瘫软在了椅子上。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又休息了好一阵,才慢吞吞起身走到自己来时的那扇木门前,举起拳头敲了敲门,示意外面得到不少好处的看守可以进来带自己回去——即使他并不情愿那么做。
有些事,也该去办了。布鲁特斯慢条斯理地走在石板路上,脑子里想着另一件需要他去解决的事。虽然阿布应该也可以处理,但由自己经手才是最名真言顺的,而且不会给阿布留下任何后患——虽然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但既然他要转变形象,那么自己就应该最大限度的去帮他。
不仅仅因为那是自己的儿子,还因为形势所迫。正所谓成为王败寇,阿布拉克萨斯才是马尔福新一代的掌权人——而自己,将在他的慈悲下生活。如果有朝一日他厌倦了,或者不再慈悲,那么自己就必须表现出有用和不可或缺才行。
这第一笔交易,等换了房间,就立刻着手处理吧,布鲁特斯叹了口气,在看守的注视下钻进了低矮的牢房。
两周后,阿兹卡班会客室。
布鲁特斯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看着自己对面那个小腹隆起的金发女人,语气冷漠不带一点感情:“打掉孩子,然后我会让阿布给你一笔钱——足够你衣食无忧活到死的钱。”
“这不合法!我是说……他太可怜了!你不能——”哈帕尔女儿紧紧抓住她的手提袋,眼圈红红的。如果不是隔着一张桌子,她也许会直接扑到布鲁特斯的怀里。当然,这不可能发生,因为两名阿兹卡班守卫正在角落里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摄魂怪无法承担这种责任,所以他们才能找到一份如此清闲的工作,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这里探望被关押的囚犯。
“没什么不能的,女士。”布鲁特斯懒洋洋开口,“之前我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我找到了你。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所以你也就不需要生下来——生产可是件麻烦事,谁能保证一点错都不出呢?”
哈帕尔女士畏缩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但对于马尔福家产的垂涎,又让她鼓起勇气继续开口,为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争取着最大的权益:“但他总是你的孩子。而且他已经很大了,我不能再去堕胎!魔法部不会允许这个的,你知道!”
“也许是她,女士。”布鲁特斯丝毫不肯放松,“他们的确不会允许,但那又如何呢?在我的终身j□j上再加上几年刑期?谁在乎那个。你我都明白,这种事年年都会发生,只不过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视而不见——你该不会以为这会让我被那些丑陋的家伙吻上吧?”
“迟早你会的!”哈帕尔女士的诅咒从唇缝中挤出。
“或许,但我敢肯定你看不到。”布鲁特斯并没有被这个诅咒吓到,摇摇头继续着他的话题,“一瓶魔药,毫无任何痛苦。这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别跟我说你有多爱她,你知道我不会相信的。而且,即使你生下来,我也不会承认她的存在——你不但连一个纳特也得不到,还会因为带着那个孩子而引来无数麻烦。”老马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