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在哈帕尔女士身旁的女巫们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让出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地方给眼前的两人。她们虽然在前一秒还逢迎着哈帕尔女士,但在下一秒,却不约而同的选择将她留给那个危险的男孩。反正这对她们而言又没有什么坏处,哈帕尔的安危对她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阿布拉克萨斯的灰色眼眸盯着哈帕尔女士好一会,直到她心慌意乱的将视线挪开后,金发少年这才冷漠开口,语气轻得只有他们两人听到:“听说你怀着马尔福的血脉,是真的吗?”将视线从哈帕尔女士的脸上下移到了她隆起的小腹,阿布拉克萨斯捏了捏拳头,勾起一抹讥讽笑容,“但愿你能保住他,女士。”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办了件蠢事,给自己关小黑屋里,没想到卡文卡的一点半才出来……_(:з」∠)_
都快吐血了……再也不在卡文的时候进小黑屋了……
☆、决绝
哈帕尔女士仿佛被吓到一样,下意识后退半步,并发出了一声惊呼。等她注意到阿布拉克萨斯只是站在那里冷笑时,又难免有些尴尬。不自然地看了看左右,哈帕尔女士似乎想让谁给她出个主意,但那些女巫仿佛商量好一样,集体默契的选择了沉默。她们彼此交换着眼神,还有私下的一些小动作,但不管如何沟通,就是没有一个人去回应哈帕尔女士的求助。
“你想做什么!”哈帕尔女士的突然提高了声音,尖利的嗓音冲击着周围人的耳膜,“你想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困惑地转转头,然后举起双手后退半步,表示出自己没有恶意:“抱歉,女士,如果我的到来令您觉得受到惊吓。我只是……想来见见您,还有……”少年缓缓垂下头,咽下了最后几个单词。放下双手的他静静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日光下的单薄身影没由来的让人觉得一阵同情。
迪佩特此时也已经到了两人附近,就在他打算随便说上几句什么,然后将阿布拉克萨斯带离时,一个听上去饱含怒气的沉重脚步打破了他的计划。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布鲁特斯脸上阴云密布,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抓住了自己儿子的右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它捏碎,“你来这里做什么!”
“父亲,疼……”阿布拉克萨斯灰色眼眸中氤氲着雾气,左手伸出似乎想要拯救自己的右手,但在布鲁特斯凌厉的眼神下又缩了回去,“我很抱歉,父亲……我只是……我只是想来看看……父亲……”少年苦苦哀求着,声音在疼痛中变得支离破碎。
有几个女巫脸上露出了不忍的神色,她们交换着眼神,向前走了半步,但还没等开口求情,就被老马尔福毫不犹豫的出言打断:“这是马尔福的家事,女士们。”布鲁特斯微笑着,但与阿布拉克萨斯相同的灰色眼眸中却一片冰冷,“为什么不到那边去尝尝水果蛋挞呢?我听说那是迪佩特夫人新研制出来的配方。”
女巫们犹豫着,最终败在了布鲁特斯的压迫气势之下。这没什么,她们低声交谈着走向了另一张长桌,这只是父亲给擅自出门的儿子一点教训而已,不会给可怜的小马尔福带去任何灾难。当然,他也许会被禁足、或者扣零用钱什么的,但不会有更多了。
望着女巫们离开的背影,阿布拉克萨斯面上渐渐显出了绝望,手腕还被禁锢在父亲手中的金发少年将目光投向了他的校长,翕动了几下嘴唇,表现出极为强烈的求救的愿望。
迪佩特犹豫了几秒,随即清清嗓子开口说道:“布鲁特斯,他还只是个孩子。”
“年龄并不能成为借口,校长阁下。”布鲁特斯冷漠回答着,转头看向身后的哈帕尔女士,“亲爱的,你知道他来做什么吗?我刚才看到你们似乎在交谈。”
哈帕尔女士仿佛现在才刚刚从刚才的恐惧中惊醒一样,几乎是立刻就扑到了布鲁特斯的怀里:“噢,亲爱的布鲁。这个孩子就是你的长子?他刚才威胁我说要杀掉我的孩子!”
“我没有!”阿布拉克萨斯惊叫着,为自己平白无故受到的冤屈,“我只是好奇!我发誓我没有威胁她,请相信我!”
“你当然没有。”
出乎哈帕尔女士的意料,布鲁特斯竟然立刻就接受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辩解。她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可是,布鲁……”
“嘘。”布鲁特斯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哈帕尔女士安静。他当然知道阿布拉克萨斯没有恐吓这个女人,因为如果表示威胁的话语被诉诸行动,那么自然也就不算是恐吓了。
迪佩特校长担忧地看着面前的三人,迫切渴望其他的霍格沃茨教员快些抵达——因为某些缘故,董事们会比学校教员提早两个小时抵达会场,这个是从三百多年前就流传下来的默认规定,并被一直遵守至今。
布鲁特斯三言两语安抚好了哈帕尔女士,然后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校长,微微鞠躬:“迪佩特先生,我能借用一会儿你的屋子吗?”他猛然拽了一下阿布拉克萨斯的手腕,金发少年趔趄一下险些摔倒,“我想,我得处理一点私事……啊,别担心,我想应该用不了多久。”
看着迪佩特略有些犹豫的神色,布鲁特斯又补充了一句:“什么房间都行,我不介意。”
“好吧,但我希望你可以冷静一点。”迪佩特知道无论自己是否同意,眼前的这个马尔福都会干出点什么来——他对古老纯血家中惩罚孩子的手段心知肚明,与其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可怜的小马尔福遭罪,不如留给他一些体面——也许他早就预知到了这种情况,所以才没带手杖来?
布鲁特斯对迪佩特先生点头表示感谢,随后老马尔福将自己空着的手按上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脖颈,就这么押着他走向房屋那边。在路过面带得色的哈帕尔女士身旁时,一直温顺的阿布拉克萨斯突然挣扎起来,力道大得难以想象,差点就挣脱了。
但是可惜,布鲁特斯似乎早就防备了这点,他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和手里的力道,所以金发少年也只能恶狠狠地盯着退到墙根的哈帕尔女士,不屑地吐着口水:“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那么你得到了,婊!子!”
哈帕尔女士并没有被激怒,反而得意地昂起了头,两手轻轻抚在隆起的肚皮上,带着挑衅的语气开口:“我会给布鲁生一个有教养的继承人,他不会像你一样口出秽语。”
阿布拉克萨斯没有反驳,因为布鲁特斯没有给他机会,高大的金发男人在家养小精灵的引导下,押着自己的儿子一路怒气冲冲的来到了一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吸烟室里。打开大门后,家养小精灵毕恭毕敬的鞠躬退下,并体贴的从外面带上了门。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了马尔福父子两人。
布鲁特斯松开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手腕,转而将两只手都搭在了他的脖颈上,拇指用力,似乎想要掐死眼前的少年。这一次,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挣扎,即使呼吸越来越困难,他也依然控制着自己保持一动不动、任人宰割的姿态。看着这个原本是自己儿子的身体逐渐变得面色发青,布鲁特斯冷哼一声,一把将少年甩在了地板上,然后冷漠的站在原地看着阿布拉克萨斯抚着嗓子咳嗽不止。
“不要妄想伤害那个孩子。”布鲁特斯淡淡开口,“马尔福的血脉不是你能够触碰的。”
“咳咳!!”阿布拉克萨斯挣扎着站了起来,手背擦过嘴角,抹去了刚才因撞击而擦破的血迹,“父亲,为什么您不愿意承认我是您的儿子呢?”
“我说过不许叫我父亲!”布鲁特斯仿佛被这一句话激怒一样,抽出魔杖甩了道红光,将刚刚爬起来的阿布拉克萨斯击倒在地,“我改变主意了,你这个卑鄙的占有者!我不会让你继续活下去。不久之后,我会举办一个宏大的葬礼——不用感激我,因为那是为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而不是你。”
阿布拉克萨斯慢慢撑起身体,让自己坐在了地板上:“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你到底介意什么?马尔福先生,我知道你并不关心你的儿子,别否认,你我都知道那是真的。在我看来,阿布拉克萨斯对你而言只是一个家族继承人而已。只要有这具身体存在,你完全可以继续你声色犬马的日子,反正日后我生的孩子也必将流着马尔福的血液——那将是你的孙子,你真正的后代。”
布鲁特斯冷笑一声:“你终于不再伪装了?”
“不,我只是有些好奇。”阿布拉克萨斯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然后再一次被红光击倒在地,“虽然我无法解释一些事,但我真的是阿布拉克萨斯。”
“谎言!”布鲁特斯甩了甩魔杖,又是一道红光。金发男人大步走向已经沿着地板滑到墙角的阿布拉克萨斯,弯腰揪着衣领提起了少年,“我观察了你很久,虽然你有一些我儿子的小习惯,但你绝对不是他!”
阿布拉克萨斯没说话,但唇角的轻蔑完全表现出了他的想法。那个男人在教导自己该如何成为一个马尔福的事上,的确履行了父亲的责任。但在生活上,他却从没尽到一个爸爸应尽的义务。就这样吧,阿布拉克萨斯想着,不需要继续犹豫下去了。
“下面想尝尝哪个咒语?”布鲁特斯转动着手里的魔杖,“你最好记住它们的名字,因为这将是陪伴你人生最后几天的唯一伴侣。”
“对不起,父亲。”阿布拉克萨斯抬头,脸上的笑容纯粹且干净,“为了马尔福的延续,我必须这么做。”说完,他猛然抓住布鲁特斯手中的魔杖对准自己的胸膛,声音虽小但却冷酷决绝:“钻心剜骨!”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后,吸烟室的大门很快被打开了,站在外面的是满脸怒容的邓布利多,和一脸惊的迪佩特。在他们身后,还跟随着其他董事和霍格沃茨的部分教员。
在女巫们的尖声叫嚷中,布鲁特斯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魔杖,却在下一刻突然笑了起来。
此时,吸烟室的褐色地毯上,伤痕累累的少年躺在那里,昏迷不醒。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嘤,我家阿布你到底是有多坚定决心才能对自己使出不可饶恕咒啊~
☆、审判
圣芒戈的特护病房内,一个身穿米黄色丝绸睡衣的少年正坐在病床上看着报纸,从窗外照进的阳光刚好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被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病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有着墨色眼眸的少年走了进来,然后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
“今天来得真早。”阿布拉克萨斯放下手中的报纸,双手向上伸了一个懒腰,“我以为你要到下午才会出现呢,西弗勒斯。”
“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西弗勒斯双臂抱胸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对着那张《预言家日报》抬了抬下巴,“今天下午?嗯?”
“啊,你说这个。”阿布拉克萨斯扫了一眼头版朝上的报纸,对布鲁特斯身穿监狱制服拿着号牌的照片视若无睹,“的确是下午,三点钟,第一审讯室。”
西弗勒斯挑眉:“你不担心?”
“当然不。钻心剜骨可是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他将获得终身j□j——那么多的目击证人,就算他是个马尔福也无法脱罪。”阿布拉克萨斯回答得很轻松,带着一丝解脱的味道。
“啧。”西弗勒斯意味不明地咂了咂嘴,发出一声响亮的嘲弄,“我还以为你会感到悲伤。”
“奇怪的想法。”阿布拉克萨斯慢吞吞下了床,走到衣柜那边去挑选着下午出庭用的长袍,“我当然感到悲伤——但也仅仅是悲伤。”
西弗勒斯审视着少年的背影:“这就是马尔福的生存之道?”
“是的,一切为了马尔福。”也为了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在心中默念着。为了驱赶着心底的那份愧疚,他决定换一个话题,“今天庭审结束后,我就离开这让人压抑的地方,然后就有空帮你收拾——你打算和我住一起,还是单独来个房间?”
西弗勒斯皱眉:“自己——以及为什么?”
“什么?”阿布拉克萨斯转身,将脱掉的睡衣随手扔在了床上。
“为什么——选择了我?”西弗勒斯的语速很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说清楚他的疑问,“我只是个身世不明的混血。”
阿布拉克萨斯笑了,j□j着上身的金发少年走到了西弗勒斯面前,弯腰在对方的唇上轻啄一口,“因为我爱你。”
很好,这可真他妈有趣,西弗勒斯暗自思忖着,眼前的马尔福早餐一定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他刚说什么来着?爱?真该让那些未来的霍格沃茨小崽子们都听听这个,一个马尔福竟然对自己说爱?不是他出问题了,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