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看到这里,也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石子,比起雪女,他到更在意甬/道里另一个人的气息,据大铁锤刚刚所说的话来看,那个人应该就是小高了,也就是和盖聂有恩怨的人吗?气势很强,不过还达不到当初盖聂和卫庄在鬼谷的境界。
大铁锤不再追究天明的事后,天明很快就放下了那些小家子气,和少羽玩在了一起,白沉自然也和少羽打了声招呼,好歹当初交情还可以,一声不响就走人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不过白沉的礼貌也仅限于打招呼而已,他实在是没空陪这帮小子玩探险的游戏,所以在少羽提议要闯荡机关城秘密基地的时候,他就提前开溜了。
白沉这次闭了死关,一连数个星期都没有走出过房间一步,送饭的人都是通过专门的小/洞推进房间,由于白沉闭关的时候,会不时练习音杀之术,所以从他的房里总会传出悠扬的琴音,这也让白沉在机关城小有了一些名气,毕竟他的琴技不俗,所弹的曲子又是闻所未闻,时间久了,居然发生了和在医庄时一样的情景,不少墨家子弟都会在空闲时围在门口听琴。
这一切白沉多少有所察觉,因为机关城内的房间隔音效果并不太好,所以只要外面人声嘈杂,他就知道这些人又来了,不过白沉倒也不介意,这些人用来试他的琴声正好,而且所谓的音杀之术,可不仅仅只能用来杀人,催眠人的效果一样好,本来以他现在的功力,想要一首曲子就催眠别人很有难度,但是这些人时不时来听他弹奏,这可就正中他的下怀了,不论什么东西,总是潜移默化的效果最大,这数个星期之中,凡是来听过他弹琴的墨家子弟,他基本上全都可以轻易操纵。
有了群众的基础之后,白沉练起琴来自然更加卖力,他的功力始终差卫庄一筹,而且是当年的卫庄,十年过去了,他并不知道卫庄的武学有了何种程度的进步,所以多准备一些人手总是好的,毕竟这些将来可都是他的筹码。
一个月之后,白沉终于出了关,他出关之后遇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端木蓉和雪女以及一个全身白衣的清隽男子率领众多墨家子弟冲入了盖聂的房间。
白沉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为首那个男子脸上的怒容,想必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他隐蔽了自己的气息,在众人进入房间之后,躲在了墨家的众多弟子之中,这些弟子里本就有一些被他催眠的人,让他们掩护完全是易如反掌。
白沉看了一会儿就明白是发生什么事了,为首的那个男子就是众人所说的小高,高渐离,墨家第一高手,水寒剑的主人,他之所以气势汹汹的率人来到盖聂的房间,并不是为了清算当年的恩怨,而是为了这次机关城里班大师和徐夫子被偷袭的事情。
“我猜的果然没有错,你这个嬴政的走狗!班大师遇袭,丢失了机关城的钥匙,徐夫子现在也遇袭,而他亲口告诉我,在中央水池刺伤他的人是你,你还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高渐离用剑指着盖聂,语气一片冰冷。
“中央水池?”盖聂深深蹙起了眉头。
“怎么?到了这种时候还要装傻吗?你这个混蛋!”
高渐离举剑朝盖聂劈去,刀剑在这一刻激烈相撞,盖聂的功力本就不弱于高渐离,但是由于旧伤没有完全复原,所以这场争斗胜负难分。
盖聂并没有用尽全力,他挡下高渐离的攻击后,立即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要去中央水池看一下。”
面对盖聂的请求,高渐离冷笑着说道:“你以为墨家是什么地方,现在你哪里都去不了。”
双方战况激烈,盖聂不愿意下重手,可他也知道这样继续下去,他无法摆脱高渐离的攻势,所以他说道:“墨家正在存亡关头,你我的恩怨,以后再解决不迟。”
“哼,墨家的确处在危急关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一点。”高渐离心中怒火更甚,他想起了久远以前的过去,他的大哥是怎样惨死在盖聂的手中,高渐离不断催动内力,水寒剑的寒气遍布,不但剑柄之上结了冰霜,就连屋檐处也寒冰满布,高渐离身后的墨家子弟全都瑟瑟发抖,面色苍白。
“冷,好冷……”
高渐离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手上攻势不停,冷声说道:“你们功力不够,全都退出去。”
白沉顿时意识到不妙,如果这些人退出去,那他势必会暴/露在高渐离等人的眼中,所以他只能用精神力控制住了一些墨家子弟,当然,他也命令这些人后退了,但是退得却不多,只保证了这些人不会因为寒气而死。
所幸的是高渐离没有把寒气继续施展下去,因为就在他举剑要给盖聂最后一击的时候,端木蓉却义无反顾的挡在了盖聂的面前。
这个举动不但让高渐离震惊了,就连白沉都有些疑惑,他记得这个女人对盖聂好像没有多大好感,当初还针对他定下了医庄的规矩,现在居然会挺身而出维护盖聂,还真是耐人寻味。
相比起白沉沉默不语看大戏的态度,高渐离就显得激动了很多,他厉声质问端木蓉道:“端木姑娘,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我知道,班大师说过,盖聂是首领请来的客人,任何人不得对他无礼。”端木蓉的目光没有一丝退缩。
高渐离握剑得手愈来愈紧,他深深的注视着端木蓉说道:“曾经有人相信他,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他,结果呢?班大师也相信他,但就在他来机关城没几天,班大师就被人偷袭重伤,现在是徐夫子,后面又会是谁?你还敢相信这个人吗?”
“我相信……不是他。”端木蓉抬起头说道。
“你连徐夫子的话都不信,却凭什么相信这个混蛋?他在嬴政的身边,这把渊虹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六国英雄好汉的鲜血。”高渐离有些激动。
端木蓉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但是现在的这个他,我身后的这个人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相信他。”端木蓉说到这里,轻轻垂下了眼帘,似乎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我曾经为他治疗过伤口,他被秦国铁骑所追杀,身上几乎全都是致命的伤口,我相信……没有人能在离死亡那么近的情况下撒谎。”
端木蓉的话让整个房间陷入了寂静之中,即使是高渐离一时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说实话,白沉也有些佩服这个女人了,不过莫非是他当初那番忽悠人的言辞让这个女人的医者之心觉醒了?
“蓉姐姐……”雪女看了看端木蓉,最终对着高渐离轻轻摇了摇头,高渐离虽然无奈,但还是收回了剑,不留情面的说道:“把他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放他出来。”
白沉见盖聂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他的大戏也看完了,所以差不多该退出这里了,否则等大部队撤离这个房间,他的行踪就要暴/露了。
白沉的房间本就在盖聂的旁边,所以想要撤离十分简单,这次闭关之后,他本想出去走一走,但是没有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了这么精彩的大戏,不过……这也证明了卫庄已经对机关城动手了,白沉很了解盖聂,不论是十年前的那个他,还是十年后的那个他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徐夫子又说看到盖聂在中央水池的水做了手脚,那么很明显,卫庄的手下绝对有一个易容高手。
白沉在自己的房间里呆了一会儿,他本打算等高渐离他们的大部队离开之后再出门,但是没有想到门外却传出了天明大喊大叫的声音,“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
94、第94章(秦时明月5) 。。。
去见盖大叔?你们这群坏人,是不是对大叔做了些什么?”
白沉生怕某个臭小子又闯祸,立即跑了出去,天明见到白沉后,像是见到了革命战友一样激动,他拉过白沉的手道:“小亮,就是他们把大叔关起来了,你那个琴不是很厉害的吗?赶紧弹两下收拾他们,把大叔给救出来!”
“琴?”高渐离皱起了眉头,倒是一旁的端木蓉立即解释道:“小高,你可能还没有见过,这是天明的弟弟,天亮,因为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总是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至于那个琴应该指的是音杀之术,通过琴音来御敌,当初我和月儿他们能摆脱卫庄的追杀进入机关城,天亮的音杀术功不可没。”
“高头领,这小子弹琴真的很好听啊,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没事就爱在这里听上几曲。”
“是啊是啊。”一群墨家子弟附和道。
“琴声……音杀之术……”高渐离把目光投向了白沉,白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即使有,在刘海遮住大半张脸的情况下,高渐离也看不出什么。
“小亮,你愣在这里干什么?快点收拾他们为大叔报仇啊!可恶,我不管,我就是要见到大叔!”天明说完,气冲冲的朝盖聂的房间冲去,不过很快就被门口的守卫推倒在了地上,“小鬼,不要捣乱!”
端木蓉见状,立即扶起了天明,她责备的看着两个守卫道:“你们在干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
“坏女人,我才不要你扶我!”天明打开了端木蓉的手,一脸忿忿不平的喊道:“就是你们这帮坏人,把大叔关起来,大叔到底怎么得罪你们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害大叔?”
“天明,不是这样的,没有人要害你的大叔……”端木蓉摇了摇头说道。
“胡说!我才不相信你这个臭女人的话,当初就是你说什么姓盖的不救,用剑的不救,这不就是在针对大叔吗?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你这个坏女人,脸又臭又冷,像块石头一样,心肠又狠,这个不救那个……”
“不要说这种话比较好。”白沉早就发现了雪女想要点天明的穴道,他及时用手拉开了天明,让雪女点了个空。
雪女和高渐离全都有些惊讶的看着白沉,他们显然没有想到白沉小小年纪,居然已经有这样的身手了。
“小亮,你为什么拉住我?他们这样对待大叔,难道你不生气吗?”天明由于在气头上,所以有些口无遮拦。
“小朋友,你应该感谢你弟弟,如果不是他拉住你,你现在就已经被我点了穴道,浑身上下不能动弹了,到时候我想砍你的手就砍你的手,想挖你的心就挖你的心。”雪女低下头,一脸笑容的注视着天明,天明显然是想到了最初见到雪女时的画面,他对雪女十分忌惮,所以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阿雪,不要闹了。”高渐离知道雪女这是恶作剧因子又爆发了,所以即使制止了她的行为,雪女闻言,有些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不过她还是听话的走到了高渐离的身边。
端木蓉虽然刚刚因为天明的话有些受伤,但是她见天明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所以再次说道:“天明,天亮,机关城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们不得不让你大叔一个人独处,但……”
“我不要听,你们都想害大叔,你们都是……”天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沉捂住了嘴,剩下的声音全都变成了‘呜呜’的叫声,直到天明已经没有东西可吼,就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白沉才放开了手。
“小亮,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说下去?”
“大叔现在死了吗?”白沉因为天明一直做蠢事,而且还嚷嚷到现在,所以他心情很不好,因此语气比平时听起来冷上好几分。
“这……”天明虽然脑子不好,但是对人的感觉还是挺敏锐的,他觉得天亮好像和以前不一样,所以说话声音也不像平时那么大声了,而是缩了缩脑袋。
“他只是被关起来而已,按照机关城目前的处境来说,这是最妥善的处理方法了,既然生命没有受到威胁,何必这么紧张?”
“可是他们想害大叔!”天明立即反驳道。
白沉听到这句话,突然笑了起来,如果不是他受到法则的制约,他现在就有掐死天明的冲动,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没大脑到这种程度?
白沉靠近了天明,这是他第一次离天明那么近,因为离得极近,所以天明可以看到褐色发丝下白沉的眼睛,那是一双全然没有笑意的眼睛,即便白沉的唇角轻勾,但是那双眼睛中除了一片冰冷,剩下的还是一片冰冷。
天明突然感到自己的背脊莫名的一阵恶寒,他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弟弟让他感到如此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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