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工作长期出门在外的男人伤不起啊!
在妻子的催促下,终于认命了的朔茂在深夜去了一趟宇智波。
接受了一堆蕴含着“你居然私藏我们的小孩”这种愤恨的目光的洗礼之后,他终于见到了宇智波的现任族长——宇智波富丘——一个看上去不到二十岁,其实也就十五、六岁的面瘫小鬼。
正坐在族长位子上的富丘看到朔茂来了,起身,微微鞠躬算是一个礼节。
“朔茂前辈,请坐。”
“嗯。”
朔茂看起来有些不爽,不过看在富丘对他的态度还算尊敬,他也不好再多找事情,于是摆了个架子,坐下。
“该隐的事情到底打算怎么办,今天给我个交代吧。”眼前这人年纪不大,却也不是个小鬼了,朔茂可不打算跟他客气。
在朔茂落座之后富丘才跟着坐下,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的立场:“等该隐的视线完全恢复之后,就将他送还给朔茂大人。”
听富丘这么说,朔茂也不好发脾气了,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没出可说:“你的族人呢?”最后他憋出了这一句。
“我会解决的。”身为族长,这点事情他还是能挡下来的,“而且该隐自己想去朔茂大人那里,比起宇智波他更喜欢旗木家的宅院吧。”富丘斟酌着词汇,争取得到朔茂更多的好感,身为一个宇智波,他为人思考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
“嗯…那我就不计较你们这个未经同意绑架未成年人的罪名了。”赞同的点头,朔茂对于富丘旁敲侧击的赞美很受用:“该隐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一件事情归一件事情,在得到了能让自家老婆满意的答案之后,朔茂神色一转,提到了正题。
富丘被朔茂前半句话弄得嘴角抽搐:现在木叶的警卫队就是宇智波啊,你这要告是打算往哪里告?宇智波中什么时候开始有人能大义灭亲了?
从历史上看,大义灭亲的没有,抽风灭亲的倒是不少。
选择性的无视了前半句话,富丘接着后半句道:“该隐现在并非实质性的失明,而是受到高强幻术攻击导致的大脑神经紊乱,简单的说,该隐的眼睛完全没有事情,但他的大脑却判断他的眼睛已经失明,拒绝接收眼睛看到的画面。如果放置不管,该隐的双目最终也会在长期不用后退化失明。”
“我问的不是这个,如果只是这样纲手就能解决吧?干嘛特地把他带回宇智波,既然我来了就是要问清楚,你就坦坦然然的说吧。”
朔茂的问题让富丘一阵沉默,他昂头对着天花板说了句:“你们出去。”寂静了一瞬间,天花板响起了轻微的动静,而后又归为沉静。富丘这才开口:“…朔茂前辈,这次来到底是谁的意思?”
面对富丘的反问,朔茂叹了口气。
谁的意思?太多人了。
自己妻子的委托,水门的变化,这是明面上的,背地里的那一坨一坨的人要是真要说估计要说到明天早上。
“三代火影大人,志村团藏大人。”最后,他从一群人中拎出几个代表人物,俗称炮灰:“当然还有贱内,她很喜欢该隐这个孩子。”
村子的一黑一白。
还有一位远近闻名的好妈妈。
富丘的嘴角抽搐一般的笑了一下。这下倒是真没有不说的理由了。
“万花筒,写轮眼。”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只吐出这六个字。
眨巴了两下眼睛,旗木朔茂抿了一口茶,转身大步流星的回了家。
动作流畅,没有一丝的停顿。
当然不能忽视他一脸面瘫的同时,内心那呼啸而过的千万匹羊驼君。
我就知道!和姓宇智波的人扯上关系永远没有好下场!!!
凭着良心,这六个字最终只流到了三代火影一人耳中,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看火影大人的决断了。
总之,他不管。
过了一天。
今天张开眼睛,该隐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已经清晰了不少。纲手给的药不错,加上富丘的照顾,身体自然好的也快。
稳稳的站起来,视线中多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也许是其他什么深色的颜色,不过该隐目前的双目还在拒绝分辨细微的色彩差异。
“谁?”
没有脚步声,不是富丘也不是那个总来将富丘叫走的传话的人。
是谁?
“我是宇智波琴美。”是个女人。
“宇智波琴美?”
该隐一愣。
“族长事务繁忙,从今天开始由我来照顾你。”
听上去这个叫琴美的女人似乎并不情愿,声音很生硬,刚才悄悄地浅进来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吧。
“麻烦了。”
懒得和女人计较,他只是这么说。
等我视力彻底恢复,第一个甩了你。
凭着良心说,琴美是一个不错的女人。
温柔、逆顺。
如果非要找一个人结婚,这个女人对该隐来说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天早上,该隐迷迷糊糊的还在懒床,琴美已经端来了早茶和点心。
“该隐少爷,族长大人让我来提心你,记得今天的修炼。”
“哦…知道了。”
看来以后修炼不能偷懒了。
该隐认命的爬起来,品尝了点心,端起茶杯浅尝一口,入口的冰凉差点让他将茶杯摔了出去。
“这是什么…?”捂住嘴,奇怪的口感。
琴美将茶杯端起来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又看了看该隐:“少爷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只是口感奇怪。”
琴美犹豫了一下,端起茶杯:“…失礼了。”浅尝了一口,然后她露出了一丝笑容:“我薄荷,可能因为是我去取,所以厨房放了薄荷。”
“薄荷?”那是什么奇葩的东西???
该隐捂着嘴表示自己对这种东西适应不能。
“一种药材,可以清凉去火。富…不,族长大人最近公务繁忙,在茶里面添加一点薄荷对他的身体比较好。”
你确定…。?
该隐一脸苦闷。
不过…
“你经常这么做?”厨房都成习惯了。
琴美点头。
“…”该隐好奇了:“你…喜欢富丘哥哥?”刚才都差点直呼其名了。
“没有!”立刻矢口否认。
不管琴美怎么否认,该隐都当做这是事实了。他认真的打量琴美,再回忆了一下富丘。唔…感觉意外的适合?
日子清闲的要死,他不介意当一次红娘。
七日后。
混沌的梦境里,该隐见到了一个黑色长发及腰的女子,女子用漆黑的瞳子注视着他。
该隐想问对方是谁,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
女子眨巴了两下眼睛,露出了一丝笑容,而后她闭上眼睛,再度张开的时候,那双眼睛变得猩红。
该隐十分熟悉的猩红。
写轮眼?
不过很不一样。
该隐认真打量着。
女子的写轮眼和该隐、富丘的都不一样,红眼中并非三枚勾玉,那红中的黑如同一只封魔手里剑,锐气至极。
梦醒了,该隐迷茫的看着天花板。
他的眼睛完全好了,昨天醒来还有一点不舒服,今天就已经全好了,眼睛好像没有受过伤一样。
他在房间内找来一面镜子,打开了写轮眼。
三枚勾玉安安静静的呆在眼睛里,一点都没有杀敌时候的曝气。
…
搞什么。
被弄得莫名其妙的该隐皱起眉头。
百般无聊的坐回床上,今天他似乎起早了,琴美还没有来。两步来到门口,拉开了大门,一阵风带着清晰的空气迎面而来。该隐觉得,他瞬间被诱惑了。
前后算算,他在这里已经呆了大半个月了。
这几天,该隐除了琴美谁也没有见过,之前视力不好的时候还好说,该隐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方便活动,所以一直很乖,如今他的视力已经完全恢复了,怎么还耐得住性子。
倒不是他调皮,这种小孩子才有的心性该隐自信和自己已经无缘了。
只是…
不怎么想承认,不过…
他想,他大概是想水门了。
宇智波很好,吃得好喝得好,作为一个真正的名门望族,即使是客房也比旗木家好了不是一点两点。
可他还是想家了,想他真正的家。外面的东西再好,不是自己的,他还是用不自在的。不自在,又怎么会呆的舒服呢。
“哒哒。”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
失去视觉的这段时间,该隐的听觉得到了质的提升。他走回床边坐下。
“早安,琴美。”
听到房内的人居然先打招呼,还未踏入房间的琴美一愣:“早安,该隐少爷,眼睛还好么?”
“很好,我想我已经可以回去了。”
“回去?”该隐的说法让琴美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她摇了摇头:“这里是该隐少爷的家,该隐少爷还要回到哪里去?”
该隐笑了一下:“琴美,我的家只有一个,就是旗木朔茂大人的家,如果旗木朔茂大人要赶我出来,我无话可说,否则,我不会离开旗木朔茂大人。”
一是不愿意被卷进宇智波这种大家族的内部斗阵,二是水门肯定不愿意跟他来宇智波,有这两点,就别想他该隐会离开旗木家。
该隐的话,让琴美陷入了沉默。
“琴美?”从内心来说,该隐还是不愿意为难女人,何况这个女人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安慰道:“我会自己和富丘哥哥说的,你就不用管这件事情了。”
“富丘不会为难我的,”谁知琴美直接换了个称呼:“我只是在想,该隐真幸福呢。”
“…?”该隐被弄了个莫名其妙。
“宇智波一族,是被诅咒的一族,不知道这种说法该隐少爷有没有听过呢?”
该隐点头,这个说法也是他很耳熟的:“写轮眼的诅咒,六道仙人的诅咒。”
“是的,宇智波的后代是无法获得幸福的。”说着,琴美看了该隐一眼,有些不甘心,有些羡慕。
该隐更加莫名其妙了。
“琴美,你到底想说什么?”
“该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琴美反问了一句。
“啥?”
琴美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昨晚…”一咬牙还是说了,“昨晚你一直在喊着‘水门’这个名字。”
“……。”我一直在喊么…?我昨晚也没有梦到水门啊?
“其实你最近都有在喊这个名字。”
……
该隐无语了,他瞬间不明白自己了。
看到该隐的表情,琴美深吸一口气:“啊…果然,该隐喜欢水门。”
感情这女人诈他!
居然说他喜欢水门?!!!?
琴美一句话将该隐炸的哑口无言。
不过…
他喜欢水门…?
得到想要的答案的琴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留下外焦里嫩的该隐一枚。
他喜欢水门???
他他他他他喜欢水门???
他喜欢水门…
哦…他喜欢…他喜欢水门…
整整一天,该隐忘记了要回家的事情,脑袋里全是这句话。刚开始,他还想从日常生活的蛛丝马迹中找出线索来反驳,在他看来这很简单——他根本不喜欢水门,水门是他的好兄弟好伙伴,和“喜欢”二字却是毫无关系的。
随着回忆的深入,该隐却发现自己越发的无法维持原本的观点。
他喜欢水门么?
不,他不喜欢,他不应该喜欢的。
先不说水门是一个男的,不能帮他繁衍后代,这种结合是有违世间的自然循环的,木叶的人口应该还没有多到让人类的原始基因开始自发的抑制人口增长——就好像老鼠多到一定数量会集体跳海自杀一样。
他陪着水门,不让水门离开,他舍不得水门,那是因为水门是他的命运之子,是他和这个世界最大的羁绊,水门是他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
不过仔细想来,除了最初的时候,好像水门也没有多大的用途,“第一个遇到的人”真的那么重要么?重要到水门出了一点事情他就心率失衡,心堵的想要发疯?
再小的鸟儿也有自己飞翔的一刻,该隐绞尽脑汁的想,却突兀的发现自己的心一直是明白的,明白问题的所在。
他对水门的心思。
这是不正常的。
他是喜欢水门的,更准确的说,他是爱着水门的。他不知道琴美是怎么发现的,现在他只希望琴美不要二百五到去跟水门说这件事情。
他自己都接受不了的事情,水门会被吓到的。
看,他对水门的关心也是不正常的。一般来讲,现在要先考虑的不该是自己的声誉问题,不是么?
到底从什么时候不正常的?
换了衣服出了门,外面一轮冷月照耀。
深吸一口气,冷冽的空气灌入肺里,立刻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算了,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正常过。
他该隐从不信一见钟情,却从不否认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