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巫师不容易冻死,而小鬼对寒冷没意识,所以……
另外卢修斯……你真是温室里的小花朵……
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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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杀戮天使 。。。
荧绿的闪电击中了阿兹卡班的三角形穹顶,石墙坍塌,烟柱腾空,猝然间躲闪不及的食死徒们大多扑了一头一脸的灰尘,但都恍若无感地匍匐在地,低低地、夹着战栗地呼唤着“主人”。断垣的至高点上,一头狂乱黑发的精干女人抱臂而立;雪白面孔、腥红眼瞳的男人如同有看不见的云团托着他的脚一般,从半空中缓缓地降落在已成为露天的甬道正中。随着他的赤脚踏上地面,碎石乱瓦自动向四周腾起,留下一片以他为圆心的圆形区域。高处的女人也一跃而下,伏在那一片圆形区域之外。
“食死徒,我的仆人们啊,”冷酷的声音震动着摇摇欲倒的阿兹卡班,摄魂怪在他头顶的高空中盘旋,仿佛一个黑色的漩涡,“如果是两年前我来到这里,我会说,你们的忠诚令我感动,你们将为忍受牢狱之灾的痛苦获得意想不到的奖赏。但是,这一次,你们的痛苦,是你们为无能与怯懦付出的代价。”
伏倒在各个囚室铁栏中的人影抖瑟着,颤抖的声音此起彼伏:“主人,我伟大的主人,请饶恕我。”
“我说过,”冷酷声音的主人不为所动,“我要你们还清十三年的债,然后才会饶恕你们。伏地魔的话永远不会改变。”
没有人敢再次发声,甚至随他而来的女人也屏息凝神纹丝不动,但那声音却又突然带上了糁人的温柔意味:“但是,黑魔王是仁慈的。虽然你们的过犯远远不足以用一年的囚禁来抵偿,伏地魔却愿意将你们从这个地狱里拉出来。我对我的仆人要求的其实很少,只是你们的忠诚。只要你们的忠诚永不再动摇,我便赐你们自由!”
“主人!”喜极而泣的高低声调再次充满了整个空间,绿色的光带从高瘦的黑影手中发出,食死徒们面前的铁门立刻消失不见。还带着满头满脸灰尘的食死徒膝行到男人周围的圆圈外,如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他。
有着细长竖瞳的红眸环视着脚下的众人,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神情。忽然他感到了异样,慢慢地侧过脸,盯住了除他之外第二个站立的身影。
在他斜后方一个折断的石柱边,一双幽黑的眼睛正坦然无惧地注视着他。
当他的红眸转向奥兰多时,这双眼睛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而是充满了好奇和探究,歪着头思忖片刻,顿悟般地指着屹立众人之中的男人:“主人!主人!”
地上的食死徒们静得连呼吸的声音也听不到,等待着黑魔王的震怒。
伏地魔的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魔杖轻轻一抖,奥兰多的身体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抓住,飞到了他的面前。两脚悬空的青年似乎没有感到丝毫不适,歪头盯着那张扁平的蛇脸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在那本该是鼻子的两条细缝处摸了一下,然后指着那两道细缝弯起眼睛笑了出来:“没有!”
一片死寂,但这死寂之中却又掺上了一些诡异的意味。
面对青年兴味盎然的笑脸,止得小儿夜哭的魔王唇边浮起了一丝嗜血的微笑,他的魔杖尖端刚刚聚起绿色的星光,忽然神情猛地一变,发出的魔咒没有直取他的性命,而是割断了他几乎遮住半边脸孔的蓬乱头发。他用魔杖打开了那只好奇地想要接住断发的手,上前一步,魔杖直接挑起了他的下颌,青年肮脏但不难看的脸头一次清楚地暴露在荧绿色的光线之下。伏地魔声音很低地念出一个模糊的单词,似乎是一个名字,但没有人听清。
半晌没有听到尸体倒地的声音,卢修斯忍不住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向上观察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见伏地魔的魔杖只是指着奥兰多的头,白色的淡淡雾气笼罩在两人之间。他心中微微诧异,因为他知道,这个咒语,是摄神取念。
至高无上的黑魔王大人,居然会对一个白痴产生兴趣?
伏地魔眼前的白雾之中,渐渐浮出如褪色照片一般的画面。
……
黑暗……目之所及的唯一光明,似乎是门板下渗透进来的一丝昏黄的灯光。
不知何处传来男人粗鲁的声音:“那个魔鬼,你确定把他处理掉了?”
回应他的是一个女人略带怯懦的声音:“……亲爱的,求你不要这样……听我解释……”
似乎是掌掴的声音,伴随着男人夹杂着醉意的嘶吼:“解释个屁!你这个□瞒了我这么多年,轻飘飘几句话就想打发我?你以为那么容易!这几年我是如何对你的?你又怎样?我最恨的就是欺骗!欺骗我奥兰多的代价不是你负担得起的!怪物!魔鬼!”
“奥兰多……”女人的哀求在刺耳的抽击声中显得无比微弱,而后又变成了布帛撕裂的声音和女人呻吟惨叫之声的混合,直到渐渐淡去。
……
黑暗……高处突然出现一格明亮的光,有什么东西丢进了不大的空间,金色的发、柔白色的一痕女性面庞和两只水蓝色的惊惶的眼睛:“活下去!亲爱的,就算活得像条狗也要活下去!妈妈爱你!”
……
黑暗,黑暗,但透出光明的方格已经不在高处,而是与视线平齐。依然是金色的发、水蓝色的眼睛,但眼周的皮肤已经不是那样的柔白而是呈现出苍白灰败的颜色。幼嫩的手指扒住格子,发出含混不清的类似“妈妈”的词汇,女人的眼圈立刻有莹亮的泪珠滚落,轻轻纠正着他的发音,但楼下砰地一声门响,女人蓦地一惊,一支魔杖指,来伴随着嘴唇无声的嚅动,发出一半的“妈妈”一词嘎然而止,光明的方格也消失了。
……
黑暗,黑暗,无休止的男人怒吼痛骂与女人的抽泣哀求……
黑暗,黑暗,越来越低的方格,越来越令人不适的扭曲歪斜的俯视视角,越来越憔悴的那痕女人的脸……
……
黑暗,黑暗,被一声巨响突然撕裂的黑暗。
左侧的黑暗被扯开一个一尺多长,半尺多宽的缺口,强烈的光线突然射入了封闭的空间。
视线之中是破旧的箱子,木板,蛛网,窄小的带着一方窗孔的木门,头一次展露在光明之中的少年的手,以及狭小空间中不得不扭曲成奇怪形状的□瘦削的身体。
还有,外面,日光之下的世界。
荒凉的小院里,两个女人正在对峙。其中一个削瘦的女人拥有灿烂的金发,美丽的水蓝色眼睛,苍白憔悴而清冷淡漠的面庞,而另一个则全身掩在漆黑的兜帽斗篷之中,看不到五官,整张脸遮在青铜色的面具之后。
“你还是找来了。”金发女人手握魔杖,平静地望着对方。
“安珀?奥布里,”戴青铜面具的女人一声冷笑,“或者,我该叫你波伏瓦夫人?”
“我选择第二个。”安珀声音如常,“说完你要说的,我再决定让不让你走。”
“不要太狂妄!”女人怒吼,一记死咒击在安珀脚边,“嘿,这条腿已经被那麻瓜男人废了吧?当年的杀戮天使居然堕落到天天被麻瓜揉圆捏扁也不吭一声!你把纯血贵族的脸面都丢尽了。你这个血统叛徒!血统叛徒!”
“当年的事就不要提了。”金发女人没有因她的咒语而挪动一分,“说你的目的。为什么跑来找我?你不是一刻都离不开他吗?”
“主人……主人他……”女人突然哽咽着说不下去,面前的青铜面具化为星星点点的粉尘消失了,露出一张至多不会超过三十岁的年轻面孔,她周身魔力如利剑一般地爆发了,整个院子院子包括一直束缚着少年的木板储物间被破坏得一片狼籍,“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背叛者,你们一个个离开……主人才会去亲自涉险!才会……我不会原谅你们!安珀,你该第一个下去陪他!”
“什么?”安珀任魔咒的劲风从头侧擦过,整洁的白色半旧长裙被划出了几道裂口,脸颊上一丝鲜血流淌下来。她的声音充满了怀疑和艰涩:“你说,他死了?这不可能!他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死!”
但女人的颓然跪地与失声痛哭意味着她的话并无虚假:“为什么走……为什么为一个混帐麻瓜离开我们?他只救过你一次,主人呢?你知道主人有多重视你吗?你知道我们当年有多崇拜你吗?你知道你走后主人有多失落吗?如果你还在……如果你还在这一切就可能不会发生!你!我决不会原谅你!”
再次陷入疯狂之中的女人一跃而起挥起魔杖就是一串死咒,但艾珀佇立不动,仅是轻轻一挥魔杖便偏移了她的全部攻击。金发女人恢复了方才的平静和漠然,垂下眼淡淡地说:“你说的一切都与现在的安珀?波伏瓦无关。顾念过去的师徒之情我不杀你,离开这儿,永远不准再来。”
“闭嘴!冷血动物!你该去死!阿瓦达索命!”女人怒吼着再度冲上前来,但咒语再次被轻易地偏移开。她一次次被摔出又一次次吼着那道致命的咒语冲上来,浑身散发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的气息。
安珀平静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是想在我手下求死吗?我明白了。傻孩子。好吧,就破例成全你一次。”她举起魔杖一丝不颤地指向泪流满面的女人,“阿瓦达索命!”
女人睁着泪痕未干的眼睛倒在了她脚前。
安珀望着女人的尸体叹了口气,费力地拖着一只跛脚走到已经破坏得不成样子的花坛边,倚坐在石沿上,用魔杖轻轻撑住了头,喃喃自语:“死了?汤姆?不可能……这太荒谬了!”
“精彩!”轻轻的拍掌声在她不远处响起,女人猛地一惊抬起头,随即脸色灰白,魔杖从手中滑落下去,“奥兰多……”
野性十足的男人带着危险的笑容走近:“果然,安珀,冷血,残忍,这才是你的真面目,是吧?”他一脚将魔杖踢起,拿在手中转了一圈,“不可思议,这样一根小棍,居然这么轻易就要了一个人的命!”他手上发力眼看就要将魔杖折断,安珀尖叫一声“不”,劈手将魔杖夺了下来,自卫似的拿在手里。男人毫不在意似的继续一步步逼进:“是啊,安珀,你早该这样。当年你就是靠那满身的鲜血满眼的杀气吸引了我。我早就说过装小猫并不适合你,为什么不把这小棍冲着我呢?像刚才杀死那个女妖一样杀死我啊!”
“别这样……亲爱的,你知道我爱你,我唯一不会伤害的人就是你……”安珀轻声哀求着后退,但花坛挡住了她的退路。
男人一把挥开她的手,魔杖被远远地摔了出去,他猛地把安珀按在了花坛上:“唯一?刚刚还深情地念着别人的名字现在跑来对我说唯一?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我说过,我最讨厌欺骗!”强横的力量压制了她,男人黑色的眼瞳里仿佛燃烧着烈焰,刺耳的裂帛声中安珀的衣裙被一把扯去,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她的辩解出口便成了一声悲鸣,“而你,永远不明白!”
如同往常一般的惨呼回响在小院上空,继而变成了夹杂着哀求的抽泣和呻吟,而那嘶哑而凄惨的声音却又带着一丝让人血脉贲张的妖异和性感。
这一切都在碎裂的木板空隙中一幕幕放映着。又回复到日常状态的声音让静默的观察者感到了无聊,他的视线集中在落在不远处的魔杖上。他向那魔杖伸出手,然后惊讶地发现整个身体都能够探出洞去。于是,仿佛蝴蝶破茧而出一般,十五岁的少年第一次离开了储物室的狭小空间,慢慢爬行着挪动着自己,拾起了魔杖。
安珀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但猛然间,她的眼睛忽然瞪大,声音尖利而惊惶:“梅林啊……不……不要……住手!”
“别口是心非了,□!你喜欢这样!安珀,我最知道如何让你满足!你就是个贱……”
少年歪头想了一会儿,顿悟般地将魔杖指向了男人:“阿瓦达索命!”
涨满血丝的黑色眼珠猛地瞪大,而后,沉重的身体栽在安珀身上,把她也砸下了花坛。安珀无力地被压倒在地,她的眼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映出自己儿子夕阳中的身影:少年逆光站着,酷似母亲的脸庞上带着纯真无邪的笑容,苍白□的身体被夕光渡上了一层金色,及地的黑色长发因魔力的鼓荡无风自舞,如同天使——黑翼的杀戮天使。
“妈妈!”他笑弯了眼睛,举起生命中的第一个玩具,开心而骄傲地对着自己的母亲。安珀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收紧了还拥抱着丈夫尸体的手臂,合上了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原谅我,孩子,妈妈对不起你,但是,妈妈爱你……
少年念出了平生学会的第一道咒语:“阿瓦达索命!”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点需要说明一下:其实现在西方的监狱条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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