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了,疯女人!”一只手从背后拎起奥兰多的脖子丢给了贝拉,“看好这个白痴!”
“你在对谁发号施令,多洛霍夫!”贝拉击碎了一个从高空随下的疙瘩藤荚果,又随手抛给奥兰多一个幻身咒,“有那个时间不如想办法把这面墙炸开!哦,该死……”她拖着奥兰多向后猛地一跃,“闭耳塞听!”静默的空间及时包裹了几个人,把曼德拉草致命的号叫阻隔在外面,“神锋无影!”她的咒语漂亮地划了一个圆弧同时将所有号哭的丑陋婴儿拦腰斩断,这才轻舒一口气,撤了静音空间,抬头冲着窗口发出一串恶咒,“那只赫奇帕奇的肥猪要把她的整个花匍搬来吗?多洛霍夫!你还愣着干什么?”
“我在试!霹雳爆炸!”长脸男人冲着漆黑的石壁狠狠甩出了咒语,咒语的反推力让他自己都向后退了几步。
巨大的火光撞击在墙上,却只是引起了几下震动,连个石块都没有掉下来。奥兰多正蹲在贝拉脚边,聚精会神地用魔杖捅着一摊胖毛虫般蠕动的绿疙瘩,歪头看了一眼墙上熄灭的火星,又继续研究起那些黏糊糊的绿色根茎,那些东西被他越捅越大,然后膨地一声爆炸了,溅了他一头的汁水。
“是超强盔甲护身……切!肯定是那个半妖精!真是麻烦!”贝拉在又一记魔鬼之焰失败后,不甘地唾了一口。
“换条路?”一贯懒懒的卢克伍德在战场上似乎换了个人,敏捷地闪开一记咒语,并帅气地抽了回去,从破碎的窗子里落下了一具尸体。
“不,我想用不着了。”杀意闪烁在那双疯狂的黑眼睛里,贝拉贪婪地盯着正向操场赶来的凤凰社队员,舌尖舔了一下嘴唇,“刚刚好,我正为没有近身战无聊呢!”
奥兰多也顺着喧闹的方向望了过去:“不认识的人!”立刻丢开了已经被戳成一摊绿色烂泥的疙瘩藤荚果,迎着来人跑了过去:“阿瓦达索命!”
贝拉不得不带上其他食死徒一起赶上:“啧!居然比本姑娘冲得还快!不要命的小鬼!”
绿光闪烁、魔咒铿锵之中,双方各有参战者倒下,也都有更多的后备力量参与进来,操场上一时陷入一片混乱。
“黑魔王至高!”贝拉狂笑着踏过一具尸体,“蝼蚁!臭虫!贱种!统统去见梅林吧!”
“梅林的车子!”捕捉到熟悉词语的奥兰多回过头,愉快地大声对贝拉说。
贝拉没有听到他的话,但另一个人被他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茶色头发的苍白男人侧过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奥兰多?”
“你在看哪里,笨狼!”安东宁呵呵大笑,恶咒在苍白男人的胸前划出了深深的伤痕,也折断了他握着魔杖的右手,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魔杖飞了出去。那张长脸因为狰狞的笑意扭曲得更加厉害,他正要再补上一记恶咒,冷不防后退中的奥兰多一个踉跄,跌坐在狼人——莱姆斯?卢平的身上。
“白痴,交给你了!”安东宁瞟了一眼,自顾自地又迎上了其他的对手,留下还有些发懵的奥兰多。他坐在狼人的肚子看着长脸男人飞跑远去,又回过头来望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举起了魔杖,忽然又停下动作,盯着他的脸思忖起来,慢慢放下了手:“……认识的人。”
“奥兰多,真的是你吗?”茶色眼睛带着惊诧而且疑惑的神情望着青年,“奥兰多?波伏瓦?”
“梅林的车子!”青年高兴起来,笑着挥舞着手中的魔杖,带起一道小小的紫色闪电。
“是……”卢平也给了他一个虚弱的微笑,“闪电是梅林的车辙,雷声是梅林的车子驶过,很高兴你还记得……呃,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么?”
“狗人!”奥兰多没有听从他的意思,只是歪着头问出自己关心的话题,“狗人呢?”
茶色的眼睛黯淡下去:“西里斯……他死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奥兰多已经对它有了自己的认识,他骄傲地说:“我能修好!”他低头看到了卢平胸前的血迹,举起了魔杖:“恢复如初!”
被咒语割破的袍子复了原,虽然衣下的伤口还继续不断地渗着血。
卢平露出一丝苦笑,但还是温和地夸奖道:“做得好。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听我说,你到城堡里……”
“你在干什么,小鬼?”一只细长的手将奥兰多从卢平身上扯起来,苍白面庞上的神情立刻一紧,而后又平静了。
“哦,看看这是谁?”黑发女人虽然在笑着,但眼中射出的却中鄙夷而厌恶的光,“肮脏的污秽的畜牲!新婚愉快吗?”
“托您的福,还……不错。”苍白脸色的男人说话已经有些艰难,但望着贝拉的眼神却没有一丝退缩。
“是么?那我就放心了!”黑硬的魔杖指向了狼人平静无波的双眼,“我会勉为其难地送那个会变脸的小贱人陪你的!”
狼人的神情猛地一凛,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死咒的绿光已经击中了他,他那双金茶色的眼睛失去了光泽。
“小鬼!”贝拉拎开了还想继续去研究卢平尸体的奥兰多,不满地瞪着他,“你在发什么愣?为什么不杀了他?对他念阿瓦达索命啊!”
“不认识的人,阿瓦达索命,主人说的。”奥兰多一脸无辜地看着贝拉,贝拉也似乎想起了什么,厌恶地皱了皱鼻子:“差点忘记了……要命!狗、狼、你……卢克伍德说得没错,真是物以类聚!”
奥兰多还在试图走向卢平已经没有知觉的身体,但贝拉一面回击着凤凰社成员的攻击一面紧抓住他不松手:“够了!你还想去做什么?那头畜生已经死了!把他丢在那里就好!”他急切地挣扎起来:“我想要那个!他知道狗人!”
“居然还记得那只长毛狗……”贝拉烦躁地嘟哝了一句,“放弃吧!那条狗早被我丢到帷幕那边去了!”
“那边?”奥兰多转过头来望着贝拉,但后者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的身上,她故意将一只脚踏上了卢平的脸,冲着匆匆向这个方向赶来的年轻女子露出一个恶质的笑容,漆黑的魔杖在手指间打了个旋:“哟,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小~仙~女~”
唐克斯正焦急地四处呼喊着“莱姆斯”,贝拉的声音令她警觉地举着魔杖转过身。透过人群,她看见了贝拉脚下被不断碾压着的狼人,僵直了双眼停下脚步,握着魔杖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突然间,她一头粉红色头发猛地变成了惨灰色,发出一声哀恸至极的号叫:“莱姆斯——”猛地扑向了贝拉。
忙于混战的贝拉已经顾不上再拉着奥兰多,他又在跑来跑去的腿间蹲下,推着卢平的尸体:“喂!喂!我想要狗人!”
“别碰他!”唐克斯漂亮的脸上布满了凶骇的表情,恶咒擦着奥兰多的头发飞过,奥兰多茫然地望着她:“他不和我说话……”
“滚开,小鬼!别碍事!”贝拉一把拽过他的胳膊把他丢了出去,继续向女人发射着咒语,“他再也不会说话了。痛苦吗?伤心吗?这是你应得的!混血丫头!好好品尝这份恨意吧!”
奥兰多机械地站在一边,睁大眼睛注视着两个人的对决,年轻女人满脸的悲哀与伤恸、疯狂乃至绝望的挥杖,都深深地倒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之中。他垂下眼又望向那张前几分钟还在对他微笑的脸庞,任人群在他周围跑动腾挪,陷入了失落之中。
不知何处飞来的缴械咒击飞了贝拉手中的魔杖,她露出些许震惊,正要抢去拾回自己的武器,已经被唐克斯的魔杖指住,她不得不连连后跃以避开那连珠炮似的致命咒语,离自己的魔杖越来越远。忽然,她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身边呆滞的奥兰多,一把将他抓过挡在身前。年轻女人微微一怔,手上的动作一滞。贝拉对她露出了狞笑:“要杀了他吗?杀了他就可以杀了我哦!不过,这小鬼可不是食死徒,你确定要杀了他吗?小~仙~女~”
唐克斯迟疑了,黑发白衣的青年赤着脚低着头失神地站在贝拉面前,握着魔杖的手垂在身侧,似乎对自己处于何种凶险的境遇完全没有认知。疯狂的女人又爆发出一阵大笑,冲着奥兰多的耳朵说:“杀了她,小鬼!”
没有回应。
“小鬼!”奥兰多的异样让贝拉诧异了,抓住他肩膀的手也加大了力度,“动手啊!杀了她!”
“为什么?”把脸埋在长流海下的青年终于开口了,“为什么要做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居然如此热爱战斗场面……
卢平和奥兰多在阿兹卡班见过。
有人觉得卢平是多洛霍夫杀的,不过如果去查书的话,只提到他和多洛霍夫决斗之后阿不福斯就没再看见他,倒不一定就是那只弄死的。唐克斯没交待,不过既然贝拉因为伏地魔的缘故一直追着那娃砍,估计跑不掉她。
关于奥兰多为什么在战场上那么神游还能毫发无伤,一是因为幻身咒并且贝拉留着一只眼,二是因为他没穿食死徒的衣服不会直接成为攻击对象,三是因为他神游的时候一般蹲着或坐着,打不着他……如果还有四,那就是傻人有傻福
新年快乐!
13
13、抗拒 。。。
贝拉隐隐地感到了不妙,但还带着一丝希望冲着他的耳朵大吼一声:“小鬼!回神!主人的话你忘记了吗?把你的魔杖拿起来!宰掉她!”
“不……我不想了。”青年把手背到了身后,闷闷地把脸转向了贝拉,“我想要主人。”
“麻烦……”贝拉低低咒了一句,一把将他推开,唐克斯的又一记咒语从两人之间穿过。
好在这时援助及时出现了,又打退一波攻击的安东宁注意到了她的危急情况,情急之下一脚踢起了卢平刚刚掉在一边的魔杖,猛地一记咒语抽向了贝拉的方向:“疯女人,接住!”
贝拉利落地一个腾转抓住了魔杖,不敢再耽搁戏耍下去,直接一记死咒结束了战斗。唐克斯带着不甘的神情颤抖着倒了下去,手指努力地伸长,终于在倒地的瞬间,搭上了卢平的手指。
贝拉长舒了一口气,回过头来愤怒地瞪着仍然在低落之中的黑发青年,抬手就抽了他一个耳光:“白痴!看看你在做些什么!”
“我不想了……”青年固执地望着她扭曲的脸,重复道。
“不想?”贝拉一把掐住他的喉咙把他提了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离地的感觉让奥兰多挣扎着,但还是固执地重复着他不能理解的问题,“我……不高兴……”
“如果连杀人都做不到,你根本就是个废物!”贝拉冷酷地说,“主人不会再留着你。”
“主人……”奥兰多的手在半空中划动着,因为呼吸困难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奥布里……想要……主人……”
贝拉挫败地叹息一声:“果然最后还是得用这个!魂魄出窍!”
被魔咒笼住的青年双眼在一阵急速的颤动之后,露出了茫然而空洞的神情。贝拉吁了一口气,邪笑着对着他的耳朵温柔地说:“乖,拿起魔杖,杀!”
青年的手像木偶一样机械地提了起来,杖尖再次指向凤凰社的队伍:“阿瓦达……索命!”
杀……杀……杀……
女人的声音不断地在耳中回响着,他的手仿佛不属于自己,一股力量牵引着他发射出道道绿光,有的落空了,有的打在目标之上,换来一个身影的横倒和一声闷响。
这绿色的光芒曾经让他觉得温暖,那是他出生以来看到的最明亮的光芒,大大地抚慰了他十五年来被埋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和心灵。他喜欢这光,这光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快乐。
但是现在他不喜欢了,因为他发现这光让那个曾经去看过狗人的、总之微笑着的男人不能再和他说话,让这个有时很可怕有时又对自己很好的姐姐对他挥巴掌还掐他的脖子,他不喜欢这样。
杀……杀……杀……
主人也不喜欢,也说过那是坏的,所以才不让自己说“阿瓦达索命”吧?
那为什么今天又对自己说,可以对不认识的人说呢?
看,那些人也不喜欢,他们都像微笑的男人一样倒下去了。他们是不是以后也再不会说话了?
杀……杀……杀……
不要这样。他要他们和他说话,他要像修好卢修斯一样修好他们。主人也会很高兴的,主人上次不就是很高兴地拍了他的头吗?
杀……杀……杀……
不想这样……这是坏的……不该这样……
停下来……手,不要再抬起来……
杀……杀……杀……
不!不!!不!!!
“不!!!!”尖利的叫声划破了黑暗,幽黑眼瞳中的空茫破碎了。恐怖的强大魔力爆发开来,距离奥兰多最近的几个人被巨大的力量冲开,腾空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