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周先生愿意配合我们,我保证不会伤害你。”是的,我不会伤害你,但不保证我的团员不会伤害你。
弱者在强者勉强是没有尊严可言的。这句话看看周云就能体会到其中真谛。他不停地点头哈腰,保证着:“是是是,绝对配合,绝对配合。”
周云一边迎合着一边打量着自己的处境。他抬头瞄了一眼青年头上的刺青,一时间觉得特别熟悉,但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嗖’地一声破空一响,周云愣愣地站着,看着一张扑克牌插到了自己的左手臂上。那速度在根本没有防御准备的周道长眼中实在是太快了,快到此时他只能看着自己的手臂流出血液。他甚至在一瞬间没有感受到疼痛,而只是感受到了锋利的刃□自己肌肤带来的一种冰冷的感觉。
“嗯~怎么不躲开?”
周云听到这个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地循声望去。这扑克牌他认得,扑克牌的主人他也认得!不就是上一次在揍敌客家遇见的那个大,变,态吗!
卧槽!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周道长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西索,又看看四张长得奇形怪状的人——这看起来就是一伙的啊!
……每次见面都要被这个变。态插到出血(咦?)……自己跟他一定是八字不合五行相克!
周道长心中闷气又不能发作,值得低声说了句:“我怎么躲得开?”
“啊咧?你们认识?”站在一边的侠客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在西索跟周云之间移动。
“当然,他可是我的成熟的果实了~~~~”西索有些得意地扭了扭腰,但随即又一脸欲求不满地看着周云:“明明是大果实,为什么刚才的攻击却躲不过呢?”
“大果实?”库洛洛接话道:“没想到周先生并不简单。”
“没有,没有……”
“看样子我们更应该精诚合作才是。”
“是,是……”
库洛洛朝着周云微微一笑,然后转头跟一边的大个子野人说:“窝金,把这里清理一下。”
“派克,过来跟周先生打声招呼。”
周云一听,看到一个金色头发鹰钩鼻的高挑女人想自己走过来。气质倒是高冷,不过那张脸实在不是周道长的菜。不过周道长本着自己的绅士原则还是扯开嘴叫对着眼前的女人‘嗨’了一声。
只是看对方的表情还像是勉为其难才跟周道长打招呼的呢!
“你好,我是派克诺坦。”
“你好……”周道长伸出手触碰了派克诺坦的手,那是一双冰冷干燥的手,是杀手的手。那肌肤相触的一瞬间,周云却觉得有一种力量正透过自己的皮肤传达到自己的血液中,然后在血脉的流动里逆流而上像是在追溯着自己这具身体的记忆一般,那些原本被抛弃的往事又在一瞬间如同走马灯在周云脑海中亮起。
周云觉得不舒服,他抬头看着跟自己握手的女人,那个女人的脸色有些苍白。周云又垂眼看了一下两人交握的手,随即像是有些不耐烦地重重捏了对方一下,希望对方能放开,而派克诺坦也像是明白了周云的意思或者说她也不愿意再将这违心地动作持续下去了。
派克诺坦松开了手,并且退后了两步,转过身对着站在一边的库洛洛点点头。而后,所有人便四散开来开始寻找自己看得上眼的帐篷。
看样子,今晚蜘蛛也是打算在这里过夜了。
原本睡觉的地方被毁了,周云也只好再找过一个帐篷,把自己的睡袋拾起来,将其横在睡袋上面的枕头,抖了抖,随便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把东西搬过去。正打算钻进去,却看见一只穿着高跟鞋的大脚……穿着高跟鞋的大脚……
就算不往上看,周道长也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了。这又是要亮瞎钛合金狗眼的趋势啊!
“呵,好汉,有事吗?”周道长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手,气势上倒是没怎么输给西索。
“嗯?大果实~~~我还是最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周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什么样子?”
“这种……”西索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中的扑克牌:“想让人把你摘下来的样子。”那语气真是暧昧至极,只是那说出来的内容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周云知道,这个叫西索的男人是个危险的家伙。但是,周道长可以在库洛洛那样的衣冠禽兽面前做出畏畏缩缩的样子,可以在任何比自己位高权重的人面前做出卑躬屈膝的模样,可就是不想在这个将欲。望表现得□裸的男人面前显示出自己的弱势。也许像周道长这种从小就在外边混的人,潜意识里便有着根深蒂固地认知——宁得罪真小人,勿得罪伪君子。
但周道长在关键时刻总是会忘了西索不是一般的变。态,不是你做出强势的表情就会心虚后退的小角色。
“想把我摘下来?那就先让道爷试试你的本领!”
14第十三章
“想把我摘下来?那就先让道爷试试你的本领!”
周道长边这样说边撸起袖子,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看起来没有任何放抗能力的男人要上去挠一挠老虎胡须的时候,只听见男人突然凑近了西索低声说:“兄弟,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和平拯救世界如何?”
这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蜘蛛们有些发愣地看着站在一起的西索和周云,他们发誓,这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这种人!丧失尊严就不说了而且脑子还不好使!跟西索说和平拯救世界,跟一只蜘蛛说和平拯救世界,这完全是不可能实现梦想!
“嗯~~可以哟~~~★”
Σ(っ °Д °;)っ!!!!
怎么会这样?!
西索怎么会答应那个男人的要求?他脑子也秀逗了吗?!难道因为是变化系,所以两个人原则都变得没有了吗?
“西索,你到底想干什么?”信长擦着自己的刀身眼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
库洛洛倒是笑了,他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之后的事情还要拜托周先生。”
周云听罢,也不知道该不该笑一笑。至少自己的小命暂时还没有危险,不过等没了利用价值恐怕自己就活不了了……
周道长看了看四周站着的那些凶神恶煞,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小口袋,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快去休息吧……呵呵……”周道长干笑着,在西索YD的眼神里在所有人嫌弃的目光中钻入了帐篷。
躺在睡袋里面,周云看着帐篷外闪动的人影完全没有了睡意。
周道长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也曾跟着一伙师兄弟做过一些遭报应的事情。但自从在孤儿院门口捡到了小妹便很少接活儿干了。人是要知足的,有了能糊口的钱有了亲人牵绊若是还嫌不够,总有一天会大难临头。
叹了一口气,周云侧过身子。
但是在这个世界,自己又成了形单影只的一个。别说是亲人了,连个朋友都没有……想到这里,周云有些想哭的冲动,喉头里面发出一声呜咽,竟然像个女人似的眼角还挤出了一滴眼泪!
你问周道长为什么会这么多愁善感?……可能今夜的星光特别亮,让他想起了家乡十五的月亮……(泥垢)
然而,此时此刻蜘蛛们却没有马上休息。他们如同往常一样分散坐着好像各怀心事眼神却又一致地望向坐在中间的库洛洛鲁西鲁。
“团长。”站在库洛洛身边的派克诺坦眼中有些担忧。
库洛洛点头:“派克,把你刚才看到的记忆说出来。”
派克诺坦有些犹豫,她摸了摸手中的枪:“我从周云的记忆里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怪物。”
“怪物?”金色眼睛的小个子飞坦看向派克诺坦。不止是飞坦,所有的蜘蛛有感兴趣地看着她。
派克诺坦点头:“是的。那并不是我所见过的任何一种魔兽,更不像是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动物。在周云的记忆里,有一段时间他的身边充斥着与那种生物的搏斗。”
“搏斗?”信长疑惑地说道:“那个家伙看起来就像只弱鸡,像那样的人还能跟怪物搏斗?”
派克诺坦点头,她抬起手,子弹上了膛:“那不是我能理解的。你们愿意相信我吃我的子弹吗?”
众人点头。
这是派克诺坦的念能力。这个能力能将她看到的记忆传送到被射中的人的大脑里。
众人读取了子弹传送过来的属于周云的记忆。
侠客脸色有些难看,他抬头看着库洛洛。在众人都觉得事情有风险的时候,旅团的头往往能做出最明智的决定。
库洛洛没有马上回应,他的手搁隔着下颌,黝黑的眼珠子像是能给人带来死亡的深渊。许久,库洛洛开口:“看紧周云,爱丁墓葬里面的东西我们一定要拿到。”
“我有预感,这次的行动会有危险。”一个金色眼睛扎着马尾的女孩说着,她是这么多只蜘蛛里面第六感最为敏锐的蜘蛛,几乎能预感到每次行动的吉凶否泰。
然而,这座墓葬群里的东西对于生活在流星街的幻影旅团来说就如同恶魔的果实一般太具有诱惑力。对存在于黑暗中的生命来说,力量就是一切。
库洛洛抬头看了一眼玛奇,他沉默了一阵,又说:“如果出现危险,先保自己性命。”
“必要的时候先杀掉周云。”
“嗯?”西索细长的眼里闪过金色的流光,他亲吻了一下手中的扑克:“不可以杀了我的果实哦~~~~”
“新来的,你想死吗?!”窝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双目圆睁瞪着西索。他是最忠诚的团员,库洛洛的命令就是一切。
西索冷哼一声,手中的扑克转瞬便射进了窝金身前的泥土里——那上面赫然是一个红桃皇后。
“好了,”库洛洛转身并不打算理睬窝金和西索,他淡淡地说道:“都去休息。”
脚步并没有跨出去,便听见有人叫住了自己。
“库洛洛,”是西索的声音,但是他的声音却一反常态的冰冷:“那颗果实是我的。是我的东西。”
库洛洛瞥了西索一样:“也可以由你动手。”
西索没有再说话,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周云的帐篷随后自己也找了一个钻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星光太亮的原因,蜘蛛们也各怀心事没有睡着。
15第十四章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起得很早。周云惊讶于那帮人在半夜杀人放火之后第二天还能如此精神。
“难道有念就真的可以与众不同吗?”周云嘴里含着牙刷,蹲在溪边两眼无神地看着水面。
“怎么,大果实想学念吗?我可以教你哦~~~~~”
“啊?!啊啊!!”
在营地的蜘蛛们只听到‘噗通’一声,随即溪边传来了一阵哄笑声。
“西索那个家伙在搞什么?”信长擦着自己手中的刀自言自语。
窝金捏了捏拳头:“那家伙该不会是把那只弱鸡给杀了吧?”弱鸡当然就是指周道长了。
“不会的,”旅团的冰山女神弹了弹指尖,她瞥了一眼声音发出的方向,说道:“那个人对西索很重要。而且,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对旅团也同样重要。”
侠客摆弄着小恶魔手机对着库洛洛挥了挥手:“团长,我们多久出发?”
库洛洛道:“等周先生弄好了就行动。”
“啧,那家伙太慢了吧!”
飞坦细长的眼睛斜视着侠客,随即便对着库洛洛说道:“团长,那样的家伙不是只要留一条命就行了吗?”
库洛洛摇头:“不行。爱丁墓葬群里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危险,而那个男人就是在我们面对未知危险时最好的预言师。”
“玛奇不也一样可以预测?”
“那不一样,”库洛洛微微勾起嘴角,那样子看起来优雅非常:“玛奇是伙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同伴涉险。”
蜘蛛们像是接受了这样的说法,都沉默了下来。而我们可怜的周道长现在从溪水里面爬上了岸。
浑身湿透的他恶狠狠地看着蹲在自己身边一脸坏笑的始作俑者:“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西索将扑克牌从左手弹到右手,勾着粘腻地尾音说道:“嗯哼?没有哦~~~”
“没有没有!”周云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西索的鼻子满脸嫌弃:“你们这些有念力的人就是了不起是吗?耍着人玩是吗?!”
周道长为什么突然这么气愤?
原因很简单——他嫉妒了,他老羞成怒了,他心里不平衡了。
为什么连这样的变。态都能拥有一般人没有的能力了?难道说上帝为一个人关上了一张门就会为一个人打开一扇窗?难道说上帝也觉得眼前这个小丑变。态得看不下去才给了他这种强悍到异于常人的能力?
周云曾经在揍敌客家得知什么是念。所以,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是永远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