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阿不思冷淡而厌倦地说,转头望向来人,“盖勒特,停止你毫无意义的游戏,我不认为在我们能够坦诚相对之前你说的话有任何可信度。”
“我可不会骗你,”格林德沃懒洋洋地反问,“不是每个人都乐意当伪君子的,道德先生。天知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来问问我,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知道我对这个世界做了什么的话。”
阿不思一言不,仅仅是旋转着在他手中显得顺服异常的魔杖。
“你明知道我爱你,”金的前魔王像是看不见似的,冲着对方近乎深情地温柔说,“爱到甚至可以向你坦白一切。”
一道绿光直接对准他的脸砸过去了,轮椅哐的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客厅里笨重的电视机凶猛无畏的咆哮奔向了吸血鬼的胸膛,伴随着比尔愤怒躲避的怒骂声,又一场世纪决战一触即。
“如果你认为这样就逼迫我站在你这边,”阿不思轻声说,红和深黑色的风衣激烈的拂动着,目光冰冷,“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不容置疑抬高手腕,魔杖牢牢指着格林德沃。
“没关系,”这时候格林德沃竟然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他神情愉悦,亮闪闪的金向前逼近了一步,“只要他们都这么认为,我就已经有了一个成功的开始。不是吗?”
阿不思凝视着他。
“不管你们俩是不是一伙的!”比尔打破了沉默,他的轮椅被这场战争波及了,正仰躺着翻倒在一边,而他正艰难地支撑着自己,难以置信和怒火交替着在满是皱纹的脸上闪现,“如果你们想讨论恋爱关系的话劳驾等我走后!现在,能先帮忙把我扶起来吗!”
22第二十二章
一股凭空出现的神奇力量将轮椅漂浮在半空中,正勉强支撑着身躯的老布莱克青着脸,摇摇晃晃的被塞进了翻正的轮椅里。然后他越升越高,越升越高,在比尔惊恐的脑袋磕上天花板之前,一股柔和的力道将他重新按压回了地板上。
他惊魂未定,眼角却瞥见一道红光猛然擦过吸血鬼的金,以凶悍无匹的气势割下一缕后坠地。
“第二次,”格林德沃慢腾腾地说,脸上翘着无所顾忌的笑意,“我是否能理解为这是你对我头颜色的别样赞誉?”
阿不思杖身逐渐倾斜下滑,在对准了对方咽喉时停了下来,口吻平静如常,“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及时避开要害的下场。”
“只有威胁到那些价值远不如你的人的时候,你才会迫不及待的出手,”格林德沃轻声细语,“这一点来看你依旧没变,老朋友。”
载着比尔的半旧不新的轮椅毫无预兆地飞快的转动了起来,被施了塔郎泰拉舞咒一样疯狂的蹦跶着,哒哒哒撞击地板的声响仿佛魔鬼的舞蹈,比尔脸色白的重重攥着轮椅把手,接着这些动静又倏然消失了。
“你在逼迫我与你动手。”阿不思轻声说。
只差最后一点火星就足以引燃剑拔弩张的气氛,偏偏在这临近爆的一刻,金的前魔王却沉默了下来,他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巫师。老布莱克坐在轮椅上,深深吸了口气,嗓音磨砂似的颤抖而嘶哑。
“今晚来的时间够久的了,他说,“不介意的话,两位,我先离开了。”
没等他们中的任何一位回答他就快转动着轮椅滑出客厅,在香气四溢的厨房和惊诧的查理简单聊了两句,随即就带着满脸不情愿的雅各布离开了。
看上去,这次拜访给他留下了相当程度的心理伤害。
这天晚上过的相当不妙,格林德沃像是打定主意不想让巫师好好过完今天剩余的时间,等到阿不思从浴室里出来时,现有人趁机霸占了那张唯一的床,正满不在乎的朝他傲慢挑眉,眼底却掺杂着微微的探究。
“阿不思,”他状似浑不在意地说,“介意晚上我和你睡在一张床上吗?”
有一瞬间阿不思脑中窜过了过二十种如何杀死吸血鬼的方法。
“盖勒特,”他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长,目光柔和的如同深夜驱散黑暗的灯光,不动声色地说,“既然你已经清楚的知道答案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在追求你,阿尔,”格林德沃懒洋洋地说,“这很难看出来吗?”
“想听实话?”阿不思反问。
“一点也不。”金的吸血鬼之王迅回答,他挪了挪身体,让出了大概足够半个成年男人躺上去的地盘,神态像极了一只甩着尾巴洋洋得意的凶残美洲狮。
就在阿不思沉思究竟用哪种魔咒杀人灭口比较恰当时,阁楼的窗户忽然传来了轻轻敲击的声音,而格林德沃几乎在同时满脸不耐地翻身坐起来了。
一只苍白的手悄然打开了紧闭的窗户,阿不思若无其事地转过身,看到爱德华手臂攀在窗户上,看着他的帅气脸庞上忧伤几乎快溢出来了。
“你得帮帮我,阿不思。”他说,“贝拉要我明天带她去捕猎。”
“捕猎?”
“我们需要进食。阿不思,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可我没法拒绝她。”爱德华凄凉地说,“我不能让她出事,求你了,你能让她改变主意吗?”
“他可不会这么做。”一个低沉优雅的嗓音突兀地插|入话题,窗边的两个人同时回过头,望见金的吸血鬼正朝他们露出了满是嘲讽的微笑,“他巴不得那个女孩早点看清你的危险之处,爱德华·卡伦。重点在于,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时候,有了午夜攀爬窗户来求助一个人类的习惯?”
他缓步前行,不甚清晰的星光笼罩在他脸上,折射出的金色光芒冷酷到足以令人颤栗。
爱德华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接着没有任何支撑点的他符合所有人预料当中的一头栽了下去,巫师微微皱着眉听着楼下地面出被重物砸中的沉闷响声,最终还是收回了伸出一半的手。
以吸血鬼的坚硬程度来看,还是土地受伤的概率比较大。
“你究竟在做什么?”他轻声问,并未看向对方,遥遥俯视着窗台外的人,“恐怕我无法相信你毫无效用的谎言,盖勒特,多年的时光磨砺并未让我愚昧到甚至摸不清一个人的真实意图。”
“我从未对你撒谎。”格林德沃说。楼下的某个黑影动弹了一下,飞快地窜向了远方,然而黑夜中那双忧郁的眼睛还在直直地望向窗边的巫师。
阿不思朝他摇摇头,然后那双眼睛绝望而凄凉的消失了。
“真残酷。”格林德沃十分愉悦地评价。
巫师瞥了他一眼。
“你的确从不撒谎,因为这毫无意义。”他收回了目光,口吻柔和的几乎令人冷,“你需要做的仅仅是隐瞒部分事实并加以修饰,而通常被隐瞒的那部分事实会是解答问题最关键的点。”
“令人惊讶,”金的黑魔王说,他脚步轻快地逼近了一些,脸上带着独断专行的微笑,“你依然深知我的一举一动。正如我了解你那样了解着我,阿尔,那么你是否真正明白我所想要的东西?”
“答案,答案,”阿不思细长灵活手指擦过冰凉的窗台边缘,很快返回支撑着下颚,他沉思了片刻,慢慢道,“看上去我之前猜测的没错,你是真的知道怎么回巫师界的方法。”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格林德沃轻声问,他脸上变得面无表情了。
“如果有什么能逼迫你——不得不选择如此拙劣的方法来转移我的注意,通过不停歇的挑衅迫使我放弃任何独立思考时机,那原因会是什么?”阿不思温柔地说,“我恐怕有个你不太喜欢的猜测,盖勒特。那个方法我也必然有所了解,甚至可能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对不对?”
23第二十三章
一切的疑问都找到了答案,为什么格林德沃会在明知他对待麻瓜的态度时仍然刻意百般挑衅?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一切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别做傻事,阿不思,”金的黑魔王嗓音低沉地说,目光紧迫的像在追踪着一个即将逃脱掌控的猎物,“你不会真的离开我,是吗?你知道我会做什么的。”
阿不思皱起眉。
“你在威胁我?”他矗立在原地轻声反问,握着魔杖的手微微动了动。
“轻举妄动可不是你的风格。”那个声音危险地说。
冰冷而苍白的手悄无声息地按上了巫师的手腕,而阿不思锐利的湛蓝视线倏然直直地射向对方。
格林德沃英俊的脸庞上带着难以琢磨地古怪神情,他松开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对方手腕上移,拖出一道冰凉刺骨的气息,直至再次停留在脆弱无依的颈动脉上。
“阿尔,”他柔声说,“为什么你会以为我会放开你?”
星光微弱的供给着仅剩的光芒,格林德沃朝前逼近了一些,令人浑身颤的疯狂笑意从他脸上一闪而过。
“你该猜到的,”他指甲轻微地刺进光滑的肌肤,侧头近乎温柔地说,“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被剥离了这个资格。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被烙下了属于这个世界的印记,法则禁止脱离。吸血鬼,吸血鬼,梅林知道我有多厌恶这种属于黑暗的卑劣生物?它们有着漫长到让人忍无可忍的生命,而我却必须忍耐。”
“你不能离开,”阿不思喉咙滚动着,蓝眼睛无动于衷地凝视对方,“因为你被迫成为了吸血鬼?”
这是某种看不见法则的束缚?
正如同吞下了冥界石榴籽而必须永远留在冥界的珀耳塞福涅?格林德沃成为了吸血鬼,因此无法再返回魔法界,假设他说的都是真的——假设他真的埋葬了所有的谎言,阿不思仍旧不可能成为与冥王哈迪斯商议妥协的德墨忒尔。
珀耳塞福涅每年数月回到人间时可以带来丰收和喜悦,但格林德沃?
他除了毁灭什么都带不来。
“这是个挑战,”格林德沃轻快地说,熟悉的丝间跳跃着金属般寒冷的光芒,“几个世纪过后,我终于取得了我应有的胜利果实,多么出乎意料,它甘美的足以令我沉醉其中——”坚硬的指甲刺的更深了一些,血丝瞬间冒了出来,刺痛让阿不思下意识抬高手腕。
“我以为你明白,”最终他缓缓松开手,神情冷淡而厌倦地说,“盖勒特·格林德沃,我从不属于你。”
“是吗?”格林德沃抽开手指,那个细小的伤痕在瞬间消隐无踪了,而他漫不经心地低下头,冰冷的嘴唇擦过对方柔软的耳廓,喃喃耳语,“我拭目以待。”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到达约定地点时,阿不思一眼就现爱德华正满脸凄婉哀伤地盯着他,巫师假装自己没看到似的,带着一脸严肃又好奇的伊莎贝拉走了过去。
卡伦一家都到了,几乎每个人都在用眼角觑视着他们,包括装作正在聊天的罗莎莉和爱丽丝。卡莱尔叹了口气,率先走过来朝巫师打了个招呼。
“希望之前我并未给你带来什么困扰,”他礼貌地说,一头金却衬得他愈温温柔柔的,和格林德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目光略带歉疚,“我并不知道他并未告诉你——”
“事实上,”阿不思口吻异常温和地打断了他,蓝眼睛凝视着对方的时候带着笑意,“关于这一点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卡莱尔。”
卡莱尔张了张口,忧虑不消片刻就爬上了他的脸颊。
伊莎贝拉闹不明白地瞪着他们,很快才放弃地耸了耸肩,飞快地跑到了爱德华身边,两个人又开始窃窃私语着什么,多半是情侣之间的小秘密。
“他今天会来吗?”卡莱尔低声问。
“如果你说的人是格林德沃,”阿不思目光掠过周围葱郁的森林,又落回了自己白皙掌心上的深色魔杖,温文尔雅地回应,“太不幸了,我恐怕多半是的。”
他们能听到风穿过不同颜色的叶片所出的沙沙响声,周围寂静极了,听不到任何多余的声响。
“阿不思?”爱德华走了过来,他身边跟着伊莎贝拉和最为好奇的爱丽丝。
“你好,阿不思,”像精灵般的短女孩在巫师抬起头的时候俏皮地说,友好地朝他笑了笑,迷人的黑眼睛亮极了,“我们还从未和人类一起捕猎过,希望你能觉得愉快。”
“爱丽丝!”爱德华恼火地说,“这很危险!”
“可他不是巫师吗?”爱丽丝指了指巫师,故作惊讶地问,很快优雅而轻巧地带着清脆的笑声离开了他们,走向了罗莎莉的身边。
“挺有意思,”阿不思饶有兴致地笑着,“你们喜欢什么?”
“你们会看到的。”爱德华恨恨地瞪了同样一脸求知欲的伊莎贝拉,沮丧而痛苦地回答。
他们分了两辆车,以18o码的度狂奔上了1o1道,往北开了一会儿后右转上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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