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奇了,我正要进屋看看,又听鬼婆扯着嗓子叫道,“张生在我的屋子里呢,你要找它就进来吧!”
我和秋爱婉听了鬼婆的话,当时就互相看了一眼,秋爱婉噌一声拔出了砍刀来,我也掏出了桃花棒,放在身后,秋爱婉给我使了个眼色,叫我进去看看。
我伸手就去推鬼婆的屋门,屋门立刻就开了,我还没进去,就见张生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一见了我的面顿时嚎叫起来,“楚贤弟,救我啊!”
好你个张生,你的嘴巴也没堵着啊,怎么我在院子里不叫,我一眼就瞧穿了它的心思,是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吧!
我还没来得及发怒,就觉得胸口忽然被鬼抓住,一把将我就拽了进去,原来鬼婆就藏在屋门后正等着我呢!
那鬼婆怒容满面,生气的骂道,“老身好心收留你,你居然打碎了我的东西就要逃走,太可恶了,今天你就留下赎罪吧!”
我去,恐怕这一屋子被你抓住的鬼都打碎了你的东西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怎么不知道鬼婆这是在找借口,也懒的和它废话,一提大棒就照着它脑袋砸了下去。
这一棒手上使了不少力气,直直的就打到了鬼婆的头上,没想到鬼婆只是愣了一下,立刻凶相毕露,“原来你们早就打了对付老婆子我的主意,这下更不能放过你们了!”
鬼婆一变脸,满脸的皮肤瞬间都枯萎下去了,用劲一提我的衣服,就要把我向地上丢去,我扎出马步,双脚死死站在地上,鬼婆一拉,却是没有拉动我。
我和鬼婆同时一愣,眼前刀光已现,刷的一刀就劈了下来,正是秋爱婉攻了过来,秋爱婉的刀属于大凶之器,专门用来杀生灵恶鬼,现在劈在鬼婆的手上,登时就砍进了那双枯骨鬼爪上的死皮之中,一团黑气冒了出来,看来是真的伤了它。
鬼婆发出尖利的嘶吼声,急忙想要抽手,我趁机用大棒格挡开那双鬼手,向后一退,秋爱婉已经拉着我跳出门外,身后张生还喊了起来,“快来救我,没有我你们在恶鬼镇根本无法立足!”
我暗骂一声张生真是白痴,管他死活,还是逃出去要命重要。
我与秋爱婉刚逃到门前,门前忽然升起一团黑雾,鬼婆居然率先挡住了门前,双手朝着我俩一人抓来一爪,又把我和秋爱婉给逼回到院子里。
秋爱婉长刀如灵蛇一挑,封住了鬼婆攻来的空隙,招架一会竟然有反攻之势,可我就惨了,桃花棒根本就对它不管事,但偏偏它的手就似皮筋一样,可长可短,只能把我追的上蹿下跳,急的我夹出阴钱回手就是一烙,在鬼婆手掌心上烙出一个黑点,烫的那只鬼手抖了一下,对我的阴钱颇为忌讳。
“哈哈,死老太婆,再吃我一下!”我占了便宜,可不饶它,持着阴钱又打了过去,那鬼手畏惧我,就变的忽忽闪闪,我便越打越快,失去了警惕心,没想到那鬼太婆的利爪一顿,忽然间就凌厉了起来。
节奏一乱,我又应付不来,没两下被鬼婆抓住了胸口的衣服,我急忙用阴钱烙去,可没想到啊!这鬼婆精明的要紧,居然用袖子裹住了自己的皮肤,我再烙上去伤害就减少了不少,烙了三下,那鬼手不退,又想把我扔进屋中。
秋爱婉此刻已经攻到了鬼婆身前,长刀果真像梅花飘落一般,飘渺无踪又攻的刁钻,砍的鬼婆没有还手之力,但也能僵持下来。
秋爱婉见我被抓,对我吼道,“卸腕!”
我得了指令,双手当时就摸到了那双鬼手腕子附近,只觉得这鬼太婆的枯手就和快冰冷的石头一样,摸来摸去终于找到了骨缝,两手一扯一压,咔擦一声就把鬼婆的手腕给卸下来了。
那只手随即变的软哒哒的,垂了下来,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只见这鬼爪一抖,又是咔的一声,自己就接上了。
我去,这还了得?我又扑了过去,抓住鬼太婆的手腕再度用力,又给它卸了下来,就这样,连着卸七八次,到把卸腕的法门练的炉火纯青。
鬼婆原本打着一一攻破的想法,所以腾出一手先收拾我,但现在看来却是不行了,只好一边接骨一边收手,我卸的起兴,一路追着卸了过去,追了七八步,就追到了鬼婆的身前。
鬼婆狠狠一瞪我,张口吐出一喷黑气,浓的比墨汁还黑,我心知这肯定不是啥好东西,立即闪到一边躲开了。
鬼婆收回一手,当时就把这一手加进了攻击秋爱婉的战团中,秋爱婉对付那单手还行,现在人家双爪齐上,就败下阵来优势尽失,秋爱婉急着叫我,“楚小天,快来!”
我心里也着急,猛的像饿虎一样扑了上去,从身后一抓鬼太婆的肩头,五指一摸到骨骼的缝隙,就用力的掐了进去,另手一托腋下,就把鬼婆的一条胳膊卸掉了!
秋爱婉见我成功,长刀一掷,像旋转飞镖一样扔向鬼婆,鬼婆对这刀也有忌讳,侧身一躲,我见机会来了,又去板住鬼婆的另外一臂,给卸了下来。
鬼婆大惊,正要幻化形态将双臂接上,可秋爱婉已经到了,秋爱婉一出手,一个顶我十个,一拉那垂下的手臂,双手连连从手腕滑倒肩膀,嘎嘣嘎嘣,这一条手臂已经折成了三段,顺着肩头滑到鬼婆背上,一拂脊椎骨,又是数声爆响,鬼婆一下就瘫了!
秋爱婉不到一分钟,就把鬼婆的骨头从左膀到右臂,从胸口至脚腕,从肋骨到脊椎给卸成了七七四十九段,然后一脚踩的鬼婆动也不能动,一拔墙上的长刀,见那鬼婆还想幻化身体,手起刀落就先砍下了鬼婆的右臂。
鬼婆顿时嚎啕大叫,这鬼物虽然能化形,可被法器、凶器断了的肢体就真的没了,所以鬼婆嚎叫的就和杀猪并无二致,秋爱婉一刀架在鬼婆的脖子上,“要是再反抗,我现在就打散你!”
鬼婆忽然停下了哭喊,“姑娘,你们打碎了什么都不用赔了,你们走吧!”
我去……
328、买房去
这可恶的鬼太婆,还想蒙混过关,我大怒,就要揭穿它的真面目,只听秋爱婉咯咯笑起来,“楚小天,你和它费什么话,快取出阴钱将它炼化掉吧!”
鬼婆一听,立刻就要去做那临死反抗,我也不给它机会,取出阴钱就烙在它头上,“四方聚邪灵、万鬼生魂,收!”
顿时阴钱一震,钱孔之内犹如巨鲸吸水,将鬼婆体内的股股黑气从额头上抽了出来,这鬼婆也不知有多少道行,居然炼化了一刻钟,才将它消散了去。
秋爱婉瞧我阴钱更加发亮,大为满意,一看那屋子里加上张生还有五只鬼,对我小声说,“楚小天,里面还有五只鬼,你快去把他们都炼化掉,好好修炼一下你的阴钱。”
我当下面带苦相,“师父,你是叫我来长本事来了,可是你没说要我修炼阴钱啊,我爷爷和我说,我现在阴阳二钱不平衡,可能……可能……”
憋的我老脸通红,干脆直接说了,“可能阴盛阳衰,得阳痿!”
“哈?”秋爱婉一听哈哈大笑,“原来还有这个讲究,那就算了,咱们以学习搏击为主,等会出去了我再教你道术!”
我立刻点点头,实在也不想患上那难为情的疾病。
进了屋子,秋爱婉在屋中扫视一眼,提起刀唰唰唰就把这些鬼的绳索给斩断了,“虽然你们从前作恶,但已经受到惩罚,你们走吧。”
我小声的问,“师父,你难道不用它们来祭刀?凶器不杀鬼怎么行?”
“哼,这几只鬼连百年都算不上,跟本不值得浪费力气,这个张生嘛……倒是可以砍了。”秋爱婉眼神一瞟到张生的身上,悄悄对我讲。
那四只被鬼婆拘禁的恶鬼朝我们拜谢一番,屁滚尿流的就跑了,生怕我们反悔。
倒是张生看着四鬼离去,面带可惜,盯着离去的方向两眼发绿,嘴角还流出口水,“楚贤弟,你怎么放它们跑了,其中有两只过些时候就要到百年修为了,咱们吞了也好啊!”
啊呸,这张生也不顾想着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反倒是先打起了别的鬼的主意,真是鬼性不改。
我对秋爱婉一使眼色,示意快让秋爱婉砍了张生,也好回到上面,这阴间待得实在不舒服。
秋爱婉一提刀,就看见张生走了过来,朝我们一拜,把腰都弯到裤裆里了,秋爱婉举起刀来正要砍下去,那张生道,“多谢贤弟和弟妹搭救,感激不尽啊,承蒙不弃,你们购置宅子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张生说完就抬头看我们,只见顶上悬着一把大刀,噗通一下吓的坐到了地上,颤着声音说,“你、你们要干什么,不会是要吃了我吧!”
秋爱婉脸色一变,忽然将那刀插进身后,假装是收刀,笑嘻嘻的说,“张公子说的是什么笑话,咱们三人一见如故,现在你又要帮我们购置宅子,我怎么可能杀你呦。”
张生讪笑两声,“如此就好。”
我心里却大奇,这秋爱婉还真要在阴间购置地产?我的妈呀,这么渗人的地方她可敢住?
张生又说,“哎,都怪我,居然碰到这么个老不死的,原先我来到这里,摆明身份,许下重金,当它不敢动我,没想到还是被算计了,回头我非得让亲戚们来帮我把这破屋给拆了!”
“那老太婆呢?”张生又问了一句。
我没敢说被我们给杀了,谎称被打跑了。
张生大惊,“没想到二位还会武功,真是厉害,那咱们去镇上再说吧!”
话落,张生又恢复了书生公子,带着我们就去那恶鬼镇了,路上我故意拉着秋爱婉离张生远了一点,问她,“你还真要去购置宅子啊!”
“嗯。”
我去,这算什么回答?
走了一会,秋爱婉见我急的抓耳挠腮,便同我简答讲了一句,“要是咱们在镇子上有个宅子,就等于有了身份,下次带你来杀鬼会方便的多!”
我听后心里想,这师父对我还真不错,处处为我着想。
走了一会,渐渐的一个模糊的镇子就出现在我们眼前,张生一指,“楚贤弟,你跟好我了,这就是恶鬼镇!”
进了这镇子,没想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镇子上什么都有,也有些人间的模样,可是这路边商铺卖的东西就糟糕透了,除了蜡烛就是蜡烛,路上鬼影重重,有男有女,全部是一副百般无聊的样子,眼中冒着绿光见了我们这两个新人不住的打量着。
我被看的头皮就要炸开,三步两步追上秋爱婉,两人跟着张生晃晃悠悠的在这镇子里乱转,过了一会来到一间较大的木楼前,高有三层,呈宝塔型,张生对着我笑而不语。
我惊讶的说,“这是你家?这么大!”
张生脸色大窘,“这可不是我家开的。”
我细细一看门楼上挂着的一个大招牌,上面书写了四个大字,“地下人间!”
我再往那第二层上看去,只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鬼正好爬在倚栏上,手里拿了一块大白手绢,娇声打起了招呼,“张公子,有些时候不见了,上来玩玩啊!”
我擦,这狗日的张生,好的不学,学人家带我逛窑子!
张生看的花了眼,兴高采烈的对我说,“贤弟,时间还早,咱们先去花天酒地一下,好好乐呵乐呵。”
盛情之下我也不好推辞,秋爱婉瞪了我一眼,我立刻道,“张兄,我这河东狮吼还在身边呢,你这不是害兄弟我回去跪搓衣板吗?”
张生一拉我,对秋爱婉说,“弟妹,我和贤弟就是去喝喝酒,绝不干别的,不信你跟着来!”
“好!”秋爱婉同意的非常爽快,把张生给吓了一跳,在张生的古老思想里,再彪悍的女人也要遵循三从四德,这种污秽之地一个女人家怎么肯进来,可惜它看错了现代女性的果敢,尤其对于秋爱婉,那是没什么地方不敢去的。
张生不好意思的对我说,“没想到弟妹这么……这么……看的你这么严!”
我说没事,你玩就好了,我草,还好秋爱婉跟着我,否则到时候张生给我花钱买个罪受,我亏大了!
张生嘿嘿笑了起来,带着我们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就飘过一个纸人给我们引路,张生一看就常流连此地的老手,扔了一锭纸银,“老地方,叫翠翠来。”
但见那纸人和上面画匠做的也没啥太大区别,就是身高似乎拉长了不少,和正常人一样,穿着一件青色的衫子,脸色浓白,从它梳着两根黑辫子看出这是一个玉女,桃粉的嘴唇嘟起来,一张小嘴,“公子请。”
说完这玉女就引着我们两人一鬼上了二楼,中途碰到几只接客的女鬼,用手帕捂着脸,也看不清楚,那长相猜测不错,就是额头上粉底打的太厚,但那浓郁的鬼气我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
据张生说,这二楼有它租的一个包间,这里还有它一个姘头,一会还要给我们引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