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辉洞Γ
我草,这下可亏大了,不过即便如此重要的阴钱掉在地上,我也顾不上去捡,因为我已经因闭住呼吸时间过久憋的快要晕过去了,这双手一得自由,赶紧齐齐伸出,按在纸人的大饼脸上,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哗啦一声,我这双手竟然将那纸人的头颅扭了一百八十度,瞬间扭到了脑后,与此同时,我赶紧换了一口长气,失去的力量这才复又在我身体之内滋长了出来。
嘻嘻……
我还没来得及庆幸半刻就听见这纸人发出了渗人的诡笑,想不到这样它都没事,纸人被我扭了脖子,当下又放开了环住我胸口的双手,也学着我的样子用双手拍在我的脸上,看来也要学着我的样子拗断我的脖子了!
我这脖子可是肉长的,不是纸做的,要是也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估计就没得乐了!
不过它放开了抱着我的双手,只用双腿盘在我的腰上,那胸口就露了出来,有了如此大的缝隙,我只好又改为一手按着纸人的后脑勺,抽出另外一手,换为以手肘做武器狠狠的砸向了它的胸口!
我自从得了窦家精血,力量已经今非昔比,昨夜突然进化,更上一层楼,加之这手肘是人体最强的武器,当下一个猛砸,咚的一下就把纸人给砸的放开了夹着我脸的双手,上身掉了下去,却借着盘在我腰间双腿之力,晃到了我的裆下,两手一绕,居然又缠上了我的双腿,将我的行动给禁锢起来。
我真是欲哭无泪啊,这个纸人真是太难缠了!
我还想去一一搬开它的双腿,可惜其它两个邪物怎么肯放过我,摄青鬼和白毛僵一左一右的又扑了过来,我现在动都动不了,还怎么去捡那阴钱,我猛然发现,原来我活这么大,除了阴钱,就真的没有其他威力强大的道法了!
我左摆右摆之下,忽然记得自己胸口暗兜之中还藏了十余道童飘飘送的朱雀符呢,眼下也无其他方法,不管灵不灵试试再说!
当下就掏出两道朱雀符,双手就要捏出九字真言印,可这一捏就发现问题来了,我这手里还拿着符呢,原本手中就是空无一物变换手决时还需多做考虑,现在只好干脆先大喝一声,念出符咒,“莫怛佗契毗孽帝佗怛罗吒佉呬法呬南吽怛罗吒憾!”
然后再用嘴巴叼住朱雀符,将九字真言大手印捏出,顿时觉得一股庞大的热浪从那朱雀符上释放了出来,居然成功了!
但此刻摄青鬼与白毛僵已经离我不足寸许之地,尤其摄青鬼散发出的幽幽绿光连我的身体都照亮了!
“恶灵散退!”
我叼着朱雀符嘟囔了一句,噗的一声,就将那朱雀符喷了出去!
是的,人家都是用手印射出去,而我是用嘴喷出去!
还好二鬼离我不远,这如同能焚尽人间恶灵的黄符飘然而去,带起一股滔天杀意。
摄青鬼见那黄符杀来,恐怕也感觉到了危机,脸上泛起惊讶,随手一抓,居然带着白毛僵一起飞到了远处,可是这二道朱雀符却像冥冥之中如有神助,居然似被狂风卷起,飘摇着追了过去……
摄青鬼终于不敢再小看我了,脸色大变,鬼爪中也不知使了多大力气,把那白毛僵抓的惨嚎一声……
吼啊……
310、夜下行走
两道朱雀符就似我口中喷出的利箭一般,疾射而出,任凭这二鬼如何躲闪也避之不开,摄青鬼大怒,一提那可怜的白毛僵挡在身前,居然主动用它来撞击我的朱雀符,白毛僵在摄青鬼手中根本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当下做了挡箭牌,只听嘭的一声!白毛僵立刻爆成了肉粉,而摄青鬼也被炸的飞了出去。
另外一道本该攻击白毛僵的朱雀符也因为失去了目标打进了垃圾堆里,当下引起了熊熊烈火,本来天刚下过大雨,可那朱雀符放的却是一把烈阳之火,竟然连那雨水也一遍烧了个干净,看的摄青鬼愣在当场!
我一瞧这一招这么管用,心里乐开了花,只是向裆下一瞧,那纸人似乎也对我多了一点恐惧!
不过我现在可不敢对这纸人乱放朱雀符,要不它在我裆下爆炸,我也难免惨受波及,说不好就要入了清宫,伺候贵妃娘娘去了。
“滚开!”我底气一壮,抬脚就去踩那纸人的脑袋,可能这纸人觉得我干掉了白毛僵又伤了摄青鬼,现在这般拖住我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就不愿在我裆下做这种不雅的动作了,随着我这一脚的劲风,也顺势飘了出去,刚一落地,我又取出一张朱雀符,阴笑了一声,“妈蛋,老子原来还有这样武器,受死吧!”
我又将朱雀符叼到嘴里,一边心中默念黄符密咒,结出九道手印,当下吹出黄符,黄符就如被风卷着一般飘向纸人,纸人刚刚见识了这朱雀符的威力,怎么可能不即刻逃命,也是和风中落叶一般又飘又荡,再加上黄符,只像两只蝴蝶追逐玩耍,居然片刻之间追不上它。
纸人躲闪半天,突然又杀向了我,它两手一伸,这是要再抱到我的身上,我去,想不到这纸人的心计这么厉害,若是再被它抱住,黄符一旦加身爆炸,这可是一符两命,我也是在劫难逃啊!
这一下我又乱了手脚,向一侧闪去,但是那纸人存了鱼死网破的心思,就对朱雀符不管不顾,速度猛然提升,我还真是逃不出它的手掌心了!
急的我对纸人身后的朱雀符大喝一声,“爆!”
这朱雀符本就是我打出去的,自然和我心意相通,当下一声巨响,果真在纸人身后爆发出一团黄芒,热浪倒卷而来,烤的我也只能向一侧跃去,摔在地上又打了个滚,正好滚到了阴钱跌落的地方,心中大喜,拾了起来,心里想着那纸人是纸做的,差不多也被烧成灰烬了吧!
我一夹阴钱,站了起来,在刚才我所站的地面,已经由原先的泥泞变成的干燥,我踩出的脚印都给烘烤成了泥像,好家伙,这威力可真不小啊!
我再一看,不远处的烟雾散尽,地上亦是有一个黑色加粉色的纸团,只见那纸团一动,也站了起来,靠,想不到那纸人居然借着巨浪的冲击力飘出了老远,只是粉底白纸熏成的黑了吧唧,不过倒没缺胳膊断腿,我顿时一愣,看来这朱雀符虽然打得过摄青鬼、白毛僵,但却不是纸人的克星啊!
此刻垃圾堆旁,摄青鬼也爬了起来,一脸愤怒的看着我,这一场恶斗,三邪去一僵,只是那白毛僵实力低下,用朱雀符超度它也太过浪费了点。
这最难斗、最难缠的两只邪物还在,而且我也发现朱雀符对纸人不太管用,当下原本想要大战一场的决心又被速速离去的逃意占据了,趁着它们回不过神来,登时三步一跳,跃上了墙头,一翻身,咕咚一声摔了下去,整张脸都摔地上了,也是惨不忍睹。
我一回头,看那两个家伙没追出来,连滚带爬的就向南边奔去,太可怕了,要是没有那童飘飘临别相赠,我今天可能就要长眠垃圾场了!
这一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足足跑了一刻钟,才看见远处一道曼妙娇小的背影,只见谨以甜一瘸一拐的狠狠向远处走去,边走还边抹眼泪,我也不知她这是怎么了,就快步追了上去,夜空下,那湿滑的路面异常难走。
“以甜,你怎么了?”我急忙一扳谨以甜的肩头,看见了俏脸上通红的双眼,心里发了酸,不会是我刚才说的话太重了吧,心里立刻愧疚起来。
“小天,都是我没用,拖累了你,呜呜……”谨以甜说完就又抽泣了起来,我却慌乱的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连忙不停的摆手,“怎么会,你不是跑的挺快吗?也没拖累我啊!”
我说完谨以甜哭的就更厉害了,我想了想,八成我一紧张又说错了话,恨不得一口咬下自己的舌头,又道,“以甜你别哭,是我不好,我该打。”
我扳着谨以甜的双肩,让她看着我,我一脸认真的说,“以甜,我承认我刚才说的话是很过分,但是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是嫌你累赘,你知道吗?当时我脑子里想的就是要你先逃,只有你能逃的走,我的战斗才有意义,因为,你是我的承诺!”
我见谨以甜似乎听了我的话后也不哭了,就莞尔一笑,假装十分有风度的说了一句,“性命相托,生死不负嘛!”
哪想到这样一说谨以甜生气的甩开了我的手,一句话也不说,闷着头又向前走去了。
呃……
女人心海底针,看来对谨以甜这么单纯的女孩也适用啊,天煞的,我怎么知道我又说错了什么,急的我快步又追上了她,还没走近,就见谨以甜猛一回头,“楚小天,我在三少城所说的性命相托并不是说要我把性命交给你,你就要去承担一切,而是……而是想要告诉你,我们的性命是牢牢绑在一起的,我不想让你成为我的挡箭牌,让你永远站在我的前面,去遮风挡雨,而我却借机离开,这样让我感觉很自私!”
谨以甜的这些话让我很诧异,原来谨以甜也有自己的坚持!
“我……”
我话还没说完,谨以甜掉头就走,反倒是自私的人成了我!
我立刻感到大为光火,怎么着,我还做错了不成?我去拼斗恶鬼,不就是想要你安全离开吗?就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和我发怒,拜托,我可是连命都不要了的去保护你好不好,真是不可理喻。
我一生气,就又追上了谨以甜,两个人一声不响闷头走路,走了几步,我见谨以甜走的艰辛,又转念一想,我的话是不错,但是眼下谨以甜脚崴了,看她一直自己受罪我又不忍心,干脆一拉她,急的她就问我,“你干嘛!”
干嘛?还能干嘛?
我直接把她背在背上,气恼的说,“你虽然不喜欢我自私自利,但是我就乐意这样自私,挡在你前面我高兴,你也管不着我!”
我感觉背上的谨以甜这次听了我的话突然全身轻颤一下,又安静的趴在我的肩膀上,不知为什么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小天你说的是认真的吗?”
我就给气笑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说好话你不听,我说气话你反倒是不怪我了,便随口答起来,“认真,可认真啦,告诉你吧,下次发生这种事啊我还这么做,说什么也要保护好我的以甜啊!”
我又正色了一点,“以甜,刚才是我不对,一着急见你不走就口没遮拦,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你千万别怪我。”
“嗯,我不怪你,原来小天是这么想的,以甜很开心呢。”
谨以甜听了我的话当真很开心,我都能听见她高兴的要唱歌呢。
其实看到谨以甜开心了,我也很开心,脚下也不知不觉的轻快起来,在这黑暗的夜空下,我并非是独自行走,就这样的渐行渐远,彻底的逃离了垃圾场,远处露出了一点繁华,我一指那灯火,“以甜,你看,我们回到城市里了,那些鬼最怕阳气了,我们摆脱它们了!”
谨以甜也拍手称赞道,“小天好棒!”
我老脸一红,突然发现我这么久以来,谨以甜是第二个夸奖过我的,也许、从前也有那么一个人,只是以阴阳两隔。
我们愉悦的边走边聊起了天,我问谨以甜,“以甜你确定你真的没有什么仇家,为什么我总感觉那三只鬼就像故意埋伏好的一样呢?就出现在我们的必经之处,尤其那摄青鬼,那片土明明是新土,看起来就像今天刚埋进去的一样!”
“没有,真的没有,我在祠堂居住,很少与人打交道,只有童姐姐她们有时候会来找我。”
谨以甜思考了一下,“小天,那你有没有什么仇家,不会是有人要害你吧!”
谨以甜这样一说,我顿时冒出一头冷汗,我忽然想到了几处疑点,首先在地下通道中,那纸人是偷偷的趴在我的背上的,如果真的要害的是以甜,为何不藏在她的背上呢?还有在搏斗中,那纸人一直攻击的目标就是我,从没有对谨以甜出过手,可叹我还一门心思的想尽办法拦住那纸人的去路,搞的星盘都丢掉了。
还有在垃圾场里,摄青鬼与白毛僵出世,也一直是追着我不放,后来我把谨以甜先送出了围墙,那三只邪物都没有追出去,它们翻不过围墙吗?不,我想除了白毛僵,剩下的两个邪物都是会飞的吧。
它们要害之人是我,只能这么解释了!
怎么会这样,我越想越惊,这岂不是我拖累了谨以甜的考试?
但是会是谁呢?我也没有与别人结过仇啊!而且要对付我的人看起来也是有大本事之人,是谁?难道是浣北海!
这家伙自从见了我就看我不顺眼,而且听那话中之意,恐怕是和爷爷有什么过节,爷债孙偿,正好对我出手!
可是也不至于吧,大家同为鬼媒能有啥深仇大恨,像浣北海这种有大本事的人,何必不顾身份,设下毒计杀我,传出去将来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