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这一天算是都跑冤枉路了。
席梦琪无不担心的说,“现在都这个点了,再找什么都来不及了,明天dave就要火化了,这可怎么办啊!”
“咳咳……”我轻咳一声,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见大家都没啥反应,不得不继续咳了数声。
席梦琪跟看神经病似的,“你嗓子里卡鸡毛了?不会说话呀!”
我红着脸才说,“许姐,我是鬼媒人哎,司仪的事情可以交给我嘛!”
“真的?”许小诺猛然醒悟,然后捂着嘴巴看了我一小会,才破涕为笑,“我都给忘了,小天你一定要帮帮姐姐。”
我说那是一定的,席梦琪又问,“媒人是找到了,可是那婚礼的场地要在哪里啊?”
“我看实在不行,就去你家吧,咱们布置布置还来得及!”我又出了个主意,倒是大家也没什么可反对的!
当下骆学海开车带着我们购置所需用品,骆学海把车开到了婚庆店门口,我却进了不远处的丧事一条龙,里面购买了金银财宝、纸人纸衣,红柱白蜡等等,这些都是给带鱼准备的,另外还购买了喜果、合杯酒用的杯子等等,总之都是按着套路来的。
而席梦琪则购买了喜字拉花、窗花丝带、瓜子茶糖,更加让我不明白的是她手里还拿着一卷双面胶带还有一袋气球。
“你买气球干嘛?”
“当然是布置家用的啦!”
我说,“咱们这是布置冥婚现场,用不着这个!”
“不嘛,我就要买!”席梦琪才不管我那一套,对我撅起了小嘴,哼了一声。
“……”
对于选取新衣的时候,许小诺边哭边买了一件白衬衣,红色领带,黑色西装,她说dave生前很节俭,这次要让他体体面面的走。轮到许小诺选衣服时,我自然是建议购买咱们中国传统服饰,但席梦琪又不同意了,“姐姐、姐姐,要穿婚纱啦。”
“喂,你懂不懂中国文化啊,冥婚要穿的正式点!”
“喂,你有没有看过电视啊,结婚都是穿婚纱的嘛!”
骆学海看了看争吵中的我俩,“喂,楚小天你老和女孩子计较干嘛,要多让着女孩子才能找到女朋友嘛!”
我去,算我服了!
就这样,一场半中半洋的婚礼差不多筹划好了,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席梦琪又看见圣诞节过后打折促销的圣诞树还有彩灯,不由的两眼放光,我赶紧拉着她就走了!
路上许小诺又给一个人打了电话,说明了参加婚礼的情况,那人说一会就到,一定要来看看。
我问许小诺这位宾朋是谁?
许小诺说是dave生前的同事,也是dave这边唯一愿意来参加冥婚仪式的人,我心里觉得这个人与dave一定关系很好。
许小诺的家住的是高楼,在二楼,屋子也不大,顶多70平米,一厅一卧一卫而已,那装扮起来倒是简单,我在客厅设了一张桌子,骆学海搬来一张大照片,竟然是许小诺与带鱼生前拍的婚纱照,原来带鱼没有检查出淋巴癌之前已经打算和许小诺结婚了。
桌子上布置了喜果香烛,前面摆了铜盆,准备了金银财宝,我这里也就算成了。
倒是席梦琪和骆学海两人挂了个气球墙,还到处贴了许多喜字,搞得和活人结婚一样。
许小诺试了婚纱一脸幸福,直问,“我好看吗?”
一脸的幸福。
“好看!”席梦琪与骆学海异口同声的答道,许小诺又对气球墙非常满意,还说他们辛苦了,可我这倒是无人问津,真是白幸苦了!
正说着,带鱼唯一肯来的同事进来了,是个四眼仔,大众脸,龅牙。
许小诺当然要感谢人家明天同意参加婚礼,另外请他坐下喝茶,这家伙摆摆手,也不说话,四处好奇的看来看去,终于发现了我!
“唔,啧啧,纸钱红蜡烛,有点样子啊!”
我见这人有眼光,有点惺惺相惜的问,“老兄明白人,对这些懂吗?”
“不懂才要来看看,不过也没啥特别的!”
我一听这话就有点生气,你这人怎么搞的,啥忙不帮还说风凉话,我问他,“你和dave很熟吗?听说只有一个人来。”
“不太熟,我俩工作了一年多,总共就说过三句话。”
我一下就很佩服这人仗义,哪想到这家伙又说,“看完啦,明天几点开始,我来看看!”
我去,来看看,这话说的,我问他你就是来看看的?
“我就来看看啊,我和dave又不熟,红包我是不会给的。”
我说那你来干嘛!
“就是看看,没见过好奇。”
说完他就走了,气的我直想揍他,还是许小诺安慰我,“小天你别生气了,dave这边就他一人肯参加,你要是把他揍了,就没人送dave了!”
我说他叫什么,许小诺说也不知道,原来整场婚礼许小诺这边只有席梦琪还有骆学海参加,真是特别“盛大”。
真是应了爷爷的话了,这是一场没有祝福的婚礼。
我的意思是晚上动手,结冥婚也是晚上举行的,但是骆学海死活不肯晚上去,而我们需要他的车,没办法只好商量着明天早上八点前偷回来,然后九点送回去,时间应该差不多。
因为明天早上要早早出发的原因,我们都没回去,席梦琪和许小诺睡床上,我和骆学海睡沙发,我听见里面许小诺激动的喳喳喳的,和小麻雀一样,我不禁为自己能来帮助她感到庆幸,同时也为许小诺喝了一声彩,她是一个勇敢的人,爱情也不该被世俗束缚,这场冥婚应该见证一场旷世奇缘。
我想和骆学海聊聊,可是骆学海发出一阵呼噜声……
215、恶趣换装
早上,我们三个就坐进车里,由骆学海驾驶着向殡仪馆开去,席梦琪还打着瞌睡半梦半醒之间,丝毫不感到害怕。
“喂,说好了我可不进去偷尸体,出了事也不要把我抖出来,我可是一名律师啊!被人发现我的前途就毁了!”骆学海还是不放心的又嘱咐了我们一遍。
“知道啦,大律师!”
这偷尸体的方法我也想好了,我在后备箱中放了一只轮椅,带了一套衣服和墨镜,到时候就假装带鱼是看望去世亲人的瘸子推出来就好了。
不一会我们就到了殡仪馆,我对骆学海说,“你在大门看着,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走开,马上我们就带dave出来了!”
骆学海点点头。
我和席梦琪这才带齐家伙,趁着没啥人的时候一溜烟绕过告别厅,从一间小门就去了,这小门之后其实就是化妆间,化妆间的后面便是冰冻尸体的停尸房了。
席梦琪这看看那看看,新奇的说,“哇,好厉害,我居然真的来偷尸体来了!”
这席梦琪长的其实挺好看,胸部也发育的不错,我觉得这正应了一句老话,胸大无脑!
“咱们快进去找dave的尸体吧,那鲁家人别一会来了发现他儿子的尸体不见报了警,咱们就不好说了!”
席梦琪才点点头,提着装了一袋子衣服的口袋跟在我身后,一起进了停尸间。
其实大多数停尸间和香港恐怖电影中的样子没什么太大区别,都是几张担架床,挨着墙放置着一排排通电的冰冻柜子,雪白发亮,寒气逼人。
我把轮椅架起来立在地上,让席梦琪过来帮我一起找带鱼的尸体。
席梦琪终究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只是韩剧看多了总觉的一切都应该是美好的而已,现在我拉出第一个柜子的时候,席梦琪就不觉得美好了,怕怕的拉着我的胳膊,我往里一瞧,是一个老头,一脸的皱纹,看起来还算安详,席梦琪就拉了拉我,“不是这个!”
我说我又不瞎,就把这个柜子合上了!
虽然我们知道带鱼的尸体就放置在这间堆积尸体的房子里,可是具体在哪一个里面并不知道,只能一个一个找了!
我拉开第二个抽屉,这里面是个圆滚滚的汉子,年约四十,只是脸上有半块是被缝起来,似乎是死于恐怖的交通意外,显然做缝合手术的医生并不怎么高明,除去粗黑的线之外,就是一道宽阔的血痕,如果你用指头翻一下,就能看见了骨头了。
我见的多了倒是不怕,席梦琪垫着脚尖向里面一瞧,当下啊的一声就惊叫了起来,吓的我连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小嘴,席梦琪就不停的拍打我的胸口,呜呜的叫着,我说你别叫,要不管理员来了就惨了!
席梦琪点点头,我一放开她就被她狠狠的用脚踩了一下,疼的我倒是差点叫出来。
“别用你摸过死人的手捂我的嘴,恶不恶心!”
我忍着痛没和她计较,只是继续去拉最上面的柜子,这个是空的。
如果尸体不多,搬尸体的工人也会优先往下面放的,谁也不想爬上爬下的不是。
“要是能找到记录存放尸体的记录本就好了!”席梦琪异想天开的说。
我不禁觉得这家伙太异想天开了,一共就这么几组柜子我犯的着还先去管理员那偷记录?
我俩继续打开第二个最下面的柜子,这次是个年轻人,面目还算和善,我听席梦琪没说话,一回头才看见席梦琪早就把双眼给闭上了,我去,我本来还让她去对面找找呢,看来这个想法是落空了!
我俩一连找了七八个,才在一个柜子里发现了带鱼的尸体,还好昨天我在婚纱照上见过带鱼的样子,要不绝对让席梦琪给坑了,饶是这样,我还是不放心的问她,“是这个不是?”
席梦琪害怕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嗯呢,就是这个!”
我二话没说,把手伸进柜子里,只觉得带鱼的尸体好冰冷!
“哇,你好恶心,居然摸尸体!”
气的我没话说,你不帮我的忙还在这里恶心我,干脆我抽出手来就直接摸到了席梦琪的脸上,“你闻闻,臭不臭!”
席梦琪没防备,被我直接就摸到了鼻子上,我其实也不过是想吓唬她一下,谁知道她不躲,这下可摸了正着,连她薄薄的嘴唇也被我摸到了!
席梦琪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哇的一下就跑到墙角里吐了。
这下原本不怎么臭的停尸间也是一股酸酸的味道。
这玩笑确实开过了,我不好意思的走过去,想要轻轻拍拍她的肩头,问问她有没有事,没想到席梦琪一摆手,让我别碰她,“站远点,别和我说话!混蛋!”
呃……
“好吧。”我也不管她了,让她吐去吧,我返身过去把带鱼的尸体给抱了出来,他尸身早就硬邦邦的了,而且光溜溜的,很难不触碰他的肌肤。
带鱼长的眉清目秀,只是在脖子上有个很大的伤疤,我猜测是临死之前做手术的关系,当然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不过许小诺要打官司,也许和医院动了手术又没救活带鱼的命还搞的这难堪有关系哦!
要是我也气不过啊,那么大的伤疤,死的时候都没愈合,我还能看见在淡红色的肉上还有一簇簇白色的小脓包,也不知怎么搞的,确实挺恶心!
我一伸手,“喂,快把衣服给我,给他套上,咱们就走了!”
席梦琪幽怨的盯了我一眼,这才提着袋子很嫌弃我的走了过来,“给你,你自己穿吧,我不管了!”
哎,坑爹队友啊!
我连忙先替带鱼套上裤子,又取过一件蓝色的羽绒服给他穿上,然后用围巾帮他把脖子上的伤口裹的谁也看不见才肯罢休。
带鱼的头上又被我带了一顶鸭舌帽,一副黑色墨镜架在他的鼻梁上,我抱着带鱼往轮椅上一放,没想到带鱼被冻硬了,我手脚并用,踩在他肚子上让他坐好这才肯罢休!
席梦琪又道,“你有没有道德,尊重一下尸体好不好,姐姐知道你这样对待dave一定会伤心的!”
我去,我们在偷尸体好不好,干什么都要快点,难不成你想要他自然解冻?
我伸着双手假装要去摸席梦琪,吓的这个丫头小声的叫了一下退到远处,不敢说话了!
我看她闭嘴了,这才打算推着轮椅出去,谁知电话突然就响了,我一看是骆学海打来的心里就有点不好预感。
电话一通就听见骆学海焦急的声音,“喂你们好了没有,鲁家父子带着几个人进来烧尸体了,不行你们赶紧出来吧!”
“什么!”我惊的也顾不得别的大叫了一声,眼神一瞟席梦琪,一捂电话,“你马上拖住他们,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我们找到带鱼了,现在放弃尸体就保不住了!”
“我怎么拖住他们啊!”骆学海有点为难。
“你想办法啊,你可是大律师啊!”我急的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临挂电话前还听见骆学海小声的嘟哝着,“这和律师有什么关系?”
席梦琪也听见了电话里的内容,顿时就镇定不下来了,“怎么办,他们要进来了!”
“脱!”
席梦琪就愣了一下,“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