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我、总之我不管!你不能跟她去约会!”风里刀倒
是忘了自己也曾经跟常小文谈了两个月的玩笑恋爱,满心满脑子都只有“不准你跟别人一起”的念头,他往前走了几步,雨化田连连后退,靠到了洗手台边上,“我不准你跟别人一起!”
雨化田变了面色,冷冷地回了一句,“你给我搞清楚,你不是我什么人,你没有任何权力阻止我做什么事情!”
“我怎么就没权力了!我就是要阻止你!我还要你负责!”风里刀一急,说话声音就飙高了几个八度,有位仁兄刚刚进了门,就被这音量吓得退了出去。
雨化田面皮薄挂不住,当下就推了他一把要走,风里刀不依不饶地拦住他的去路,“你给我说清楚再走!”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连那一夜的事情都清楚了。
“当然还有!你,你还擅闯我的脑子,偷了我的心!”风里刀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骂出来了,“而且你太可恶了!偷了又不珍惜!只把它当地摊货!喜欢就踩两脚不喜欢就不要!你、你还恶意篡改我的数据库!给我下病毒!让我一天到晚做什么事情都只想着你,连打飞机都想不到大胸长腿的美女了只能想着你这张冰山脸!你说、你说你要怎么搞清楚这笔烂帐!你要怎么负责!”
雨化田皱着眉头盯着他那嘴巴噼里啪啦地骂着,直到他停住了才恶狠狠地开口,“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我、我说……”风里刀深呼吸一口,语气却是软了下来,低下头来很小声地说,“我、我喜欢你……”
“听不到。”
“……”
“听不到!”雨化田一把揪住他衣领把他摁到了墙角去,“我说我听不到!”
“我说我喜欢你!”风里刀大喊了一声,一把挣开雨化田的手,捧着他的脸就朝他的嘴唇咬了上去。
积压太久的情绪在巅峰爆发,分不清到底是欢喜还是生气,两人拼命撕咬对方的唇,没有舌尖纠缠,没有吮吸舔吻,只管拿舌头拼命往对方口腔里钻,咬罢上唇咬下唇,嘴角流下一丝丝的白涎,却都没有认输的打算。雨化田把风里刀压在墙上,自己的后脑勺也被风里刀紧紧压住,好像在比赛是雨化田先把风里刀压进墙壁里,还是风里刀先把雨化田嵌入身体里似的。
“嘶……”风里刀嘴角都被雨化田咬破了,把雨化田的粉舌吐了出来,用力把雨化田拽开了,“你又欺负我!”
“你不是让我负责吗?”雨化田在他鼻尖前吹了口气,伸出舌尖在唇边转个圈,舔去嘴角的银丝,这场面不由得让风里刀吞了吞口水。雨化田勾住他脖子,斜挑眼角,冶艳非凡,“你刚才说,想着我的脸干什么来着?”
风里刀腹下一紧,脸已通红:要不,真把雨化田塞进洗手间隔间去办了他?
不不不,第一次竟然挑
这种地方,雨化田绝对废了他……
但是箭在弦上,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一触即发的场面冷不丁被电话铃声打破了,雨化田一愣,放开风里刀,按下接听,“喂,素小姐?……我没事,只是突然有点不舒服……我叫司机送你回去吧,不好意思……嗯,那你小心了,再见。”
雨化田挂了电话,又拨电话叫司机去接素慧容,安排好一切以后,刚才那火山爆发一般的冲动已经平静下去了,风里刀扭开水龙头使劲冲冷水。
“……我跟她什么都不是,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雨化田把手搭在风里刀肩上。
风里刀抬起头,额发湿漉漉地挂在面上,“那怎么办?”
“我晚上回去跟父亲说不合适就行了,没什么难办的。”
“我是说,我们怎么办?”风里刀抹了一把脸,认真地看着雨化田的眼睛问。
雨化田当然不会把这句话理解为“你家还是我家”。
怎么办呢,把风里刀拎回去对雨齐海说,我相亲相完了,定了,就这个?
就算雨齐海见惯大场面,估计也不一定能撑得住,更别说风里刀他那固执传统的老爸了。
风里刀如此认真对待他们的关系,雨化田也开心,只是,他现在也的确无法告诉他答案。
如果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就好了。
等了一会也不见雨化田回答,风里刀低下头,转身默默地走出了洗手间。
☆、客观情况需客观处理
雨化田心不在焉地夹菜吃饭,雨齐海看了他一会,搁下筷子问,“今天跟素小姐相处还好吗?”
“不好不坏。”雨化田眼睛也没抬一下。
“你以后要是不喜欢我们老人家掺和就明说吧,我很开明的。”雨齐海以为他不高兴这安排的相亲,“不过听马进良说,你应该也有交往的对象,怎么,还不能确定,所以不敢把对方带出来?”
雨化田愣了愣,“没有。”
“真没有?”
“没有!”
“你把整盘苦瓜都吃完了。”雨齐海摇了摇头,好气又好笑。
雨化田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埋头吃的是他最讨厌的苦瓜,当即尴尬了,又不能马上放下筷子,只能咳咳两声,“这苦瓜做得挺好,没有苦涩味,我还以为是别的蔬菜呢。”
“心里苦,才会觉得苦瓜不苦。”雨化田的性格一直都是怕麻烦的,哪怕那东西非常想要,只是一麻烦他就想花钱解决,花钱也解决不了时就干脆不要了,哪里见过他这么纠结呢?雨齐海吩咐仆人上甜品,“吃甜点吧,缓和一下。”
“……爸。”雨化田放下碗筷,“我有话想问你,到书房去行吗?”
雨齐海皱眉,心想应该是公事,不好让下人听见,便点了点头,跟他到书房去了,“怎么了,公司的事情你自己作主很久了啊?”
“我不是问你公事。”
雨齐海更奇怪了,“私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该让我喝媳妇茶的时候通知我一声就得了。”
雨化田心想如果真是喝媳妇茶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就不用问你了,“我想问,你觉得风里刀,就是那个自作主张扮成我的样子跑来跟你说三道四的那个人,你觉得他怎么样?”
“古道热肠,虽然有点小滑头,但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关心你。”雨齐海说,“怎么突然说起他?”
“……我喜欢他。”
“……”
饶是久经商场看尽繁华的雨齐海也一瞬沉默了,既然雨化田会跟他坦白,那这种喜欢自然不是朋友之情了,他也不会自欺欺人反问。雨齐海转过身去背对着,屈起手指在红木书桌上“哒哒哒”地敲了起来。
雨化田看着他的背,觉得每下敲击都落在自己心脏上,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你是来通知我,不是来咨询我的,对不对?”雨齐海停下敲打书桌的节奏。
“一半一半。”
“一半一半?什么意思?”
“如果你反对,他继续窝囊,我就听你的。”
“那如果他不窝囊,他敢在大家面前牵你的手,那
么我赞成或者反对,都无关重要了是不是?”雨齐海转过身来,举起手,雨化田还以为他要打自己耳光,但他只是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儿子,感情不能这么算账的。”
“我不会算。”雨化田老实摇头,“我只知道要两厢情愿,愿意了就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挠,不愿意的话任何事情都能成为借口。”
“好,一口价,股价不能跌超过五毛钱,其他的随便你。”雨齐海笑道,“如果跌过了这个数,我就要开股东大会看大家要不要换掉你了。”
“成交!”雨化田喜出望外,但回心一想,雨齐海自己也是悖逆伦跟嫂子生了自己,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敢对他多加训斥,“爸,就算今天你说反对,我也没有任何看不起你的意思。”
雨齐海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一向只会把关心藏在心里表面冷淡如冰的雨化田也会学着把关心宣之于口,雨齐海心想下次他见到风里刀,一定要好好跟他交流交流,看他到底是学的哪门子心理学,能把雨化田磨成这般脾气。
雨化田跟雨齐海谈过以后心里有底了,便想看风里刀能为他们的关系作出什么样的争取。他回到自己的公寓,开门看见那粉红飞天少女猪,忍不住往它肥厚的猪肚子靠了上去,他使劲捏了两把猪肚子,把那蓬松的海绵当做风里刀的老脸皮,“臭东西,死痞子,还不来找我。”
笑容可掬的粉红玩偶依旧笑得天真灿烂,雨化田也不由得笑起自己来,罢了,那臭东西本来就跟家里吵架跑出来,让他为了自己再把家族矛盾升级也很不厚道,算了算了,只要他乖乖听话不要激怒他,只要他乖乖来跟他说即使家里反对他也不会放弃,他也不介意先把他当地下情处理,该干嘛干嘛,不会故意让他难做。
十一点零五分,雨化田躺在沙发上,头枕在那肥猪玩偶肚子上,在一番漫无边际的想法里睡着了,嘴角微微笑。
翌日清晨,在沙发上躺了一晚的雨化田有一点着凉,他揉揉发痛的额角,让马进良去买感冒药。马进良回答了,却还是站着,似有其他事情报告。
“还有什么事?”雨化田皱眉问道。
“今天,人事部收到一封辞职信……”马进良把信抽递给他,“我想该让你过目。”
雨化田展开信来,一眼看到落款“卜仓舟”,只觉得头痛得快要爆开来了,不由得用力把信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
“要让人事部把信扣起吗?”马进良问,“按合同规定,主管级别的员工辞职要有一个月的缓冲时间进行工作交接……”
“不用!他
要走就走!我又不缺员工!”雨化田大声吃喝道,“通知人事部五天之内招到人来顶替他,薪酬可以提高30%!我就不信我缺了他不行!”
“……老板,公司缺了他也没所谓,可你缺了他……”
“马进良!去做你自己的工作!”
“是,我出去了。”
马进良被训了一顿,灰头土脸地退出去。雨化田越想越气,先提出要认真交往,要考虑现实压力的是他,自己傻乎乎地跑去跟父亲请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到头来他却是考虑出了“我接受不了现实的压力”这个结果鞋底抹油就开溜了,那他之前所做的事情算什么,奋不顾身地拦阻自己相亲算什么,他跟他说喜欢他又算什么?!
把辞职信揉成一团,雨化田刷地拉开窗户,把那信用力掷了出去。
抱着纸皮箱往门外走的风里刀猛地打了个喷嚏,保安员不由得走远了一点,风里刀讪笑道,“我才不是感冒,肯定是我家小情人想我了而已。”
“你好端端地辞什么职,是不是找到更好的工作了?”风里刀跟公司里里外外都混得好,保安员大哥还担心以后不能随时问他拿股票□了。
“以后吃饭宵夜也一样叫上我,人走情谊在嘛!”风里刀嘻嘻哈哈地混了过去,就抱着纸皮箱走出龙门大厦了,雨化田可真绝情,看到他辞职也不扣留他一个月,居然当即让保安把他赶走,唉,真是伤透了他一颗脆弱的少男心了。
“风里刀,快上车,这里不准停车的。”顾少棠已经在门外等候了,风里刀上了车,车子就飞快地驶离了。
“你开慢点!我不赶时间,你可别把我送去跟阎罗王报道了!”风里刀倒吸一口气,慌忙把安全带扣上。
“那人的地盘,离开地越快越好。”出了龙门大厦的范围,顾少棠才减慢了车速,“你现在去哪里?”
“回家。”风里刀坐好,“回老家。”
“回老家?”顾少棠惊讶道,“你不是说过再回去就是乌龟王八蛋吗?”
“为了我家小情人乌龟王八蛋也得认了啊!”
风里刀说出这句恬不知耻的话来的时候,顾少棠一个手滑,差点撞到了路边的围栏上。
云香楼饼家老板卜乐天府上,气压低得顾少棠把风里刀往门里一扔就告辞了,风里刀理直气壮地把纸皮箱往茶几上一搁,就端起笑脸来对母亲笑道,“妈,我口渴了,给我倒杯水~”
“好……”
“不准给他倒!”卜乐天已经快六十岁了,可骂起人来还是中气十足,他气呼呼地指着自己翘家已久的长子道,“
在外头混不下去就跑回家里蹭!当初离家出走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威风了!”
“我可不是回来家里蹭啊!”风里刀被卜乐天一骂心里也有气,但为了雨化田,他强忍下去,继续说道,“我是来参加比赛的!”
“哥,你愿意代表云香楼参加比赛?!”风里刀的小弟卜仓禀听到风里刀这么说,顿时喜上眉梢。原来近日一些饮食业的龙头为了宣传造势,搞了一个全球美食大赛,其中的甜品比赛邀请了云香楼参加,但云香楼的大师傅都是传统派,那些个蛋挞酥饼固然美味,但与西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