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冲平]关于江湖你不知道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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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冲平]关于江湖你不知道的那些事-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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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治起人来,向来顽皮胡闹花样百出,林平之看得笑弯了腰。
  林平之看得越高兴,他自然越来劲儿,正闹得不可开交,身后忽然一个声音说道:“令狐少侠不可伤他们性命。”正是定闲师太到了。
  令狐冲吓一跳:定闲师太何时来到背后,他竟然一无所知。接着心中忐忑不安起来:定闲师太能发觉这里的事,刚才和林平之闹得忘形,她会不会也听到了?
  那两人头上没人拍了,就要跳出来,令狐冲倒转长剑,用剑柄在二人头上一人一下,笑道:“别动!”他这一剑极快,虽然出剑有先后,两个人挨打却几乎在同时,连各自的一声大叫都几乎异口同声。林平之拍手笑道:“大师哥,好剑法。”
  (一条灰影从船上跃将过来,却是定逸师太,问道:“师姊,捉到了小毛贼么?”定闲师太道:“是九江白蛟帮的两位堂主,令狐少侠跟他们开开玩笑。”她转头向那胡子道:“阁下姓易还是姓齐?史帮主可好?”那胡子正是姓易,奇道:“我……我姓易,你怎么知道?咱们史帮主很好啊。”定闲微笑道:“白蛟帮易堂主、齐堂主,江湖上人称‘长江双飞鱼’,鼎鼎大名,老尼早已如雷贯耳。”
  定闲师太心细如发,虽然平时极少出庵,但于江湖上各门各派的人物,无一不是了如指掌,否则怎能认出嵩山派中那三名为首高手?以这姓易的胡子,这姓齐的尖脸汉子而论,在武林中只是第三四流人物,但她一见到两人容貌,便猜到了他们的身份来历。那尖脸汉子甚是得意,说道:“如雷贯耳,那可不敢。”令狐冲手上一用力,用剑刃将他脑袋压入了油中,又再松手,笑道:“我是久仰大名,如油贯耳。”)
  林平之听着好笑,忍不住又笑出了声。他一看见定闲师太悄无声息的出现,心里的想法和令狐冲一样,都知道她多半也听到了刚才两人的调笑。今晚上很奇怪,他却一点忐忑、一点担心都没有了,甚至没有害羞,没有惭愧,反而在想,便是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又怎么样?他不在乎,我也不在乎。
  令狐冲听着林平之大大方方的笑,心情大好,打叠起精神,笑道:“(我问一句,你们就老老实实答一句,若有丝毫隐瞒,叫你‘长江双飞鱼’变成一对‘油浸死泥鳅’。”说着将那胡子也按在油中浸了一下。那胡子先自有备,没吞油入肚,但菜油从鼻孔中灌入,却也说不出的难受。定闲和定逸忍不住微笑,均想:“这年轻人十分胡闹顽皮。但这倒也不失为逼供的好法子。”
  令狐冲问道:“你们白蛟帮几时跟嵩山派勾结了?是谁叫你们来跟恒山派为难的?”那胡子道:“和嵩山派勾结?这可奇了。嵩山派英雄,咱们一位也不识啊。”令狐冲道:“啊哈!第一句话你就没老实回答。叫你喝油喝一个饱!”挺剑平按其顶,将他按入油中。这胡子虽非一流好手,武功亦不甚弱,但令狐冲浑厚的内力自长剑传到,便如千斤之重的大石压在他头顶,丝毫动弹不得。菜油没其口鼻,露出了双眼,骨碌碌的转动,甚是狼狈。  
  令狐冲向那尖脸汉子道:“你快说!你想做长江飞鱼呢,还是想做油浸泥鳅?”那姓齐的道:“遇上了你这位英雄,想不做油浸泥鳅,可也办不到了。不过易大哥可没说谎,咱们确是不识得嵩山派的人物。再说,嵩山派和恒山派结盟,武林中人所共知。嵩山派怎么叫咱们白蛟帮来跟……贵派过不去?”令狐冲松开长剑,放了那姓易的抬起头来,又问:“你说明儿要在长江之中,凿沉恒山派的坐船,用心如此险恶,恒山派到底甚么地方得罪你们了?”  
  定逸师太后到,本不知令狐冲何以如此对待这两名汉子,听他一说,登时勃然大怒,喝道:“好贼子,想在长江中淹死我们啊。”她恒山派门下十之八九是北方女子,全都不会水性,大江之中倘若坐船沉没,势不免葬身鱼腹,想起来当真不寒而栗。那姓易的生怕令狐冲再将他脑袋按入油中,抢先答道:“恒山派跟我们白蛟帮本来无怨无仇。我们只是九江码头上一个小小帮会,又有甚么能耐跟恒山派众位师太结下梁子。只不过……只不过我想大家都是佛门一脉,贵派向西而去,多半是前去应援。因此……这个……我们不自量力,起下了歹心,下次是再也不敢了。”
  令狐冲越听越胡涂,问道:“甚么叫做佛门一脉,西去赴甚么援?说得不清不楚,莫名其妙!”那姓易的道:“是,是!少林派虽不是五岳剑派之一,但我们想和尚尼姑都是一家人……”定逸师太喝道:“胡说!”那姓易的吃了一惊,自然而然的身子一缩,吞了一大口油,腻住了口,说不出话来。定逸师太忍住了笑,向那尖脸汉子道:“你来说。”那姓齐的道:“是,是!有一个‘万里独行’田伯光,不知师太是否和他相熟?”)
  定逸师太一愣,说:“万里独行田伯光,他不是做了和尚么?难道他去做了少林寺的和尚?”林平之一听到“少林寺”三个字,脸上的笑容便僵硬了,后退一步,将自己隐身在阴影中。
  那姓齐的道:“不是啊,田大爷虽然剃了头发,他说他是一时高兴,要做几天花和尚玩玩。他和我们史帮主是好朋友,早几日他传信来,说……说大伙儿要救任大小姐出来,怕正教中人帮和尚的忙,因此我哥儿俩猪油蒙了心,打起了胡涂主意,这就想对贵派下手……”
  林平之已经猜到了,但是听到“任大小姐”四个字,还是禁不住一阵心悸。他又悄悄地后退一步,站在其他三人身后。他深深的吸气,心里对自己说:冷静下来,别这样,那只是一个名字,那个女人和你没有关系。她的下落你并不一定会知道,也没有必要告诉他,他也并不会怀疑你……
  可是他的身子微微的发抖,手和脚都已经冰凉。
  他知道自己是故意没有告诉令狐冲的,“任大小姐”他并不认识,但他知道那是一个愿意为令狐冲死去的女子,他知道她的下落,知道她为令狐冲被人囚禁,命悬他手。他本应该告诉令狐冲的……如果他们只是朋友兄弟,他知道了肯定见到令狐冲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他。可是他们不是,他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令狐冲脸上已经变了颜色,问:“你说什么任大小姐?是……是盈盈么?”
  那姓齐的道:“任大小姐的闺名,咱们兄弟不知道啊……”定闲师太问道:“那任大小姐,可是日月神教前教主的大小姐吗?”
  (那姓齐的道:“是。田大爷前两天来到九江,在我白蛟帮总舵跟史帮主喝酒,说道预期十月十五,大伙儿要大闹少林寺,去救任大小姐出来。”定逸师太忍不住插嘴道:“大闹少林寺?你们又有多大能耐,敢去太岁头上动土?”
  那姓齐的道:“是,是。我们自然是不成。”定闲师太道:“那田伯光脚程最快,由他来往联络传讯,是不是?这件事,到底是谁在从中主持?”  
  那姓易的说道:“大家一听得任大小姐给少林寺的贼……不,少林寺的和尚扣住了,不约而同,都说要去救人,也没甚么人主持。大伙儿想起任大小姐的恩义,都说,便是为任大小姐粉身碎骨,也是甘愿。”
  令狐冲听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他们说的定然是盈盈无疑了,但是盈盈怎么会被少林寺的和尚困住?她小小年纪,平素有甚么恩义待人?为何这许多人一听到她有难的讯息,便会奋不顾身的去相救?问道:“少林派为甚么要扣住这位……这位任大小姐?”那姓齐的道:“这可不知道了。多半是少林派的和尚们吃饱了饭没事干,故意找些事来跟大伙儿为难。”  
  定闲师太道:“请二位回去拜上贵帮主,便说恒山派定闲、定逸和这位朋友路过九江,没来拜会史帮主,多有失礼,请史帮主包涵则个。我们明日乘船西行,请二位大度包容,别再派人来凿沉我们的船只。”她说一句,二人便说一句:“不敢。”定闲师太向令狐冲和林平之道:“月白风清,两位少侠慢慢领略江岸夜景。恕贫尼不奉陪了。”携了定逸之手,缓步回舟。)
  令狐冲知道她们是故意回避了,给自己机会好好的盘问这两个汉子。但他左思右想,竟不知道问什么好。回身看林平之,见他悄然呆立在湖边,望着湖心的月亮,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令狐冲心里一动:五霸岗上的聚会,闹得沸沸扬扬,师父因此将自己逐出门户,林平之自然也是知道的。他提到盈盈,虽然只问过那么一次便再也不提,那一次便足够自己惊心了。他年纪虽然不大,心思可沉重得要命,千万别又胡思乱想什么有的没的。急忙回身向那两个汉子恭恭敬敬的拱手,说道:“在下对两位多有得罪,请两位恕罪则个。”长江双飞鱼大是意外,急忙还礼,举动间身上油点子不免四溅。令狐冲微微一笑,并不在乎。转身加快了脚步,走到林平之身边,一把拉住了他,沿岸大步走远到一片树林外钻了进去。
  


☆、分歧

  天色依旧昏暗。树林子生的茂密,挡住了星月之光。令狐冲在黑暗中摸索林平之的脸,寻找到他的嘴唇,轻轻吻上去。吻到他唇角,有凉凉的东西滑下来。
  他稍微离开一点,问:“怎么了?”
  林平之低声说:“我害怕。”
  他问:“怕黑还是怕我?”
  他回答:“怕老天,怕我的命。”
  令狐冲语塞,好一阵方才说:“那些事与你没有关系,任大小姐与你也没有关系,你不用怕老天,怕命运,你只要相信我。还是你根本连我也不相信?”他是爽朗的人,他不愿意打哑谜,不愿意两个人之间浪费太多心思在互相猜想,他只想把什么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把那些互相猜疑、伤心伤神的时间用来相爱,这样不好么?
  林平之紧闭着眼睛,即使睁着眼睛也没有区别,天太黑,他能感觉到令狐冲拥抱着他的手臂和身体,但是看不见他,好像仍然只有他自己,很多话看不见才能说出口。他听着自己的声音是冷冷的:“你喜欢上我的时候,你的身边有师姐……你会不会身边还有我在,就喜欢上别的人?”
  令狐冲沉默着,忽然手臂收紧,两个人贴合得一丝缝隙都没有。他低声说:“你师姐就像我的亲妹妹,我永远不会对她这样。”他说着,用力吻他的嘴唇,舌尖在他唇齿间触碰游走,然后他们离得更近,林平之开始目眩,开始喘不上气,他突然离开,低低的、咻咻的说:“更不会对她这样。”一个吻落在他耳根子上,他们靠得太近,他能感觉到他坚硬起来的部位。他们身周仿佛形成一个小小的空间,整个的在剧烈摇晃,他的皮肤感觉到了他手掌上粗糙的老茧。
  有人在喊:“令狐大哥,令狐大哥!”
  尖细的声音刺穿了他们身周那个摇晃的空间。令狐冲停下了所有动作,犹豫了好一阵,松开手,低声说:“我马上回来,你等我。”
  林平之整个人都僵硬了,不能动,一种死寂的痛苦充塞了胸臆,不能呼吸,不能心跳。也许只因为天太黑,他没有发现,转身整理着衣服走了出去。
  是仪琳和郑萼,找不到他,正急得满湖滩找。令狐冲走出树林,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我在这里!”
  仪琳和郑萼赶紧奔跑过来,郑萼高高兴兴的,笑道:“令狐大哥,你在这儿啊!我两位师尊叫我们来跟你说……”忽然眼珠一转,“噗嗤”一笑,手肘撞了撞仪琳:“你跟他说。”
  仪琳说:“你说也是一样,你说吧,我,我说不清楚。”说着低下了头。星月微光照在她脸孔上,只见雪白一片。
  郑萼嬉笑道:“好吧,我两位师尊说,令狐大哥你别着急,任大小姐的事,她们去帮你办。喏,她们现在已经坐小船连夜去少林寺求少林寺的大师们放人啦!咦,林师兄你也在。”
  林平之慢慢走出树林,到令狐冲身边站住,微笑道:“是啊,我也在跟大师哥说任大小姐的事。郑师姐,两位师太这就走啦?”
  令狐冲侧头看看他,一脸不自然,忍不住说:“不是叫你等我么……”林平之淡淡的回答:“该说的也说差不多了,我困得要命,想回去睡觉。”
  郑萼说:“我师父叫我跟你说,令狐大哥你别太为难,少林寺的大师们都是讲道理的人,有她们去尽可放心。你和林师兄,还是跟我们一起慢慢的去,是回恒山还是去少林,都随你决定。”令狐冲一怔,随口“噢”了一声,知道定闲师太果然是看出了自己和林平之的关系,好心为他解围,免他两边为难。
  林平之便说:“还是去少林吧。任大小姐的事,非同小可。”令狐冲其实真心有些想去少林寺,心中有许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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