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见呀。”
“你看起来很高兴?发生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看到大老板吃瘪我高兴啊,你应该看看阳子登基后知道她和蕴彻已经登记了之后的表情。”宵白一提就又笑开了。
“你不是很讨厌阳子?”
宵白摊手,“有什么办法,人家可是女王,这样一来可是我家蕴彻高攀了。”
“……”真势利。
宵白引以为豪。
“总之,你来的比我想象早很多,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去哪?”
“芳国,去见见大名鼎鼎的月溪。”
“诶,你决定选择月溪为王了吗!”宵白很兴奋的看着水门。
水门没理他,走过去骑上一旁的飞虎。
“你不来吗?”
“你无视我!”
“呵。”
芳国,月溪的府邸,他正在处理累月的文件。在他看来仲鞑是个完美的王,而他唯一做错的就是期望其他人和他一样完美。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这是月溪和他唯一无法协调的事情。为国事操劳的月溪好似不知疲惫,直到下人传来有庆国的人求见的传话。
左思右想芳国和庆国也无关联,不知道此番为何。月溪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决定亲自相迎。
另一边,水门和宵白正坐在大厅等月溪出现。这位监国坚定不搬进鹰隼宫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想见他一面就不会太难。
“你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当通行证的么。”宵白散发怨气,“亏我还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我是笨蛋。”
“别这么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找蕴彻不是更好,你还是不同的。”水门给了他一个阳光帅气的笑容。
“呵呵。”
“你比较闲。”
“哼!”
被人一脸天然的指出这一点才更打击,宵白扭头不理水门。
水门偏过头正想询问他怎么了,正在此时惠州侯月溪出现了。一向正事优先的水门便站起来走向月溪,宵白仍旧大爷式的坐在那,反正不是他想来的。
水门对月溪的第一印象,这是一个行为内敛而掩藏锋芒的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一个领导人,做他正在做的事情。
“不知庆国的两位使者找我为何?”月溪用余光看了下宵白,更加不解。
“可以的话,我也不想用这种方式。”看起来很蠢不说,还是很蠢,“但是我认为这件事还是越早解决越好。芳国似乎有传言,惠州侯并不想升山。”水门是从女仙的八卦中听来的。
“是的。”月溪内心戒备,“但这和庆国似乎无关吧。”
“的确。”宵白插嘴。
风流的神态让为人正经的月溪看了不舒服,水门一开始就准备开门见山,此时也不必顾忌月溪的观感。
“这只是为了芳国,在几乎全国都拥护你的情况下,我认为你成为王是最好的选择。因而,成为我的选择。”水门把兜帽掀开,虽然他从知道的那一刻就觉得上流社会默认按照发色来指认麒麟的方法很奇怪。
“这是……麒麟,峰麒?!”月溪十分讶异,关键是没想到峰麒居然是个成年男性的姿态,不过内心深处对于这个场景有种‘终于还是来了’的轻松感。
“对,我是和其他麒麟有点,不同。”
月溪洒然的摇摇头,想到这之后,甚至觉得肩上的大山都下去了不少,态度立时温和了一个等级。
“没这回事,很荣幸见到您,我芳国的希望。但是,就如同我说过无数次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接受这份殊荣。”
水门还没有反应,宵白就不可置信的站起来,“真的假的!这么干脆!大叔你脑袋糊涂了?这可是被麒麟选王的时机,全世界都不会有第二个人拒绝的事。哦,居然真的会让我看到这种事发生……”宵白一副不忍目视的脆弱模样,好像月溪是天上地下大傻瓜。
“演的太夸张了宵白。”水门扶额。
“是吗?”宵白立马端正的坐好。
月溪愣愣的看着他们俩,突然大笑,“哈哈哈,这可真是最棒的一天啊。不,能够实际见到您一面就是天帝对我的眷顾。”
“既然这样接受不就好了。”
“不。”一回到这件事,月溪马上沉下面孔,“弑君之臣无可称王。”这面对所有人的理由,几乎成了他的口头禅。
“单单如此不会让您对王位讳莫如深,”水门看着月溪觉得还有其他原因,毕竟杀死一个昏君并不会给人留下什么阴影,古往今来皆是如此,“您和烈王的关系很好吧。”
月溪一怔,如今以他的身份几乎没有人会问他这个问题了。以至于他也,很久不曾想了。
“那位大人,曾是我憧憬的对象。”月溪深吸口气,似在回想,“在他还未成王时我们就认识,即使是那个时候,他也是举国少有的廉洁之臣。那时,我们就是朋友了,自那以后也一直。”
顿了半响,月溪嘴唇动了动,只是说:“就像这位小兄弟说的,没人会禁得起王位的诱惑,尤其是当麒麟当着你的面选择你的时候,那一刻即使犹豫也会变成坚定。但是抛却身份,亲手杀死挚友的我,已经死心了。这样的我,峰麒是不会从我身上看出王气的吧。”
水门不置可否。
今日以后,就连之后被人问起他也没有承认,月溪究竟有没有王气。
说到最后月溪已经十分从容了,甚至还半开玩笑似的,“或许我不见你,只是不想被您亲口拒绝呢。看来我也是非常幸运的人呢,遇上了一个特别的麒麟。”
“您的心意连我也没法改变了呢。”水门有些泄气,“那么至少在新王正式接管国家之前不离开芳国,这种程度的事情能够拜托吗?”
“这……”
“哈哈,你的口气好像心中已经有人选了一样。”
“是啊,这是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承认现在却避无可避的事,王气真是个任性的东西。你说是不是,宵白。”
“哈?”宵白一脸蠢样。
水门深深叹口气,看着月溪,“就像您看到的,新王还很不成熟,实在无力肩负一国。”
“您是说……”月溪看着宵白睁大了眼睛,这个之前他还鄙视其做派的年轻人就是?
水门点点头,这个时候宵白也反应过来了,“喂喂!”
“闭嘴,乖乖坐好。”
水门瞪了他一眼,宵白虽然噤声却还是一脸得瑟,抬着下巴示威性的看了眼月溪,月溪干笑。对此行为早有预料的水门不予评价,走到宵白面前,跪下,再说誓词之前他不放心的抬头叮嘱,“虽然不怎么样,但你还是要好好干啊。”
“恩恩。”宵白快速的点点头,看起来很敷衍。
果然不应该对他抱以期望,水门低下头,怀着和宵白绝对不一样的心情,以额头轻触其脚尖,念出誓词。
“遵奉天命迎接主上,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誓约忠诚。”
玉叶绝对想不到他在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选的人是谁,确实如她所说,看到的那一眼就能明白,可惜月溪没能答应。
“我允许。”宵白说的果断。
从此,芳国的命运开始推动。
112 chapter 14
再一次回到蓬山;感觉却不一样;那些爱开小玩笑的女仙们都毕恭毕敬;尤其是面对已经成为王的宵白时。
水门和宵白盛装打扮。
所谓登基,不可缺少的一步就是聆听天帝的箴言,这也是仪式的一部分。
“只需要两个人走上台阶就可以了。”
面对不同的场景;宵白都能表现的十分恰当。虽然阴柔的面容让他显不出硬气;但沉默的样子就很威严。因而,女仙们对他也很满意。
“原初;有九州四夷,百姓不知条理,天子知理而不尊……”
“天帝的声音就像,就像他对每个王都重复同样的话一样。”宵白这人自幼就缺乏对神的尊重;现在掏着耳朵,一副不堪其烦的表情。
索性女仙们不能到这里来,现在只有水门在他旁边。
“嗯,我明白。”就像电话答录机。
所有的仪式完结之后,已经过了大半天。此时祥云已经飘过,各种新王登基出现的吉兆接二连三的出现。
“恭喜,峰王,峰台甫。”
在女仙们的恭送下,这已经算大礼了,水门和宵白离开了蓬山。现在他们不用像上次那般遮掩,可以堂堂正正的踏进芳国。
刚到鹰隼宫,两人就迎来了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阳子!”
“大老板!”宵白才雀跃起来的表情就被月溪的两声咳嗽压下去了,“呃,蕴彻啊,欢迎。”
“嗯!”蕴彻憋笑辛苦。
看着蕴彻这样,宵白苦着脸。
“月溪,大家都认识很久了,不用这么多礼吧。”
“虽然这么说,但现在您代表着芳国的形象,还是稍微注意点好。”不愧是监国,月溪气场十足。
“呵呵……”
看到宵白稍微尴尬的样子,月溪笑了笑,“不过,主上的心情我也能体谅,那么今天就当做特例。主上,台甫,我就先退下了。”对着在场的众人行礼之后,月溪就离开了。
“那就是月溪啊。”
初来接触政治的阳子对月溪也有所耳闻,现在看见真人颇为感慨。蕴彻因为阳子的语气沉默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庆国并不顺遂的内政。
“没错,多亏了他,现在宫里很平静,大臣们只要知道他不离开就很高兴了。”某人还不用功的时候,就只有他多多努力了。
“那还得感谢我的台甫能把他留住呀。”宵白对于证明在身份上能压水门一头乐此不疲。
水门带着得体的微笑抽空回敬,“这是因为主上把不可靠的样子让月溪看到了,才能成功。”
这两个人搭档就是个不稳定因素。
“嘿,难得大家再次聚到一起,对吧,阳子。”
“啊,对,没想到相见的时候大家都不同了。”阳子甩甩头,露出笑容。
“还记得当时大家只是约好一起去雁。”
“没想到……”
四个普通的平民甚至是海客,都成了国家的元首级人物,在皇宫中再会。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像曾经那般说说笑笑;一切都不同,因为恭贺新王的时间不会太长,宵白和水门还有很多要做的事。
临走的时候,阳子拉住蕴彻,“不告诉他吗?”
“现在就不用了,反正还有很多机会。”蕴彻反握住她的手。
景麒不愧是出了名的少言寡语,即使非常好奇这个新的同胞,依旧不动如山,只在临别的时候主动扭头说了句再见。
“哈哈,那个闷骚麒麟太有趣了!喂,人家想和你搞好关系呢。”
“别想太多。”
成为王之后,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和这个国家的中枢开始磨合。这方面,宵白的相貌倒是给他增加了一些阻碍。因为很多人都觉得他不用心或者对他的能力保持怀疑态度。
“你去哪了?议事的时候没看见你。”
绛紫色的华服衬得宵白有些难以接近,他还没有从和大臣们的对话模式中缓过来。
“嗯,现在有点领导者的样子了。”
“切,还不是不想被那些难搞的大臣们小瞧了,话说这些衣服也太沉了,麻烦。”宵白瞬间泄了气,双眼惺忪,“我困了。”
水门看着外面正高的太阳,对宵白说:“那就去睡吧。”
“嗯。”
宵白打着哈欠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往寝宫走。
“宵白。”
“嗯?”
“你不比月溪差。”
“哼,我还不知道。”宵白挑了下眉毛显出倨傲,回头对水门招手,“台甫,和孤一起睡午觉吧。”
水门面前的是一个衣衫半解的妖娆美人。
“呵,这是邀请吗。”
芳和庆的国情不同,月溪的存在利大于弊。过了十多年人人自危胆战心惊的生活,芳国的人口大大下降,政治上的漏洞也多出自于政策而非人事。其实只要宵白做出点成绩,被承认也就是早晚的事,现在他们大多是为了月溪借题发挥想出口气。
“水门,你在看什么?”
“这是关于烈王公主的信,供王说她逃走了。”
“哦,你打算怎么做。”
“连她去哪里都不清楚,什么也做不了。”
“说的也是。”
微风从窗檐吹进,新的白雉早已长齐了羽毛,正在默默啄食。
“错觉吗?我怎么觉得台甫大人如此清闲啊。”
“不要抱怨,因为你才是王。”
“哼。”
“现在才觉得辛苦,当初说‘允许’的时候怎么不犹豫一下。”
“嘿,你给我跪下了诶,那可是我想了很久的场景。面对那种情况,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宵白一想到当初就觉得各种爽。
反应到表情上,水门依旧不能理解他这算什么心态。
“你想了很久的场景应该,不止这一个吧。”
“呵呵,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