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什么咒语?”
“……我什么也没说,亲爱的。”乔治翻了个白眼,“只是不太愉快地想起我居然又欠了马尔福一条命。”
恰巧这个时候路过的弗雷德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你总是让醋意熏昏你聪明的脑袋,老弟,然后透露你不该透露的东西——听好了,赫敏,我的好姑娘,如果你们指望我和乔治能给你们带来更多前线的第一手消息,那么就永远别去打听我们严肃地告诉你们我们不能说的内容。”
“他说得有道理,赫敏。”哈利嘟囔着,然后用力盖上了车的后车盖,“你用不着总是显得对你不太清楚的知识追究得太清楚。”
“没错儿,就好像格雷特的祖父曾经说过的那样,”乔治笑嘻嘻地接道,“‘学海无涯,回头是岸’。”
弗雷德赞叹:“发音非常准确,哥们儿。”
乔治绷着脸地点点头:“谢谢,我也觉得这是我说得最好的一句中文。”
乔治说着,跟在弗雷德的屁股后面匆匆忙忙地弯腰坐进了车里,哈利冲怒气冲冲的赫敏耸耸肩后跟在了他的后面,在所有人都乱七八糟地将自己塞进车里后,车子轰隆隆地发动了起来。韦斯莱先生改造过的汽车行驶得很快,只能看见周围的景色大致模糊的颜色,当看见什么可能感兴趣的东西想要仔细去看一看的时候,它已经被完全抛在了身后。哈利和其他的孩子们坐在车里,同行的还有卢平——西里斯今天一大早就去了蜘蛛巷尾,因为他从昨天晚餐开始就强调他必须得和斯内普一块儿到学校去才算是个完美的开学。
在国王十字火车站等着他们的是俩儿身着麻瓜黑色西装,面容严肃的大胡子,哈利见过他们,很显然,是傲罗。他们一言不发地走了上来,一左一右地护在孩子们身边直到他们靠近站台。
“快快,别在这儿磨蹭。”大概是从来没享受过保镖的待遇,韦斯莱夫人神情越发紧张,“哈利先走,罗恩跟——罗恩?梅林,你晕车吗——嘿,亲爱的,儿子?你脸色不太好?”
“别理他,妈妈,老毛病了。”乔治说着,无情地从后面推了推罗恩,在他的推动下,罗恩几乎是左脚绊着右脚地将自己摔进了九又四分之一站台。
“很好,现在我确定他对小格雷特确实是真爱了。”弗雷德抱胸干巴巴地说,“如果这都不算爱!”
他的话换来了韦斯莱夫人的狠狠一记瞪视。
……
和韦斯莱夫人还有卢平短暂的告别之后,孩子们上了车,赫敏和罗恩很快带起了级长徽章开始履行他们的职责,通常这个时候哈利就很高兴能在火车站看见纳威隆巴顿还有卢娜拉夫古德——虽然名义上来说他们并不是什么很值得呆在一块儿的人,但是有时候,至少他们比罗恩更能让哈利感到放松……呃,至少他们对待马尔福的态度还是一样的,是的,大概是因为这个。
当他们在走廊遇见了德拉科马尔福之后,哈利更确定了这一点。
如果不是乔治和弗雷德再三提起,哈利简直难以相信这就是整整一个暑假参与了所有凤凰社行动的人——那个斯莱特林依旧挂着他习惯性满脸的厌恶,就好像完全忘记了他胸前的级长徽章似的,非常不友善地让一个明显是新生的小姑娘“让让道”。
他脸色苍白,看上去非常疲惫,就好像永远都没睡够似的。
“我们就在这里,哈利。”卢娜拽了他一把,将哈利就近抓紧了一个车厢里,顺便也将外面的吵杂关在了门外——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听见了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温柔地在问“这儿发生了什么”。
“我在翻倒巷看见过他,我是说,马尔福。”面对大家惊讶的目光,纳威涨红了脸,“我只是去买一种稀有植物的种子——我想要种植它们,而斯普劳特教授告诉我那种植物只有翻倒巷有卖——”
“他长高了一些,比起去年。”卢娜声音飘忽,“马尔福确实是我们这个年纪最英俊的男生。”
哈利惊奇地瞥了眼拉文克劳,然后淡定地决定自己不要对这个感兴趣,最后他转向了纳威:“他在那里干什么?”
“买袍子,大概。”纳威不确定地说,“那家袍子店的衣服非常非常贵,用料也很特殊——我好奇跟过去看了看,那时候他正忙着冲那个可怜的裁缝大吼大叫。”
“噢,听起来是他的风格。”哈利讽刺道。
“是,我觉得有时候他真的过于……呃。”纳威打了个嗝,“他嚷嚷着那个裁缝扎到了他的手臂——那音量几乎全世界都听见了,不就是被扎一下,那能有多疼?”
卢娜呵呵笑了笑,用平淡的语气砸下一枚重弹:“我听说那个人给予自己仆人的标记也被刻印在手臂上。”
纳威倒吸一口凉气,他瞪大眼看向卢娜,看样子完全被吓坏了。哈利叹了口气,倒回了沙发里,呻。吟着痛苦地说:“我从来没想过哪一天自己居然会帮马尔福说话——但是卢娜,这是不可能的。”
“好吧,”卢娜哼着歌儿说,“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还有其他消息,要听听吗?”
只要是真的。哈利在心里无力地笑了笑,开始祈祷赫敏赶紧回来:“比如?”
“我听说马尔福家正式和格林格拉斯家订婚了。”
“吓死了。”哈利干巴巴地说,“我这边听到的版本是他们正式打消了格林格拉斯家的联姻梦,因为马尔福宣布他这辈子只要斯科皮格雷特。”
“噢!”纳威看上去对这个消息有点儿消化不良,“格雷特?——噢——格雷特!”
“对,就算他已经失踪了。”哈利翻了个身,有点儿搞不明白本来挺严肃的话题怎么好像向着奇怪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他为什么要在开学的大好时光里关在车厢里讨论马尔福的感情问题?到底是哪里不对……
“斯科皮格雷特是被雷洁尔迪尔佳布莱斯特带走的。”卢娜放下手中的杂志,将双手放在膝盖上,认真地说,“他没有失踪,他还活着,就在法国。”
哈利重重地将自己的脸转向座椅靠背:“迪尔佳布莱斯特是德国人,谢谢!”
“噢,是吗?”卢娜一脸惊奇,“那就是托梦兽跟我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但是大体方向总是对的。”
哈利哼了声,已经懒得去问托梦兽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好在这个时候,赫敏推门走了进来——谢天谢地,罗恩不在。格兰芬多女巫坐在了哈利的脚边,跟包厢里的另外俩个人问了好后,接上了她听到的话题:“这不对,卢娜,如果是那个一年级的斯莱特林,那他上个学期圣诞节假期后就不该出现在霍格沃茨了,而事实上,他准时回来了。”
“他们不是一个人。”卢娜坚持道,“即使看上去一样,但是有一个是假的。”
“我不认为有什么强大的魔咒能在邓布利多教授的眼皮子底下安然度过整整一年。”赫敏毫不在意,甚至有些轻蔑地说。
卢娜像是被冒犯了似的瞪大了眼睛,她的声音因为高尖让她听上去就像在梦游:“这都是真的!托梦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而且它还告诉我,格雷特在这个学期一定会准时回来参加开学晚宴!”
一句话让包厢里陷入了沉默。
哈利翻身坐起来,挠了挠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
“没有托梦兽,卢娜。”赫敏再开口时,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甚至带上了一些沮丧,“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魔法生物的存在。”
哈利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了,他强迫自己盯着窗外,开着火车开过一幅幅毫无意义的风景。
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他无比地希望世界上真的有“托梦兽”这种东西的存在,而卢娜说的都是真的,是的,他无比希望。
这时候的哈利当然没想到,在俩个小时天完全黑下来之后,他的愿望得以实现——
当霍格沃茨特快彻底停下来后,窗外已经被雨水侵湿得模糊一片。学生们乱糟糟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冲进城堡里——只是俩三步的距离,雨却大的足够将他们全部浇成落汤鸡。
霍格沃茨大礼堂里,学生们挤挤嚷嚷地坐在一块儿,大多数人脸上挂着欢快的笑容,他们交谈着暑假的见闻,三三俩俩地凑在一块交换假期出去旅游带回来有趣的礼物。哈利、赫敏还有罗恩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交谈,偶尔赫敏会说一俩句话,大多数情况下,哈利会心不在焉地应和她一下。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打从走进这个礼堂,他就开始心不在焉并且心跳加速。
他死死地盯着礼堂门口,而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在等待什么。
礼堂的另一侧,斯莱特林长桌边,德拉科马尔福正满脸从容地将自己的魔杖收入袍子里,接着,斯莱特林王子慵懒地动了动脖子,余光漫不经心地扫过紧紧关闭的礼堂大门。
而在下一秒,他目光一顿,银灰色的瞳孔急剧收缩。
同一时刻,格兰芬多长桌边上传来“哐当”一声巨响,那是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一跃而起撞翻了自己的椅子发出的无理声音。
现在礼堂完全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停止了交谈,他们开始莫名其妙地将脸转向礼堂大门,然后脸上逐渐毫无保留地露出惊奇的神情。
礼堂的大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斯莱特林长袍的身影茫然地站在了门口。
他看上去非常狼狈,浑身湿透了,每一根黑色柔软的头发都在往下滴答着大滴的水珠。他的长袍因为泡水变成了墨绿色,重重地垂落下来紧贴在他的身上,要是取下来拧一拧,大概可以拧出一捅水的分量来。斯莱特林的脚边放着一只简单的木箱子,此时此刻已经在地上积了一小滩积水。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抬起手哆哆嗦嗦地扒开因为潮湿而黏糊在脸上的头发,露出脸上迷茫的神情:“都看着我干嘛?”(中文)
斯莱特林长桌边是最先有动作的一群人。
那里一跃而起了一个轻盈而矫健的身影,猛地扑向了门口站着的男孩,潘西帕金森捧起斯科皮的脸,在他脸上狠狠地留下了三个唇印,而她双唇颤抖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噢,潘西,怎么啦——别——梅林,你这是怎么啦?!”
潘西放开了他,随即斯科皮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个人紧紧地拥抱着他,以几乎要将他勒死的力度(……)。
当那个人松开他的时候,斯科皮抬起头,看清楚了他的脸,然后他……没出息受宠若惊了(……)。
当那个人面无表情地主动替他拿起箱子要往前走的时候,他几乎觉得一定是自己推开礼堂大门的方式不对——
“我自己来就可以,马尔福先生!”
斯科皮惶恐得声音几乎变了调。
但是随即他很快发现,周围的人因为他的这一句话似乎也受到了不少惊吓,潘西毫不夸张地尖叫了一声,捂住了胸口。
而走在他前面的斯莱特林王子只是脚步一顿,然后他转了过来,面无表情地说:“没关系,我替你拿过去。”
“……救命,臣惶恐。(中文)”
“还记得自己的位置吗?”
“记得……咦,奇怪,好像又有点不记得。”
“坐这儿。过来,我替你把水弄干。”
“不用不用,我就这样挺好的,马尔福先生——”
“过来!”
“噢……噢!!”
183、第一百八十三章
很显然斯科皮的记忆从某一时期开始被篡改了——尽管被篡改得毫无逻辑。他坚持自己是在前年——也就是举行三强争霸赛赛的那一年;在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坐上了他们的大船时;斯科皮作为一名交换生也登上了那艘船。
“——这漏洞百出的谎言——”
坐在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里,哈利波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瞪向他无辜的老校长:“所以去年整整一年的记忆都被他吃进肚子里了吗?包括那个头上顶着蝴蝶结的癞蛤蟆——还有费伦泽——我真的难以想象;斯内普怎么说?!”
“——不完全正确。那是一种交替式、有选择性的记忆篡改,从和小格雷特的谈话中我轻而易举地发现;他恐怕对乌姆里奇女士和费伦泽都有记忆;从他的描述看来,有几个月里他不停地在游走于霍格沃茨和德姆斯特朗之间,而那个从来不存在的、接通俩个学校之间的壁炉就在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里。”阿不思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面,他身上还依旧穿着开学典晚宴说话时穿的那身巫师袍;甚至胡子上还有一点儿没来得被发现的晚餐牛排的黑椒汁,老巫师十指交叉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