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要跳出来了。
守刚想松一口气,那个女子忽然自己跌在了地上。
“啊!您,没事吧……”加隆跳下车,扶起那女人。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己这方不对。
“没事……”女子摇摇头,看了眼加隆,随后又瞟向别的地方。
“小姐,我为我们的无礼向您道歉。”守也跳下了车。他忘了自己穿的是什么,颇显绅士风度地一欠身,然后指指加隆:“如果您磕了伤了,就找这个开车的人,但无论您希望我们赔多少钱,都请不要起诉他,他现在是朕的衣食父母……”
“喂!”加隆不满地踹了守一脚。
“没事,我没事,不用担心。”女子漠然地起身,微笑着说,“我只是因为受惊才倒下的,你们的车与我还有一段距离就停下了,不是吗?”
“啊……是……”加隆解释道,“不过还真吓了一跳,这条路平时就很少有人经过,来日本一个月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条路上。”
“啊,那个嘛……”女子似乎想说什么,她又瞥了眼加隆,最终什么都没说。
守注意到她挎着一个大包,而且头是湿的。
“姐姐,你是去游泳的吗?”
上周山道的那边开了个专门针对某小区使用的游泳池,虽然一般不欢迎小区外的人进,不过有时还是会对外开放的。因为那是这片地方唯一的泳池了。
女子弯下腰,友好地摸摸守的头:“是的哟,小弟弟,今天新游泳池里的人很少呢,赶夜场的话,或许人就会多了。”
“这样啊……”守眯起眼睛。
“再见。”女子向他们挥手。
“啊……再见。”
……
“然后,她就离开了。”守面无表情地向他的新朋友如此诉说,“你们相信人鱼这种东西吗?不仅仅存在于神话中,或许他们就生活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也说不定。”
“哦……”围着听他讲话的几个小学生满脸的无聊。
可能感觉到自己的故事不太有趣,守补充道:“知道吗?那个女人靠近我的时候,我闻到了她身上还没散尽的海水的味道。而不是泳池里的消毒水味。”
柯南托着脑袋咧着嘴说:“从标榜神的眼睛变成标榜神的鼻子了吗?”
“我本来就是神!”守面无表情地用严肃的语气为自己辩解,“而且我看见了,她的小腿上,粘着一排肉色鳞片,几乎和她的皮肉融在一起!”
“那也或许是在沙滩玩水的时候不小心粘上的鱼类的鳞片啊……”
“但那是而且既然只是在沙滩捉鱼,她为什么要跟我说谎是去了游泳池?对一个陌生人,她没必要这么说吧!更何况,她居然一眼就看出朕是男的……你们,昨天能看出朕是男孩子吗?”
“如果不注意观察的话是挺难现的。”光彦老老实实地回答。
守整了整衣领:“那么注意观察呢?比如,把我今天和昨天的形象对比呢?”
不得不说,如果昨天的守看上去就是个小女孩的话,今日的守就像个女扮男装的……还是小女孩……
他只是换了身男孩子的衣服,那头黑色的长则在脑后束成个马尾。
“你就不能把头剪掉吗?”元太不满地嚷嚷。
“这是冥王的骄傲!”
话音刚落,小林老师的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守同学,你的家长来了,请跟我到校长办公室一趟。”
“呃……是……”
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自称为冥王哈迪斯的小孩子,立刻矮了半截。
如果真是拉达曼提斯来的话,他就要表现得妥当一些,否则那个一本正经的前任下属就会用滔滔不绝的话将他训斥一番。
“既然您知道自己是冥王哈迪斯,就更要注意约束自己的言行!”
——每次训话的起头都是这么一句。
守胆战心惊地拉开门,结果率先映入眼中的是一抹蓝色。
“加隆大爷,你不是说你没空吗?”守因获得了胜利而笑得露出了两排白牙。但下一刻,这个挂着胜利笑容的脑袋就被加隆狠狠地按在了校长的办公桌上。
“快道歉!要用最诚恳的态度道歉!”加隆恶狠狠地威逼道。
“对……对不起……”整张脸都贴在桌子上的守艰难地说。
加隆向校长一个劲儿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他是我们一帮男人带大的,您也知道男人带孩子比较粗心大意,在教养方面我们也管教得不是很好……”
英明睿智的校长先生眯着那双好像永远睁不开的眼睛用宽容大度的口吻说:“如果守同学的身边没有女性,那也可以理解……”
“不,圣域有女性哟,”守的脑袋挣脱加隆的手,淡定地插话道,“仅存的两个女圣斗士,可惜都粗壮得跟爷们一样。”
他很快就为自己的言论付出了代价。
加隆一把拧住他的耳朵大声吼道:“喂,快向魔铃和沙尔娜道歉啊,你这小子会被艾欧利亚揍死的!”
守忍着疼,倔强地别过脸:“不可能,艾欧利亚爱凯撒胜过爱女人,不然他和魔铃怎么谈了七年恋爱还没结婚?”
“这个……”加隆哑口无言。
守冷笑一声继续说出了事实:“嘛,当然还有比他们更悲剧的,星矢和纱织小姐在一起七年,居然在七年里连手都没牵过,朕经常怀疑他们两个的目标是不是‘明明对象就在眼前,却要当一辈子老处男和老处女’?”
加隆松开手,无奈地说:“抱歉,校长先生,您也看见了,我管不住他。”
守不屑道:“愚蠢的凡人怎么可能管住神明?”
加隆额上的青筋又蹦了出来,他耐着性子继续向校长解释:“就是这样,我们犯了个严重的错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告诉了他真正的身世,结果却养成了他自高自大的性格。”
“真正的……身世?”校长有些好奇。
“是的,他是哈迪斯的转世,但是性格与他可爱的脸蛋成反比。”加隆指着守。
校长不明所以:“哦……这……既然连家长都这么说,那还真是……”
守,这位被称为冥王哈迪斯的自认为十分尊贵的小孩,在他口中所称的“愚蠢的人类”面前抠了抠鼻子。
“加隆大爷,在人类的世界随便说出朕的身份可是会被当成神经病的。”
“那你怎么还没被你的同学送到精神病院去?!”
“因为我是小孩,你是大人,你先被送才对!”
家长和小孩就这么坐在校长的面前吵开了。
如果放着不管的话,严肃的校长室就毫无威严可说了。
植松竜司郎觉得,他作为帝丹小学的校长有必要维护一下自己的威严,他适时地打断道:“那个,不知道教皇史昂先生身体是否健康?”
在吵着的两个人同时停下,他们好像刚才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老朽在年轻时有幸与史昂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对于圣域,老朽也是略知一二的。其实守来帝丹小学之前,老朽曾接到过史昂教皇的电话,拜托老朽对守同学多加照看……”
“啊……是吗……”守惊奇地敷衍了一声,随之把手握成小喇叭状,凑在嘴边贴着加隆耳朵轻声嘀咕:“呐,加隆,为什么史昂大爷的触手伸得到处都是啊!”
“咳,你当他是章鱼么?”加隆斜了他一眼。
“那么,教皇大人身体是否安康呢?”植松先生重新又问了一遍。
加隆随口回答道:“啊,七年前从冥界回来后就恢复了青春,圣域里没人比他更健康了。”
“那就好哟,想当年遇到他的时候,老朽才二十岁出头,转眼老朽已成了个糟老头,而史昂先生还保持着青春活力,真叫人羡慕啊……活活活……”
老掉牙的校长先生出了活活活的笑声。
“如果当年跟他去圣域的话,老朽说不定也会成为像小伙子你这样的圣斗士啊……”
“可能么……”守轻声感叹。
加隆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脚。
校长先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那是三十多年前的往事啦!那时候老朽还只是个毛头小伙,虽然对自然的世界报有好奇,但并不会完全相信。那时史昂先生到鸟取县要办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件,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来到米花市图书馆里寻找资料,而老朽又恰好在图书馆打工,就这么认识了……”
老人家的回忆通常又臭又长,在长达半小时的回忆录中,植松校长大部分都在描述他们去酒吧喝一杯,以及对当年的世界局势的评论。而史昂很不巧地把后来世界生的各种战争都说中了,这令植松校长佩服不已。
在与史昂的闲聊中,植松校长不仅知道了世界上有圣域这个地方,而且还有神与鬼的存在。史昂显露出的小宇宙佐证了自己的言论,也彻底颠覆了植松的世界观。
“当时,史昂先生曾与老朽说:‘世上难解之事,无论信与不信,都应心存敬畏。’这句话至今令老朽受益匪浅。所以,既然圣域的诸位都咬定守同学是冥王哈迪斯的转世,那么,就的确是这样的吧。”
“呵。”守得意地笑出了声。
“但是,”植松校长话头一转,“那样的身份已与现在的你无关。既然选择成为人类来到帝丹小学,就应遵守人类的规则。如果一介神祗都不知道‘规矩’两字怎么写,你想我们这些凡人该怎样的无法无天呢?”
“啊……”守张大着嘴,不知该怎么说了。
眯眯眼校长的形象瞬间阴险了起来。
“今日,你应道歉的并不是老朽,叫你的家长来也并非为了训斥你,仅仅是作为见证人而已。”
校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我可以进来吗?”
门外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仓桥青灯就站在外面。
4第二章、黑暗的初始
仓桥青灯,男,二十三岁,今年刚毕业于东京大学文学部,成绩优异,且在校期间即取得教师资格证,立志于成为一名出色的教师。
以上就是守搜集到的所有关于他的信息。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是个极优秀的男人。
从简单的资料上表明,仓桥青灯似乎还没谈过或者目前没有谈女朋友,而错过了在大学中四处恋爱的机会,按照男人现在的这个年纪,一定正处于每天为生计奔波而烦恼的阶段,这时的他基本上无暇顾忌谈恋爱,只想到工作赚钱。
所以,现在的阶段也是个相当好的机会。
这个好机会就摆在面前呢,守想,青灯挺拔修长的身体就站在面前呢!
拥有褐色头的男青年走进了校长办公室,然后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跟他说话……不过守一句话都听不清。
开始耳鸣了。
心脏也跳得很快。
呼吸有些粗重。
脑袋一片空白。
——这就是路尼写的“恋爱中”吗?
可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喉咙里哽咽得几乎说不出任何话,有种悲哀的情绪瞬间盖过了所有的思想,这是和三年前一样的症状。
如果离青灯远些还好,一旦凑近了,这种无可名状的悲痛感就会震得他无法动一动……
——不想失去他。
潜意识中,这种警报一般的响动从脑海的最深处翻出。
然后,悲痛的情绪就要从眼中流下来了。
“喂,快道歉!”
脑袋上吃了一个重重的头皮,加隆一声怒喝唤回了他的意识。
快冒出来的眼泪刷地一下缩了回去。守高贵的脑袋因加隆的重重一击而十分配合地低下:“对不起,青灯老师!我昨天的行为过于冒昧,对于为你带来的困扰我在此深深向你表示歉意!请原谅我吧!”
他说得情真意切,办公室里的大人们几乎就要原谅他了。
守抬起头,加隆脸色一黑。而他貌似还没觉自己的问题。
“可是,”他继续傻乎乎地补充道,“那些话有一半是真的!我……我……”
“没事吧?”仓桥青灯弯下腰,摸着守的脑袋,皱着眉头说,“你流鼻血了啊。”
守往鼻子底下随手一抹,手心里的确有不少血迹。
出鼻血了啊!
——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青灯在关心自己吗?
念头一闪而过,这下可不得了了!
鼻血跟坏了龙头的自来水一样奔涌而出,哗哗地,止都止不住!
太丢脸了!
“啊,那个!我们去一下医务室,失陪!”
加隆抱起守,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
“第二次接触,继续失败。”鼻子里塞着两大团医用棉的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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