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是戴蒙。以他对戴蒙的理解,就算他再怎么失去理智,哪怕是想要毁灭一切,他也绝对不会背叛彭格列。
“你想要我怎么做?”
「现下正是个好机会,离开彭格列核心,以局外人的身份,揪出内鬼。」
作者有话要说: 具体说一下关于漫画翻译与百科都是西蒙·科札特但本文写作科札特·西蒙的原因:
1.“西蒙”这个姓氏真实存在,多为英格兰人的姓氏。
2。原著中称呼“西蒙家族”,而照彭格列家族的命名趋势来看, 西蒙应该更有可能是姓,毕竟家族称呼一般都是用姓氏的吧?
3。原著中giotto貌似叫的是科札特,以giotto和科札特的铁哥们好基友关系为什么称呼他的姓氏而不是名字?所以很有可能科札特是名字西蒙才是姓氏……吧?
16回溯19世纪西西里'十二'
三年后,cemo小岛。
修长的手指拂过桌面,将三封戳着火焰印泥的信纳入手中。
细碎声响过,有着一头红色碎发的青年不紧不慢地打开第一封信。
「好久不见,科札特,近来可好?应该没有频繁使用大地之炎吧?抱歉,每封信的开场白都是这些,但我实在非常担心,你总是不顾我们的禁止,使用火焰进行大规模的战斗,丝毫不顾惜自己的身体,让我忍不住像卡莎婆婆那样,在寄给你的每一封信中都啰嗦冗杂地告诫你一次,恨不得每天都在你的身边监督……但愿这封信能平安到达你那,你总是居无定所……真希望西西里能早些恢复蔚蓝之色,海晏清明,再没有战火与贫瘠;而我也能和你一样,无所桎梏,在那个美丽的小岛上自由自在地生活。——你的挚友,giotto。」
“giotto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瞎操心。”
红发青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抓抓微乱的碎发,打开第二封信。
「……如今我的身边渐渐聚集了更多值得信赖的伙伴,还记得当初在巴勒莫我们遇见的阿诺德吗?他如今也是我们的一员……随着家族的日益强大,如今,或许连那些蓝衣警察都要对我们忌惮三分,不仅不敢再随意驱赶小镇的贫民,甚至还主动与我们建立司法交易,与我们互换最新的情报与兵器……但这样的情况让我常常感到忧虑,随着彭格列的扩张,内部成员的感情,还有乡亲们看待我们的眼光,慢慢的变质、疏离……变得可怕。如今的一切真的是我想要做的吗?就像科札特当初预见过的那样,如今的彭格列,似乎渐渐走向一个让我畏惧的方向,当初为了保卫小镇保护重要的人与物而组织的彭格列,该不会已经反过来成为带给人们恐怖的存在了吧?——yiotto。」
接着,第三封信也被打开。
「真抱歉让你听到这些软弱的丧气话……可除了你之外,我无人可说……虽然很不好意思,在说了这种话之后还拜托你,可……再过不久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那是即便集结彭格列所有战力也无法完胜的苦战。你是拥有近百名善于进攻的优秀成员的首领,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吗,科札特?而且……我也非常地想见你一面。——彭格列一世。」
脑海中,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迟疑响起:「第三封信……」
“很有问题。”不紧不慢地接口,久律将几封信件平整地折好,收进怀中,“我明白,意识。不仅仅是落款处违和的‘彭格列一世’,还有那封信的内容,虽然语气模仿的很像,但giotto……怎么会说出‘除你之外无人可说’这种话。”
giotto,就像是温暖明亮的晴空,包容所有的光与影,却从不抱怨;不自觉地吸引着身边的人,让人趋之若鹜,像膜拜神一样地信服他。
「彭格列有内鬼。」
“而且,目标还是西蒙家族。”
「你认为会是谁?」
“这还用问吗?你也心知肚明吧,意识?”拈起挂在颈前的指环,泛动琥珀光泽的眼中,倒映着金属的冰冷质感,“根据我们三年来暗中调查与清剿的结果,以及能有权限对giotto私信下手、有能力伪造家族火焰印的人的情况来看,除了giotto身边最亲近的几人外,不会再有别人了。而,那些人中,唯一有动机、有瞒过giotto手段与根基的,恐怕只有因为艾琳娜而对我与giotto有微词的戴蒙(斯佩多)了吧?”
「……」脑中的声音沉默不言。
久律笑,眼中却是蔓延的挣扎。他加深唇边的弧度,似乎这样就能很好地将眼中的情绪潜藏:“来得正好,不是吗?如果他对giotto存在叛离的心思,那就趁此机会……”
「可是戴蒙·斯佩多……」
“不必说了,意识,你的顾忌毫无必要。”久律冷冷打断脑海中的声音,虚起眸掩饰住眼中的情绪,“确实,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对戴蒙出手……但是,若是戴蒙真的要对西蒙家族、对giotto下手……呵。不想对好兄弟出手是一回事,但对自己人痛下杀手的家伙,还能当他是好兄弟吗?”虚握在手中的长廊横栏被不自觉收紧的手捏碎,他却是一无所觉,“而且……你不也是非常希望我这么做的吗?对于原来的那个科札特而言,即使是陷阱,为了giotto他也同样会选择跳下去吧。”为朋友两肋插刀,这大概是他与身体本尊难得一致的观念。
至于戴蒙……
的确,戴蒙绝对不会背叛彭格列。
但对“间接害死”艾琳娜的giotto,以及永远与giotto同气连枝的西蒙……就不一定了。
然而,他还是想赌一把,迎战的理由,并不像他告诉意识的那样……他只是想赌,赌戴蒙不会对他下手,赌彭格列的不安因素并不是戴蒙。
若是输了……他便会践行之前说过的话,哪怕要对付的目标是曾经的挚友。
“戴蒙·斯佩多……”
若有若无的喟叹,顺着飞落的花瓣落入水中,回归寂静。
等到这具身体彻底崩坏,到那时他将会回到自己的世界,与这个充满枪弹与热血的世界告别,做回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这里,这个世界,这个激发男儿血性与向往的时代,还有彭格列家族与西蒙家族的众多同伴与挚友,这一切,对于真宫寺久律而言,都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只属于梦中一个叫做科札特·西蒙之人的宝贵财富。
而他,诸如狠下心对曾经的挚友如今的背叛者出手这样痛苦的事,这样为难的选择,都会在一切结束后变成虚幻可笑的东西。
多么讽刺。
「律……你在难过?」
被语带关怀与担忧的声音惊醒,久律松开被捏碎的长廊栏杆,垂下眼:
“没什么,晚饭吃多了而已。”
「……」脑海中的声音沉默了半秒,轻轻叹息一声,「我中午之前就会彻底地消散,剩下的……拜托了。以及,多谢。」
作为意识碎片,而不是灵魂碎片,它的存在违背规律,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就算久律再怎么因为被强迫中奖而不满,也不得不赞叹一句科札特·西蒙此人执念的强大。
“……”听到“意识”最后的话语,久律同样沉默了半秒,低语一声,“你还是这么罗嗦……放心吧。”
##
翌日,天稍和。
到达信中指示的地点,意料之中的没有看到彭格列的出战队伍,却意料之外地迎上蓄势待发的敌人。西蒙的援军,毫无意义地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圈。
面对眼前的窘境,久律的心一沉,脸色冷沉得可怕。
——戴蒙……难道你真的要置我,置西蒙于死地?
“战!守护者掣肘攻击,其余人往回撤!”
“首领!”
“boss!”
“不要多言,这是命令!”
“宁死不逃!我们要在首领身边!”
“对,宁死不逃!”
……
听着耳边的呼声,久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心中暗恨失算。
他虽猜出这是戴蒙·斯佩多针对西蒙的陷阱,却没发现对方真正的用意。本以为戴蒙(斯佩多)最多只是想支开他的西蒙主攻队让他们无法支援giotto,或者是下绊子削弱他们的武装力量,减弱giotto的后备力量,所以才将计就计地领着西蒙主攻队来到指定的地点,伺机破灭戴蒙的算计。却没想到戴蒙会如此决绝,竟把他们引到千人敌军的埋伏区……
这一次,他带来的西蒙主攻队的八十余人,说不定会全军覆没在这里。
“该死……”要是因为他而害得主攻队八十弟兄在此丧命,他绝饶不了自己。
还有……戴蒙那个混蛋……
“不要说了,一会儿不要恋战,听命行事,能逃几个是几个——不要说什么宁死不逃!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一定要把消息传回西蒙总部,让他们做好准备!记住,不要去彭格列,先回cemo岛,伺机让情报人员去向彭格列初代传递消息——这是命令!”
说完,他率先点燃西蒙指环冲进包围圈,拔出太刀在敌军中冲锋。
这是一场艰苦而毫无胜算的战役,久律甚至已做好和主攻队八十人全军覆没的准备,却不想激战才开始不到一分钟,五十多个穿着宽大连帽黑袍遮挡住大半张脸的高手将他里三圈外三圈地包围,甫一交手,他的心便沉了沉。
这五十个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这五十个黑袍人只守不攻,反而不动声色地将他从战圈中带离出来。
眼前不对劲的情况,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隐约意识到什么。
“你们是戴蒙·斯佩多的人?”久律平息略急促的呼吸,强制压下因使用火焰而带来的不适,手中的太刀却稳稳地架在胸前,“戴蒙·斯佩多呢?”
“科札特·西蒙先生,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黑袍人中为首的一人向前一步,恭敬行礼,却对久律的询问避而不答。
“……走一趟?”久律眯起眼,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这些人引西蒙入敌军包围圈,却在激战初期出现意图强行带他离开,独独放任西蒙主攻队全部死在这里。
这算什么,设计铲除西蒙主攻队的主力,却要放他这个西蒙第一人一马?
要是戴蒙真顾及他们之间的情谊,又怎么会用这种手段对付西蒙?
“妄想。”冷笑不可抑制地扬起,他持刀破开包围圈的一角,重新回归西蒙战局中心,挡下险些砍伤主攻队副队长的攻击,
“守护者与一组成员组织防御,其余组以最快速度向东面突击撤离!”
一番激战,在敌方损失三分之二的人手后,西蒙主攻队的精英死亡四十人,重伤十人,成功撤离人员二十。剩余十多个仍有战力的人,包括久律与守护者在内,浑身挂着或大或小的伤,形成牢不可破的防御圈挡在重伤的十多人外,负隅顽抗。
一直想借机带走久律的五十多个黑袍人每当靠近的时候都会被大地指环的火焰逼退,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他们的出手一直有所顾虑,在失败了几次后,他们索性作壁上观,在战场角落形成一个中立的怪异阵营。
直到久律因为身体达到极限再抑制不住大地火焰的反噬而沁出一口血,这些黑袍人才再次有了动静——却竟然是莫名其妙地慌了阵脚,反过来替西蒙的残兵阻挡攻势。
直到此时,又有三十三个和这些人穿着相同装束的黑袍人匆匆赶至,将西蒙剩余的二十人围在中间。
最开始的五十多个黑袍人纷纷松了口气,为首的人还向这三十三个新来的黑袍人颔首,示意他们先带任务目标离开。
被新来的三十三个黑袍人团团围住,久律沉着脸,挺直脊背,没有任何反抗——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此时的他,因为大地之焰的反噬和身体机能的崩溃,连握刀都非常勉强。
“让你们的主人,戴蒙·斯佩多过来。”
刚赶到的三十三个黑袍人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只沉默着寸寸逼近。
“呵,他以为他的计划就天衣无缝?告诉你们的主人——戴蒙·斯佩多,如果他不亲自过来一趟,那么,就算我死在这里,未来等着他的,也会是无休无止的麻烦。”揩去唇角的血渍,久律冷冷环视几人,“不要以为替彭格列打下半壁江山的西蒙,会没有对付他那只反水冬菇的手段。”
这时,三十三个刚刚赶到的黑袍人中,为首的一人突然低低地笑了出来:“我服了……科札特,虽然giotto比斯佩多要更胜一筹,但目前看来,就算我们不参与,科札特你也不会让斯佩多那家伙讨到好的呀。”
熟悉的声音让久律微怔:“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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