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严整黑色西服的男子恭敬应答,躬身行礼,遂即出门并不停留一分,他将小巧的枪支装在上衣内袋里,顺便拿了一只消声器。
黑色轿车无声无息自老旧的古楼前开走,柞木的门梁在岁月中积淀下暗沉似血的痕迹。
☆、07
车子停在废旧的工厂处,重楼下车,看那一片几乎不堪入目的脏乱。
工厂原本的窗玻璃被青少年们当做了涂鸦的胜地,各种喷漆的痕迹杂乱无章又五颜六色,有些还带着荧光,可是遮不住散发出的腥膻气息。
最精彩齐全的坊间俚语脏话在这里被集中,几乎可以想象那些三三两两的少年们穿着快要掉下去的肥大松垮牛仔裤,一边疯狂的喷着各种街头流行,一边炫耀似的冲着旁边的女孩挑逗。
来到这里的女孩们总是能最大限度的满足男人们的眼球和猎艳心理。低腰性感的小短裙其实遮不住多少,白皙的大腿在黑夜中尤其显眼,网格状被撕得破破烂烂的上衫挂在瘦削的小臂而丰满的胸前,在昏暗的路灯下诱惑着所有的视线,她们用尖细的小高跟踩住你的脉搏,令你无法呼吸。
这是那个地方的入口,而那个地方则是叫做bewilderment的最著名的地下舞场与酒吧。
这里是毒品与滥交的圣地,当然,你也可以说成是欢愉的天堂。
重楼皱了皱眉,尽力排除掉心里的厌恶,不管怎么说,他都还是要进去。
虽然是玩着重金属摇滚,但他并不像那些大部分的同行一样沉迷于颓废的黑暗,性的愉悦和酒精大麻所带来的奇妙灵感中,虽然这和他的外表看起来并不相符,但实际上他是个挺正统的,好人。
这话真是惹人发笑,但重楼很多时候都得无奈的继续坚持。
然而或许这个世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好人。
“少爷,到了。”
重楼看着大门,里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楚,他突然升起一种感觉,好像这一去就是进入长满獠牙的猛兽长大的口中。
他晃晃头,甩掉这种荒唐的想法,随着引路的黑衣人入内,随后紧跟的保镖统统持着隐秘的枪械,丝毫不放松的注视着周围。
没办法,这里虽然是他们的地盘,但树大招风这个道理很俗也很耐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事的bewilderment实在是无法令人太过安心。
沿着油腻瘢痕遍布的阶梯走下去,渐渐有喧闹的音乐声与人类所能发出的最大的嘈杂声传进耳膜,而不停变幻的缭乱灯光,毫不留情的照出墙壁上的污迹和爬行的黑色蜘蛛,蓝绿橙红的光芒渲染出一片靡靡的妖冶。
垃圾场。
重楼在真正进入后的第一反应十分诚实。
没有人有闲情去注意带着一群保镖着实显眼的他。
沉浸在大麻或是冰片等东西带来的晕眩快感中,疯狂扭动着如同
水蛇一般的身体,青年男女,哦,或许还有少年男女们把身体缠在一起,在头顶不断变换角度的射光光照下眼神虚幻迷离。
高架玻璃台上的舞娘脱掉了最后的外衣,那几片可怜的布料其实完全遮不住什么。
她勾起大腿,瘦而有力的线条缠绕在一根钢管上,如同水蛇般柔软的身体被紧窄的胸衣和黑色丁字裤勒出深深的痕迹,舞娘伸出舌头,舔吻着布满了水汽的钢管,身体随着DJ调出的紧促舞曲碎拍律动着。
她的眼眶的烟熏涂抹她的眼角有暗红粗线,她仿佛带着倒钩的眼神扎入血肉中,你不会想拔出,沉沦的欲望是多么快活,恶魔都会醉醺醺的啃咬那令人迷醉的禁忌之地。
上帝在高高的云端俯视被撒旦诱惑着的人类,叹息然后定下不可饶恕的七宗罪,当你陷入贪婪,□,饕餮,妒忌,懒惰,傲慢,暴怒的泥淖,等待的将只有堕入地狱被火焰炙烤的未来,但此刻,请让我尽情的享用这真实的感官盛宴。
“我不想讲废话,告诉我,溪风在哪里。”
重楼透过这群魔乱舞的场景看去,并不能发现那人的踪迹,嘈杂的音乐声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陌生,但这里的就尤其令人厌恶,他渐渐觉得不耐,只想快点找到人,然后再也不会回到这个见鬼的地方。
“请少爷跟我来。”黑衣男子一躬身,单手指向越过舞池的角落,那里漆黑一片,好像是被重重帘幕遮盖,透不出一点的光来。
重楼正欲动身,忽然自另一个方向传来了波动,原本就嘈杂不堪的人群中有人发出尖叫声,听起也来并不像是调情到了不可自抑的地步的叫喊。
有事发生。
黑衣保镖们交换眼神,从怀中掏出精巧的枪械,一边寻找着可以掩身的地方,以应对可能发生的枪战。至于会否伤及这里的其他人,他们毫不在意,流血或是丧命早已成为他们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从重楼的角度并不能看的真切,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子在迅速移动。
有人从深处昏暗的通向地下的走道急速跑出,一路上遇到的障碍物全部被他轻松跨过,前翻,后翻,惊人的弹跳能力令他自高处跃下又精准的落在翻倒的沙发与吧台之间平稳的地面,一个就地翻滚随即起身,有着猫一般优雅的平衡感。
子弹在他身后旁边穿梭不朽,不时误击在周围的人群里,引起惊恐的尖叫,或许是更加亢奋的大笑。
当那个人冲到重楼面前时,他看到这个人的脸。
他的脸颊边擦了血渍,瞳子如黑曜石般纯净,却燃烧着极
亮的火焰,他有着干净却高傲的气质,苍白的皮肤从身体各处在行动中被扯破的衣服中露出。
重楼看到他眉间有一痕红色印迹,然后奇怪的察觉到心脏的异常跳动,他并不明白,因为自己只是以为那是溅上的鲜血。
然而令他赞叹的灵敏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充斥着哥特阴暗的电子脉冲一个极高的音调扬起又瞬间低沉,仿佛是莎士比亚的悲伤叹息,那个人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玄霄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疲劳的感觉四面侵袭,肌肉的酸痛不适时宜的涌上,但这都不重要,曾经严格的有关中国古老武技的训练令他无惧高强度的运动和疲累。
是LSD再次发挥了跗骨之蛆般的作用,令刚才那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瞬间爆发被压制了下去,是比刚醒来时更加严重的状态,他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然后面临比死更令人绝望的结局。
阿威用手按着左臂被子弹擦过留下的灼伤,牙齿狠狠撕咬下一块布料将伤口紧紧捆绑起来,然后走向那可恶又美丽而危险的猎物,哦不,现在只剩下欠着血债的美丽,危险已经解除。
他慢悠悠走到躺着的人身边,一脚将那很有观赏性可惜能致命的白皙手腕踢断,欣赏这人冷汗直流也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倔强。
一般来说倔强的猎物更有趣不是么。
他拽起玄霄的领子,深深闻了下,然后一口咬在脖颈上,力度大不大听是听不出来,但看那随之涌出的血液,可以判断便是野兽也不过如此了。
“真是愚蠢得可爱……你不知道LSD会随着血液的加速流动而发挥更大的作用,所以用过之后是最忌讳强烈运动的,只不过你能撑三分钟走到这里,真是令我惊讶。”
赤着上身的男子一字一句的在他耳边说着,似是因为看不到那人出现疼痛的表情而心有不满,须知LSD会使加诸身体的痛感翻倍,而骨头断掉足以另一条硬汉求饶了,可这人依然保持着那所谓的可恶又可笑的自尊,不肯有什么明显反应。
玄霄强迫自己不要昏过去,然后清晰感受着剩下的三肢被踢断,嘴唇溢出鲜血,他对自己说,记着这些,你总有一日定会令他们后悔。
阿威歪了歪头,想起了不幸被这美丽猎物一不小心给弄死的Pander,想着如果是他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就这样便杀掉的话,会不会太可惜?毕竟这可是位办过无数大案而刚刚又结果了他们数十人的玄霄高级警司啊,条子的滋味,好像还没尝过?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人会意,消
失在黑暗中,片刻后取来一只银色的箱子,有着密码锁。
阿威伸手拿过,十指不停按下,打开银箱,有冷气从中散发,在舞场火热的空气中形成白色的烟雾。
箱子里有冷冻设施,白色的衬底上摆放着数支细小的针筒,上标有复杂的英文,不知作何用途。
阿威仔细看了看,取出一支,放在玄霄眼前晃了晃,便收了回去,微笑着说:“唔,是来自墨西哥的特产,用起来可是会令人□呢,我们本来一支要sell数百美金,但便宜算给你吧。
针管上的英文字母是Damiana,坦白说,便是强效催情剂。
“啊,忘了讲,如果跟LSD混在一起的话,效果可是会令人惊喜。”
阿威扫了一眼身旁的人,那人立即蹲下,粗暴的拉起玄霄软掉的手臂,针头扎进,有透明液体随着注射器的推进注入血液身体。
玄霄有些冷淡的想,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好戏。
阿威等着药液注射完,便一把拽着玄霄的长长黑发,将他拖到方才舞娘火辣扭动的高高台子上,随手一扔,那人没有丝毫力气的身体在透明钢化玻璃组成的台面上瘫软下去,逐渐开始滚烫的面颊挨着冰凉的玻璃,接受即将到来的报应。
男子拉过原本悬挂在舞台上方的话筒,咳嗽两声,装作这是会议室一般的严肃,对着台下怔愣的人群正经说道:“Ladies and Gentlenmen,欢迎来到bewilderment。今夜我们将欣赏到从未有过的精彩节目,躺在这里的可是一位警官先生。灯光师,来打个特写。”
他说完便顺手一拉头顶上方的一根绳子,顿时有水倾泻而下,将躺在地上的人浇的湿透。
这本是舞娘在台上台下情热之际加强火热□气氛效果的准备,用在这里,似乎也是刚刚合意。
玄霄黑色的头发湿透,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水,发丝蜿蜒在修长的颈子上,白衬衫混着血渍紧紧帖服着身子,将细瘦的腰线勾出。
他有着天生严谨持重的性格,再加上后天职业的关系,总是给人一种禁欲的清冷感觉,而此刻无法控制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而他警察的身份对于面前这些整日活在地底恨不能溺死在□中的人来说,也是绝难抗拒的巨大诱惑。
气味呛鼻的室内蔓延着各种烟草和毒品的气息,在这样的环境下你不能要求人人保持着艰难长久的清醒,激烈音乐再度响起。
妖冶的电子提琴混合着巴洛克式的华丽在这方寸之地震荡回响,那是冷艳的癫狂,在
浑厚而性感的女中音声线里蔓延吟唱,所以当枪声鲜血的惊恐过去后,人群开始了再度的狂欢。
而这一次,将是有着新奇主角的sexy party。
●○●书※香※门※第○●○影※小※软●○●自※网※络※整※理○●○
☆、08
很多人都会以为,专门zhēn对身曱体痛感的折磨才算作残曱忍,其实不然,强曱迫一个人的意志,令他的灵魂服曱从沉沦于肉曱体的欲曱望从而被别人cāo纵,这过程才是真正的痛苦,尤其作为被施用的一方,如果拥有超越常人的自尊和意志的时候。
哥林多后书说,我有此意,岂是反复不定吗?我所起的意,岂是从情曱欲起的,叫我忽是忽非吗?
加拉太书说,因为情曱欲和圣曱灵相争,生灵和情曱欲相争。这两个是彼此相敌,使你们不能作所愿意作的。情曱欲的事,都是显而易见的。就如jiān曱yín,污曱秽,xié荡,乃是属地的,属情曱欲的,属鬼魔的。
约翰书说,这世界,和其上的情曱欲,都要过去。惟独遵行神旨意的,是永远常存。
那么如果我根本不信神呢。是不是就要注定在这沉沦不复。
xuè液的wēn度在升高,像是文火慢炖的汤水一般逐渐沸腾,有难受的难过的难熬的热从身曱体里各处xí来,liú过四通八达的经脉最后汇集到一个地方,那是欲曱望的中心,天赋的xié曱è之泉,痛苦与欢曱愉并存之地。
一如随着yào剂的开始发挥,作用逐渐明显,他sǐsǐ地攥着手指,指甲在掌心gē破liú曱出鲜xuè,已经分不清是汗是水。
愈加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同样凶猛的愉悦却得不到满足,白sè的衬衫愈加透曱明紧曱贴,他在无fǎ自抑的紧促呼xī,红晕的渐渐泛起勾起心底的瘙曱养。
如果沉浸情曱欲和滥交是zuì,那么对于早就被神所放逐的旁观者们来说,这情景恰如其分的通曱过刺曱激视觉神曱经而传达到大脑神曱经中枢,反映出极强的讯号后迅速传递汇集,顺着循环的xuè液向下曱liú去。
使本就膨曱胀的欲曱望更加无fǎ控曱制。
高吭的女声吟唱已渐转低沉,些微的嗓音慵懒响着,偶尔带出一丝丝的换气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