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予白只觉震惊:“你你你……真的辞官了?”
“对,”李慕嵊笑着刮了刮叶予白的鼻子:“真的。”
“哦,挺好的,”叶予白欢欣鼓舞,连着表情都愈发愉快起来:“你以后就和我一起吧,策藏山庄正好缺人。”
我们的将军非常愉快地想着,看吧,没我就是不行,一边还忍不住问了一句:“缺什么人?”
“嗯,打铁匠,现在这样的人不好找啊,你看你就很适合。”叶予白认真道。
李慕嵊:……尼玛我哪里像铁匠哪里像!怎么的也得像是一个账房好么!
叶予白上上下下打量了李慕嵊半晌,忍不住笑道:“真的说起来啊,还差一点力气。”
李慕嵊终于忍不住了,语气凉凉道:“回来我证明给你看。”
“啊?”叶予白眨眨眼。
“有力气。”李慕嵊闷声闷气提醒道。
灼澜在前面毫不刻意地“噗嗤”一声。
李慕嵊脸黑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是有些歧义,叶予白摸了摸他的头,幸灾乐祸:“嗯,你可有……力气了。”
李慕嵊默然望天。
面对破旧的庭院,灼澜异常吃惊。
“将军府就在这里?”他眨巴眨巴眼问道。
李慕嵊颔首:“嗯,这是客房。”
灼澜表情殷殷切切的:“那我想……”
“灼澜兄莫非是打算住在主房?那我们岂不是要……收敛许多。”李慕嵊表情非常平静地说着掉下限的话。
“哦,没事,”灼澜果断收回了开门的手,笑言道:“我不会偷窥的。”
他说着,还做了一个绝对的手势。
李慕嵊:“……予白会觉得不方便。”
他一边说着,一边使劲给叶予白打手势,没想到习惯的默契瞬间消失,叶予白的语气天真烂漫:“我不会啊,慕嵊最近不方便吗?”
李慕嵊:……什么叫做我不方便!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啊喂!
灼澜的表情又一次充满探寻意味:“将军是……不方便?”
“我很方便。”李慕嵊咬牙切齿。
灼澜微笑:“那就好,劳烦二位了。”
“不会不会,”叶予白连连摆手:“将军府就在前头,这就是一个客房啦,是皇上前些日子赏下来的,还没住过。”
灼澜沉默微笑,看向李慕嵊的眼神有些挑衅的意思。
李慕嵊就觉一口血闷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那叫一个憋屈。
他看了灼澜一会,忽然问道:“灼澜兄此番来中原,所为何事?”
灼澜也不隐瞒:“来查查帐。”
“那么灼澜兄打算住上几天?”李慕嵊继续追问。
灼澜摸了摸下巴:“嗯……最多也就是半个月吧,回去晚了教主要骂。”他吐了吐舌头看叶予白:“你懂得吧?”
他不懂他什么也不懂!你们教主骂不骂人你问我家叶予白干什么,问也就问了还摆着那么一副表情想怎么样!
这是李慕嵊心底的疯狂咆哮。
可惜很显然,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心声。
叶予白只含笑应道:“没有的事,我觉得玉教主人挺好的,”李慕嵊默默忍着,就听叶予白善解人意地又加上一句:“但是路途遥远,为保险起见,灼兄还是今早回去就是。”
说话功夫,将军府就到了。
麻蛋先迎了出来,身后跟着钟晏锋。
“哎师父二师父!”麻蛋笑眯眯喊人,一眼就看到了二人身前的灼澜。
他盯着灼澜良久,低低“啊”了一声。
灼澜眼睛尖,看着麻蛋片刻便笑了:“哎呦呵,小鬼头都长这么大了。”
“别叫我小鬼头,”麻蛋不满地将钟晏锋拽出来:“认识他吗?”
“不认识。”灼澜非常不给面子。
钟晏锋却是深深看向了灼澜:“魔教护法灼殷的亲兄弟,久仰大名。”
灼澜表情有些微妙:“一般来说这么和我说话的,不是仇家就是朋友,你不是朋友,那么……你是我仇家?”
“不是,您多虑了。”钟晏锋摇摇头,掩去眼底的万般情绪。
往事已矣,再多追究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麻蛋一脸凝重的表情也跟着散了,一边对李慕嵊道:“师父,刚刚宫里头来人,送了两箱子。”
“两箱子什么?”叶予白眨眨眼。
麻蛋苦恼道:“等师父二师父回来拆。”
“嗯,”李慕嵊往里走,一边招呼灼殷:“请进。”
几人走到了院里,这才明白皇上送来的都是什么,两箱子满满装着的都是金条,上面有着国库的字样,一眼看上去就值钱非常。
叶予白看得眼睛都有些花,觉得和藏剑山庄那霸气外露的金灿灿有点像,这还是真正意义上的金子,简直就是大方的不得了。
“所以说这是皇上送的安家费么?”叶予白啧啧道。
李慕嵊对这东西概念不太强,只是直觉很多,想起叶予白那丰厚的家产,他默默问道:“这是多少?”
“多少?”叶予白掰着指头琢磨片刻:“嗯,大概等于至少三个策藏山庄。”
“所以说我终于可以养你了?”李慕嵊面瘫道。
“嗯!”叶予白丝毫没有别扭感,笑眯眯地挂在了李慕嵊身上:“以后晚年富贵荣华都靠你了!”
李慕嵊终究笑了。
屋里,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对坐饮茶,两个小家伙像是小大人一样坐在榻上,西门吹雪膝上摊开一本书,正凝神看着,唇边却是缓缓染上一丝笑:“大师父终于有大师父的样子了。”
“西门。”叶孤城忽然开口。
西门吹雪抬起头来,就迎上了叶孤城淡然含笑的目光:“以后,我也可以养你。”
西门吹雪表情未变:“那便劳烦。”
叶孤城失笑:“你不介意?”
“你负责养我,我负责养家,甚合我意。”西门吹雪淡然笑道。
“西门。”叶孤城又一次开口。
这一次西门吹雪径自看向了叶孤城目光深处,就听叶孤城一字一顿道:“前世记忆,西门不必太过执着。”
“没有的事,”西门吹雪沉吟良久,终究是和盘托出:“我都记起来了,孤城,抱歉。”
前世伤你至深,在最后的一瞬,收剑慢了一步,就让你生生死在了怀中。
从此这天下之间,再也没有风华绝代的一个人,叫做白云城主叶孤城。
那些事情尽数呈现在记忆之中,往事不可追,往世不能回。
还好现下,你还在我的眼前,一切还能重来一次。
“这一生,我不会放手了。”西门吹雪在心底对自己说着。
叶孤城看着西门吹雪的眼,第一次恍惚之间发觉,其实西门吹雪,或许也是一个温柔的人。
他的温柔与执着,当不再是对着一柄孤冷的剑,而是对着一个人,那么那个人该有多么幸福。
而现下最幸运的是,那个人正是自己,曾经的白云城主,现下的叶孤城。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小船,萧梓,阿咩,三观,燕子,子衿的评论支持╭(╯3╰)╮
么么哒我爱你们!发现有大家评论的v章点击居然是零,顿感*抽的方式非常奇特噗……
最近要搬离这个校区,疯狂收拾东西ing,亲爱的们都早点睡哦(^o^)/~
第五十五章 远道来客是逗比
第一天用罢了晚膳;灼澜就提出要去京城里面逛逛;为了避免自家某人热情过度;一夜餍足的李慕嵊起了个大早等在灼澜门口,灼澜一出门就和黑脸门神打了个照面,差点就被吓了一跳。
灼澜看了李慕嵊半晌,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将军早。”
“早,今天想出去逛?”李慕嵊问道。
灼澜只觉得面前的人各种不善;忍不住四下张望:“嗯;叶兄呢?”
“叶兄还没起来,这些人都可以陪你去逛,你自己选;千万自便。”李慕嵊一挥手;门外鱼贯而入一众人;并不尽皆都是将军府的人,甚至还有乞丐扮相的,看起来是临时去街上拉来的。
灼澜忍住唇角抽动,摸了摸下巴问道:“我……”
“嗯?”李慕嵊挑眉。
艾玛中原人真是好可怕……
灼澜在心底蔫头耷脑,正巧就看到门外走过的钟晏锋,他眼睛微微一亮看过去:“诶!”
钟晏锋面无表情地转过来:“灼澜前辈。”
“既然你叫我一声前辈……”他笑眯眯问道:“你带我去逛?”
灼澜对着钟晏锋勾勾手指,表情那叫一个跃跃欲试。
钟晏锋深深看了他一会,只字未提前尘过往,只颔首应道:“自然无妨。”
麻蛋打着呵欠从院子里跑出来,一把捞住钟晏锋的手臂:“嗝,我以为你走了。”
钟晏锋眉眼之间的沉凝散了大半,淡淡问道:“为什么会以为我走了?”
“因为……”麻蛋眨眨眼,聪明地没有说下去。
因为怕你走,所以每天晚上都要紧紧抓住一只胳膊,生怕一梦南柯。
如若是有一天时间倒转回那些陌生的岁月,麻蛋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钟晏锋加重了一点语气,话却是温柔无比道:“我不会走的。”
“哦……”麻蛋呆呆地看过去:“太好了!”
灼澜在旁边默默望天……还能不能愉快地去玩耍了?
不管如何,几人到底还是出门去了,一路上惊起鸡飞狗跳。
李慕嵊一桩心事已了,愉快地回到自己的卧房,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叶予白已是醒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嘀咕道:“嗯,腰……”
李慕嵊眼睛微微一亮:“腰疼?”
“没……”叶予白表情尤为痛苦,显然还是没睡醒。
李慕嵊这才意识到事情好像大条了,一直以来叶予白从不疏于锻炼,以至于两人在榻上的运动也就那么不知节制了点,没成想眼下居然就出了问题:“可别是腰扭了?”
“是扭了。”叶予白摸了摸头,觉得自己有点蠢:“就是刚刚醒了要够茶壶,就扭了。”
“隔夜茶不能喝,我给你换了新的,”李慕嵊将茶壶递过来给叶予白喂了一口,边问道:“我给你找吹雪过来看看?”
“太早了。”叶予白嘀咕一句,“还有……腰扭了这种事不要找小孩子比较好吧?”
李慕嵊摇摇头失笑:“那我去街上给你找郎中。”
“李慕嵊!”叶予白差点一口茶喷出来,看着毫无下限的某人。
李慕嵊丝毫不觉,依旧浅笑道:“不然我给你揉揉。”
“算了……”叶予白摇头,默默趴了下去。
简直就是坑爹。
不多时,腰部传来均匀而有力的揉捏,叶予白舒服地哼哼唧唧,眼睛微微眯起来笑道:“手法不错。”
“自然……”李慕嵊微微一笑。
“我想了想,”叶予白补充道:“还是不要陪灼澜出去了。”
李慕嵊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眼底浮现出些许笑意:“哦,为何?”
“因为……”叶予白似乎是思索地有些费力,想了半晌方才道:“总觉得怪怪的。”
李慕嵊又一次微笑了,这个呆子……
“你不觉得灼澜盯着我的表情有点奇怪么?还是说西域都这样?”叶予白努力撇着头问道。
李慕嵊淡淡道:“你见过玉罗刹对你这样?”
叶予白自行脑补了一番,差点被吓坏了。
李慕嵊便道:“或者……吹雪?”
“好了你闭嘴吧。”叶予白垂头丧气,默默趴在枕头上享受按摩服务。
李慕嵊奸计得逞,微微一笑:“我安排了人去陪他。”
“什么人?”叶予白有些好奇。
“很稳妥,钟晏锋。”李慕嵊道。
叶予白大惊,一骨碌爬了起来:“你安排的是钟晏锋?!”
“是,麻蛋应该也跟着去了,怎么?”看着叶予白的神情,李慕嵊表情愈发凝重起来:“有什么不对么?”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个应该是世仇,可惜灼澜已经不记得了。”叶予白道,表情愈发肃穆:“要找回来,不然要酿成大祸的。”
“我安排人去找。”李慕嵊大步走出门去,正好撞上院中练剑的西门吹雪,他招手示意西门吹雪回来,一边问道:“吹雪,你知道灼澜和钟晏锋的事情吗?”
西门吹雪眉间微微一怔,竟是带上些许笑意:“无妨。”
“我听予白说他们是世仇。”李慕嵊补充道。
这一次西门吹雪微微笑了:“的确是世仇,不过他们两家的仇怨比较奇怪,师父不知道也是无妨。”
李慕嵊心知无妨,便也不再介怀,索性问道:“如果腰疼的话,应该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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