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着那个仇人,但却又不舍得让那仇人的孩子胎死腹中,毕竟那也是她的孩子啊,但想着要生下仇人的孩子又觉得对不起冤死的父母,这般矛盾的心情一直纠缠着她,三番两次下来身子骨愈发弱了起来,直到孩子出世,似解脱一般少女放弃了求生欲望,在把孩子托给黄药师之后就去了。
其实这个故事和黄药师的关系并不是很大,尽管黄药师一向肆意妄为从不把时速礼教放在眼里,但有些“义”却是他的为人原则,冯家与他黄家的关系则在他的原则之内,他便收养了那个女婴。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不想让少年知道她的存在,是以才没有在一开始就告诉少年还莫名的把女婴安排到离少年房间最远的那间房。——当然,这原因黄药师是不会说的,毕竟连他都不太清楚其中缘由他又如何对少年解释?也幸好,少年并非是个喜欢刨根问底之人,所以在听过这个故事后也就对女婴存在的问题揭过了,对于黄药师已有个女儿这事也很轻易就接受了,让他惊讶的另有其他,比如,冯衡的遭遇和原著的南辕北辙,再比如,黄蓉原来是这样来的。
“你把她交给哑仆照顾放心?”虽然黄蓉可以说是原版之中他最爱的女人也是害的他最杯具的女人,但他自信不会对一个小他十来岁的小女孩动心,所以那些杯具……应该不会出现了吧?
“嗯。”淡淡的应了声,黄药师对这个问题并不是很关心,不过在少年的注视之中还是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他们有经验。”
有经验那就可以放心了,不过……孩子啊,这倒是又让他想起了他那几个长歪和没长歪的儿女,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如何了。“我能去看看她吗?”
沉默片刻,黄药师起身,“跟我来。”其实他并不太想让少年和女婴见面,只是他好像还没习惯去拒绝这人:究竟是因为这人的想法总是和自己不谋而合无需拒绝,还是因为其他?
穿过了一大片的桃花林,曲曲绕绕的走过几座小桥假山,等他们已经靠近了住宅区后又拐了好几个弯才来到一座竹屋前,婴儿的哭声也透过半掩的门传递而出。
远目望去,对比了一下自己住的地方和这里的距离,少年觉得他还是低估了桃花岛的面积。——缓步走都可以走小半天了有木有?幸好这个世界还有轻功这神奇的东西存在,要不然他绝对每天都要跑断腿。
推开门,从哑仆脸上那明显的惊讶可以看出黄药师明显不怎么来看望女婴,对此,少年也不方便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再亲密的朋友也不该过界。
上前,少年从床上抱起被哑仆用被褥围在中间以防掉下去的女婴,说也奇怪,本在哇哇大哭的女婴立即停止了哭泣,有些好奇的在空气之中挥动着短短的胖手咿呀咿呀叫着。
少年并未养过这么小的孩子,他甚至不知道婴儿喜欢被怎么对待,他只知道当初养飞燕她们的时候,刚刚丧母的孩子十分喜欢和他有着肢体的亲近,所以他才试着抱起女婴。现在看来,是人都贪恋人体的温度。
不要说他爱心过盛,其实之前他对孩子这种生物并算不上喜欢,但自从当过爹之后,对于孩子他总会多出一股莫名的心软,这股心软还左右不了他的情绪,但在不危害自己极其身边之人的前提下他还是很乐意给孩子提供一定的关心的。
和少年心情不同的是欧阳锋,很显然,并不是每个当过爹的都会对孩子有一定的偏爱,欧阳锋就不是。在他看来,这个小小的女婴轻而易举的把自家少年的注意力全部夺走,这样的事实让他十分不喜,更让他不喜的是少年那明显露出的喜爱之意,这让他心底那股莫名的焦躁愈发浓烈了——只是别人的孩子就如此,若是克儿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他这个叔父是否还能够进入克儿的眼里?
这样的情绪不对劲,但欧阳锋自己并未察觉。他早已忘记,曾几何时他和所有爹爹一样在儿子小的时候就想着待儿子长大要为儿子娶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尔后儿孙满堂,欧阳家也后继有人。如今,他只是不愿自己一直护在羽翼之下的少年被他人抢走,哪怕这个他人是少年的妻儿也不行。
怀着这样的想法,欧阳锋却并未和之前一样把少年和他人隔绝,甚至连半点不满都没有显露出来,他只是沉默的看着、想着,尽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但他知道他的心底总有什么压抑着一天天愈发壮大起来,只待某日,破土而出。
对此,少年并不知晓,他现在的心神都放在了婴孩身上,当然,他承认,会如此专注于照顾婴儿并不仅仅因为多余的父爱因子作祟,还有着一种好奇,毕竟他还没养过那么小的孩子。
只是,再怎么好奇少年还是在某一天放下了对婴儿的喜爱,因为这里是桃花岛而不是白驼山,他该回去了。黄药师对于少年的这个决定并未阻拦,只是在少年登船时喊住了欧阳锋表示有些话想要谈一谈。
正巧,欧阳锋对于黄药师也有话要谈,于是让少年在船上先候着,他们去去就来。但谁都没有想到,一直风平浪静的大海竟会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突然咆哮了起来,风起云涌,黑色的乌云一片片的把天空完全遮掩,那海风卷过时的声音呼呼的震耳欲聋,待两人去而复返之时,船已不见了踪影,包括了船上的少年。
两人甚至没想到应该先找人过来一起搜救,只是凭着本能跃入了还在翻腾的海水之中,所幸,上天垂怜,少年才被拍下水中,他们及时的将失去意识的少年拉上了岸,气息尚存,只是,没有醒来。
别人睡一觉的时间会发生什么变化他不是很清楚,只是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睁开眼看见的既不是白驼山也不是桃花岛那熟悉的景色,而是一个略显冰冷空旷的……山洞?
是山洞吧?顶着满头的疑惑,少年摸了摸头把周围快速扫视了一遍,虽然这个山洞明显经过了人精心布置过,有雕琢而成的石床还有软铺,甚至还有鲜花点缀,但这依旧改变不了这是个山洞的事实,所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记得……他好像被一场突然的暴风雨给拍海里了,然后呢?难道又淹死了?!!
还来不及为自己可能再一次失去亲友这个打击而哀伤,从石床之上缓慢走下的人就开始为自己那朝着杯具前进而一发不可收拾的发展方向而抓狂了。你说他本身多简单的一个人啊,从记事开始他就没经历过任何诡异的事情,可现在呢?一次次的成为别人替代别人,纵使他已经过去了心里的那道坎不会再因此而愧疚心虚但能不能不要转变的如此频繁而迅速?让他作为某个人好好过个一辈子有这么难吗?有吗?!
突的,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让他停下了心里翻腾的思绪侧耳聆听,来人的脚步轻盈显然是个有武功的人,只是武功并不算很高。
“娘。”
少女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让少年第一时间伸手摸上了胸口,在发现自己没多出东西来后才大大的松了口气——上帝保佑,幸好他还没有杯具到家从男变成女。
“娘,你一定是我娘对不对?虽然爹爹什么都不肯说但我知道的,从小我就看见爹爹整日呆在这里,那时候爹爹好伤心啊,我从没看见爹爹有那种表情。娘,我想见你,可爹爹不同意,昨晚我偷偷过来被爹爹发现,他打我了,娘……”
“……”如果他现在走出去跟那少女见面会打碎那颗少女心吗会吗会吗?!可是他真的不想当谁的娘啊,这跟当便宜爹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还不等少年做出最终决定,洞外的少女又开口了:“娘,我要离开这里,你说爹会不会找我?不会的吧,爹昨天那么生气,我从没见爹这样生气过……”
少女愈发低下去的话语里面含着满满的失望和对父爱的渴望,那种小心翼翼的期待让他想起了飞燕,初时,那个小小的女孩就是这样抱着自己忐忑不安的渴求着他的感情,就好像那是天底下最珍贵的礼物。
“娘,我现在还是想进来看你,可是爹会生气的,只能等以后爹同意了再来看你吧,娘,女儿走了。”
顿了顿,少年最终还是提步走了出去,只是并未看见刚刚那个少女,显然对方已经离开了。只是,满目的桃树让少年心神一松,这般熟悉的景色抹消了他心底的不安,这是桃花岛,他还是欧阳克,并未成为另外一人。
☆、第 51 章
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激动;尽管还是不清楚为何他会在桃花岛的山洞内醒来;但知道自己还是欧阳克就好。
沿着自己记忆中的路线穿梭在桃花树林之中,一路来到他原先住过的竹屋;推开门;里面的摆设都是原样,桌椅上一尘不染,甚至连摆放茶壶的位置都一丝不差;这让他对于自己一觉的时间内发生的事情更加疑惑了。
在竹屋内缓缓踱步,突的;他停下了脚步;目光有些呆怔的看着那面铜镜;镜面光滑,映出了镜内人的所有容貌。依旧是那眉那眼,熟悉的正如同他之前千百遍见过的一样,只是长大了。
这是……他?
动了动,发现镜中的人也随着自己动了动,他才敢确定镜子中的那人的确是自己。可是,为何自己看着就跟已经二十来岁似得而并非十四五?他这一觉……究竟睡了多久?
低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白皙、修长,就连指甲都被修剪的润滑而干净,摊开手掌,却已然脱离了少年时的大小,他真的已经长大了,可悲的是,他根本不记得那空缺的时间里面的任何事情。
“啊、啊啊——”
一声惊呼让还未完全接受自己已经成青年的人转头,看见的是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那是他住岛上时照顾他饮食起居的哑仆,只是已经年迈了好多。
“老王,别叫了。”淡淡的阻止了激动的哑仆,青年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怔愣,“叔父和黄药师呢?”
“啊啊啊……”
看着哑仆一边啊啊的叫着一边用手比划,青年的表情有些沉寂,“不必了,我自己去找他吧,你去忙。”
又啊了两声,哑仆才端着水盆离开了竹屋,留下青年独自望着落光了花的桃花发呆。直到那轻到几近无声的脚步声出现,青年蓦然抬头,对上的是那张熟悉的容貌,唇轻启,低低的声音若呢喃一般被含在唇间。
“黄药师……”
桃树下的男人长身而立,眉眼间的惊疑迅速的褪去,余下的是泛滥而起的喜悦,那般浓烈,让青年微微怔然,尤其是那双眼,漆黑如墨,清晰的倒映着他。
骤然靠近的气息将青年围拢,鼻间萦绕着的熟悉的味道,暖暖的体温透过了薄衫传递过来,缓缓的开始灼烧掉他所有的不安。闭上眼,轻轻叹息一声,青年慢慢抬起了双手回抱住男人,哪怕现在的他还有太多的疑惑没有解开,但只要知道自己想要留住的并未失去,这就够了。
“你醒了。”终于醒了,在他以为自己的余生只会剩下等待的时候,终于醒了。
听得出男人语调之中蕴藏的激动,青年轻笑了起来,手在男人的背上轻轻拍着,“是啊,我醒了。”停顿了下,青年才轻松的抛出了自己的疑惑,“我睡了多久?”
“十二年了。”十二年,他想尽了办法研究岐黄之术就是没办法把这人救醒,那种不甘,让他首次尝到了挫败,深刻入骨到令他几乎疯狂。
“十二……”竟然睡了十二年!怪不得他醒来时四肢无力的只能抓住东西慢慢挪动才不至于跌倒,原来他睡了十二年。只是,这里并非现代有营养点滴,所以这十二年他是靠什么维持生机的?“你就这样照顾我十二年?”照顾一个活死人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啊。
黄药师沉默了下才重新开口,声音有些闷闷的,带着不为人知的不甘:“还有欧阳锋。”
“叔父呢?他在哪里?”他一开始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只是面前这个男人的表情让他没办法开口,而现在,既然这人主动提及了他自然要追问了。
“他去找九阴真经。”
“嗯?”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还跑去找武功秘籍?他的叔父不可能这么没心没肺吧?
“九阴真经之中有医疗篇专讲许多失传的岐黄之术。”虽然一直想拉低欧阳锋在青年心目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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