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只想拍拍杨莲亭,让他说快点,但又担心,自己一动手、一开口,莲弟就会把到口的话又收了回去,只得耐着性子等,只是等了等,互想起他身后还有一个女子,心中顿时不快——想着,东方不败用千里传音,喝令:“滚——”再见杀无赦,别以为他没懂她看莲弟那眼神,敢打他东方不败看中的人的主意,分明嫌黄泉路短!
“莲亭……”杨莲亭再度深呼吸,“莲亭想做一个男人!”配得上教主的男人!
“男人?”东方不败挑眉,初时不解。
“你这也不懂,早知道就不说了!”杨莲亭窘迫,不禁大声说着,推开东方不败往下走。
“……”想做一个男人?
东方不败歪头,结合前面的话……一种无法言语的窃喜充斥着东方不败的胸臆间,顿时化作万千柔情,晃晃悠悠地跟上杨莲亭囧得直奔而下的脚步。
“你答应了?”东方不败低笑,眉眼俱是笑,一种愉悦就像给他添了一双翅膀,让他身轻如云,飘飘忽忽地晃在杨莲亭身后。
“我答应什么?你胡说什么!”
杨莲亭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钻进地洞,但眼前除了东方不败笑得如花绽放的脸,就是深大千尺的黑木崖,让他的薄脸往哪里搁,只得粗着声音厉声掩饰自己的窘困。
“我晚上等你回来!”
东方不败见好就收,神情依旧,只是眼睛笑啊笑,跟喝醉了似的,感觉整个人就像踩在云端,飘啊飘。
回头看东方不败那似乎很镇定的身形,杨莲亭只觉得一脸黑线,因为东方不败今日上黑木崖不是掠上去的,那感觉是在飞升——
谪仙?
杨莲亭回过神,才觉自己因东方不败最后那句话烧得像碳不说,还硬了……脸上更是黑线重重!
第二十六章
夕阳西下,风吹开沉积了数日的迷雾,透进几许霞光。
杨莲亭坐在石阶上眺望西沉的霞色,独自出神,黑木崖变强不二法则,就是习武,但问题是拜谁为师?
然后谁会收一个半路出家的徒弟?
“杨总管有心事?”一个声音从杨莲亭传来。
杨莲亭抬眼,只见曲长老正抱着孙女非烟拾阶而下,忙起身帮曲长老接过孩子,笑:“莲亭在黑木崖时日已久,却不知道能做点什么。”
曲长老笑看夕阳:“总管说错了一句话,不是不知道能做点什么,而是总管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杨莲亭看着曲长老眼露诧异,觉得这些习武之人说话奇怪。
“我日月神教教众素来是随性而为,若习武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习武何用呢?”曲长老笑问杨莲亭。
杨莲亭不禁一愣反问;“难道不是惩奸除恶?伸张正义、抱打不平?”
“哈哈!”曲长老大笑,回看杨莲亭:“说得好听,倒像那等所谓的名门正派,满口的沽名钓誉。”
“莲亭不懂!”杨莲亭抱着非烟,满眼皆是疑问。
“你看我日月神教如何?”
“藏龙卧虎!”日月神教人才济济,随便抓个喽啰都是江湖有头脸的人。
“那可曾说过惩奸除恶?伸张正义、抱打不平?”
“倒是……不曾听闻。”莲亭皱眉。
“呵呵呵,说得也是,我日月神教众人素来不图那虚名,惩奸也罢、除恶也罢。不过一时高兴,想做就做了,从不留下任何姓名,更不会四处传扬,你说图什么?”曲长老望着夕阳,似在问杨莲亭,又似乎在问自己。
“图个痛快?”杨莲亭试答。
“说得好!这话老夫喜欢!”曲长老笑着拍拍杨莲亭,“我们图得就是一个心里痛快,一个心里高兴,说来,你未必信,当年老夫为得《广陵散》一口气连掘了二十九座晋时的古墓,直至在蔡邕的墓里发现方作罢!总管想必觉得曲某十恶不赦吧?”
“曲长老,真是爱琴如痴!”
杨莲亭笑言,若在以前听人说掘人古坟罪不可赦,但如今连人命也可玩弄股掌之间,何况死人的墓地呢。
“不过是因嗜好而无所不至!总管心里一定觉得老夫对先人大不敬,十恶不赦吧?”曲长老说罢扭头看杨莲亭,看似柔和的目光中有着犀利的审视,黑木崖是他们这类任性之人的圣土,没人喜欢被一个外来的人扰乱了原有的方向。
“呃?”杨莲亭眼中有片刻的闪烁,他内心依旧是三纲伦常,扰乱死者的安息他不能理解,但是那么多死者生前享尽富贵荣华,还要连人带物埋进坟墓,他也无法理解。
“个人所好,莲亭记得教主说这日月神教的人素来是我行我素,不受世间法则所拘束,莲亭不懂曲长老为何要在乎莲亭想什么呢?”
曲长老一笑,垂眼,心道若非教主待你不同,老夫何必在意?但脸上却淡淡地笑道:“总管说得极是,这世间沽名钓誉的人太多,而以此干涉甚至拿人性命说事的所谓名门正派,比比皆是,黑木崖是我等的乐土,老夫希望总管能懂。”
莲亭挑眼,不懂曲长老看出了什么:“曲长老这是何意?”
曲长老伸手接过孙女笑:“老夫希望总管能做一个黑木崖上真正的黑木崖人。所以老夫方才说总管不是不能做什么,而是不曾想明白想做什么?若想岂有不能达成的?”
杨莲亭一愣,不禁抬眼看曲长老。
曲长老拉着孙女小手,对着孙女笑说:“烟儿,长大了想什么就做什么,和总管叔叔说心诚所致、金石为开。”
小小的曲非烟对着曲长老笑得咯咯咯,还扭过胖胖的脸看着杨莲亭笑:“爹……爹……”
杨莲亭只觉得鼻子一酸,不禁想到曲非烟父母双亡,如今跟着曲长老爷孙相依为命,心中一震,想他日自己与东方不败难免不会有此一遭,不禁道:“莲亭想做能保护教主的人。”
曲长老瞪大眼,回看杨莲亭,他没听错吧?保护教主?就他那黑木崖猫狗都看不上眼的三脚猫功夫?
“呃……”习武太晚了!曲长老想了想,但也不排除大器晚成、得高人指点的人。
“莲亭知道习武已经太晚了,不知还能做些什么?”杨莲亭忙解释,暗恼自己最忌嘴巴太快。
“习武可强身健体,没有早晚之分,老夫想也并非不可行!”曲长老不想打击杨莲亭,毕竟他在黑木崖混了这许久,难得脑子开了窍,“只是,莲亭伺候在教主左右,能懂些岐黄之术,只怕危难之际能化险为夷。逢凶化吉也未尝不好。”
杨莲亭听罢眼前一亮,好似茅舍顿开,不禁感激道:“谢曲长老指点!”说着要走,只是走了数步又忙回过头来鞠躬行礼:“谢曲长老。”
曲长老淡笑,以前觉得这个小子迂腐不堪,现在看来礼多人不怪,其实也不错,不禁又点拨了数语:“若想拜平一指为师,切不可拜师,也不可强求。”
杨莲亭回头不解,但曲长老已经抱着孙女缓缓下去。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远远的声音传来,曲长老的身影已经隐没在迷雾中,杨莲亭只能朝着迷雾行礼,直至那黑影消失无踪,杨莲亭方转身继续向上。
抬眼迷雾尽头,杨莲亭似在薄薄的暮色中看见了那位于第九层的依稀灯火,心里一个声音说:那是归处,不禁加快了脚步,只是在拐角处遥见了圣姑小小的身影徘徊在台阶下瞭望,杨莲亭心中一怔:又一个遗孤!
“东方叔叔,今夜还是很忙吗?”
“是,圣姑,教主事务繁忙。改日一定有空听圣姑弹琴。”
“你不是东方叔叔,你如何知道?”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恼怒。
“是,小兰知错了!”
“错错错,你只会说错!你还没那个废物总管好用。”小小的脚步声恨恨地离开。
废物总管?
杨莲亭的心一梗,淡淡的一笑,果然是孩子,不打诳语,想着转身继续向上,却撞到了一个人。
“莲弟看什么呢?这般专心?”东方不败的声音从杨莲亭身前传来,眼却看着任盈盈消失的方向。
想到东方不败一定听到了任盈盈的话,杨莲亭心中颇不自在,自己说与他人说,毕竟不同。
“我能看什么?”杨莲亭从东方不败怀里立刻推开,哪有男人依偎在别人怀里的,把俊脸努力板成严肃的模样。想在一个男人面前摆出一个更男人的模样。
东方不败才不放手,莲弟不靠他,他靠莲弟,好在莲弟武功不济,身材却是魁伟厚实的,盈盈的话他自然听见了,但莲弟不提,他不提,权当没听见,任何人说莲弟是废物,他都不在乎,他心里莲弟不是就不是,只是他不高兴,相当不高兴。
“……”教主?
承载着东方不败依偎过来的身体,杨莲亭立刻左右四顾,他倒没什么,但东方不败是教主,教主威仪岂能让教众看到这模样,忙推了推东方不败,想说我们回屋说,但是不敢开口,怕一张嘴,就让这里耳朵比兔子长的人听见了。
“怕什么?”东方不败越推,靠得越贴实,他东方不败倒要看看谁敢管他的闲事?他爱谁,就贴着谁,想怎么爱就怎么爱?索性把整个人挂在杨莲亭身上,他高兴!他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莲弟是他东方不败的,他东方不败就是喜欢莲弟。
“你这样……我怎么走?”杨莲亭一急,少不得又压低了声音,看似不高兴地责备。
“那我抱着你走!”东方不败以为杨莲亭累了,笑道。
杨莲亭一听,这还了得,谁家男人是老婆抱进屋的!想着,索性心动不如立刻行动,硬着头皮一把托起东方不败的腰肢,“蹭蹭蹭”一路快跑直上第九层东方不败的寝殿,合上门靠着放下东方不败,杨莲亭才觉东方不败着实不轻——男人果然不是抱起来那么容易的
“你怕什么?”东方不败嘴角微扬,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早知道一晚上翻翻腾腾,莲弟就能懂他的意思,他当初何必绕了那么大的弯子,直接拐上床多省事,还不浪费那么多好日子。
杨莲亭面红耳赤,也不分清是累得,还是刚才东方不败吓得。
“我死都不怕,能怕啥?”好心没好报!
杨莲亭板着脸,忍不住瞪了东方不败一眼,他真是吓坏了,他杨莲亭不过是这黑木崖上的一个废物,要让人知道他和教主那样,还是……他担心东方不败的教主之位坐不稳,明明是那么血雨腥风才得到的,他可不能让东方不败落得任我行的下场。
东方不败看着莲弟那恼怒的样子,垂眼,嘴角笑意更浓:“莲弟还是以前的样子。”打肿脸充胖子,儿时被人打得动惮不得,还死鸭子嘴硬凶巴巴地说他只是想躺在地上休息休息,让人别打扰他休息,然后无人时,一个人偷偷摸摸扶着墙自个儿回家,被他爹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揍了一顿……
“我以前……什么样?”杨莲亭还真笑不出来,刚才那么明目张胆亲昵,让人见了还了得。
“本座一个人知道即可!”东方不败嘴角一抿,莲弟的好他东方不败一人知道即好,想着,东方不败上前帮杨莲亭拉开领口,看莲弟一副喘气不匀的模样。
“……”杨莲亭抬眼一愣。
“这样可好些?”东方不败单手敞开杨莲亭的领口,抬眼问,一双眸子霎时间被杨莲亭漆黑的眸子吸了进去。
第二十七章
是天雷勾了地火?
还是地火燃了天雷?
东方不败不知道,杨莲亭也不知道,只是当他们微微清醒时,杨莲亭压在东方不败身上,赤果果的身体在入夏微凉的地面,任凭入夜的风吹去身上的汗渍。
当喘息渐渐平息。
“为什么是我?”
杨莲亭拉过地上的红袍盖在东方不败的身体上,然后在东方不败的身侧躺下喘息,被东方不败折腾了那么久,他的身体似乎对东方不败完全无法抵御,一靠近总是行动在心动前。
“谁知道呢?”
东方不败翻身把喘息中的杨莲亭压在身下,缠紧,他实在是喜欢莲弟这身体,这心跳、爱得紧,一点缝隙也不想留给那山风——
从那夜莲弟把他抱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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