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了一英尺，头顶还有大片大片的雪花在不停地簌簌往下落。
“这该死的天气，可真冷。”快要到达城堡的时候高尔受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一边搓着手哈着气一边发牢骚。
“我猜你一定忘了有保暖咒这个咒语。”克拉布粗声笑了起来，“需要我效劳吗？”说着他抽出魔杖，对着高尔轻轻一点，咒语产生的热气立刻将高尔笼罩了起来，飘在他周围的雪花一下子都融化了。感受到周遭的变化再看到克拉布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高尔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甚至，连走在前面的德拉科也停了下来，他伸出手感觉了一下笼罩在高尔身上的咒语。收回手的时候，他的眉头皱了皱，神色复杂地看着克拉布。
“文森特，你的魔法进步了。”
“唔——是……是卡罗教授，”克拉布立刻收敛了表情支支吾吾地回答，“他要我看住关禁闭的学生，就教了一些。”
德拉科看了他好一会才说：“是吗，那很好。”然后转头继续往城堡走。高尔立刻跟了上去，克拉布还站在原地，直到高尔回过头来招呼他，他才如梦初醒般迈开了腿与高尔并肩走在离德拉科两三步远的地方。
克拉布的迟疑和高尔的懵懂，德拉科都能感觉到。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把脚步放慢了些，想到即将到来的圣诞节，他干脆又一次停了下来。这时候他们离城堡的大门就只剩下几步路了。同年级的斯莱特林迟疑着又纷纷从他们身边挤了过去，很快，城堡门口就只剩下了德拉科他们三个。
“德拉科？”高尔的声音。
德拉科转过身面对着从记事起就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大块头。
“怎么了？”高尔看看德拉科再看看克拉布不解地问道。
“格雷、文森特，圣诞节。”德拉科说，他看到高尔明显是松了口气，而克拉布却在听到他叫他的名字的时候颤抖了一下。
“圣诞节什么，德拉科？”高尔问道。
“我希望圣诞节你们两个留校。”德拉科对高尔说，看着的却是克拉布，而他们两个的反应也和德拉科猜得差不多，高尔很吃惊，克拉布则是震惊。
“可是德拉科，”高尔犹豫地张嘴，“晚宴，黑魔王……”
只是他来不及询问更多了，从城堡里匆忙跑出来了一个低年级的斯莱特林——诺特家的小儿子，他用一张纸条就让德拉科撇下了他们。在德拉科彻底消失在他们视线里的时候，克拉布对他说了同样的话：“格雷，圣诞节你留校。”
值得一提的是当天晚上，格雷戈里。高尔收到了他父亲老高尔的信，第二天早上他就在表格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同样这么做的还有其他的斯莱特林们，这一次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假期留校申请表几乎被绿色的墨水占满了。
圣诞假期开始的前一天深夜，校长办公室的灯暗了下来，有人从里面出来，然后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你觉得邓布利多把波特单独留下是为了什么，先生？”德拉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
斯内普什么也没说，只转过来与他对视。
德拉科笑了笑，他的视线从斯内普脸上移开，背靠着墙抬头看着高高的天花板：“邓布利多终于决定要告诉波特实情了对吧，关于真正的最后一个魂器。”
斯内普还是没有说话。
“他总要知道的，总要有人告诉他，邓布利多的确是最好的人选。”德拉科重新看着斯内普，“还有两天西弗勒斯，再两天就是圣诞节了。只有毁掉所有的魂器才能杀死他。”
“别无选择。”斯内普平静地说。
“对，别无选择。”德拉科说，“不过波特不会死，他是大难不死的男孩。上一次也是这样，中了黑魔王的死咒当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跳了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我打赌邓布利多一定早就算到了。”说完，德拉科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你——这是在安慰我？”斯内普问。
“不！”德拉科几乎立刻反驳，“我只是在陈述……好吧，你说的对。说实话我有些嫉妒，你在担心波特，从邓布利多说要和波特单独谈谈到现在，你的脸色一直很难看。他不会有事的，真的，我可以保证我……”
“谢谢。”斯内普忽然说。
“什么？”德拉科愣了愣，“你说……”
“谢谢你德拉科，”斯内普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德拉科的头发，“关于大难不死的男孩——我觉得好多了。”
“哦——好吧，我很荣幸。”德拉科的嘴角无法抑制地往上翘了起来。他专注地看着斯内普的脸，突然很想吻他，他也的确这么做了，抱住了斯内普的脑袋翻身将他抵在墙上重重地吻在了斯内普的唇上，狠狠地攫取他的呼吸。
过了很长时间，德拉科松开了他。
“我爱你。”他说。
“我知道，My boy”斯内普说。
德拉科把额头抵在斯内普的额头上，愉悦地笑出了声：“我以为你会说……不——这样就够了，like a sweat dream。”
“a dreammaybe，”说着，斯内普抽出了魔杖，“Expecto Patronum——”
他的杖尖抽出了一条银色的丝带，变幻着成了一只银白色的鼬落到了地板上，又轻轻一跳，跳到了他主人的肩上好奇地望着德拉科。
“这是……”德拉科呆住了。
“嗯，”斯内普严肃地说，“三年前小克劳奇的变形术你还记得吧。”
德拉科猛地抬起头，脸因为兴奋涨得通红。
“嗯……哦……那个……”他已经完全语无伦次了。
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哈利低着头从里面走了出来，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德拉科和斯内普立刻分开了。
“你还好吧波特？”德拉科朝斯内普摆了摆手，自己走到了哈利的面前问道。
“什么？”哈利抬起头，“哦，还好。你在等我吗？刚刚飞过去的是什么，白色的？”
德拉科知道哈利指的是斯内普的守护神，他装作不在意地摸了摸鼻子：“不，没有白的。大概是斯内普教授，他刚走了。”
“哦。”哈利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要回去吗？还是你想自己走走？或者去见见格兰杰和韦斯莱？”德拉科问。
“不用，回去吧。”哈利说。
德拉科拿出了隐形斗篷盖住哈利和他自己，他想象得到，这会儿哈利波特是不可能想把自己变成一条蛇的。
两人穿过走廊走下楼梯，很快就回到了寝室。关上门之后，哈利就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德拉科也没有说话，一如往常地做着他自己的事。气氛有些压抑，空气像是凝固住了一般，连轻微地呼吸都显得有些困难。
“德拉科。”哈利忽然开口。
“什么？”德拉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德拉科看了眼天花板，泄气地扔下了正在收拾的衣服，“好吧，我知道，知道你才是黑魔王的最后一个魂器，如果你问的是这个的话。”他看到哈利的眼睛睁了睁，然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德拉科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现在你知道了，你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哈利茫然地望着德拉科，“我听到我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咚咚，咚咚，是不是很怪，它竟然比之前的任何一天都要跳动地强力和富有生命力在我知道我即将面对死亡的现在？”
“听着波特，你是不会死的。”德拉科很认真地说。
“魂器不灭，黑魔头就永远不会被杀死，这是你告诉我的！”哈利说。
“是，是我告诉你的，但是你是哈利波特，”德拉科说，“我没法跟你解释，但是你是绝对不会死的，即使所有人都死了你也都会活得好好的，黑魔头杀不死你第一次也杀不了你第二次。”
“真的？”
“真的！”德拉科点头，“我可以发誓。”
“谢谢德拉科，我想睡了。”哈利慢慢地在沙发上躺了下去，“我觉得我真该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握住你的手，即使你那时候表现地像个傲慢地混蛋。晚安。”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熄灭了房间的灯。
两天眨眼就过去了，圣诞如约而至。
第59章
圣诞如约而至，马尔福庄园瑰丽依旧。
为了黑魔王亲自参加并主持的晚宴，庄园一楼大厅被空间扩展咒扩大了三倍不止，那盏曾经砸得粉碎的枝形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散发着绚丽的光芒，当然还有这个节日里永远少不了的圣诞树，在壁炉的旁边，挂满了银色的华灯。一切都很完美，除了与节日气氛和装扮不怎么相称的头戴兜帽脸着面具的宾客，在这些华美灯光的阴影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今天早上搜捕队的那些家伙干了一票大的。”角落里，一个大个子食死徒一边转着酒杯一边抬了抬下巴示意身旁的同伴去看大厅的另一边聚集在一起的几个看似欢乐的人。
“大的？能有多大呢。嗤——总不至于是抓到了哈利。波特，嗯？”他身边的一个小个子转着高脚杯漫不经心道。
“不不不，那倒没有。那小子滑溜的很，黑魔王派了那么多人抓了他快一年了连他的影子都没捞到，我真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能逮到他。”大个子微微摇着头。
“那么，他们抓到了谁？”另一个巫师问道，“不会又是逃学的学生吧。”
“是凤凰社的骨干，”大个子说，“莱姆斯。卢平，那个天生的阿尼玛格斯叫唐克斯的女人，噢还有韦斯莱一家。真不知道那群杂碎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真的？不可能吧？”小个子皱眉问道。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了，莱斯特莱奇夫人带着人押着把他们关进了地牢，那叫声……啧啧……”大个子享受般地低头呷了一口酒。
就在这个时候灯光暗了一下然后在下一秒亮如白昼，就像是有谁按下了暂停键，四下里的交谈声完全消失了，大厅安静地只听得到那些新人拼命压制着的喘息声，或激动或不安。
啪的一声，他们的王出现礼堂的正中央，一身黑色的魔法长袍，闭着双眼半仰着头。与他一同出现的是他的宠物巨蟒，盘桓在他脚边，支起一截身体嘶嘶地朝着前方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看样子是都到了。”伏地魔睁开眼，冰冷的声音带着凌厉的魔压横扫整个大厅。
扑通、扑通，食死徒们立刻跪了下去，冷汗涔涔如梦初醒。
“很好，都起来吧。”伏地魔平抬起右手，一个装着酒红色液体的高脚杯出现在他的手上，“黑魔王需要你们召集所有人，所有，新年过后我要扫平霍格沃茨。”
“霍……”食死徒们倒抽着凉气，面面相觑。
“对，霍格沃茨。”伏地魔说，“哈利。波特就在那里，当着所有胆敢违抗黑魔王的人的面，撕裂他、摧毁他，就在霍格沃兹。现在，”他举起酒杯，“为了黑魔王。”
“为了黑魔王！”食死徒们纷纷举起酒杯。
伏地魔将酒一饮而尽，他抬抬手，围在身边的食死徒们三三两两地散开。
“德拉科。”他沉声叫道。
“是的主人。”德拉科出现在了他的右手边。
只一低头，伏地魔看到了盘桓在德拉科手腕上的小蛇：“可爱的小家伙，把它交给纳吉尼吧德拉科。”
“是的主人。”德拉科蹲下/身，蛇顺着他的指尖到了地板上朝着纳吉尼游了过去。
“可真有精神，好好陪它玩纳吉尼。”伏地魔轻柔地说，然后转头看向德拉科，“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就绪，主人。”德拉科说，“阿米库斯在招待凤凰社的人，斯内普教授准备了足够分量的复方汤剂。”
伏地魔无意思捏着手指：“去叫阿米库斯上来，别把人弄死了，另外，让他们抓些学生，秘密地……每个学院每个年级的都要，让黑魔王的人光面正大地坐上开往霍格沃兹的列车。”
“是的主人。”德拉科鞠了个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楼梯下通往地下牢房的角门开了，阿米库斯和斯内普前后从里面出来，远远地他看到斯内普对他点了点头，德拉科心领神会地退了几步在纳吉尼身边站定。
“主人。”阿米库斯和斯内普跪倒在地。
“我和德拉科正好说到你们。”伏地魔点头示意他们起身，“你妹妹呢阿米库斯？”
“她被莱斯特莱奇夫人叫走了，说是您有任务交给她们。”阿米库斯小心地看了伏地魔一眼恭敬地答道。
“任务？”伏地魔皱了皱眉，抬头扫向四方，“贝拉，贝拉特里克斯！”他扬声叫道。阿米库斯和斯内普相视一眼默契十足地分开往不同方向撤了几步。
门砰的一声打开，一道黑色旋风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