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烙岩在被伸进办公桌下的大手抓住时,吓得浑身颤抖,不要命的闭眼惊叫,陈俊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出口道:“嘘!别嚷嚷,小家伙是我们。”
听到出声的薛烙岩慢慢睁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陈俊,几乎是带着哭声喊道:“师父,呜呜。”
陈俊安抚好一阵才把吓得失魂落魄的薛烙岩给安静下来,然后半拥住孩子出口问道:“就你一个人在这?张星初呢?”
薛烙岩面庞上挂在泪珠,声音还没有恢复依旧有点颤抖的说道:“不知道,我没有看见他,才爬进办公桌下藏起来的。”
张星初不见了,两个小伙伴在冥冥之中的悄然分开,是他们自己分开?还是另有原因分开的?
陈俊仔细询问了薛烙岩,他和张星初在一起是什么时候。
张星初把刚才看见有两人走来,由于害怕就胡乱躲进身边敞开的房门里。因为屋里光线暗淡,两人加上害怕都不敢说话。
薛烙岩一直感觉是抓住张星初的手,可是一会儿的功夫,他感到手有些酸麻时,才发现自己一直抓住的是办公桌的木腿。揉动酸麻的手,同时他找张星初却发现没有人了。原本就害怕的他,撑身起来想到外面去看,探头看到外面空荡荡除了冷风卷起的树叶,什么也没有,吓得他把房门关了再次爬在办公桌下不敢动弹。
听完薛烙岩的话,陈俊果断作出决定,对宅院再进行一次地毯式的搜索。俊出口对愣在边上的刘文根说道:“快,咱们不能耽搁。”俊说着就让刘文根背起薛烙岩往外面跑去。
张星初越走越感到冷,他挺郁闷的,薛烙岩这小子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嗨!你倒是说话啊!”说着话张星初就扭头看着薛烙岩。
薛烙岩乏青的面庞,没有一丝表情,就那么目瞪神呆的盯着他。
张星初真心的无语了,自己对这里确确实实的不熟悉,现在都不知道身处在什么地方。眼前出现的还是那一副瑶瑶拽拽的仕女图画像,头晕乎乎的有点像是感冒的症状。
张星初实在不想再走,他拉住薛烙岩一屁股坐在地上。精神万分沮丧,一千个一万个的后悔,不该随随便便答应陌生人的要求,进这个鬼地方来。
张星初胡思乱想,想到自己会不会就这么困死在这老宅院里。叹息一阵,哭泣一阵,旁边的薛烙岩可能是吓傻了,依然一声不吭的看着他。
张星初自艾自怜的抹干眼泪,松开握住薛烙岩的手,抬头怔怔看着充满复古气息的宅子,那些猩红色圆形木柱。就想睡觉,眼皮好沉好沉……
陈俊他们一路重新对整个宅院搜索的了一遍,前面就是地下室方向,随风摇曳的仕女图发出‘刺刺’的响声都清晰聆听得到。
如果这里没有找到张星初,那么他就有可能凶多吉少。跟那些被关押在这里剧组人员一样,不知道危险系数是多少。
想到剧组人员,陈俊的心就纠结得疼痛。要真的是刘静和他们在一起,在这座老宅院里,他们应该早就出去了。根本就不存在被困一说,越是这样的推测,俊心里就更是嗔得慌。
陈俊是先一步跨进地下室过道的,快靠近地下室位置的角落处,他看见惊魂般的一幕。
第三百七十四章 母与子
陈俊看见张星初和鬼孩子呆在一起,而且星初已经在瞌睡中,头一会儿歪向左边,一会歪向鬼孩子的右边。见此情景,俊立马伸手拦阻后面的刘文根,害怕弄出什么响动,惊动了鬼孩子反而不好。
杀人如麻的鬼孩子,居然给活生生的张星初呆在一起,这让陈俊和刘文根都捏了一把汗。要是鬼孩子想杀死张星初,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张星初还在熟睡中,要怎么样才把他喊醒且不能惊动旁边的鬼孩子。
陈俊距离张星初三米远左右,出手拉张星初那是行不通的事情,要是拔枪可能还有胜算,可是子弹不长眼。万一鬼孩子利用自身的念力,使坏反而害了旁边无辜的孩子。
刘文根和薛烙岩又在俊的身后,他们是没有能力帮上忙的,只能是添加一份累赘。
那副仕女图里有钟馗像,却距离鬼孩子和张星初有三尺远,而图像里的钟馗似乎还存在那种收服功效。这是最大的问题,记得上次是刘静无意折射扳动,画像才发挥能量折射出光线收服了叶辰的妈妈。可后来侵到水里叶辰妈妈又趁机跑了出来,这说明此画像绝对不能沾水,沾水就失去了功效。
要是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成功收服鬼孩子,又可以保全张星初没事。
就在陈俊愣神思忖之际,一袭寒冷从外面直扑而来,随即一卷黑影以疾快的速度扑向张星初和鬼孩子。这一出乎意料的一幕,把毫无心理准备的俊,惊得难以应对。
刘文根更是吓得双腿打颤,要不是有陈俊在这,特么的他早就撩腿跑溜溜了。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陈俊更为诧异,那一抹哧溜溜飘忽进来的黑影,就像一团淡薄的人形烟雾逐渐在鬼孩子身边凝聚。并且缓缓的分支出腿,佝偻的身躯,手、头、以及蓬乱的头发和一张极其狰狞的面孔。
陈俊惊看着凝聚出来的人形,惊讶之余暗叫道:王秋荣?
看着眼前这一戏剧性的瞬间,陈俊等人几乎是屏住呼吸,貌似连空气也在此刻被王秋荣携带进入的冷空气凝固。
一个鬼孩子就难以对付,再加上一个积满怨恨的幽魂。真的是雪上加霜,陈俊整个人犹如掉进冰窟一般。此刻拔枪更不可能,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说不定得不偿失,都得死。
寒冷从脚下慢慢侵袭至腿杆,地上顿时起了一层薄冰似的白霜,地下室过道墙壁上一寸寸慢慢结冰。这都是鬼孩子和其母相遇之后,相互倾述心中苦楚和彼此在人世间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散发出来的寒意。寒意酷似水蒸气,延伸状蔓延到宅院各个角落。
顷刻间宅院里婉如隆冬来临,各种树木停止了拂动,那株可怜的虞美人更是在霜冻的洗礼下,变得支离破碎。
鬼孩子在王秋荣的爱抚下,扑进她的怀抱,久久的相拥在一起。这是出自人世间所看见的另一度空间里感人的一幕,母与子终于在这里相见,接下来将会怎么来对付活生生的陈俊他们。
寒意凝固了空气,凝固了陈俊等人的神智和思维。大脑慢慢的变得迟钝,缓慢失去部分记忆变得空白无力,身子跟木头似的也失去了活力。眼眸里起了一层雾蒙,视线变得模糊看到的是一片昏暗甚至于是黢黑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刺啦啦’的响声惊醒了杵立在原地,双腿几乎僵硬的陈俊。视线在刚恢复的一瞬间,他神经质的盯着张星初。
张星初安然无恙依然保持着那种酣睡的神态,鬼孩子和王秋荣不见了。俊再侧目看向身后的刘文根,他神态木然,背上趴伏着貌似熟睡的薛烙岩。
陈俊试探着移动酸麻的脚,身子有点摇晃,浑身就像刚刚从冰窟里出来一般,冷得深入肌肤切如骨髓。清清有些疼痛,有些刮蹭的喉哝,俊努力发出声音喊道:“嗨~你们都醒醒!”
事情其实就是这么简单,陈俊在冥冥之中成全了王秋荣和她的孩子。分离开的母与子终于得以重新见面,王秋荣应该是跟随刘文根来的,或则是一直在尾随海燕,只因为忌惮俊,才没用出手害死他们俩。
鬼孩子也是孩子,在人世间没有伙伴好他玩耍,好不容易有一个拉住他手,不嫌弃他的伙伴张星初。他自然不会起杀心来杀害,这位有热气,有爱心的伙伴。
王秋荣和儿子也许回家了,他们结束了杀戮之旅,去属于他们的世界享受天伦之乐。
陈俊抱起近乎僵硬的张星初,帮助刘文根活络身体筋骨,从后窗出来。
看见陈俊他们好好的出来,贾树一颗心才算安稳一些。当他伸手去帮助俊抱张星初时,手指触摸到的一袭冰冷,吓得张大嘴,不停的喊冷。
张星初需要马上救护,他冻僵了般的小身躯,禁不住寒冷的侵袭。
陈俊把张星初和薛烙岩送进乡镇医院后,安排刘文根和海燕在那看护。
陈俊在帮助张星初脱下衣服时,从他紧握住的左手里,拿出那条对于他来说比生命还还重要的东西。这条链子是刘静的生日,他特意买来送她的。把莲子贴近胸口,俊心撕裂得要崩溃了。
在离开医院的时候,薛烙岩断断续续把榆树村有一处隐秘山洞的事情告诉了陈俊。
陈俊记下了孩子的话,他把车子停靠在宅院门口。就徒步寻觅着曾经小婉走过的路线,寻找隐秘的山洞。
陈俊知道严峻的时刻来临了,也是他和邪恶正式面对的时候。邱雷雨这个魔鬼就潜伏在宅院附近,并且跟刘静失踪有关,静将是他用来召唤死灵工具,充当圣母角色的牺牲品。
小西从D市返回,心情沉重的他知道莉莉和刘静都凶多吉少。因为是他亲眼所见流云山,山洞里那邪恶树枝上的花蕊头像。想起那看见的邪恶花蕊,他心疼得几乎要碎裂一般,恨得牙痒痒,暗自发誓只要有能力抓住魔鬼邱雷雨,就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受尽各种酷刑,不得轮回为人。
小西没有听从陈俊的安排,直接回B市,而是刻意的到S市医院查看了那具无名氏女尸。从尸体的体型和零碎的衣物来看,是莉莉无疑。
小西强忍住万分悲痛,去交通局找到经手这起车祸案件的负责人。见到车里残留的遗物以及刘静和莉莉的行李,并且还有见到一个精致的笔记本。
第三百七十五章 身后有人
一年一度的中元节来临,中元节就是传说中的鬼节。俗称鬼节、也就是传说中的七月半鬼乱串,佛教称为盂兰盆节。跟清明节也点相似,清明节应该是小鬼节,给逝去亲人的坟墓填把土。中元节是相当于人世间的春节吧!买很多超越现实的物品,比如冥币、汽车,电视、还有别墅什么的焚烧给逝去的亲人,顺带祭祀祖先,天地神君,其实吧!所谓的神君也就是人们求一个心安理得的臆想罢了。
而民间传统节日,“中元”之名起于北魏,时在农历七月十四日,部分在七月十四日。原是小秋,有若干农作物成熟,民间按例要祀祖,用新米、猪头、羊头、果盘什么的来祭供,向祖先报告秋成。因此每到中元节,家家祭祀祖先,供奉时行礼如仪。还有就是山岔路口或则人们平日里忌惮的地方,都可以遇见焚烧冥纸的场面。那就是送鬼神,送鬼神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比如凶死的,冤死的,在这一天大放鬼门时。就会有人请到问米仙姑帮忙,在地上画一个圈,压上一个碗,碗里装一石头,点燃一对蜡烛。把冤死的,凶死的灵魂圈住在地上画的圈子里,这样冤死和凶死的灵魂就不会危害人间。
贾树没有留在医院,他顺道在集市上买了准备给亲人焚烧的冥纸什么的物件,就匆忙赶回家。他把物件放在家里,给妻子交代几句,就又从家里跑了出来。他要去帮一个人,这个人虽然跟他无亲无故,但是其大义凛然,毫不畏惧邪恶力量的大无畏精神感动了他。
陈俊在准备和邱雷雨决一死战的同时,还得再回刘静家里一趟。他隐瞒了刘静失踪一事,只说小婉因为考的学院不满意,才赌气没有回家。所以作为养母的妻子只得留在小婉身边照顾她,俊面色从容,对老人一向孝心可嘉。他的话自然是没有可怀疑之处,当然只有身体大好如初的叶辰对养父的话,表示不可信。
陈俊从孩子闪烁不定的神态中看出端倪,他悄悄的拉着叶辰到一旁说话。细心的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外公外婆。
懂事的叶辰觉得养父不像是在吩咐他要孝心外公外婆,倒像是在告别什么,这种感觉跟妈妈段红英死亡前的样子很像。
想法冒出脑海,叶辰突然给陈俊跪下,他声泪俱下的泣立道:“爸爸,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
陈俊被叶辰冲口而出的喊声惊呆了,话说,这孩子一直都是喊他陈叔叔的,偶尔也会冒一句养父什么的,可还从来没有这样喊他爸爸来的。
“爸爸!你怎么啦?”叶辰满脸泪痕,仰望着陈俊,双手圈抱着他的腿,哭喊道。
陈俊伸出大手爱抚的抚摸着叶辰柔软的发丝,努力克制情感爆发状,挤出一线极不自在的笑意看着叶辰。
“好孩子,爸爸没事,你好好的孝敬外公外婆。我和妈妈就欣慰了,相信爸爸,等把事情办完我就尽快赶回来。”
叶辰在陈俊的扶动下,站起身,鼻息依旧粗重。被泪水渍得通红的眼珠子,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俊说道:“真的吗?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能反悔,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一定要把妈妈也好好的带回来。”
听着孩子的话,陈俊喉头一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