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老太太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口中道:“我孙儿有志气,好,好,好!”
完之后,老太太费力将徐贤握着她的双手挪开,道:“我要走了,你也快去投军吧。”
百姓们在少许士卒保护下,浩浩荡荡往西边赶去,直到众人身影已经消失,徐贤仍旧站立原地,久久不肯离去。
“祖母,待击退冀州军后,我一定会回来陪伴在你身旁。”
徐贤遥望着远方喃喃自语,而后转身往东边赶去,却没有像他的那样前4£4£4£4£,m。≤。c△om
style_tt();去晋阳投军。
……
“咳咳咳!”
跟随车队一直往前行驶,徐家老太太终于忍受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
她急忙拿出一个手帕捂住嘴巴,咳完之后摊开双手,却发现上面已经有了不少血丝。
她坐在官府专门为老年人准备的车马上面,回首望着徐贤的方向,喃喃自语:“祖母虽然没有读过书,却也知道现在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际。”
“吾孙既然满腹才华,自然不能因为我耽误了前程。”
“祖母并无其他愿望,只希望你能够报答主公恩义,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话毕,徐家老太太又剧烈咳嗽了几声,咳出的鲜血越来越多,脸上也露出了异样的潮红。
“孙儿,不要怪我隐瞒病情!”
这是她清醒之时最后一个念头,随后她便昏迷在了马车上面,哪怕医工迅速前来抢救,她的身体也渐渐变冷。
很早之前,徐家老太太就已经感觉,自己有些接近油尽灯枯了,只是为了不让徐贤担心,这才一直强行忍着,甚至没有吃药。
众人围在她身旁焦急喊着,声音却怎么也传不进她耳朵里面。
……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徐贤却宛若一个敏捷的猿猴般,在山道之上极速前行。
“哗啦啦!”
狂风吹来,一阵旗帜抖动的声音传了过来,徐贤当即心中一凛。
“袁军这么快就进入太原郡了么?”
心念急转之间他不退反进,居然往大路方向摸了过去。
袁军在道路之上缓缓行驶,没有丝毫焦急的样子,旗帜遮天蔽日,可是在徐贤看来却总感觉有些诡异。
“兵贵神速,他们却这样优哉游哉,却是何意!难道冀州境内并不缺粮?”
心翼翼将身子隐藏在山林之中,徐贤细细探查着袁军动向。
“咦,好像不太对啊,袁军人数怎么这么少?”
徐贤观察了一阵,忽然在心中发出了一声惊咦,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我还是细细数数吧。”
“一二三四……”
“怎么可能,一曲居然只有不到一百人!”
数到这里,徐贤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须知,按照常规编制,一曲满编五百人,可是现在冀州军虽然打着一曲的旗号,人数却只有七八十人。
“再数数,一定要弄清楚!”
徐贤数了几次,发现那些打着一曲旗号的冀州军,居然都只有七八十人,心中不由有些发寒。
“莫非冀州军攻打太原郡,只不过是为了迷惑使君。而这所谓的七万大军根本就是一个骗局,一个疑兵之计罢了?”
“有并州军斥候,休要走了他们!”
就在此时一阵喊声传来,徐贤心中一惊,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暴露了身份。
“糟糕,冀州军既然使用了疑兵之计,为了避免被探出虚实,定会心捕杀并州耳目!而我的出现,却被误认为是并州军斥候了。”
“杀!”
急促马蹄声响起,只见一队十人的骑兵往这边冲了过来。
“走!”
徐贤不敢怠慢,看见一条路就开始亡命狂奔。
“驾!”
冀州骑士穷追不舍,最前面那人没过多久就已经追到了徐贤身后。
“死吧!”
那人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神情,挥舞着手中武器直接杀向徐贤。
“噗嗤!”
长矛洞穿了身体,鲜血喷溅而出。
一阵马嘶声传了出去,却见徐贤不知何时已经杀了那个骑士,而后飞身上马。
“杀,杀了他!”
后面九位冀州骑士,见状全都勃然大怒,怒吼着杀了过来。徐贤却是一夹马腹,根本不与那些人缠斗,就往前面狂奔而去。
“追!”
剩余几个骑士穷追不舍,紧紧跟在徐贤身后。
“哼,不知死活!”
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徐贤把长枪挂在了马背上,而后拿起了后面的弓箭,直接仰卧在马背上,不断往后射箭。
“噗嗤!”
“噗嗤!”
“噗嗤!”
徐贤连续射出了三箭,先后有三人应弦而倒,其余冀州骑士见状心中大骇,不由自主放缓了战马速度。
“先挫其锐气,而后出其不意攻之!”
眼中光芒闪动,徐贤却是忽然调转马头,大喝一声杀了过去。
心有怯意的冀州骑士,根本没有想到,逃跑的敌军斥候居然敢回身一战,最前面那人毫无防备就被杀死。
“杀!”
徐贤连杀五人,士气更胜,手中长枪随风舞动,在黄昏之中绽放出一个个血色凤凰。
如果赵云在这里,一定会非常惊奇,此人为什么会百鸟朝凤枪法。
“噗嗤!”
转眼之间,追杀过来的十个冀州骑士,居然被徐贤一人屠戮殆尽。
将追兵全都斩杀,徐贤暗暗想到:“若我所料不错,中路这个袁绍定然乃是贼人假扮,他本人肯定已经偃旗息鼓,亲率大军前去攻打雁门郡了。”
念及于此,徐贤心中十分焦急,恨不能迅速赶往晋阳,向陈宫汇报自己的猜测。
“我若只身前往州牧府,使君不见得会相信我,不若将这些贼人脑袋砍下,以作觐见之礼。”
夜色越来越浓,冀州军主帅见出去追杀敌军斥候的骑士,居然没有一人回来,就又派了几人前去查探详情。
他们没有看到徐贤以及战马,只找到了十具无头尸体,这些人身上表明身份的军牌,也都消失不见。
当这些无头尸体被运回军中以后,高览看见几人尸体上的伤口,不由脸色大变。
“百鸟朝凤枪法,杀人者莫非乃是常山赵子龙?”
高览见识非凡,对于隐居冀州的蓬莱枪神散人,自然也有所耳闻。
特别是赵云开始天下闻名以后,童渊之名更盛,哪怕冀州之主袁绍都曾经派人上山,想要邀请童渊教导他几个儿子武艺。
奈何袁绍几次派人寻找,却都不见童渊踪迹。
童渊一生之中根本没有教导出几个弟子,故此看到这些人死于百鸟朝凤枪法以后,高览就想到了赵云。
他可不相信似童渊这样一代宗师,居然会无故杀这些冀州骑士。
“若赵云在冀州,那么益州那个赵云却又是谁?莫非又像去岁那般,前往益州的赵云乃是他人假扮?”
高览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行军速度不由再次放慢了许多。
正如徐贤所料的那般,这一路袁绍乃是假的,主帅却是河北名将高览。
旭日东升,微风卷起了落叶。
官道之上,十匹骏马肆无忌惮地奔驰着,扬起了一片灰尘。
徐贤抹了一把脸上细密的汗珠,望着已经渐渐显出轮廓的晋阳城,终于露出了笑容。
“来者何人!”
徐贤刚刚抵达晋阳外墙,就听见一阵爆吼之声传来,只见几十个拿着弓弩的并州军,突然将其包围了起来。
徐贤心中一惊,道:“我有要事欲见使君,还请诸位通报一下。'
将徐贤围起来的并州士卒,看着他身上迥异的铠甲,以及战马后背血淋淋的人头,眼中戒备之色更浓。
“扔掉武器,下马,否则杀无赦!”
为首那员并州将校,以弓弩指着徐贤,厉声喝道。|
第七百一十九章心忧
面对弓弩的威胁,哪怕徐贤勇武过人也都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他根本无心与并州军交恶。,
“哐当!”
手中长枪被扔在了地上,马背上挂着的弓箭也被并州士卒拿走。
“下马!”
并州将校见状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可是仍旧不敢有丝毫懈怠,以弓弩指着徐贤。
徐贤眉头一皱,翻身下马喝道:“吾有急事要面见使君,还请这位将军通报一下。”
那个并州将校却是油盐不进,喝道:“使君日理万机,又岂是别人随意都能见到?先跟我们回去,查明你身份以后再谈其他。”
徐贤在心中暗暗想到:“军情紧急,若是让他们抓走查探身份,不知会耽误多长时间,我还是另想办法面见使君。”
念及于此,他当即脸色一板,喝道:“吾乃冀州上将高览,今背弃袁绍前这里投奔并州,尔等就是这样接待客人吗!”
说话之时,徐贤身上露出了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并州士卒全都心中一凛。
那个并州将校闻言,惊疑不定看着一表人才的徐贤,试探着问道:“你果真是冀州大将高览?”
若眼前之人乃是无名之辈,这员将校把他抓起来审明身份倒也无碍。
假如真是敌方大将来投,必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完全出乎了这员将校的处理范围之内。
徐贤喝道:“是与不是,陈并州过来以后便见分晓。吾出逃之时,连杀数十人冀州骑兵才得以突围,又岂会有假?”
并州将校看着那十来匹战马,以及战马上绑着血淋淋的人头,不由相信了一些。
可他仍旧谨慎问道:“将军既然乃是冀州大将,却为何要叛了袁绍,前来投奔并州?”
徐贤勃然变色,指着那个并州将校喝道:“此乃军机大事,又岂是汝所能打听,速速请陈并州前来见我!”
徐贤越是强硬,并州将军越感到心中有些发虚。
此时他不敢怠慢,叫来了一队士卒将徐贤请进军营之内好生招待,他却是急急忙忙前去禀报陈宫。
却说陈宫待在州牧府中,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语:“自古以来兵贵神速,冀州境内粮草又并非十分充足,可是冀州中路兵马行军速度为何如此缓慢?”
“使君,使君,冀州大将高览叛袁来投,正要面见使君呢!”
正在思考的陈宫听见那员将校之言,不可置信的说道:“高览来投,这怎么可能?”
那员将校信誓旦旦的说道:“此人亲口承认,绝不会有错!”
陈宫闻言大喜,急忙说道:“速速带我前去面见高览!”
营寨之内,徐贤看着并州士卒甲胄精良,士气高昂,脸上不由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一个士卒来到徐贤面前,恭敬的说道:“将军一路急性来到晋阳,想必已经饿了。营帐之内为将军准备了一些酒食,还忘将军不要嫌弃。”
“咕噜,咕噜!”
直到此时,徐贤才发现自己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肚子非常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他摆了摆手,说道:“正合吾意!”
进入营帐内以后,徐贤大马金刀坐在地上,就开始不顾形象吃起了东西。
没过多久,地上就已经堆积了许多骨头,只是案上美酒他却丝毫未动。
“踏踏踏!”
徐贤刚刚啃完一根骨头,忽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陈宫领着那位并州将校,已经进入了营帐之内。
陈宫看着一表人才的徐贤,急忙上前行礼道:“将军莫非就是河北名将高览?”
骤然受了陈宫一礼,徐贤不由心中大骇。
他急忙推金山倒玉柱跪在地上,说道:“草民并非河北名将高览,只是因为有紧急军情要禀报使君,却被巡视士卒拦住。”
“为了早日面见使君,这才谎称乃是冀州大将高览来投,还请使君恕罪。”
陈宫身后那个并州将校,听见徐贤的话脸色当即涨得通红。
“锵!”
猛然拔出了腰中佩剑,那个并州将校遥指徐贤,骂道:“好你个贼人,居然敢如此戏耍于我!”
“杀!”
骂过之后,他挺剑上前就要杀掉徐贤。
徐贤不愿坐以待毙,挺身而起空手夺白刃,居然一招便将那员将校手中武器抢了过来,而后扣住了他的脖子。
“保护使君!”
其余并州士卒见状心中大骇,急忙拿着武器将陈宫团团护住,营帐外面士卒听见动静,也纷纷往这边围拢了过来。
眼看局势已经十分紧张,徐贤却忽然扔掉了手中夺过来的利剑,并且将那员并州将校放掉,而后举起了双手。
“草民的确有紧急军情前来禀报,这才出此下策,并无恶意!”
“杀!”
并州士卒见徐贤手中没有了人质,纷纷暴喝一声,就要上前将其斩杀。
“住手!”
陈宫终于回过神来,怒喝一声制止了士卒们的举动。细细打量了徐贤一阵,陈宫忽然喝道:“都将武器放下!”
方才被徐贤一招制住的并州将校,羞愤欲绝看着徐贤,有些不可置信。
并州军中选拔将校要求都非常高,没有一定实力根本无法担任将校之职,这个在沙场上骁勇异常的并州将校,却被眼前之人空手一招制住。
由此可见,眼前这个冒充高览之人,到底有多么可怕了。
他听见陈宫之言,急忙说道:“此人极度危险,使君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整个并州之安危都系于陈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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