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水流最急,礁石最多的地方,舵手注意把握方向,浆手注意推动船只前行!只要过了这条河段,前面就是宽敞、温和的河道了!”
两千水军听见甘宁之言,纷纷轰然应喏,凝神静气准备度过最后一道难关。
甘宁所乘坐的旗舰,自然是一船当先行驶在最前面,甘宁站在船头上面,大声吆喝着指挥。
“正前方有礁石,舵手左转!”
“啪!”
激流涌来,正在往前行驶的战船,居然有后退的趋势。
“浆手,浆手,快划桨,一定不能让船只被冲下去!”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特别是在这样一条河段,更是如此,若不能保持着船只前进的速度,就会被猛烈冲下去。
划桨士卒听见甘宁吆喝,纷纷使出了全身力气,拼命摇着手中的船桨。
好在新式战船动力系统非常强悍,再加上水手们的摇浆,战船居然开始缓缓往上行驶。
“嗖!”
渡过了水流最湍急的河段,战船顿时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猛然往前面窜出了很远。
“哦,太好了!”
船上众人见渡过了困难,都忍不住欢呼了起来,就连脸色苍白的徐晃,亦是忍不住面带微笑。
“抛锚,等待其余战船!”
甘宁让人将战船停了下来,就开始等待着其余战船的到来。
“嗖!”
“嗖嗖!”
“嗖嗖嗖!”
不断有战船冲出这段激流,围拢到了甘宁旗舰身旁,甘宁见此情形心中越发愉悦。
忽然之间,他睁大了眼紧,厉声喝道:“转舵,转舵,有礁石!”
“轰隆!”
然而,甘宁喊话已经太晚了。
一艘正在往上冲的战船,直接撞在了礁石上面,而后被激流猛冲了下去。
后面的一艘战船来不及躲闪,顿时被那个船只撞翻。
忽然之间毁了两艘船,在后面船队中引起了不的骚乱,有些水手忘记了划桨,船只顿时被冲了下去。
好在舵手们都非泛泛之辈,见到战船被水往下冲以后,索性拼命调转船头,躲过礁石顺流往下行驶。
饶是如此,几艘战船被毁,也是天大损失。这种损失不是战船本身,而是因为船上的士卒。
能够被甘宁与徐晃挑选的士卒,几乎都是最精锐的水军与步卒。
每个船上载了五十人,几首船只在这种河段毁坏了,能够活下来的人必定不多。莫那些精锐步卒,恐怕就连船上的水军,也会有不少人死于河中。
这个位置水流太急了,根本没有办法施展救援,只能等他们被冲到下游以后,才能慢慢打捞。
那个时候,究竟还会有多少人活着,就不得而知了。
“该死!”
看到这幅情形,甘宁眼中满是痛惜之色,狠狠锤了船舷一下,忍不住骂出声来。
他站在船头大声吼道:“后面的船只,注意打捞落水之人;你们在冲击激流的时候,一定要心礁石,要心再心!”
折腾了许久,整个船队都过了这个异常难以通过的河段,而此时已经损失了六艘战船,一百五十八人落水失踪。
甘宁听着统计的结果,脸色有些铁青,继而颓然叹道:“看来还是我准备不够充分啊。”
他的确高看了自己的水军,看了这条水道难以行驶的程度。这对于极度骄傲的甘宁而言,是一种不的打击。
可是在田丰他与徐晃看来,能够以这么代价进入广汉郡腹地,已经是个天大惊喜了。
这并不是田丰、徐晃两人冷血,而是战场之上必定会有人牺牲,就好像那个假徐晃奉命进入江州,最后身死一样。
那个时候,若不牺牲徐晃的替身,关中军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夺取江州。
每一个名将,都是有血与火铸造而成。
他们关心、爱护手下,可以得到士卒们的拥戴,然而在必要的时候,也会舍弃一部分人。
慈不掌兵,也就是这个道理。
徐晃看着步卒们脸色苍白,水军全都一连倦色,忍不住道:“虽然渡过了这条河段,可士卒们早已疲惫不堪,需不需要先修整一下?”
甘宁摇了摇头,道:“自古以来,兵贵神速。”
“而且公明有所不知,我等虽然攻克了广汉县城,可是广汉抵达梓潼的道路绕来绕去,纵然有人前去通知梓潼守将,也需要一些时日。”
“我等逆着梓潼水往上行军,根本没有绕路,现在舟不停顿赶往梓潼,定会在梓潼守将得到消息以前,就抵达梓潼。”
“相反,若是在此地休整,恐怕就会让梓潼守将得到消息了。那个时候,再想出其不意夺城,恐怕有些难度。”
对于巴蜀之地的了解,甘宁要远远超过徐晃、田丰,他正是算定了路程,这才想要以疲惫之师行军。
徐晃、田丰闻言,微微了头,表示同意。
甘宁大声喝道:“整顿队形,继续往前行军,步卒回到船舱之中休整,水军弓不离身,随时准备战斗!”
此地距离梓潼还有五十里距离,步卒们虽然在那个湍急河段晕船十分厉害,被弄得非常难受,也可以趁机回复一下体力。
前面梓潼水河道宽广,水流温和,随时有可能会遇到广汉郡水军,故此甘宁才让水军士卒随时准备战斗。
这次既然是突袭梓潼,就要保证在攻打梓潼以前,梓潼守将根本得不到关中军已来的消息。
而且水战不比陆战,陆战纵然击溃敌人,想要将对方全歼亦是无比困难。可是水战之中,只要毁了敌军船只,就很容易不让敌军逃跑一人。
(以后改回每章三千字,一天两章的更新,就相当于每天多更了一章。若是遇到事情来不及写两章,就写一个四千字的大章。)
第六百八十七章遭遇战
梓潼城外不远的位置,一艘又一艘益州船只来往不停,其中有少许战船,可更多的却是粮船(三国军神686章)。
益州虽然富庶,可许多地方山岭众多,运输粮草的时候极其麻烦,这也就使得益州水运非常发达。
与之相对应,益州水军战斗力也颇为可观,不比荆州以及江东差上多少;可是论起水军规模,却无法与益州、江东相提并论。
一个益州偏将,惬意的坐在战船船头,百般无聊望着河道上来来往往的船只。
他忍不住对自己属下说道:“境内安静已久,哪里会有‘毛’贼出没?张将军让我等引水军押运粮草,未免太过小心了吧?”
刘璋对于益州的治理,却是非常不错,至少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盗匪也都慢慢消失。
梓潼属于蜀地腹部,根本没有来自于其他诸侯的威胁,张任让这员副将带领战船沿途押运粮草,副将感觉自己根本没有立功的机会,
属下听闻偏将之言,亦是附和着说道:“以往只听闻巴郡锦帆贼水道,官兵不敢围剿,那是因为他没有遇到将军。”
“今日将军威震各大河道,水贼闻将军之名莫不胆寒,又怎敢轻捋将军虎须?”
副将听见属下的马屁,不由面‘露’得‘色’,感叹的说到:“可恨那锦帆贼已经消失了许多年,不然吾定要将其剿灭,好赚取一些功劳。”
那个下属官吏,闻言自然又是拍了一阵马屁,把偏将拍的有些飘飘然。
“啊!”
“快逃!”
“有水贼!”
就在偏将沉浸在属下赞美言词之中的时候,前面船队忽然‘骚’‘乱’了起来,不少船夫都惊恐的大声呼喊着。
“水贼,哪里有水贼?”
偏将听见众人的呼喊,顿时心中一惊。
别看他方才好像希望碰到水贼,能够捞取一些功劳,可是押运粮草乃是大事,他也担心真的出了什么变故,那可就是大罪啊。
“将军,将军,前面忽然出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船只,他们已经往这边冲了过来!”
一个水军将校开着小舟来到副将面前,大声喊话。
偏将急忙问道:“对方有多少战船,多少人马?”
水军将校慌张地说道:“大约有五十艘战船,总人数至少有三千(三国军神686章)!”
偏将脸‘色’大变,吼道:“这怎么可能?”
偏将之所以认为不可能,是因为益州境内,根本没有实力如此庞大的水贼;就算是真有一百艘战船,也不可能装下三千人马。
水军将校笃定的说道:“人数只会更多,绝不会少于三千!”
这一次,偏将不淡定了,他扯着喉咙大声吼道:“运粮船停止前进,莫要惊慌,缓缓往后退;水军战船摆防御阵型,莫要率先发动攻击!”
直到此时,偏将还心存幻想,希望这彪水军乃是益州的秘密队伍。
不得不说,这员偏将还是颇有才能。
没过多久,他就已经安抚住了‘混’‘乱’的运粮船队,并且带领水军战船挡在了最前面。
举目眺望过去,副将果真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战船,往这边行驶过来,只是船上却没有悬挂任何旗号。
副将走到了战船的最前面,气沉丹田大声喝道:“吾乃横江校尉是也,来者何人?”
对面的战船之上,甘宁静静站在船头,他身旁放着了一面收起来的‘甘’字大旗,饶有兴致望着前面的船队。
徐晃站立在甘宁旁边,面带微笑的说道:“我军本来就没有携带多少粮草,刚刚来到梓潼附近,就能碰到运粮船,真是一件大喜事啊。”
田丰亦是笑着说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看来上天也想要让我军,迅速攻克梓潼啊。甘将军定要把好好时机,尽量将这些人全都俘虏过来!”
甘宁闻言大笑两声,说道:“军师有令,宁安敢不从?”
笑过之后,甘宁仍旧站在船头,没有理会喊话的益州偏将,只是不停打着手势。
随着甘宁手势的不停变换,他身后的战船也开始变换阵型,呈一个半包围弧线往对面迅速开去。
见此情形的益州偏将,如何不晓得对方心思?
他脸‘色’猛然一变,暗暗想到:“观看这些人行事,绝对不是水贼,可是这里除了益州水军,又有哪个势力能够有这等威势?”
“恐怕就连益州水军,也不一定比得上这些人吧。”
益州副将喊了几声,甘宁仍旧没有回答。眼看对方战船不断往这边‘逼’近,益州副将终于放下了最后的侥幸心理。
他大声吼道:“进攻阵型,弓箭上弦,准备战斗!”
喊完话之后,他眼中闪过一道狠厉之‘色’,低声呢喃着:“纵然你战船‘精’良,人数总多,可是如此小觑吾麾下水军,真是不知死活!”
益州水军处于上游,在水战之中将会占据非常大优势。
甘宁船队遇到这种情况,本来应该收缩队形,准备抵御上游战船的冲撞才行。
像这样呈半包围姿态逆流行军作战,完全是不知死活。
只要益州水军能够加足马力,顺着河水猛然往下冲去,就能很快将甘宁的水军冲散。
甘宁看到对方将领动作,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他果真不懂,如此肤浅的水战战略么?当然不是!
丝毫没有理会越来越近的益州战船,甘宁只是静静测算着距离,当两者之间距离到达一定程度之后,甘宁厉声高呼:“全军,加速!”
“轰!”
随着甘宁命令的下达,本来还缓慢逆流行驶的战船,忽然飞速往前彪去。
“弓箭手,准备放箭!”
益州副将甚至在幻想着,将下游不明战船撞得粉身碎骨的情形。
可是没有想到,对方战船居然能够在逆水行舟的情况下,还可以行驶如此之快,当即大惊失‘色’。
然而,他现在再想要改变阵型,已经有些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面撞去。
“放箭!”
水战之中,弓箭为先。
甘宁以及益州偏将,几乎在同一时刻下令放箭,他们话音刚落,双方战船上面就‘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啾啾啾!”
有些箭矢‘射’在了空处,有些却直‘挺’‘挺’往甘宁这边‘射’来,却被甘宁与徐晃很轻易就砍掉了。
“军师还是先回船舱之中避一避吧。”
徐晃看着仍旧站立船头,面不改‘色’的田丰,心中虽然对于他的胆‘色’十分佩服,仍旧开始出言劝说。
田丰却是大笑两声,猛然拔出了腰中的佩剑,说道:“公明可不要以为,我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
话毕,他挥舞着手中的宝剑,砍掉了一支箭矢。
甘宁、徐晃都没有再说什么,可也十分注重田丰的安全。
其余船上士卒,可不像甘宁他们这么惬意,陆军士卒们拿着盾牌,将身后的水军遮盖严实。
水军士卒却可以在不停晃‘荡’的船上,仍旧‘精’准的‘射’出箭矢。
双方士卒差距太大,益州水军明显被严重压制了下去。不少摇浆的益州水军,为了躲避箭矢,就连划船的速度也变慢了许多。
相反,关中新式战船有着全新动力系统,就算没有人划桨也能快速行驶。
此消彼长之下,待双方战船撞在一起的时候,益州水军战船都被撞的惨不忍睹。
不仅是因为速度的原因,关中新式战船船体都非常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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