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士卒既不会士气下降,我也能够拖延时间,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里,永安守将拍马上前,大声喝道:“贼将休要猖狂,我来取你性命!”
甘宁见状,眼睛一亮,也不询问对方姓名,拍马直取永安守将。
对于现在的并州军来讲,时间就是生命。
甘宁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在短时间内斩杀永安守将,才能保证这场战役的胜利。
“杀!”
两人交错而过,永安守将浑身一震,心中惊骇不已。他知道,甘宁的武力要远远超过他。
“再来!”
甘宁急忙调转马头,挥舞着大刀,再次杀向永安守将。
两人你来我往,没过多久就已经交战了十几个回合。永安守将早已力乏,有些遮拦不住。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永安守将知道是西凉的援军到来,心中顿时大喜过望。
他奋力挡住甘宁的大刀,对着身后的西凉士卒喊道:“我军人数占优,休要与他们讲什么道义,只管掩杀过来就是!”
甘宁见状,又惊又怒。
他将大刀挂在自己的战马上面,弯弓搭箭,一连三支箭矢射向永安守将。
甘宁聚集士卒来与永安守将交战之前,就捡回来了自己的弓箭。这次甘宁含怒出击,一连三支箭矢,呼啸而去。
永安守将听见背后的破空声,知道甘宁放冷箭,心中大骇,急忙伏在马背上。
奈何甘宁有一支箭矢,就是射向他的战马。甘宁的力气巨大无比,整支箭矢都射进了战马身上。战马中箭,哀鸣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永安守将被掀翻在地,甘宁急忙纵马过去,一刀将其砍死。
那些西凉士卒,看到自家主将掉落下马,以及贼将拍马上前,就知道不好。他们想要前来救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永安守将被斩成两段,鲜血洒满了大地。那些西凉士卒见状,全都目眦欲裂。
“将军!将军!”
“贼将安敢冷箭伤人?”
“为将军报仇!”
西凉士卒素来敬爱永安守将,他们全都红着双眼,想要杀掉甘宁为自家主将报仇。
“糟糕!”
甘宁看着西凉士卒,全都像发情的公牛一般,向他猛烈冲来,顿时心中一惊。
他本来以为,杀了永安守将,西凉军就会崩溃。却是没有想到,反而激起了对方的凶悍。
甘宁一夹马腹,抢走了永安守将的半个身子,而后大声呼喊着:“全军撤退!”
八百并州水军,看到发狂的西凉士卒,也都有些头皮发麻。他们听见甘宁的话以后,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撒腿就跑。
甘宁不愿与对方交战,倒不是他怕了西凉军。只不过这些跟随他来的士卒,都是甘宁的亲信兄弟。
甘宁虽然为人比较暴虐,但是对于帐下士卒却是爱护有加。他不愿意,在这里与西凉军死磕,蒙受不必要的损失。
西凉军看到主帅身亡,一时间变成了哀兵。
只要甘宁等人现在不与他们交战,待其气势一泻,没有了主将的西凉军,自然是不堪一击。
一时间,汾水河畔,并州军‘风声扯呼’的声音,此消彼长。
第三百二十八章龟儿子
甘宁提着永安守将上半身,骑马逃跑以后,就带领帐下的水军躲到船上。
刚开始,那一千西凉士卒,以及后面前来支援的五百人马,都跑到汾水河畔,咬牙切齿的想要为自家主将报仇。
奈何甘宁等人,驾着战船在河上游荡,西凉军丝毫没有办法。
没过多久,气势已泄的西凉士卒,纷纷开始离去。
群龙无首的西凉士卒,有的逃向其余的城池,有的直接跑到山上落草为寇。
后来,甘宁带着八百水军,几乎兵不血刃地占据了永安县城。
“并州的先锋军队,要多久才能到达?”
“吕布将军率领的五千匈奴骑兵,已经星夜兼程往这边赶来。若是所料不差,明日傍晚时分,就可以到达界休境内了。”
界休乃是太原郡最南方的一个偏僻县城,这里山地极多,地广人稀,正好与河东郡的永安相邻。
当初甘宁率领帐下水军,正是从界休境内的汾水逆流而上,才进入了河东郡的永安境内。
陈旭当时下达命令,以吕布率领的五千匈奴骑兵为先锋,让甘宁的战船负责运输他们渡过汾水。
然而,甘宁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他对于吕布这个人,一直不怎么友好。要他看着吕布夺取首功,自己却只能当个运输队长,甘宁如何会甘心?
于是乎,他写了一封书信,一面让人快马加鞭送于陈旭;一面率领帐下的水军,攻打永安县城。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攻打永安的人马,只有一千水军了。
不然的话,若是吕布率领五千匈奴骑兵兵临城下,再加上甘宁的一千水军。已经缺粮的永安县城,很可能会开城投降。
甘宁占据永安县城以后,就开始赈济灾民。许多快要被饿死的百姓,因为并州军的赈济,这才侥幸保全了性命。
奈何甘宁携带的粮草,也并不太多。
另一方面,他也担忧蒲子守军,前来救援永安。那个时候,凭借一千水军,纵然能够守住永安,也会伤亡惨重。
因此,甘宁才询问吕布何时能够率兵前来。
“明日么?”
听见这个消息,甘宁揪着的心才放松了下来。这一次他没有得到陈旭的命令,就擅自带兵攻打永安县城。
若是大获全胜自然好说,若是稍有不慎,使得水军损失惨重,让西凉军有了防范,他可就是并州军的罪人。
官道之上,陈旭带着并州士卒急速行军。他听闻甘宁,私自出兵攻打永安的消息以后,顿时又惊又怒。
“此乃何地?”
陈旭望着前方白茫茫的一片,对着向导问道。
向导曰:“前面就是昭余泽。”
“昭余泽?”陈旭有些惊讶,对着身后的田丰的问到,“莫非就是兴霸训练水军的位置?”
田丰点了点头,道:“然也!”
想起甘宁,陈旭的脸又沉了下去。
甘宁这次没有得到命令就贸然出兵,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若是稍有不慎,就会破坏贾诩的全盘谋划。
似乎看出了陈旭心中所想,贾诩却是轻笑一声,说道:“主公勿忧,甘将军有勇有谋,乃当世良将。他既然敢出兵夺取永安县城,就一定有着十足的把握。”
陈旭闻言,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陈旭看见一个传令兵骑着战马,飞速向他这边奔来。
“停!”
那个传令兵一拉缰绳,胯下战马扬踢嘶吼,就停了下来。
他对着陈旭说道:“主公,前线战报,甘将军已经夺取了永安县城!”
陈旭先是一惊,尔后大喜过望。
永安乃是并州军南下的门户,若是能够夺取这座县城,陈旭就可以凭借贾诩的谋划,迅速攻入关中。
“晓谕三军,星夜兼程,赶往永安县城!”
陈旭扬起了手中的长枪,大声说道。
界山位于界休境内。界山以西的位置,有一道大河,正是汾水。
官道之上,一彪骑兵正迅速的奔驰着,为首的一员大将,正是吕布。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吕布不耐烦的对着向导问道:“还要多久,才能走出界休境内?”
向导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我等再往前行二十余里,就不能再骑战马行军了。若想顺着汾水逆流而上,一定要有水军接应才行。”
“该死!”
向导提起了‘水军’,吕布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本来这一次他身为先锋官,还是腆着老脸去向陈旭请战,才争来了这个机会。
毕竟,并州猛将如云,很多人都想要建功立业。因此,先锋官的竞争非常激烈。
好在陈旭考虑到,吕布新投并州,未立寸功。再加上两人乃是亲戚,陈旭这才让吕布担任先锋,好捞些功劳。
却不想,计划中被当做运输工具的水军,居然率先夺取了永安,抢了这道头功。这不由使得吕布,心中恼火不已。
对于吕布而言,这简直就是在打脸。这个时候,他不由对甘宁恨之入骨。
“全速行军!”
强行压住了心中的怒气,吕布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一马当先往前冲去。
是夜,甘宁正带着手下士卒巡视城内,忽然有一人冲向前来,对他说道:“吕布将军已经率军来到了汾水下游,他要求将军带领船只前去接应。”
“这么快?”
甘宁心中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吕布居然整整提前了一天,就已经到达此地。
依照这样的速度,哪怕吕布麾下全是骑兵,也要星夜兼程才能赶来。
思索了一下,甘宁拿着手中的大刀,对着身旁的副将说道:“你带领三百士卒,率领新招募的青壮防守城池,我这就去接应前锋军队。”
甘宁为了预防蒲子县城守军来攻,就紧急招募了一千多名青壮,用以防守永安。
他招募这些青壮,根本没有耗费太多,只用每天管两顿稀粥就可以了。
虽说甘宁没有带来太多的粮草,但是这段时间,他不停地用战船,从界休运输粮食。
这些粮食,虽然仍旧不能,支撑整个永安县城百姓的消耗,却也保证了军中不会缺粮。
事实上,经过西凉军屡次劫掠的永安县城,根本没有剩下多少百姓。
甘宁之所以能够招收到一千青壮,还是有很多外面的百姓,听说城中提供稀粥,这才争先恐后的跑了进来。
那员副将,有些担忧的而说道:“将军,我等抢了吕布的头功,他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甘宁不屑的说道:“功劳能者占之,我是凭借手中的刀剑,攻下的永安县城。吕布那厮纵然心有不满,又能奈我何?”
“要知道,并州军中,可不是他说了算。”
并州水军虽然只有一千人,但是为了这次战争,陈旭下令造了一百艘战船。
甘宁突袭永安的时候,只带了不到一半的船只,其余战船,都留在了并州境内。
这一次,为了运输五千匈奴骑兵,甘宁将所有的战船全部用上。
饶是如此,甘宁仍旧折腾了一夜的时间,才将五千匈奴骑兵连人带马,全部运到河东郡境内。
“该死!”
将五千匈奴骑兵,全部运输完毕以后,甘宁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疲惫不堪。
这段时间,为了偷袭永安县城,甘宁就一直没有睡个好觉。打下了永安县城,他又忙着招收青壮守城,预防西凉军来攻、并且还要运输粮草。
刚刚歇了一口气,吕布就带着五千骑兵过来。
虽然五千人并不多,若是用一百战船运输,只需要两趟就能运输完毕。然而,战马运输却是一个大问题。
它们不仅体积庞大,而且不好运输,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水军才折腾了这么久。
吕布见帐下士卒,全部被运输过来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腰悬佩剑,手上拿着方天画戟,就直接前去寻找甘宁。
来到永安见到甘宁之后,因为还要仰仗甘宁的水军运他们过来,因此吕布一直隐忍不发。
现在没了后顾之忧,他自然不会看着自己的头功被抢,而无动于衷了。
“甘宁那厮在哪里?”
吕布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甘宁。
他只得怒气冲冲的来到水军营寨,抓住了一个水军士卒,恶狠狠的向他询问。
那个士卒,好似非常害怕吕布,他小心翼翼地说道:“甘将军正在船上睡觉。”
话毕,他用手指了一下,河边一艘破破烂烂的渔船。
“那厮身为水军主帅,不待在战船上面,为何要睡在渔船里面?”
吕布丢下了那个水军士卒,拿着方天画戟,大步踏向那个渔船。他却没有看到,那个士卒对着他的背影,露出了嘲讽的神色。
看着那艘破烂的渔船,吕布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有上去。
他站在岸上,气沉丹田,大声喝道:“甘宁,你违抗主公将令,擅自出兵,该当何罪?”
他扯着喉咙喊了几遍,附近水军全都听见了吕布的话,对他怒目而视。奈何那艘渔船上面,却是一直没有丝毫动静。
吕布正不耐烦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哪个龟儿子吵到了我的休息?”
吕布闻言,更是怒发冲冠。他也不想不顾,直接跳上渔船,想要去教训甘宁。
第三百二十九章虐吕布
却说吕布被甘宁骂作‘龟儿子’,顿时怒气勃发。
他将手中的方天画戟交给魏续,抽出利剑就跳到了船上。
吕布作为一个沙场宿将,自然知道在船上作战,长兵器方天画戟根本派不上作用。
他这次前来找甘宁麻烦,倒不是真敢将其杀掉,而是想要修理他一顿,出一口恶气。
毕竟,他不是并州之主,若是胆敢妄杀并州大将,哪怕陈旭是他女婿,他也必定性命难保。
吕布虽然也会游泳,但是他的水性并不太好,也没有在船上作战的经验。因此,刚刚他才没有冒冒失失的跳上船去。
看着吕布跳上船来,甘宁顿时嬉皮笑脸的说道:“呦呵,这不是吕将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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