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里,又是王爷,又是国丈,还有一大帮心怀叵测,要看热闹的人,今天的事,要不严惩,杀一杀对方的气焰,难保以后不会生类似之事。要知道,王府抢粮之时,也就岳肃不再现场,要是他在,那些王府卫队,他能全都给砍了。可以说,若是那时杀了王府卫队,估计今天,那些国丈府的ě奴,就没有一个敢上的了。
此言一出,一众ě奴是纷纷求饶,那些跪在后面的看热闹之人,皆吓出一身冷汗,心中暗道:“这真是‘岳剃头’啊,这么多人的脑袋,是说砍就砍。”
左右的护jūn,那可不含糊,尤其是那些刚刚被ě奴打的那些,现在也都跟着爬起来,从同伴手里接过兵器,去寻找刚刚打过自己的人。
岳肃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上百名ě奴,现在全被按跪在地,护jūn也做好架势,就等着岳肃一声令下,便要大开杀戒。岳肃岂会含糊,见做好准备,当时喝道:“行刑!”
“是!”……
众jūn答应一声,随后便听到一连串地“咔嚓”之声,一颗颗脑袋,纷纷滚落到地。
见真的动手,看热闹那些人,那真是后悔跟着进来,一个个哆哆嗦嗦,连头都不敢抬,有那胆子小点的,干脆把眼睛紧紧闭上。
ě奴全部被诛,岳肃连眼都没眨,径直向前走去,跨过一具具尸体,走到对面看热闹那班人前面。瞧着这些人,岳肃冷冷问道:“你们是进来做什么的呀?”
岳肃这话,问的众人是直起鸡皮疙瘩,现在已是冬天,可人人头上都在冒汗,没有一个敢出声回答。岳肃见没人答话,便道:“不会是跟着进来,要砸我这巡抚行辕吧。”
“不敢、不敢……”岳肃这话说的实在太重,这回众人可不敢不答,“小的只是进来看热闹的……”
“看热闹!”岳肃冷笑一声,说道:“本部院看,你们看热闹是jia,是纯心来看本部院的笑话吧。张中信明摆着是要搅闹巡抚衙门,ěr等随同进门,便是附逆,今rì念在属于初犯,不予过分追究,每人杖二十,以儆效尤!”
杖二十,还叫不予过分追究。
这些人现在的肠子都悔青了,但摆明着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敢说半个不字。只好是自认倒霉,不该来凑这个热闹。
随后,就见岳肃喊来四十名差役,手持大板,到门口站着,凡是看热闹的,出门前一人赏二十板子再走。
进来这些人,有的是本地士绅,有的是随同的家奴,有的就是王府、官宦的家奴,多少也是有点身份的。可惜现在,看到岳肃你威严,谁敢多说一句,更是连命都不敢报,老老实实地排队领板子。进来的人中,也有一些百姓,这帮人都是胆比较大,进来凑热闹,想看看情况,回家之后,做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吹吹牛。结果却是这个结局,不过这些人却也不太后悔,不就二十板子么,挨完之后,可以好好回去吹一下,告诉别人,自己是何等的英勇,冒着挨板子的危险,去看岳大人如何惩治国舅。
在行辕外不敢进去的,此刻看到门口开始排队打板子,心里暗自庆幸,还是自己心眼多,没进去找揍。被打完的人,灰溜溜地一瘸一拐走出来。这些人一出来,马上就有人迎上去,寻问里面的情况如何,那些士绅、家奴哪有脸多言,抱着脑袋,挤出人群,连忙逃命。倒是那些被打的草民百姓,出门后则是生龙活虎,口沫横飞的传讲,说岳大人何等威武,轻而易举地将国舅制服,将全有ě奴的脑袋一并砍了。甚至有的人,在官兵砍人的时候,都是紧紧闭着双眼,可出来演讲时,仿佛杀人之时,他是亲眼盯着,说的那是活灵活现。
这等事,那是一传十、十传百,没出一天,整个洛阳全都知道了。而且还是越传越邪乎,有的说那岳大人大喝一声,就把国舅爷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直哆嗦;还有的说,岳大人只一嗓子,就将国丈府的ě奴吓死一半,余下的人也是瘫软在地,不会动dan。
总而言之,是越传越夸张,待到几rì后传出洛阳,更是被夸大的没有边际。小民百姓为岳大人的壮举而欢呼,贪官污吏、土豪ě霸更是闻风丧胆,有的甚至一听到岳肃的名字,就开始抖。
还有那说书的先生,经过加工,将此事编为十回,四处传讲,所讲内容,不仅惊险万分,同样也是精彩异常,深受百姓好评。可以说,只要有讲这段书的,说书人马上就会被围的水泄不通。。。。
第069章 二打张国舅
不提外面继续打板子,岳肃让人清理尸体后,返回大堂。张中信、施凤、吕道吉三人别看是押入大堂的,但外面的情况怎会不知,现在脸都吓青了,浑身上下直打哆嗦,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三人还是有信心不会被杀头的,张中信仍是自恃自己是国舅,施凤与吕道吉则是认为自己是来看热闹的,充其量跟外面看热闹的人一个待遇,挨二十板子罢了。
岳肃坐回公案之后,微笑地看着堂下三人,说道:“国舅爷,你的案子,咱们也得说一说吧。”'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
张中信是被按跪在地上,抬头望着岳肃,鼓足勇气说道:“岳肃,你无故杀死我家仆人,还让本国舅跪在你面前,你难道就不怕国法制裁,皇上降罪吗?”
岳肃仍是微笑,说道:“你带同府上ě奴,对抗官jūn,意图造反,是罪一;抗旨不遵,在闭门思过期间,擅自出府是罪二;这两项罪名都是掉脑袋的罪过,本部院现在就算是将你的项上人头呈到京师,也是依法办事,令人说不出二话。你现在还敢在本部院面前将国法,你就不怕本部院先以国法办了你!”
说到此,岳肃指向一边的三口铜铡,大声说道:“这御铡三刀乃是皇上钦赐,龙头铡可斩皇亲国戚、凤子龙孙。张中信,你身为外戚,受皇上隆恩,却不知感恩戴德,以图报效,反目无国法,恃宠而骄。先是抗旨不遵,后又阴养死士,对抗官兵,搅乱巡抚衙门,意图造反。来人啊!龙头铡伺候!”
一听说岳肃要抬龙头铡,铁虬兴奋的差点没叫出声来。虎头铡、gou头铡他是经常使用,而龙头铡却连碰都没碰过,今天大人要用龙头铡,他也想体会一把,铡国舅是什么滋味。
指挥差役,将龙头铡搬到阶下,就放置在张中信的面前。
张中信一见龙头铡搬来,身上汗毛直竖,冷汗瞬间将内衣浸湿。他强打精神,咬牙说道:“岳肃,我可是当今国舅,皇后的亲哥哥,你敢铡我?你就不怕rì后遭报应那?告诉你,我妹妹正值皇上宠爱,只消他说上两句枕边风,就要你人头不保!”
岳肃这人,那是吃软不吃硬,尤其是在这大堂之上,他就是权威,不容任何人违逆。皇上那句“龙头铡不可轻用”这句话,他是时刻牢记于心,原本他将张中信提到堂上,并没想取他忄生命,只是想好好教训一顿。若是张中信态度老实,磕头求饶,重打一顿,然后上奏给皇上,交由皇上落,也就是了。
但现在,张中信非但没有认错之意,反而出言恐吓,正好触了岳肃的忌讳。这要不来点真格的,别人还以为自己当真怕了这个国舅。只见岳肃现在是暴然而起,抽出huo签,大声喝道:“你真当本部院怕了你这个国舅不曾。开铡!”
龙头铡旁边的铁虬,一把扯掉盖在铡刀上的皇缎子,跟着拉开铡刀。随后,冲着差役叫道:“把人给我拉上来。”
边上的差役,也都知道这是国舅,心中兀自害怕,要是把国舅铡了,那可就要出天大的乱子,大人能不能保住忄生命,那不好说,但是动手的人,估计是必死无疑。
可在大堂上,谁又敢不遵命,尤其是看到岳肃刚刚杀了那么多人,一旦抗命,不动手,可能就得被上面的大人先铡了。
几名差役略一犹豫,最后还是把心一横,抬起张中信,按到刀口之下。张中信万没想到,岳肃敢动真格的,人被按到龙身之上,吓得屁滚尿流,小便直接失jìn,尿的满裤裆都是。连忙喊道:“岳大人,岳少保,我知罪、我知罪……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只求大人饶我一命……我保证以后循规蹈矩……不出家门半步……大人饶命呀……”
一边说,张中信是一边痛哭流涕,这倒还真不是装的,那是真怕死啊。
张皇后的好处,岳肃也有耳闻,当真是贤良淑德,母仪天下。现在要是真将他亲哥哥铡了,难免会让自己和皇后结出一个解不开的死结。但眼下已经被逼到开铡,这huo签若是不落,定当被人耻笑。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外面突然有喊道:“大人,圣旨到!”
一听说有圣旨到,岳肃连忙让人将张中信等人押到一边,吩咐在大堂摆置香案,并叫人去请传旨之人。
奉命前来传旨的,仍是刘名果。刘公公带着大汉将jūn,本欲去开封传旨,在黄河边遇到刚刚放完寒衣的邹佳仁等人,于是在邹佳仁与罗振强的陪同下,赶到洛阳。
去知府衙门打听到巡抚行辕所在,由施桐陪着,是立刻赶来,没想到刚至街口,就看到那里挤满了人。略一打听,得知里面情况,刘名果是吓了一跳,生怕岳肃一怒之下,杀了张中信,连忙吩咐驱散人群,大喊圣旨到。
士兵清开道路,刘名果快马来到行辕门口,都不等里面说请,直接跨步抢了进去。进门先是看到差役在打板子,跟着又看到护jūn清理尸体,越看他越是心惊,小跑般来到大堂门口,正好看到岳肃绕出公案,向门口走来。
不等岳肃说话,刘公公先左右瞧了一眼,当看到张中信没死,悬着的心才落下。随后说道:“小的给岳少保请安。”
“刘公公安好。”岳肃一拱手,说道:“听闻公公前来传旨,未曾远迎,还请恕罪。现本部院已将香案摆好,只等宣旨。”
“岳少保客气了。等外面的人都进来,小的这就宣旨。”
说话间,邹佳仁、罗振强、施桐、厉浩荃等人与随行的大汉将jūn全都来到堂上。别人还好说,只是一进门就看到儿子跪在一边,吓得心差点没从嗓子眼跳出来。心中暗骂,“小兔崽子,那岳肃也是你能惹的,我一天是避之惟恐不及,你竟然还给人家送上门了。”
心里骂着,脸上却满是堆笑,先给岳肃行礼,“下官参见岳大人。”
“免了吧。”岳肃一摆手,说道:“圣旨到此,诸位大人都在,那就随同本部院一道接旨吧。”
一众官员,以及岳肃的手下,全都走到岳肃身后,只听刘名果大喊一声。“河南巡抚、少保岳肃接旨……”
“臣岳肃接旨!”岳肃说着,直接跪倒在地,身后众人连忙跟着一起跪下。
随后,刘名果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少保岳肃,奉旨巡抚河南,赈灾济民,为国分忧,居功甚伟,朕心甚悦。爱卿已经离京数月,朕甚是挂念,现‘肃德宫’落成,更令朕睹殿思人。经皇后提醒,特旨召爱卿回京过年,赐宴‘肃德宫’,望爱卿领旨后,回京师,与朕团聚。钦此!”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岳肃听过圣旨,心中是感动不已,没想到皇上如此厚待自己,时刻想念,还邀自己回京过年,赐宴招待。圣旨还提到这是皇后的意思,可现在自己却要铡皇后的哥哥,届时如何面对。心中两难,跟着又纳闷起一件事来,就是旨意中提要的‘肃德宫’。故宫,岳肃是去过的,从没听说有这么一个宫殿,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说明朝的紫jìn城和清朝的不太一样。
岳肃身后众人,也跟着山呼万岁,此刻的这些人,对岳肃那是充满了羡慕与嫉妒。这是什么样的恩典,快过年了,皇上都惦记,让他回京过年,还要赐宴。单就这份殊荣,怕是普天下的官员,这辈子都享受不到。
刘名果圣旨交到岳肃手中,并将他扶起,笑呵呵地说道:“岳少保,皇上对你实在恩重如山,时刻想念,在宫里,小的就时常听到陛下提起大人,恨不得相见。眼瞅着快过年了,皇后娘娘看皇上闷闷不乐,总是思念大人,所以想出这个法子,为圣上分忧,召大人回京过年。大人可要快点安排行程,不要让皇上久等。”
“陛下对臣的恩情可谓山高水深,肃即便鞠躬尽瘁,也难报万一。现皇上下旨召臣回京,臣怎能不旨到即行。对了,刘公公,刚刚听旨意上说,陛下要赐宴‘肃德宫’,不知这宫殿……”
岳肃说出心中疑惑。
刘名果微微一笑,说道:“大人难道忘了,在离京之前,您曾给皇上一个宫殿的设计图,后内帑修建。皇上的工程,小的们自然要尽心,现在已经落成。皇上让大家伙取名字,结果都未能让皇上满意,那天小的斗胆在皇上面前说这宫殿既是岳少保设计,不如就叫‘肃德宫’,以示皇上对大人的恩典。没想到,皇上听了小的的建议,就立马准奏,将此宫取名为‘肃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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