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军文)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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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军文)特别-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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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水蚺

  “还好吗”,张起灵跳下来,看见吴邪肩膀上还插着一把短刀,眼神一黯。
  “啊……恩”,战局扭转只是一瞬间,吴邪今天才意识到什么是真正的一击必杀,满眼都是惊诧。
  “暂时不要拔”,张起灵见吴邪伸手去握刀柄,立即阻止了他的动作,“□□可能会流更多血,我们现在没时间处理,先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跟着站到吴邪面前稍微屈了屈膝,“上来吧。”
  “不用……别”,吴邪见张起灵这是要背他的意思,连忙拒绝道,“我还可以,真的,你背着我万一遇到了伏击刚才那一招就使不出来了,我自己还能走。”
  张起灵闻言转身,也不再耽搁,只是随手一扯吴邪的手腕,宛如轻风,细微得吴邪几乎并没意识到这个动作的存在,就听他说,“撑住,不行了马上报告。”
  吴邪“恩”了一声,跟在张起灵身后静静在丛林中穿梭起来。
  身后的枪声没有再响起来,也不知道这帮人是不是变了一个方案还是在等已经毙命的那人去回复任务,如果是后者,估计不久也能发现那人的尸体了……
  “这儿居然有个断崖”,吴邪他们两人取了一处较为隐蔽的道路前进,没想到居然是个绝路,“下去吗?”
  “下去”,张起灵说着去翻身上的绳索,但是不管是身上还是包里竟然都没有,兴许是什么时候掉在路上了,就问吴邪,“你带绳子了吗?”
  吴邪看着他找,自己也早就在身上摸索起来,只翻出一条明显不够长度的绳子来,“只有这个了。”
  张起灵接过绳子,转身将一头绑在旁边一棵隐秘的大树底下,试了试稳固度,跟着对吴邪道,“绳子太短,做不了保护措施,你手上有伤,过来我背着你下去。”
  吴邪见确实不好再推辞,万一自己出了什么岔子连累的还是他,便不再多说什么,自觉走到张起灵身后,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搭着他的肩膀,轻轻一使力就趴在了他背上。
  “抓紧我”,张起灵拽过他放在肩膀的手环在自己脖子上,跟着拽着绳子面朝崖壁,一步一步往下降去。
  要是这是训练,这待遇着实不错,只可惜训练没这待遇,有这待遇的时候可能没命享受,比如现在……
  “绳子不够了……”,吴邪低头看了看身下,起码还有三十几米,“咱们怎么办?”
  “你先过去”,张起灵松开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根藤条,“抓着我的手。”
  吴邪慢慢解开环在他脖子上的双手,递过一只手立马就被握紧了,强劲有力,仿若从来就是一体,没有间隙。他用另一只手试探地去够那根藤条,跟着谨慎地拉了拉,没察觉异常后小心翼翼地将身体移了过去,跟着放开了张起灵的手,缓缓往下。
  伤着一只手还要徒手攀绳子往下降实在不是愉快的体验,好歹是到底了,吴邪几乎没把牙给咬破。
  “现在给你处理伤口”,张起灵翻出医药包,“忍着点,会很疼。”
  “在这里?我们先去找一个能待的地方吧”,吴邪道。
  “不行,我们不能停在这里”;张起灵一手按住吴邪的肩膀,一手覆上刀柄,“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找到捷径下来,但他们一旦下来,势必会把附近翻个遍,到时候我们不管躲在哪个角落也一定会被搜出来。”
  “那怎么办?”,吴邪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真的在思考还是只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他只觉得自己全部的神经都炸了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张起灵捏着刀柄的手,想象着,下一秒,血会以怎样的弧度喷涌而出。
  张起灵似乎并不急着拔刀,他的注意力从吴邪的肩膀一下转移到了他身后,好像那里隐藏了什么东西。
  恩?吴邪正想问怎么了,却听到一声“你们来了”,没有情绪却令人心安的一句话,一瞬间全身的神经都舒缓了。
  太好了,居然在这儿就能跟大部队会合了!吴邪兴奋得转头,正欲跟胖子打个招呼,却发现身后绿得一片空空荡荡,除了树还是树,哪有什么胖子!哪有什么人!
  跟着吴邪就觉得不妙,果不其然,几乎就在同时他感到肩膀一阵剧烈的疼痛,利器分离皮肉的感觉,比刺穿的时候更加刻骨铭心。
  “小哥……你怎么来这一套!”,吴邪“嘶”着气,一边觉得小哥的做法还算体贴,一边又想起初见他的时候自己不也用过这一招,可惜立马就被识破了。吴邪在心里深刻反省,要不是太信任他,怎么说也不能轻易上这么个当。唉……就是太信任他了。
  张起灵倒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迅速帮吴邪敷好止血药扎好绷带,一边道,“前面有条细流,正好水可以掩盖行迹,我们蹚水往上游走,绕到他们后面去休息。”
  典型的热带环境,植被在地上织起一片仿佛要扼杀一切生命的绿网,却还不满足,叫嚣着延伸到一切可以够着的地方,侵吞,占有。
  这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生命力,试想一下,如果那些可怖的藤蔓速度足够快,是不是可以甩将在人脖子上,然后绞杀。而凭借它们现在的速度,一个人要是葬身此地,多少年后,或许还能在密布缠绕的藤条里找到几片早已被当做养分消化掉的零碎尸骨。
  闷热,潮湿,躲进水里或许能好受一些,可是石头上的粘滑的苔藓让人不得不步步惊心。
  “小心!”
  吴邪正在费力地蹚水而上,突然身边带起一阵劲风,就感觉张起灵从后面伸出手把他往旁边一推,几乎是同时,从水里窜出来一条粗长的东西一口咬上他的胳膊。
  而张起灵也丝毫没有犹豫,狠命把手往下一甩,跟着整个人就扑进水里跟那东西战成一团。
  只看见水面一时间水花翻飞,人蛇似乎扭成了一个绳结,吴邪心下焦急,但是怕误伤了小哥又不敢胡乱上前帮忙,更不敢随便开枪,本来就因失血有些泛白的脸上急得冷汗直流。
  就在他准备豁出去上前看个究竟之时,水面的翻滚倏忽停止,就好像本来烧开的水,突然被关了加热的阀门,一下子全然平静了下来,根本不像是上一秒还在沸腾的样子。
  然而关掉阀门的水仍然是滚烫的,现在这水里就安全了吗?
  吴邪冒着冷汗,就看到那水下突然就开始蜿蜒出一条鲜红的带状线,跟着与水融合,立即把周围都染成红色铺了开去。
  “小哥!”,他心里一阵发慌,忙在心里安慰自己说小哥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条蛇干翻。
  果然,下一秒张起灵就从水里钻出来,肩上还扛着一条巨大的水蚺。
  吴邪这下才看清那水蚺的真面目,只见那大蛇身长恐怕有十来米,身体长得快要跟他腰一般粗。他以前看过网上的报道,像这种体型的蛇,可以直接生吞一整个身宽是它几倍的鳄鱼,在自然界几乎找不到克星。
  张起灵扛着水蚺走了几步,轻轻皱了皱眉头,大概是嫌那蛇太重,干脆拔出军刀,割下几大块蛇肉,随身装好,跟着手一放,就让那蛇尸沉入水中消失了。
  “小哥,你手没事吧?”,吴邪看到张起灵胳膊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开,翻出的新肉还在不断往外渗血,就感觉一阵心疼。如果不是他挡拿一下,现在这样的可就是自己了,而以他的状况,很有可能会脱力直接被那大水蚺拖下水去,刚才地情况他也看到了,那种混乱的场面旁人根本无法插手施救,再下去会发生什么,他真是不敢想。
  这闷油瓶还是很关心他的,他想着就有些感动,一边安慰自己还好这种大蛇一般都没毒,一边拿出止血绷带和药品给张起灵把胳膊处理好。
  张起灵看着吴邪越发苍白的脸色,知道他情况并不太好,就道:“我没事,我们快走,争取尽快找到休息的地方。”

  【37】剖白

  一路无话,一边是尽快赶路,一边是又热又累,吴邪实在是提不起精神多说一个字。终于,在两人沉默快满第二个时辰的时候,张起灵突然拽上吴邪的袖子,一拉,“去那里。”
  吴邪身体的反应已经纯粹机械化了,条件反射地就朝他拉的方向走。
  张起灵找到一棵低矮的繁茂大树,树枝生得粗且密,他找了一些藤条在上面结好,又摘了些大片的芭蕉叶子,算是粗略做了一张能马马虎虎称之为“床”的东西。
  毕竟,在这种地方晚上指不定地上有些什么危险,论视角、隐蔽性、安全性,睡树上都是绝佳不二的选择。
  吴邪体能已经用至极限,再没力气去帮忙,就倚着树靠坐下来,偏头看着张起灵一通的忙活。
  明明很干练简洁的动作,看在他眼里,一下子柔和了许多。世界仿佛打了柔光,以那个人为中心,缓缓荡起了一层涟漪。
  这简直像是在建筑他们的爱巢!
  他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个荒谬可笑的想法,有点矫情,有点难以启齿想入非非,吴邪惊觉自己居然想到这个的时候,恨不得抽死自己,难道就他娘的因为人家在树上搭了个鸟窝一样的东西你就联想到那上面了?
  脑洞太大,得补!
  于是在张起灵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看到吴邪一脸悲愤的样子,还以为他伤情加重,连忙蹲下,问道,“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啊”,吴邪一愣,跟着面上一囧,几乎老脸一红,接着死皮赖脸地承认道,“有点。不过我还能撑,你别担心。”
  他确实是不太舒服,怎么说呢,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两眼一抹黑昏过去,但是在这之前,只要张起灵不说停下,没确认好安全,他都能咬牙挺下去。
  “吃点”,张起灵把割下的蛇肉放在溪水里洗了洗,用军刀切成了片状,拿给吴邪。
  为了隐蔽,他们不能生火,况且以前模拟过很多次极端条件下的生存考验,为了活下去,别说几片高蛋白的生蛇肉,就算是从牛粪里掬水,为了不渴死,那也得喝。
  吴邪吃了几片,很鲜嫩,有点像某种刺身的味道,然而由于肌肉的肉质,又更加有嚼劲。这蛇也是有够倒霉的,他边吃边想,但又觉得他们在逃命的路上还碰上这么一出也不知道是谁更倒霉。
  “吃完了去躺一会,我守着。”
  “恩”,吴邪点头,片刻又道,“两个小时后叫我,我跟你换。”
  “好”,张起灵应着,一手拂过他的额头,有些低烧,顺势往后一带,插入发间,然后凝住,不动。
  吴邪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有些迷茫,一下子连呼吸都随之停滞,瞪着两只眼睛,却似乎看到对方眼里浮起一种,可以称之为温柔的情绪。
  顷刻,十里春风。
  然而两个时辰后,有人睡得正沉,有人并不打扰,于是等吴邪朦朦胧胧醒来,发现月已中天。
  “小哥?”
  身边没有人,吴邪张望了一圈,也没看到任何有人的迹象。
  “小哥?”,他又低低地喊了一声,发现喉咙似乎肿了,连吞咽口水都刮得生疼。
  还是没有人回应他。周围只有在月色下的林木影影绰绰,透露出一股空灵的意味。
  好像这天地都只剩下这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独自茕茕。
  吴邪忽的扶着树枝站起来,靠在树干上,他就那么发了十多分钟的呆,直到身后传来一声,“你醒了。”
  不咸不淡,甚至不像个问句,然而很平和。
  “你……”,你没走?吴邪转身,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你需要休息,我就没叫你”,张起灵解释道,又看到吴邪表情的变化,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一个人走的。”
  “我不是……”,吴邪急呛了一口,“我不是担心你一个人走……也不是,我是担心你一个人走。”
  他娘的,我在说什么。吴邪心说完了完了,该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吧,怎么好像丧失了正常的语言能力,连句话都说不清楚。
  于是他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一边在心里组织语言一边盯着张起灵,期盼能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之中,捕捉到那么一丝类似于心有灵犀的奇迹。
  我真正想说什么,你知道吗?
  “我知道”,这句话入耳的同时,吴邪几乎一颤,他说他知道!
  “我是说……你走,可以,把我一个人留下,也可以,但是你千万不能……”,千万不能以身犯险,做什么调虎离山的事。
  “我知道”,又是一遍重复,明明没有任何一个字节的变化,却仿佛封印了某种魔力,让人心头一震。
  一瞬间,吴邪再不能言语,只是略带惊讶地,而又有些不知如何地,看着对面那人。月光透过头顶茂密的树冠零零星星地洒下来,并着一种朦胧的光影效果,将气氛推向某个临界。
  总得有人先开口,终于,在心如擂鼓早都将他出卖几百次了之后,吴邪终于在心底怒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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