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对方族长向己方族长质问,长老抢在族长前开口,是对己方族长尊严的藐视——斑可不是那种傀儡族长。
谁知道斑竟然还是像处于赌神状态一样,慵懒散漫,不仅不好好正襟危坐弥补一下因为年轻造成的缺乏威严,反而随心所欲地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太傲慢了!你是把对方族长当成空气了吗?!
大长老看到羽衣族长的表情中掩不住的羞愤和难堪,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嗯……不过这样也不错,虽然没有老成的威严,但是那股自然流露出的久居上位者特有的高贵和高傲,比那种板着扑克脸的威严高级多了,从气势上就牢牢压住了对方。
大长老看斑的眼神中不知不觉多了些赞许,不愧是宇智波的家教调教出来的族长!
“说到底这还是你们那边的错,谈判要早点通知双方,以便准备,这是常识。”斑坐好后不紧不慢地开口。
“为了表现对对方的尊敬,当然需要一些时间准备。如果羽衣族长不介意我穿着浴衣抱着宠物就来谈判的话,准时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羽衣族长张了张嘴像是要辩解,斑立马拍了拍手把那句话堵回去,“既然双方都到了,那么就开始谈判吧。”语气轻松就好像在说啊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玩吧,你到底把谈判当成什么了!你又把羽衣一族当成什么了!陪你春游的小伙伴吗?!
……羽衣族长只觉得心口堵着一口血不吐不行。
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双方的使者开始就偿付事项讨价还价,双方都很贪心,宇智波实力强,底气自然足,可羽衣一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谈判陷入僵局。
斑翻了翻准备好的材料,忍不住笑了笑。
“你笑什么?!”羽衣的族长因为斑不开口,一直没有办法加入争辩。对方族长不开口,自己和对方的长老争得面红耳赤是很掉身份的事情。
“当然是笑你们啊。”斑环视一周,羽衣使者对上斑的目光都有点退缩。
“不自量力要和胜者争利益,贪心不足也不怕把自己撑死。”斑冷笑。
“宇智波的伤员数量不少,看你们这么匆忙谈判的样子,族内的资源快撑不住了吧。”羽衣的使者团面色微变。斑继续说下去。
“前不久刚打了一场大战,羽衣损失惨重,而且输掉战争也没得到后续酬金,那点定金估计连自己的伤员都照顾不过来,所以才要价那么高。再说了,一个死掉的宇智波伤员所需赔偿金远高于一个活着的所能得到的赎金,如果你们付不出来,羽衣就会被宇智波攻打,所以我们的伤员一定被照顾得很好。”
“但是论起俘虏数量,我们这边要多得多,而且羽衣一族本来就人口不多,这些俘虏对你们很重要,相反,被你们俘虏的人大多是已经成年但仍是下忍的没开写轮眼的废物,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对宇智波这种大族而言都算不上什么。”
——不算什么才怪,那些开了写轮眼但实力还不怎么样的小鬼才是真正值钱的,写轮眼开得越早,实力增长越快,只要给他们一点时间很快就能成长为出色的忍者。这一小部分忍者是无论花多少钱都得赎回来的宝贵资源。
长老们心里明镜儿似的,就是为了这一小部分俘虏才和羽衣讨价还价半天,但是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又得漫天要价。要让他们以为这一大堆小鬼都是比成年忍者还不值钱的货色,所以才把讨价还价的重点放在成年忍者身上,因为没什么战斗力,小孩子的价钱反而更低。
族长大人干得好!各位长老用表情附和斑的言论,在心里使劲地鼓掌。
“那些忍者再怎么没用也是宇智波的忍者,宇智波族长这样将他们抛弃,不怕族人们心寒吗?”羽衣族长冷笑着,满眼的鄙夷。
“这一点倒是不劳羽衣族长费心,宇智波都是一群冷血的家伙,就是因为不想有浪费粮食的废物拖累本族才将他们派上战场的。”斑挂起纯属礼节的过于虚假的笑容,继续说:“只有成长起来才能成为有价值的忍者,无论如何都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就只能被丢掉,毕竟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斑摊摊手,无奈地说:“这世道,谁都活得不容易,就算是宇智波也养不起废物。”
“那么宇智波族长的意思是不愿意交换俘虏吗?”眼看谈判就要崩了,羽衣族长的脸色铁青。
“也不是这个意思,毕竟要养大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战场上也是很需要炮灰的。只是你们的要价太高,超出了我们的忍耐范围。”
“用一个宇智波俘虏交换两个羽衣俘虏的前议驳回,改成两个宇智波的俘虏赎回一个羽衣的俘虏,剩下的羽衣俘虏赎金加倍,这样的话交易就成立。”斑换上诚心诚意的微笑,但这种微笑给人的感觉却是恐怖的,毛骨悚然的,让人不由自主地提高警惕。
“开什么玩笑!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一声怒吼,羽衣族长拍案而起,怒视着斑,使者们也随之起立。斑这边的人纷纷把手放在忍具包或是刀鞘上,这是再明显不过的警告。
不过双方都清楚就算谈判破裂打起来的可能性也不大,至少得放某一方平安回去再出兵,事关忍族声誉的事情总是很重要。
所以斑悠然地坐在那里,与羽衣族长的暴怒相比,最强忍者的气势显露无疑。
“既然羽衣族长不同意,那我们换个方案怎么样?”羽衣一族摆出这种阵势已无退路,谈判的结果其实全由宇智波决定,如果宇智波不想闹大就有了和谈的可能性,万一宇智波固执己见羽衣一族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斑两手捧起温度适口的清茶,轻轻抿一口,舒适地眯了眯眼。
作者有话要说:
☆、决议
听斑的意思好像还有挽回余地,羽衣一族的态度也软化了,族长带头不急不缓地坐下去。
“愿闻其详。”羽衣族长已经恢复了风度,不紧不慢地开口。
“羽衣族长葬身于此,带着羽衣的俘虏一起下地狱,那么我们就可以不用花赎金而把宇智波的俘虏和羽衣一族的领地全部据为己有了。”
无论是宇智波的忍者还是羽衣的忍者都脸色骤变,羽衣族长还没来得及把手伸进忍具包,仍带着惊惧之色的头颅就已经飞了出去,颈项中的血喷起一米多高。斑半跪在长桌上,刀刃上粘稠的血淅淅沥沥地往下滴。
几乎是在族长头颅飞起的同时,斑的心腹便一拥而上,割断了使者们的喉管,把长刀插进他们的心脏。
虽然事先没有商议,但他们对斑的行动有着惊人的领悟力,几乎是在斑出手的瞬间就明白了斑的意图。
前后不过两秒,长老们的脸刚刚挂上惊惧之色,一切就已经结束了。使者们的尸体或伏在桌上,或倒在地上,或摊在椅中,血溅在墙上,从桌子上往下流,在地板上如湖般蔓延,很快就把会议室变成了标准的凶杀现场。
“族长大人,这种事情为什么不事先商议?不管怎么说也太突然了!”见惯了血腥场面的长老们马上回过神来,带着满腔怒气向斑询问。
“刚刚才想到的,老老实实交换俘虏的话,怎么算都不如直接灭了羽衣一族划算。”斑舔掉手上的血,满足地笑了。几滴血溅在他的眼角,像是鲜红的泪痣一般,无比妖艳。
“他们那边的土地挺肥沃的,离宇智波也不远,据为己有的话每年也有一笔不少的收益,而且听说羽衣的仓库里有不少好东西。今天先把那些俘虏解决了,做成忍兽和家畜们的饲料,明天就让部队用变身术伪装成俘虏们的样子,再让精于模仿的忍者变身成羽衣族长和使者团的样子,我给他们施加妨碍敌方判断的幻术,怎么演戏就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斑兴奋起来,似乎已经闻到了战场上血的味道。他的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意,手指不由自主地抽搐着,蜷曲成爪。
“是,马上就去准备。”几名长老匆匆离开。
除心腹外的忍者们看到斑如恶魔般嗜血癫狂的姿态,不由自主地想要逃离,但是恐惧钉牢了他们的脚。斑的残酷手段和出色的谋略再次加深了族众对他的敬畏,大长老也不由自主地对斑肃然起敬,这才是真正能在乱世中引导宇智波的男人。但是与此相对应的,长老们想要从斑手中篡夺权力甚至是左右斑的决断也是越来越困难了。
虽然大多数时候斑和长老会是没有分歧的,但是长老会决不会允许斑脱出他们的掌控范围,如果有一天长老们再也无法牵制斑,大长老想不出他应该怎么做。
毫无疑问,斑的力量对于宇智波是必须的,但是如果干掉无法掌控的斑,那么宇智波就失去了能和千手抗衡的顶梁柱,可如果放任斑独掌大权,长老们也不会甘心自己的权利被夺走。
众人早已解散,大长老独自一人在僻静之地苦思冥想,他知道斑是一只凶兽,这一点前任族长已经说过了。直到现在,大长老仍在犹豫不决,如果在斑接任族长之前就把他干掉,宇智波是否会像现在这样强盛还不得而知,但如果放任斑这样下去,不知道他会把宇智波带到什么地方,最终他给宇智波带来的,是兴盛还是灭亡呢?
大长老想起8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在长老中还只是排行第二的时候,眼中有着奇妙花纹的少年用刀尖挑出族长的眼,放在手心喂给肩上的鹰,他掰开尸身尚温的手指,抽出那把代表权势和杀戮的镰刀。
他说,从今往后,由我立于顶点。
那时的大长老用出鞘的长刀提出异议,下一个瞬间就被斩去头颅,开着写轮眼的在场人员甚至没有看清刀刃的轨迹,只看到镰刀流下淅沥的血。血滴溅在恶鬼的眼角,和拆开大名聘礼的那日同样妖艳。
于是所有人都匍匐在地,向新的族长行礼。
大长老陷入8年前的梦魇,他颤抖着,斑斩杀羽衣族长的身影和8年前的那个少年重合了。他跌跌撞撞地穿过园林,眼前笼罩着那个夜晚的血。他枯瘦的手指在慌乱中被花刺扎伤,年幼恶鬼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我不会再错下去了】他痛恨那个时候被恶鬼镇住的人们,痛恨软弱的长老会没有在那时痛下杀手。
【那孩子是魔鬼】天地在明媚的早晨倒转,他头晕目眩,靠着墙大口喘气。
【宇智波斑必须死】
千手族地内。
病房的门被一脚踢开,柱间喘着气大吼:“扉间你没事吧?”
“没事也要被你吓出事来了。”满头白毛的木乃伊淡定地看了一眼炸毛的兄长,继续口述批示,旁边的文书继续奋笔疾书,拿给扉间过目后盖上扉间的印章。
“伤成这样怎么还在批文件?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柱间看到他像是没事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我不批难道你会替我批吗?”扉间鄙视地看向柱间,“这里面还有你的文件呢。”
“还有,我受伤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这次你就这么着急呢?明明以前给我上完药就完事了,连再生忍术都舍不得用一用就跑掉了。”
柱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听探子说你在任务中碰上宇智波被打成重伤,准备过来抢救来着。”柱间哂笑着挠了挠头。
扉间叹了一口气,“一说宇智波你就只能想到宇智波斑,你是不是以为我和宇智波斑打起来了?”
柱间点了点头,“看你的样子这么惨,难道不是吗?”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惨我就不可能有这份闲心批文件了。再说了,如果碰上的是宇智波斑,你现在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也有可能是骨灰,宇智波的火遁很厉害。”
“那你到底碰上谁了?”柱间搬了把椅子坐到扉间床边拿了个苹果,找来找去没找到小刀,只好用苦无削皮。
“宇智波泉奈。”扉间的语气很无奈。
“本来冲突不大,可是宇智波泉奈盯着我看半天,问了一句‘你不是千手柱间的弟弟吗?’我说是啊,怎么了?结果他瞬间变脸抄起太刀就砍过来,把我暴揍一顿后丢下一句话就走了,当然,他伤得也不轻。”
柱间听得津津有味,削下一块苹果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就看到了扉间那包含着幽怨暴怒无力恨铁不成钢等各种感情的眼神。
“啊,抱歉。”柱间潘然醒悟,又削了一块送进扉间嘴里,“然后呢,他说什么了?”
扉间嚼了半天把那块苹果咽下去,用一种令柱间浑身发毛的眼神盯着柱间:“他说‘回去告诉千手柱间,不准再勾引我哥,小心我削了他。’”
文书那边传来砚台翻倒的声音。
千手柱间被一块苹果噎得面红耳赤,拍着胸脯顺了半天气,一抬头就看到扉间可以杀人的眼神,柱间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扉间,这个…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