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过，司徒云逸显然不想放过交谈的机会，要知道这种非刻意的机会在哈利想要避开自己的现在还是很难得的。“说起来，哈利，巫师干嘛非得坚持羽毛笔和羊皮纸啊？难道没人觉得不方便吗？那些来自普通人世界的小巫师，就没想过用现代书写工具代替么。再说羊皮纸也不利于长时间保存吧，容易受潮容易霉变，时间长了字迹会模糊的吧。”
“如果有得选择，打死我也不想用这么古老的笔来写字。”听到司徒云逸的疑问，哈利并没有意识到对方是故意制造谈话，下意识的就抱怨起来。“据说羊皮纸才能容纳魔力，有些东西必须要写在这样能容纳魔力的载体上才行。我记得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还有其他动物的皮做的书，德拉科还说过有几本着名的黑魔法着作还是用人皮制作封面呢。另外，墨水里面也是有一定魔力的，不过就是不知道放到钢笔里面会不会有影响了。”
“……小时候看国外童话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几乎所有的童话故事里女巫啊巫婆啊什么都是反派角色，甚至还有些是反派ｂｏｓｓ，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完全没想到羊皮纸和羽毛笔还有这么独特的用处，司徒云逸只觉得果然还是天师好。
“明白什么了？”
“在巫师和普通人没有完全彻底的分开居住之前，肯定有人见过巫师制作书籍的过程，搞不好真的有人亲眼见过哪个黑巫师扒皮写字的。这样的故事流传下来，在普通人的童话故事里巫师就变成了又丑又邪恶的形象。”抬眼，司徒云逸一脸肯定的给出了自己的推测。“如果能找到羊皮纸的替代品，我觉得巫师界的历史就能取得一个里程碑式的成就。不管怎么说，羊皮纸这种东西造价太高，工艺也太复杂，并且太显眼了。”
对司徒云逸关于童话的推论不置可否，不过哈利心里还是有几分赞同的。“羊皮纸的替代品……我不确定有没有人尝试过，也许我可以跟大脚板和双胞胎建议一下，他们三个都喜欢搞发明研究。”无意识的用手中的羽毛笔挠着脸，哈利想了想。“司徒，天师的那些符难道不是用特殊的纸来写的吗？”
“至少不是羊皮纸那么金贵的东西，而且也不是只有天师才用，就是普通人家里也是会用到的。”随手从口袋里摸出张符，司徒云逸站起来走到书桌前。“你仔细看看。”
接过符纸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用手指细细的摩挲过，哈利抬起头，带着不确定的表情。“我怎么觉得就是小时候学毛笔字用的那种纸？而且还是最普通最便宜的那种。”
“不然你以为会是多么珍贵的纸？”笑着把符收起来，司徒云逸转身走回沙发。“从本质上来说，用什么纸画符都是一样的，除非是某些特殊用途。灵符最重要的不是纸张，而是上面写的东西。当然，特殊用途的灵符顶多也就是要求用朱砂墨或者红色的纸而已。纸张不过是一个引子，没那么多讲究。”（关于画符所需要的材料，孤搜了一些资料得出的结论就是咱老祖宗的东西是看重实质而非外在，以上。）
跟司徒云逸搭档的时间也不算太短，不过哈利平日里并没有多么注意司徒用的灵符是什么材料，这下听司徒一说，总觉得灵符那层神秘的面纱被毫不留情的撕掉了。不过，联想到司徒云逸没有委托的时候在家里的样子，哈利觉得其实天师这个职业早就没那么神秘感爆棚了。这么一想，哈利的表情霎时变得有点微妙。“以前我一直都觉得天师啊什么的肯定是仙风道骨，往哪儿一站都是超凡脱俗的存在，用的东西也好做事的方法也好，肯定都是神神秘秘的。”
“俗气的现实让你失望了？”好笑的看着哈利，司徒云逸当然知道在普通人眼里天师就是像哈利所说的那样，不过，那只是在普通人眼里罢了。
“也不是失望，就是……就是觉得大概是我自己把天师想得太不普通了吧。”为司徒云逸嘴里那个俗气微微皱眉，没了神秘感也不代表就是俗气。耸耸肩，哈利觉得现在已经脱离了普通人范畴的自己其实没什么立场说天师特别，而且他觉得司徒一点儿都不俗气。司徒不过是活得很现实，和自己一样，而有时候现实也是一种真实。“真要失望，也该是你觉得失望才对。对比会用炸药来解决问题的天师，巫师简直就像是生活在中世纪，与时俱进什么的提都别提。”
注意到哈利小小的皱眉，司徒云逸暗自猜测是什么理由造成的。正想开口直接问，却听到门外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哈利也同样听到了脚步声，心下疑惑。自己和司徒在这里，庄园里就只有小槐和祁清莫，可那两个人会有什么事情？
“哈利！”急匆匆的跑过来，祁清莫的脸上是很古怪的表情。“你最好去客厅。”
跟司徒云逸对视了一眼，哈利完全想不出会是什么事情让祁清莫有这么奇怪的表情。
“你父亲和斯内普吵起来了，要不是你父亲已经是画像，我觉得他们俩肯定能把客厅拆了。”想到客厅里的状况，祁清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而且现在布莱克先生来了。”说实话，他真的没想到几个成年男人会像不讲理的小孩子一样大吵大闹，看来之前他觉得斯内普只是性格孤僻了点儿是不完全的判断。至少，还得加上一句一旦动气就会变成刺儿头的评价。
一愣，等哈利意识到祁清莫说了什么，二话不说丢下试卷和羽毛笔直接撑着书桌像跳马一样跳了过去，风风火火的奔着客厅的方向去了。
暗暗的在心里冒了一句国骂，司徒云逸狠狠的皱起眉头也往客厅跑。该死的，好不容易能和哈利单独待一会儿，詹姆和西里斯就不能当做没看到斯内普吗！
其实司徒云逸冤枉西里斯了，他并不想跟斯内普吵架，尤其是在波特庄园。这些年他看得很清楚，斯内普对哈利的保护是真的，而有些事情本该由他这个教父来做。多多少少，西里斯对斯内普有那么一点愧疚。加上毕竟也长大了，不再是曾经的年少轻狂了，西里斯很清楚斯内普不会想听他的道歉和感谢，那么最起码他能做到尽量不跟斯内普吵。即使有时候被对方的毒舌给挑起了怒火，也会看在哈利的份上随便吵几句就算了。
而今天，本来西里斯是想过来帮自家亲亲教子批改试卷的，顺便不让某个天师有机会占哈利的便宜。可一走出壁炉，西里斯就听到好友詹姆的大嗓门，以及斯内普标志性的毒舌。詹姆没给他偷溜的机会，大声嚷嚷着要让西里斯替他教训斯内普。西里斯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拔出魔杖跟斯内普打起来，回头倒霉的只能是他。且不说莉莉的怒火，单单是他亲爱的教子那一关，西里斯都不觉得自己能好过。可詹姆是他的好友、兄弟，也是他心怀愧疚的人，而且詹姆是真的在生气，左右为难的西里斯努力的无视斯内普的毒舌，巴望着哈利快点来拯救可怜的大脚板。
“爸爸！”冲到客厅，哈利看到西里斯并没有拔出魔杖，立即松了一大口气，冲着在画像里嚷嚷的詹姆瞪眼。“不许教唆大脚板打架，要不然我就告诉妈妈！”
被宝贝儿子这么一瞪眼，詹姆立即想起儿子和妻子强调了很多次不准再跟斯内普过不去，一瞬间就从喷火龙变身为被抛弃的宠物，可怜巴巴的望着哈利。“宝贝儿，爸爸错了，可你知道斯内普那张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饶的同时，詹姆也没忘记冲躲到儿子背后、没义气的西里斯龇牙。
“去书房等我好吗，你都不知道那些试卷堆起来的高度看起来有多恐怖。”扭头冲西里斯咧嘴一笑，哈利很高兴西里斯没有拔出魔杖。
“当然，我就是来帮你解决那些试卷的，宝贝儿，大脚板总是很贴心。”理都不理龇牙的詹姆，等到哈利转过头，西里斯冲好友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潇洒的走掉了，顺便把客厅入口站着的司徒云逸给拉走了。
小心的瞄了一眼斯内普，又看了看画像里装可怜的詹姆，哈利真心的希望自己能变成空气——为毛他一个晚辈总是要来解决这种长辈之间不成熟的、孩子气的争斗！
31
31、［卷二第十五章］ 。。。
［卷二第十五章］母子谈心
即使梅林抛弃亚瑟王改换门庭跟了三清，詹姆和斯内普也不可能和平相处。看着莉莉骂得狗血喷头依然嘀咕着要斯内普好看的詹姆，哈利决定再也不让詹姆和斯内普教授有机会在同一个地方待着，他真的不想再夹在两个人中间当气垫了。无视了詹姆求救的眼神，哈利假装没听见莉莉说要罚詹姆待在书房相框里面壁的决定，揉着额角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也许只是自己运气太糟糕，哈利苦笑。正好今天莉莉去了韦斯莱家跟莫莉夫人小聚，偏巧斯内普教授今天来找祁清莫讨论符水跟魔药，好死不死詹姆就刚好路过客厅看到了死对头。哈利觉得自己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既要顶着魔药教授堪比北极的目光说好话，又要负责倾听詹姆没完没了的抱怨。好吧，他知道作为儿子是不该怪父亲的，可为什么詹姆就不能稍稍改变一点呢，明明西里斯都不再跟斯内普教授争锋相对了。
冲了个澡，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两个无良的长辈给抽空了，哈利把自己摔上大床，一丁点儿都不动了。也许明天应该去跟祖先们聊聊天，或许能有个限制画像的魔咒，以后斯内普教授再来就不让詹姆乱跑了。
“哈利。”教训完了詹姆，莉莉来到哈利床头柜上的相框里，看着疲惫不堪的儿子，立即觉得对詹姆的处罚还是轻了。“我很抱歉，又让你为难了。”
“没什么，妈妈，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父亲。”翻了个身侧躺，哈利看着相框里温柔的母亲，半句抱怨都说不出来。
“不，哈利，即使他是你父亲，做错了事也不能推到你身上。”想到西里斯和莱姆斯有意无意说起的那些事，莉莉觉得自己和詹姆实在亏欠儿子太多了。“我知道的，西弗勒斯对你的态度一直不怎么好，认真的说根本就是不公平。我不能说当年詹姆所做的事情能不能被原谅，我是指他对西弗勒斯做的那些，可至少，不该是由你来偿还。”
“Ｚ国有句古话，父债子偿。虽然听上去好像有些不讲理，可很多时候……人不可能总是很理智，尤其是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你们年轻的时候那些事，大脚板和月亮脸多少也跟我说过，还有邓布利多校长。我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爸爸和教授双方都有责任。只是，我觉得爸爸有些事情的确是超过了，要教授放下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实际上我认为换成是爸爸的话也不会就那么算了的。”
“你说得对，哈利，可惜詹姆永远都不会这么想。”叹了口气，莉莉一边为儿子的懂事而欣慰，一边又因为丈夫的固执而苦恼。过去是自己夹在詹姆和西弗勒斯中间左右为难，现在又轮到自己的儿子，难道说他们母子俩就非得要当出气筒么？
“妈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挠了挠脸，看到莉莉鼓励的目光，哈利斟酌着开口。“每个人都说，一开始的时候你很讨厌爸爸，压根儿就不愿意搭理他，而且经常都被他气得抡拳头。那……，后来你是怎么看上他的？”
像是没想到哈利会问这个，莉莉有些惊讶，随即脸上泛红。不过，看着儿子眼里不只是好奇，想到最近在几个庄园的画像中间流传的告白事件，莉莉觉得作为母亲有责任跟儿子谈谈心。“刚认识的时候，詹姆的确很讨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个很讨厌很没有教养的坏孩子。不管怎么说，西弗勒斯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脾气再不好那也是我的朋友。而詹姆，那个时候只是个陌生人，却在我面前欺负西弗勒斯，这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不过，我并没有觉得第一次见面时的不愉快会持续那么多年，甚至很长时间里我都没办法理解，为什么西弗勒斯和詹姆一直那么斗都不会厌烦。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这个，真的，也许这会成为我一辈子的谜题。”耸耸肩，莉莉已经不打算去解开谜底了，她已经是画像了，就算知道了答案，也改变不了什么。“至于我和詹姆，如果他没有和西弗勒斯斗那么久的话，或许我早就不讨厌他了。虽然有很多很多缺点，可他对我的感情却是半分虚假都没有的，也从不会吝啬表达。”
“爸爸追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