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亚路嘉)』哥哥;请表扬我》雾de幻术师
前奏
第1章
1987年7月7日,杀手世家揍敌客迎来了两个小生命。居室里一声高过一声的尖锐叫声,声嘶力竭地拼尽了全力。刺耳的高分贝噪音隔着房门依旧不绝于耳,连同屋外焦急等候的亲属都不能幸免地被荼毒。
“都第三胎了,基裘这叫声怎么比生伊尔迷和糜稽时还要大?”
“医生说这次怀的是双胞胎。”抵着耳朵掏了掏,席巴解释着,眉羽间的踌躇不展让桀诺心生疑惑。
“怎么了?又要当爸的人怎么这幅样子?”
“……我怕,万一这次两个都是男孩……基裘一直想要个女孩,知道糜稽是男孩那会儿大吵大闹了很久,这次要是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出息!她要闹就让她去闹!念能力者还怕那点小猫小挠。”
“爸,你忘了,基裘也会念。”不赞同着桀诺的观点,席巴眉头依旧未展。
“哼!我没忘。”背过身,桀诺自知理亏,嘴上却依旧不服气。
一时间气氛僵持不下,略显得局促。身后是一堆仆人听着、看着,席巴正想出声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却让一声惨叫给打断。隐隐约约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音因隔音门板显得不那么清晰可辨,但那一高一低的软糯声线却让人很清楚的辨别出是两个。
“生了!”
“啊,进去看看。”
虽然早已为人父,孙子也早就有了两个,但席巴和桀诺依然十分的欣喜、激动。不等房里的人出来通报便开门闯了进去。
门内,陪产的医护人员忙做了一团。视线扫了一圈,见两小奶娃子正被抱着在清洗身体。皱巴巴一团,眼睛、鼻子、嘴巴都小小的,挤在一张脸上,看不出好看与不好看。
“爸,你快过来看……”正对着浴盆里的一只,席巴惊喜地喊出声,招呼着桀诺过来查看。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什……”眼前的景象让桀诺收了声,喝斥的神色转为喜色。只见新生的一只奶娃子头顶赫然长着绒绒的白色胎毛,短短的一小截像破土而出的新笋一样,只露了一小尖。
上前一步,桀诺伸出手捏了捏浴盆里奶娃子胖嘟嘟的手肘,满意的认可下,对一旁的席巴点了点头。
“下任家主就是这小子了,伊尔迷、糜稽那里处理好,别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揍敌客家世代的家主之位都是传给根骨奇佳的白发男孩,桀诺是这样,席巴也是。白发继承人未出世前,其余孩子或许还有机会上位,但一旦出生就不再做第二选择。只要不是资质太差,或是发生意外死亡,一般情况下继承人身份就不会更改。这大概就是揍敌客家世代传承的刻板条例吧。
“嗯,我会处理的。”欣慰地捏了捏小包子的脸,席巴正想调头去看另一个。
“别看了,两个都一样,是男孩子。”
“唉……”席巴已经能预见基裘的歇斯底里,叹着气望向一边正收拾的接生医生。
“哪个先出来的?”
“回老爷,这边的是三少爷,那边的是四少爷。”
“这么说,老三叫奇犽。”
“嗯,另一个依照顺序,是亚路嘉。”
这一天,两个新生的双胞胎被定下了名字,写入族谱。同一时刻被定下的还有其中一人的命运。奇犽·揍敌客,继席巴·揍敌客后的下一任家主。
之后,是漫长而残酷的童年。磕磕碰碰,小包子从婴儿期迈向幼儿期。慢慢地从爬行到站立,甚至学会了屁颠屁颠跑在大人身后伸手要糖果。
因为是继承人,奇犽受到的关注程度远远大过同胞的亚路嘉。家人、兄弟、仆人的目光大都聚焦在他身上,除去糜稽是妒忌外,所有人都抱着无限期望。以至于对亚路嘉的关注所剩无几。
小孩子都有攀比、妒忌的心理,起初亚路嘉还会为此吃味,但时间久了也渐渐开始习惯。奇犽对他很好,没有人比他更好。父母、哥哥们忽视他的时候都是奇犽陪着他玩,也只有奇犽会无条件地满足他种种的要求。
“哥哥,抱我。”
“好啊。”伸出手,短短的肉手缠上,奇犽小大人模样地抚上亚路嘉的头,摸着那一头柔软的黑发。几近无差的身高,让两个小小的人紧贴在一起,仿若胚胎时期尚未成形时一同在母体里的日子。零距离的触碰,100+的亲密无间。
“哥哥,亲亲。”
“嗯。”啾地一声脆响,湿湿的唇印上脸颊。亮晶晶的水印象征着孩子的纯真。
“哥哥,举高高。”
“好,飞……”将同等分量的亚路嘉抛上天,然后在下方张开手准备迎接。
“奇犽……”
张开的手蓦然一滞,片刻后,恍然惊醒。奇犽本能地收拢手接下下落中的亚路嘉。
“奇犽。”
不是幻听,那声音从肩头传来。松开手,扳过亚路嘉的身子,视线与之平齐。正对的亚路嘉瞳色转变成了漆黑,那深邃无光的颜色比黑夜更为深沉。那是奇犽第一次看到‘纳尼’,寄宿在亚路嘉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
完成(或满足)亚路嘉的三次强求,‘纳尼’就会出现。亚路嘉的瞳孔也会变成纯色的黑,那占据了亚路嘉身体的不明物不再像亚路嘉一样口口声声喊他【哥哥】,而是以【奇犽】这个名字来称呼他。
“奇犽,来许愿呀。”
【完成(或满足)亚路嘉的三次强求,就能获得一次请求(许愿)的机会。】
“好啊,唔……把那棵树变成有果子的树吧。”指着不远处枝繁叶茂的苍天大树,奇犽恶作剧道。尚处于天真烂漫的年龄,奇犽与很多普通人家小孩一样,喜欢捣蛋。不管合理不合理,他只知道亚路嘉开口让他许愿,哪怕那个寄宿在亚路嘉身体里的东西是不明物体,也改变不了他作为哥哥无条件去满足弟弟心愿的念头。
“嗯。”
几乎是瞬间的变化,不合常理的事发生了。非果树也不能正常开花结果的大树长出了鲜红、艳丽的果子。
奇犽愣了愣,合了张大的嘴,然后喜滋滋地跑过去。顺溜地爬上树,摘下几颗大红果,随即跑回。
亚路嘉的瞳色已变回了正常,正呆呆的站在原地,垂着头,划着圈圈,一副做错事的懊悔模样。
“给……甜的。”喀吧地咬了一大口,奇犽将手中一个大红果递过去。
亚路嘉抬起头,看着伸手可及的果子,怯怯地唤了一声。
“很甜。”舔了舔嘴边的汁液,奇犽再次肯定地点点头。将果子往前伸了伸,凑得更近。
见奇犽没有生气,亚路嘉这才伸手。‘啊呜’地咬了一大口,便被甜甜的汁液给眯了眼睛。
“呐,很甜吧?”
“嗯。”用力地点了点头,亚路嘉赞同的吱了声,忙不失迭地将果子凑近,又咬了一大口。
一口接着一口,没几分钟,两人就将采摘下的果子给啃了个精光,奇犽就着身上的衣服抹了抹手上的汁液,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仍席地而坐的亚路嘉。略带严厉的脸让亚路嘉正了正身,战战兢兢地端坐着,拘谨地仰着头巴巴望着。
“嘿,亚路嘉,很棒哦……”见弟弟乖巧的样子,奇犽忍不住破了功,一手按上亚路嘉的发顶,轻轻地拍了拍。
“真……真的吗?”得到的并不是奇犽的批评,亚路嘉有点喜出望外,不敢相信地确认道。
“嗯,亚路嘉很厉害。”
“嘻嘻,哥哥……”一个飞扑,将奇犽扑倒在地。
紧紧地抱住扑在身上撒娇的亚路嘉,奇犽轻轻拍着他的背。
“呐,刚刚那个是什么?亚路嘉的眼睛变得很奇怪。”小声地问着,奇犽做好了及时收声的准备。如果亚路嘉不想谈这个,那他就不再问下去。
“嗯?”
“算了……”见亚路嘉不太想说的样子,奇犽干脆地放弃。
“那个是……亚路嘉也不知道……”爬起身,跨坐在奇犽身上,亚路嘉挠着头,一脸的不知所措。缩着脖子,小心偷看着奇犽。
“额……你也不清楚吗?”
“哥哥不喜欢它?”答非所问着,亚路嘉憋着嘴,生怕奇犽会说出‘嗯,不喜欢。’又或是‘我讨厌它。’的答案。
“没有。”
“真的?”
“嗯。”面对亚路嘉闪闪发亮的眼睛,奇犽说不出让他伤心的话,弟弟无论什么表情都好,但他不想看到他哭的样子。自出生就一直形影不离地在一起,亚路嘉的喜怒哀乐早就成了他的一部分。
“叫它‘纳尼’吧,既然它和亚路嘉在一起,又是来历不明的东西,就叫‘纳尼’好了。”
“‘纳尼’?”
“呃……不好听吗?”
“不,很好听!‘纳尼’肯定会喜欢的。”开心着奇犽的认同,亚路嘉欢快得又蹦又跳。
“那……那个,亚路嘉眼睛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再变成那样的话,要怎么样才能变回来?”那种深邃、沉寂的瞳色让奇犽有着说不出的胆颤,就像在面对大哥伊尔迷时候一样,阴森森的很恐怖。
“嗯?”停下蹦跶的动作,亚路嘉有些不解。
“哥哥是说怎么让‘纳尼’回去睡觉吗?”
“睡……睡觉?呃……就……就是这个……该怎么做?”
“呵呵,哥哥,举高高。”
“啊?哦。”伸出手,奇犽下意识去举亚路嘉。手刚触及亚路嘉的手臂,就听到他说……
“举高高。把哥哥举高高,‘纳尼’就回去睡觉了。”
第2章
“嗯。”
“眼睛就会变回来?”
“嗯。”点着头,亚路嘉肯定地回应着。变相将答案告诉了奇犽。
只要把奇犽举高高,眼睛就能变回来。而确切的说法应该是——提出一个请求让亚路嘉来实现。
在满足亚路嘉的三次强求后,‘纳尼’就会出现,亚路嘉的眼睛也随之会变成黑色。然后,这个时候可以向‘纳尼’提出请求。无论是什么样的请求,都能够被实现。甚至,亚路嘉能满足的请求没有上限,不管任何事,只要说出口,都能达成。
在请求者说完请求并且得到实现后,亚路嘉的眼睛就会变回原状。而‘纳尼’的下一次出现,将是在亚路嘉下次的三次强求得到满足后。
这个秘密,亚路嘉只告诉了奇犽一人。连同‘纳尼’的存在,除去奇犽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两人很默契的保守着这个秘密,直到亚路嘉向三叶提出强求。
三叶是亚路嘉的第一任看护执事,对于年纪轻轻就被揍敌客家委以重任看护小少爷的她来说,这是莫大的殊荣。满心感激的同时,对着小小的还是幼童的亚路嘉也不免会母性泛滥,以至于亚路嘉开了口,便会全心全意地去满足。
那一天,亚路嘉被三叶带着在院子里散步。很突然的亚路嘉向她伸出了手。
‘三叶,抱抱。’
‘好啊好啊,我抱。’欣然地抱起还不到自己腰间的亚路嘉,三叶满心欢喜。小少爷亲近她,这让她很开心。
基于平日里很多时候亚路嘉都是由三叶带着,相比较高祖父马哈的不问世事,祖父桀诺看重奇犽更甚于他。哪怕亚路嘉当时是揍敌客家排行最小的孩子,但在席巴、伊尔迷他们并不溺爱他的情况下。很长一段时间,除去宅在屋子里整日整夜玩电脑的二哥糜稽和同胞三哥奇犽外,他基本见不着他所谓的家人。他总得到‘爸爸、哥哥在忙,过一段时间会来看他。’这样敷衍的解释。
这样的话,听一次,他或许还能够相信,但一而再,再而三,就只能起到‘狼来了’的反效果。
因此除去奇犽外,亚路嘉接触最多的只有他的看护执事三叶。
‘爬到上面去。’指着不远处的台阶,亚路嘉再次强求着。
揍敌客家位于巴托奇亚共和国登托拉地区海拔三千米的枯枯戮山上,整个揍敌客家占地面积十分的广阔,且此地区的旅游业发达。因此揍敌客家所谓的院子也并不只单单是普通人家庭院面积的大小,严格说来,那是一座森林。但相比较荒凉的原始森林更为人工化一些。那里有人工开凿的走道、通路,还有雕花镂空的亭台、楼阁。清新的空气,鸟语花香的氛围促成了他时不时拖拽着奇犽和三叶一起出来游玩。
‘好好。’将亚路嘉紧紧抱着走上台阶,三叶十分的顺从。
‘举高高。’
‘好好。’
‘三叶……’
‘好的好的,有什么吩咐啊?亚路嘉少爷。’
‘啊,少……少爷……’
三次强求得到了满足,‘纳尼’出现在了眼前,面对变成‘纳尼’的亚路嘉,三叶受了不少的惊吓。好在奇犽刚巧来找亚路嘉玩,在奇犽提出将自己举高高后,亚路嘉变了回来。也因此走漏了风声,‘纳尼’的存在被席巴和基裘得知。
紧接着他们对亚路嘉进行了实验。而在三叶第四次拒绝亚路嘉的强求后意外发生了,几乎一瞬间,三叶变为了碎糜状,消失在了这个世界。同一时间执事馆里的哈萨姆也以同种形式死亡。也因此,他们得出了【拒绝四次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