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镇定下来并且将事情栽到格兰芬多的一只傻狮子身上,但里德尔在那时候确实有先试图抢救那个女孩、时候也确实有对着那个还来不及产生意识的幽灵道歉的,虽然说的是“抱歉,我也不知道这个已经弃用的盥洗室居然会有人在……虽然不是故意的,不过你我运气都不太好,只是你比我更不好一点,我也没办法”)的时候,红眼兔子没去纠结厄尔形容得过分仔细、仔细到他不想承认的那种确实还有点愧疚的歉意,只是问:
“那个是宠物室?不是密室?”
得到厄尔一个白眼和一句“斯莱斯林的密室怎么会用女生盥洗室当出入口”之后,还企图问出真正密室所在,不过厄尔拒绝回答、红眼兔子又想到自己现在比幽灵还不如的状态知道了也没用,也就没再追问,不过也依然继续嘴硬着要求厄尔用更实际的方式证明——例如带他去见识一下斯莱斯林的密室,如果能有斯莱斯林阁下本人的画像就更好了……
厄尔翻了翻白眼:“萨拉确实有画像在没错,不过在你承认我是霍格沃兹之前,我是不会带你去的。”
所以当厄尔说到蛇怪杀人事件之后不久,里德尔少年圣诞节外出之后就脸色惨白地回来、还跑到宠物室里偷偷哭了一场的时候,红眼兔子终于承认厄尔确实是“霍格沃兹”,不过到底是因为自己的老底被揭开得太多而终于受不了了,还是因为想捉住厄尔的那句话,实在不得而知……
“好了,我承认你是霍格沃兹了,带我去见见斯莱斯林阁下的画像吧!”在厄尔还想要仔细描述当年里德尔少年躲到宠物房里、面无表情却默默流泪的模样时,红眼兔子强横地插入,打断了厄尔的描述。
厄尔给了他一个白眼:“在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这是基本的礼仪!”
红肚兜朝天辫的三头身娃娃,一本正经地教训一个虽然半透明但俊美儒雅的绅士,真的是很有喜感的一幕。
糜稽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拿着冠冕在手里一上一下的抛着,他其实也挺好奇密室里有没有什么珍稀的魔药材料方子什么的?或者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的话挑一些带回去给家人当手信也不错,不过现在比起去密室,更亟需解决的是……
救世主碧眼小猫咪哈利同学。
准确的是,是他额头上的伤疤之内的灵魂碎片。
虽然按糜稽的意思,其实把冠冕里面这个已经产生了自我意识、而且看起来都还不怎么脑残的魂片拿出来,塞进小哈利的身体里,然后一举夺取他的身体算了。
反正这个身体看起来也听可爱的,资质虽然以揍敌客的眼光来看绝对不怎么样,不过在巫师界里也算上等的了。
糜稽其实没什么太鲜明的善恶观,孟亦如此,救世主小猫咪就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险些儿领便当了。
不过挺稀奇的是,不只冠冕没有满口答应,就是厄尔也期期艾艾地反对:“这样不好吧?萨拉说要保护好霍格沃兹的学生们……”
刚被揭了老底的冠冕立刻捉住他的痛脚狠踩:“那么之前为什么还有学生因为蛇怪死掉了?”半点也没认为蛇怪是自己放出来的该是自己的责任,倒像全部都是没能及时施展挪移大法将那个倒霉女孩移走的厄尔的错似的。
厄尔很委屈,虽然说他不睡觉也不会死,可是一个人多无聊啊!而且为了凝聚出真正的、可以和霍格沃兹城堡分开的身体,他也是需要经常闭关的好不好?再说了,萨拉要带蛇怪出来总是会做好防护、而且霍格沃兹已经许多年没有蛇语者入读了,他怎么知道就那么巧呢?偏偏在他闭关的时候有蛇语者将蛇怪带出来、还瞪死人?
“你那时候在闭关?你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有蛇语者入读?那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冠冕自觉再次捉住了厄尔的痛脚,厄尔却更委屈了:“我当时不知道,但醒来之后,也可以看到在城堡里发生过的事情啊!难不成你在睡着的时候有人在你脸上画了只兔子,你就因为是在睡着时被画上的一直不知道?”
——不算很确切的比喻,却噎得冠冕兔子够呛的。
172172。寂寞的幸福
不过无论如何;在孟表示反正放弃了哈利小猫的身体恰好可以让他再搅拌个包子出来后,冠冕虽然额头冒出了几道黑线;不过有机会试验总比一直是半透明的阿飘状态好——甚至比阿飘还不如,阿飘还能到处走;魂器本却只能守在自己魂器载体的十米之内,若非误打误撞得到了冠冕里拉文克劳留下的记忆和知识,冠冕早就无聊死了。
那么哈利小猫在魂片取出来之后就没用了;仍由厄尔送了回去。
至于那块没有意识的魂片?
冠冕倒是表示愿意接纳他和自己一起住,不过却被糜稽一语揭穿:“当我不知道你是想吃掉他增强自己的力量吗?偏不给!”就算给也该给主魂包吃,不过考虑到——还是巫师界那悲剧至极的人口基数啊!这枚魂片虽然小,不过养一养,也未必不能养出一份包子馅出来。
糜稽最近包包子包得有点上瘾了。
虽然包子,哪怕其中绝大多数是伪包子;但闹腾一起一样很吵闹很麻烦,不过现在又不需要糜稽自己养包子,还有布莱克老宅那一宅子的保父保姆预备役呢!虽然至今只有贝拉和一个叫安东尼奥的家伙勉强合格,但胜在数量,伪包子们又不是什么娇羞脆弱小白花,养起来还是没啥大问题的。
衡量了一下,心里鄙视那片魂片太小力量太弱不值得冒险,冠冕温文儒雅地笑:“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呢?说起来,魂片们也都是自家兄弟——虽然他连意识都没有产生——还是请您帮忙保存着吧。”
——真是好大方哦!明明就算他不请糜稽保管那小魂片也已经在糜稽手里了好不好?
不过冠冕就是再大方,也无法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权益,他依然只能是个小包子,顶多是四头身好带点儿的小包子。
“小孩子啊,还是该好好磨砺的。”糜稽老气横秋地说,“这样小龙就又多了一个弟弟了,大概也会高兴吧?”
孟想想斯莱斯林对于伏地魔的敬畏崇拜,又想想那个傲娇谨慎却还稚嫩的铂金小猫,微笑着点点头。
铂金小猫和一群红眼兔子相处的话,一定很有趣。
冠冕有心要打听“小龙”是谁,只是刚刚才险些惹怒了这两个给他带来希望的人——且不论他们是否真的是斯莱斯林的祖先,单只是他们有可能让他拥有一个身体、能够摆脱只能困在冠冕周围的命运,哪怕那个身体已经确定了是个悲剧的说不定还会尿床的小包子,冠冕也都认了,并且决定至少在身体到手之前,要好好装乖。
不过冠冕虽然没有将话问出口,却对这个“小龙”上了心。
毕竟能让这两个人一提起来就笑的人,还是要先打好关系的,在得到身体之前,至于之后嘛……
那就看情形再说了。
冠冕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一丝冷光。
伏地魔毕竟还是伏地魔。
不过无论哪个伏地魔,都绝对想不到,自己先是莫名其妙冒出来两个孟姓的先祖,而且居然连创建了斯莱斯林荣光的那位,居然也还能见到。
厄尔虽说意识产生了一千多年,但毕竟是孩子心性,而且一直困在霍格沃兹的他,虽说某些方面算得上巫师界第一见多识广的,但在某些方面,到底见识不足。
例如这幅画像。
厄尔只以为这是斯莱斯林留下的一幅画像,孟却一眼就能看出,那里面的人能够活动,不只是像沃尔布加那样,依靠些微的灵魂之力和死前的执念,而是有着一个真正的灵魂。
不是魂器,而是一整个完整的灵魂,虽然已经很虚弱了。
历史书上所说的,早就因为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争执而出走的萨拉查斯莱斯林,身体究竟在何处尚未可知,但却留下了一副带着特殊魔法的画像,在死去之后,拒绝了回归死神的怀抱,固守霍格沃兹。
萨拉查斯莱斯林,无论在历史上的他是多么强大的黑巫师,拒绝回归死神必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而他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固守此地,到底是在守着什么,或者等着什么?
萨拉查没有说,糜稽和孟也不是会无故探寻别人隐私的人。
至于冠冕君?
他现在适应自己那个四头身的身体和主魂包的骚扰都顾不过来,哪里顾得上八卦自家先祖的?
萨拉查似乎不太爱笑,哪怕是确认了孟作为自家先祖的身份,也只是深深躬身问好。
交谈了几句,糜稽有些失望。
这个萨拉查,冷静、自持、睿智、从容,远比伏地魔们适合推出去整合巫师界,但是他实在太虚弱了。
那种虚弱,不是像伏地魔的魂片们那样,只要孟修修补补,虽然依然有裂缝,但至少可以在一个包子身体里慢慢长大慢慢恢复,需要的时间或许会很长,却终有可以成为独立灵魂的一天。
萨拉查灵魂的虚弱,简直就像他在这些年里不断地将灵魂的力量送出去,而且在运送的过程中,虽然没有分裂灵魂,却给灵魂扎了不少虽然小却已经无法弥合的漏洞一样,孟输送的力量能够让他暂时补足力量,但只要孟一停止输送,他的力量就依然只会源源不断地流失。
怎么会这样?
孟暗自叹息,这就是他能够补足伏地魔魂片为巫师界的人口添砖加瓦,却无法用类似的法子留住糜稽的原因。
世界,至少孟仔细确认过的、糜稽和这个世界,其法则都强调,死去的灵魂必须回归死神的怀抱。
当然,所谓死神是一种代称,无论是没有觉察到神明存在的猎人世界,或者似乎有着神明气息的HP世界,灵魂最终都必须回归死者之地——孟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地方,但却肯定灵魂在肉体死后,必然有一个必须回归的“地方”。
不回去也不是没有办法,萨拉查可以做到,伏地魔也算做到了,孟当然也有办法做到。
只是孟承担不起后果。
不回归的结果,就是在一段在普通人包括普通巫师看来算得上漫长、但在孟看来却不过区区的时光过去之后,变成萨拉查这样,虚弱的,连补都补不起来的筛子。
最后或许只能彻底消失。
萨拉查能够撑上千余年,而伏地魔魂片更是不堪,不过谁让他们运气好?若非遇上孟,再过百百十年他们比萨拉查还不如,萨拉查好歹还是一整个灵魂,他们却是七零八落的碎片儿。
当然,如果一开始就有孟的话,萨拉查应该可以再撑多一倍时间——但也只是那样了,至少以孟目前的实力,他只能做到那样。
虽然不排除或许以后,在糜稽的灵魂彻底消散之前,孟可以强大到真正留住他,但孟又怎么舍得怎么敢,拿挚爱彻底消散的危险去赌那份儿可能?
他宁可在无计可施时,暂时放手,再次寻觅,学着享受寂寞,学着笑着回味记忆,也不愿意赌一赌。
孟握住糜稽的手,糜稽看着他,眉眼温柔。
他若想赌,他不介意以灵魂为筹码陪他赌;但他若不想赌,他也愿意愉悦珍惜地陪伴他慢慢走过、慢慢寻找走得更长远的可能。
萨拉查看着两人,冷硬的眉梢也温和了几分。
他尊重孟不赌的珍惜,却从不后悔自己赌了。
虽然寂寞独坐画中一千三百六十七年,但他依然是幸福的。
因为独坐的不只他,还有他,和她们。
以灵魂为代价的守护,从不会面的相伴,其实也很幸福。
活着时意见不合的吵吵闹闹也是幸福的,但这样静谧千年,也是幸福。
虽然偶尔,例如现在,他会很想很想,再见他一面。
还有她们。
173173。有些事情总是这么无奈
已经从拉文克劳王冠存留的记忆中;明白了萨拉查为何虚弱至此的原因,冠冕君垂下了眼眸。他现在只庆幸;主魂无论多么残暴疯狂的时候,也没对霍格沃兹动手。
创始人们对霍格沃兹的爱;比他所能想象的要深,深得多。
例如斯莱斯林,虽然没有直接说起;但寥寥几句对话,也足以让冠冕发现,萨拉查确实是不赞同招收麻瓜种的,哪怕是在他认为教廷已经不足以对巫师造成什么危害的今天,他对于麻瓜种依然心存疑虑——但即使这样,他也在消耗自己灵魂给予的守护里;纳入霍格沃兹的麻种学生。
当然,斯莱斯林毕竟是斯莱斯林,他保护每一个霍格沃兹的学生,但并不代表他的保护没有优先级。
斯莱斯林优先保护斯莱斯林。
无论对错——萨拉查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