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奇把手伸进亚连的衣服,修长有力的手指慢慢抚摸着少年细腻柔韧的肌肤,“你的身体还是这样让我着迷,腰这么细,皮肤也好,背部曲线也很流畅,”他脱掉少年的上衣,赞叹地抚着他形状优美的肩胛骨:“再差一点,就是一件完美艺术品……”
亚连抓住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警觉果然非常人啊,我想在你身上留下一个属于我的印记……”缇奇腾出一只手拿过床头柜上的钢笔,他咬开笔帽,将闪着寒光的笔尖亮出来比在眼前,“其实我真的很喜欢艺术,比如钢琴,比如……”他低下头把他强行摁趴在床上,“绘画。”
他将笔尖刺了下去,在少年消瘦的脊背上。
丝缎般的肌肤上立刻涌出一大滴血,盈盈地像一滴朱红的眼泪,一些蓝黑的墨水迹浮出来,更多的渗入少年白得近透明的肌肤中,缇奇随手抓起床单擦上去,白的床单蘸了星星点点的血,宛如中国画的雪地红梅。
亚连并没有挣扎,但他的身体由于突如其来的疼痛而绷紧,缇奇膝盖用力压住少年的腰阻止他身体不自觉的颤动,他继续用笔尖继续在他肌肤上刻画,冷金属的尖端划开肌肤发出轻微却刺耳的嘶哑,翻出新鲜的血肉,仿佛书写般,笔尖下蜿蜒出细细的血线,纯净的血红被污染了蓝黑墨水的痕迹,让人有践踏圣洁的残酷快感。
缇奇边温柔地笑,“你喜欢什么图案?我画出来送给你。”
仍然是情人般的呢喃语气,仿佛他手中的不是带血的金属笔尖,而是轻柔的一根羽毛,仿佛他作画的不是有疼痛的血肉之躯,而是一张没有知觉的羊皮纸。
亚连紧紧握着拳,指节根根发白,但他一句疼也没有叫,即使他已经疼地开始痉挛。
缇奇摁在他不准他有丝毫的动弹,少年原来纯白如雪的背上如今一片血污,而缇奇只觉得无法抑制地血脉贲张,略甜的血腥气息让他有异常兴奋的毁灭欲,他压低声音,声线华丽而略带沙哑,充满性感意味,“我喜欢欧洲中世纪油画,尤其是宗教意味浓重的,你自以为代表正义又肯为同伴自我牺牲,不如我就在你背上画十字架上的使徒?”他的手指异常的长,并且灵巧,此时他的指尖沾了殷红的血珠,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将血抹在少年苍白的脸上,“别以为不反抗我就会放过那些警察,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我是骗了你,”少年回过头,残酷的白的脸上带了一道妖异的血红,竟是说不出的艳丽,他一字一字地说:“但我不欠你!”
“说得好,”缇奇俯下身,手掌握着少年细白的脖子,“你不欠我。”他重复着说:“你不欠我。”
他不会知道,他得知真相的锥心刺骨,他面对斯金和罗德的悔恨自责,他被子弹击中的天翻地覆,他月光之下的满掌鲜血。
他竟然说他不欠他。
亚连因为疼痛而湿透的脸,此时倔强而骄傲地扬起,他的表情对缇奇而言像一个彻底的羞辱的符号。
缇奇抓住他的头发,“你在神气什么!你在我身体下面发情的贱样都忘记了?要不要我提醒!”
亚连于是笑了一下,他紧握的拳突然如闪电般朝缇奇的胸口地袭来,缇奇条件反射地往后闪开,同一瞬间他觉得手心一空。
然后他看见一直握在手里的钢笔转眼间已握在少年手中,他稍微愣了一下,点点头,“动作很快。”
“如果你手里的是枪,在那种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你信不信我一样能夺过来?”亚连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汗珠,晶莹地仿佛一滴眼泪,而他的表情居然在笑。
缇奇不知不觉握紧手心,“对你,我大意了。”
他从前没有想到,看起来那样单纯的少年,会有如此的心机,现在同样再次出乎他的意料,看起来这样柔弱的少年,会有如此的身手。
他甚至会不自觉地忘记,他是警察。
“你大意的何止是这个时候。”亚连忍着疼痛勉强坐起身,“你让我和罗德单独相处,如果我挟持她做人质,你会不会放了我的同事?你很在乎罗德,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他的确可以挟持她反败为胜,但他没有。
“如果罗德是个普通的女孩,我愿意用生命赔偿她……”亚连望着缇奇黑色的眼睛,“但她是杀手。”
TBC
更新结束,我实在不太会写虐身,而且不喜欢一方对另一方完全地施虐,一方面太无爱一方面显得受虐方太弱气,小A可一点不弱,而且他要真弱受了T反而会对他失去兴趣
第二十八章
医生把透视图给拉比看,“骨头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是失血过多时间过长,局部神经坏死,可能……”
拉比急切地问:“可能什么!”
医生摇摇头,不无惋惜,“那只手可能以后都无法灵活运用了,日常生活是没问题,但他是警察……尤其还这么年轻。”
拉比愣了愣,对于警察来说,灵活的手几乎是战斗力的最基本保证,这是不是意味着从此就失去了战斗力……而神田是这样骄傲的人。
实在是太残忍的结果。
拉比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还在住院的神田,李娜丽他们还没有找到,考姆伊已竭力控制情绪但也显然无法再专注工作,警察处境危险,诺亚随时会再次行动,还有亚连,至今音信全无……事情一件件累加如山,沉重地几乎全压在他的肩上,拉比觉得头又开始疼。
但不是松懈的时候,他还有很多事要做,稳住诺亚杀手,援救被抓的人,保护身边的人,暂时隐瞒住神田这个消息,尽快去救亚连……正想着,敲门声传来,米兰达开门走进来。
“说话。”拉比冷着脸,表情冷酷。
米兰达愣一下,笑道:“不好意思我忘了,大家见面都应该先确定一下声音。”
拉比的表情顿时缓和下来,“没办法的事,诺亚中有个会易容的,小心点总没错,你怎么过来了?”
“轮班顺序已经排好了,拿给你看看。”米兰达把值班表递给他。
拉比嗯一声开始看,米兰达在一旁笑:“拉比,我觉得你成熟不少。”
“怎么说?”
“从前也不是不好,就是有点孩子气,偷懒啊翘班啊,现在觉得能干又有担当,什么事考虑得都很周全。”
拉比摇摇头,“如果真的考虑周全,李娜丽也不会……”他神情黯淡下去,“但我一定会把他们救出来,还有……亚连。”
他对警局的所有人都只解释亚连被诺亚抓走了,却没有说亚连是自愿离开的,他不能让别人猜测亚连与缇奇的真实关系,他不愿他的朋友受到一点点的污蔑和怀疑。
“嗯,我们不会再有同事被抓走,也一定会把李娜丽他们救出来,”米兰达叹口气,“我担心的是神田……他刚注射过镇定剂,你去看看吧,男人间会比较好说话。”
拉比点点头,他对米兰达使了个眼色,嘴里说着:“行,值班按这个来。”一边突然冲到门边,猛地推开门揪住门口偷听的人,枪口已抵了过去,“谁!”
然后他看清了被抓个正着的人的脸,他有些意外,“你?”
美助抬起大眼睛,露出一个怯怯的表情,“拉比,你好凶啊!”
拉比收回枪,“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美助扑过去搂住他的胳膊,“人家想你啊!”
米兰达笑出来,“拉比你们亲热吧,我不做灯泡了。”
拉比有口难辩,“她不是我女朋友……”
“妹妹嘛!”美助还在撒娇,“人家好不容易才从你同事那问到你在这边,人家好想你……”
米兰达走过拉比身边,边走边摇头,“现在年轻人都口是心非,什么哥哥妹妹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不是啊你误会了!”拉比放弃解释,把美助手拉下来,“你找我什么事?我最近实在很忙,没空陪你玩。”
美助笑眯眯,“你很忙啊,正好,有什么需要我的就开口,我帮你分担。”
拉比扶着额头,“你别给我添乱了,没事就回去吧,我真忙,”想想又补充,“对了,你最近没再偷东西了吧?”
美助稍微呆了一下,又笑了,“没有,你别老用过去眼光看我,我现在学好了,让我帮你吧,你忙的话衣服有没有时间洗?我帮你洗衣服吧,我还会做饭,我做饭……”
拉比就笑了,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分外温柔。
“你笑什么?”美助有点奇怪地看他。
“不用你做这些,”拉比拍拍她的肩,“但是,谢谢。”
美助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的笑脸,“你谢我?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说谢谢?”
“非得做什么才能说谢谢吗?你的想法很奇怪。做个好人,我就对你说谢谢啦。”拉比转身就走,“我还有事,你回去吧,下次有空聊。”他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头也不回。
一门之隔而已,年轻的警官却迟疑了很久,他深吸口气,似下定了决心般旋开门把推门而入。
神田就靠在病床上,他低着头,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看不清表情,层层迭迭的白色纱布裹着他的右肩,而他的左腕上拷着一副银亮的手铐,另一端拷在床头钢扶手上。
“神田,有没有好一点?”拉比打起精神,尽量灿烂笑着走近他。
神田没有动,沉默着,半晌低声说:“我的手,为什么握不紧。”
拉比尽量轻松地说:“医生说你失血过多,所以伤还没好,过段时间就好啦。”
神田抬起头,“你们到底有多少事情在瞒我?”
拉比不敢看他的眼睛,只低头从饮水机接水,他背对着神田说:“你想多了,伤好了……自然什么都好了。”
神田没有再说话,房间里静得有些过分。
拉比觉得那不正常的安静让自己快要耳鸣,他宁愿神田发脾气,摔东西,甚至态度嚣张地拔刀砍人,而不要像现在这样,沉默地像疯狂前的最后理智。
“说实话吧。”神田突然开口,“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是废人。”
拉比转过身,“别胡说……”
神田打断他的话,“我问,你答,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拉比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神田看着他,“你和亚连,是不是瞒了我很多事?”
拉比叹口气,“是。”
神田的声音听起来冷淡而平常,“那个缇奇,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个……”拉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神田淡淡地说:“是真的?”
拉比沉默了很久,然后他轻声说:“是。”
神田接着问:“我的手,是不是不能再用刀?”
拉比摇摇头,“不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神田说:“打开我的手铐。”
拉比按住他,“你要干什么?你的伤还没好。”
神田拨开他的手,“既然还能用刀,既然缇奇说的是真的,我就要去杀了他。”他的声音波澜不惊,平直地像一把平的刀锋。
“你疯了!你现在还没法用刀又伤成这样,而且你知道亚连在哪吗!你以为亚连跟缇奇走是为了什么!”拉比直视着神田黑色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他想你活下去。”
神田冷冷地看着他,“我只知道,我一秒也不能再呆下去。”
“但你现在是去送死,不,是连送死都不知道该送到哪去!”拉比直起身,“亚连做那么多事就是为了铲除诺亚,为了他爸爸和同事们的血债,为了我们活下去帮他做没有做完的事,你这样算什么!”
“我们活下去帮他做没有做完的事?”神田甚至笑了一下,“你也知道他可能再也回不来,你也知道那个杀手不会放过他,”他猛地站起身揪住拉比的警服衣领,“他会死你明不明白!”
拉比盯着他的眼睛,“他不会。”
神田的眼睛像要滴出血,他终于吼了出来,“你凭什么这么说?他死了怎么办!他一个人在那里而我什么都做不了,你凭什么给我做废话一样的保证!”
“松手!”拉比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我相信他!亚连比所有人都能干,他是个了不起的警察!”
“他再能干也只有十几岁,他面对的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啊!而且……”神田颓然坐下去,“他喜欢他。”
“你说什么?”拉比蓦然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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