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想想也对,心中刚刚一松,随即又想到一件事,顿时有紧张起来,道:“那,给我洗澡的,也是你?”
“嗯,自然是我。”
“你,你一个人?”
若菊禁不住笑了:“我一个人哪里抬得懂少爷你,你喝醉了重得很,我叫雪香、邀月还有碧巧我们一起才把你抬着放进木桶里,一起帮你洗,完了又一起抬上床的。”
这个,叶知秋苦笑,这么说,自己的身体被这几个丫头早已经摸了个够了,我的老天,想着那几只花瓣一般娇嫩的小手在自己话儿处揉搓,心中涌起一阵的罪恶感。忙咳嗽了一声,有气无力道:“我……,我想喝水……”
若菊答应了,忙撩起帐帘,外面的灯光是通宵不熄的,只要把厚厚的帐帘挑起来,就能朦胧地看见屋里的东西了,这样既不会影响帐里主人安歇,又能在有事起夜的时候看见路。
若菊走到通往外间的门帘处,低声道:“雪香,少爷要喝茶,端茶来!”
“哦!”外间雪香答应了一声,正要起身,碧巧已经坐起来了,道:“我来拿!”
“不用了!”若菊冷然道:“让雪香拿!”
雪香赶紧答应了,跑去火炉上去了煨着的茶壶,倒出滚烫的水,沏了一杯茶,用托盘端着,送到了帐帘后:“若菊姐,茶好了!”
若菊撩起帐帘,瞧了一眼,皱眉道:“少爷现在是醉酒了口渴,不同往日夜间饮口。这茶这么滚烫,一下子如何能喝?会烫着的,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雪香不好意思笑道:“我,我还没睡醒,迷糊着了,把这茬给忘了,我这就换温茶来!”
“温茶来了!”碧巧已经端着一大杯温茶水过来,送到若菊面前,原来她见雪香沏热茶就知道不妥,悄悄自己另外倒了一大杯温茶送来。
若菊见她肩上披着衣服,里面身子却是赤裸的,酥乳高挺,形状圆润,便不自觉地把高挑的娇躯一扭,胸脯一挺,使得胸前那双更为圆润高耸的双乳示威般抖了两抖,这才接过茶盏,端着回到了屋里。走到床边,斜坐着,道:“爷,茶来了!”
大床帷帐已经斜挑了起来,帐里能朦胧的看见的东西。叶知秋盘膝坐起来,瞧见若菊婀赤裸的娜娇躯,感觉胯下话儿头扬得更高了,一阵心烦,拉过被子盖住,这才接过她手里的茶盏,咕咚咚一口气喝干了,把茶盏递还若菊。有道:“给我拿中衣来!我不习惯这样光溜溜的睡觉!”
“是!”若菊答应了,声音有些苦涩。很快,中衣拿来,若菊跪在床上要替叶知秋穿,叶知秋一把扯了过来,也不说话,自己穿好了,倒头睡下,拉过被子盖着。
片刻,他感觉被子在动,掀开了,有个温暖的娇躯往被子里钻,猛地把被子一按,坐起来怒道:“你要干什么?”
就听见若菊委屈地低声说道:“少爷把……,把两床被子都拉过去了,我没被子……”
朦胧中,叶知秋这才发觉若菊赤裸裸躺在外侧床上,身上的确没有被子,伸手一摸,自己身下果真盖着两床被子,赶紧将一床揭下来,扔给她,然后重新躺下。
过了片刻,他又感觉身后有手在动自己的被角,不耐烦地扭头道:“又干什么?”
“我……,我帮少爷掖被角,立冬了,天冷,别凉着了。”若菊可怜巴巴说道。
叶知秋哼了一声,这才把头扭过来,听任她帮着自己把身后的被子掖好,随后,这才安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叶知秋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自己喝醉了,人家服侍自己,她侍寝也是王妃的安排,也不是故意要拆散自己跟碧巧,自己就算不喜欢她,却也用不着这么大声呵斥,心中有些内疚,嘴里嘟哝了一句:“谢谢……,对不起!”
若菊却没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
第二天正好是太医局休息日,太医局每上课五天,就休息一天,这天正好轮到休息日。
王妃要亲自送叶知秋去太医局。仆从们准备的东西装了两大车,王妃也不让侍从鸣锣喝道,只是乘轿前往。
太医局提举许希已经得到消息,亲自出到院门口迎接。他已经得了官家圣旨,让叶知秋免试入学,直接升入上舍学习。待到见到跟着王妃下车来的只是一个半大孩子,许希不禁苦笑,心想官家这也太儿戏了吧,虽然是国舅,却也不能这样纵容啊,一个孩子家,直接进入太医局学习就已经相当破格了,还让他直接升入毕业班学习,这要传出去,不知道外面如何嚼舌根呢。
叶知秋却非常兴奋,这许希也是北宋赫赫有名的名医,也是翰林医官院的太医之一,而且还曾担任过宋仁宗的侍御医,用针灸给仁宗治病,许希诊查之后说需要针刺心脏,众太医大惊失色,仁宗却慨然让他针刺,三次病愈,仁宗很高兴,赐他绯衣、银鱼和不少金银珠宝,并升任他为殿中省尚药奉御。许希却用这些赏赐金银建了一座“扁鹊庙”,并辞去侍御医之职,在庙中授徒,名气很大,仁宗后来任命他为太医局的提举,也就是校长。
能见到对这样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并能在他领导下的太医局学习,叶知秋自然非常的高兴。若不是为了尽快解救孙家出狱,叶知秋还真想从下舍基础开始学起走,感觉一下宋朝的医学教育。
在客厅坐下之后,王妃做了引荐,叶知秋上前恭恭敬敬长揖一礼,道:“学生拜见提举大人。”
许希很客套地点点头,好生打量了一下他,问道:“以往都跟谁学过医术?”
“跟孙兆孙太医。”
“哦,都读过什么书?”
“《内经》、《难经》、《脉经》、《伤寒论》、《千金方》、《诸病源候论》等等,但凡能找到的医术,我都认真学过。”
许希笑了笑,掩饰不住嘴角的不悦,心想你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这口气也未免太大了点吧?长长地哦了一声,道:“那我让你随便背几篇,你能答出来吗?”
一旁王妃忙赔笑道:“许大人,圣谕说了,免试入学的。”
许希忙欠身拱手:“这个卑职知道,我的测试,不影响入学,只是随便问问,考考孩子,就算我不考他,在太医局里,每月一次小考,每年一次大考,上舍还有一次补考,这些都是要考的。”言下之意,我现在不考他,将来他也躲不过去。
叶知秋忙道:“母亲不用担心,背书嘛,他随便问。”
王妃嗔道:“你这孩子,说话没轻没重的!”
“无妨无妨!”许希呵呵笑了,捻着白胡须道,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心想这孩子瞧他这模样镇定自若的,莫非还真学过,要说十五六岁的孩子把这些书都能背下来,却不是没有,太医局这样的天才少年也还是不少,但是,大多是一些贫苦人家的子弟,期望能借读书行医跳出农门,养家糊口,扬名立万。似他这般富家子弟,如此刻苦的,却是少之又少。当下略一沉吟,问道:“你就背诵《黄帝内经》灵兰秘典论篇第八,‘黄帝问曰:愿闻十二藏之相使,贵贱何如?’那一段,知道吗?”
第109章 三个室友
许希问的这一段,是《黄帝内经》里的经典段落之一,是学内经必背的篇目,相对比较浅显,这许希不敢问得太深,生怕叶知秋答不上来,在王妃面前这面子不好看。所以选了个简单地问了。
叶知秋笑了笑,站在当场,两手一背,朗声道:“岐伯对曰:悉乎哉问也,请遂言之。心者,君主之官也,神明出焉。肺者,相傅之官,治节出焉。肝者,将军之官,谋虑出焉……”
当当一口气把这一段全都背了下来。中间都不带停顿的。
许希听的频频点头,对王妃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国舅爷天资聪慧,背得相当的好!”
王妃很是高兴,一张胖胖的白净脸蛋笑开了花。欣喜地望着叶知秋点头:“是,这孩子很聪明,前不久,还给我治好了烦躁不寐的毛病呢!这病连太医都没治好,对了,他还治好了小公主的病,也是林亿那些太医都束手无策的。官家可高兴了。”
古代信息鼻塞,没有报刊杂志广播电视,传播消息除了正式公文官衙邸报和民间书信往来之外,就是口口相传了,这件事看着很轰动,但是却还没有传到这许希的耳朵里,一般的平民百姓知道者就更少了。
所以许希哦了一声,十分惊讶地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叶知秋,心想这话从王妃嘴里说出来,绝对不会子虚乌有,因为涉及小公主,王妃也不敢拿小公主的病来信口雌黄夸赞自己儿子的。如此看来,这件事倒是真的了,——才十五六岁的一个半大孩子,竟然治好了太医都治不好的病,当真是匪夷所思。许希也是个嗜医如命者,听到人家很新奇的病案,那是要问个明白的。当下换了一副真诚的笑脸,甚至还把两手拱了拱,道:“国舅爷,老朽想讨教讨教你这两个病案,不知可否?”
旁边王妃笑道:“许大人不用如此称呼,就叫他知秋就行了,这是他的字。”
“也好!知秋,可否赐教呢?”说着,又把手拱了拱。
叶知秋很是感动,一个白胡子白头发誉满天下的老名医,堂堂的最高医学教育机构的校长,竟然当着别人的面向自己一个半大孩子请教医案,这种不耻下问又比上次太医林亿的请教更为难能可贵了,叶知秋也就明白了,宋朝为什么医学突飞猛进,其中很关键的一点,就是这些医者精诚治学的作风,为了提高医术不耻下问的精神。
叶知秋忙躬身还礼,便将这两个医案详细说了一遍。
他说的很细,主要目的也是想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向这位太医局的校长灌输自己关于温病的崭新理论。
只不过,许希还是第一次听说温病不同于伤寒,不能按伤寒的方子医治,不禁捻着胡须笑了,当着王妃的面,他没有反驳,只是暗自摇头,心想这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得了几个偏方,治好了小公主和王妃的病,读书读傻了,想着一些古怪的念头,当成学说来宣扬。
等他说完了,许希笑着对旁边王妃道:“知秋当真聪明,能想出这一套一套的东西来,而且还言之成理,实属难得,在太医局里,能与他比肩的,只怕没几个了。”
他这话明显是过誉之词,王妃如何听不出来,却也笑得合不拢嘴,道:“许大人还得好生教训,孩子能否成才,还得靠你多加教导呢!”
“那是应当的。”许希忙欠身拱手道。
不管许希对叶知秋治好小公主的病案如何看待,到底有这么两个成功的病案在先,也说明这孩子医术是还是有造诣的。许希也不像再考问下去,免得答不出来,丢了王妃的面子。便起身道:“咱们这就带孩子去看看住处吧。”
按照规矩,王妃莅临,那是要净街回避的,不过王妃特意说了不必如此,她老于世故,知道如果太过张扬,孩子在这里会被多数人孤立,而那些趋炎附势者则会巴结讨好,她知道让孩子结交这样的人不好,所以,她想尽可能让孩子平静地成为一个太医局的学生。
提举许希陪着王妃,带着叶知秋往校园里走。身后跟着王府的一大帮仆从,扛铺盖的,抬箱子的,拎东西的,浩浩荡荡进了校园。
这太医局是最高皇家医学府,朝廷直接投资建设,所以建设规模自然是十分宏大的,校园里不时能看见学生在草地树下背书,这跟现代大学倒是很像,只是有一点不太相同的,就是太医局里女学生非常少,可谓凤毛麟角,而宋朝虽然受唐朝影响,男女之防还远没有明清那么变态,但是毕竟是封建礼教下的朝代,所以男女学生手拉手的在校园里走的风景就看不见了,旁若无人地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的就更别指望看到了。
叶知秋很是好奇地东张西望瞧着,突然,远处一棵树下有人叫了声:“知秋?知秋是你吗?”
这里居然有人认识自己,叶知秋又惊又喜,扭头循声望去,只见一棵树下跑出一人,一袭青衫,手里握着一卷书,正是中医历史温病学开拓人之一的庞安时。
叶知秋高兴地迎上去,道:“庞兄!你怎么在这?”
庞安时跑了过来,先毕恭毕敬给旁边的许希施礼:“拜见提举老先生!”然后笑嘻嘻对叶知秋道:“我在这读书啊。你怎么来了?来找人吗?”
“不是,我也是来读书的。”
庞安时很是奇怪,瞧了他身后跟着的仆从们的铺盖包裹箱子,到的确像新生入学的样子,奇道:“招考新生早过了啊,你怎么……”
跟着叶知秋的文砚道:“我们少爷是官家特旨,免试入学,直接升入上舍学习的!”
庞安时又惊又喜,道:“原来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也在上舍呢!正好我们宿舍空了一张床,你就住我们宿舍得了!”
“好啊!”叶知秋望向提举许希。
许希望向王妃,王妃笑道:“全凭提举做主,在这就遵从这的规矩,不必多虑。”
许希捻着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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