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苦涩地笑了笑,道:“你帮我带句话给我娘家哥哥,让他拿钱去找宰相文彦博文大人,我留了钱在他那里的,让他想办法务必帮我免罪,不要让我去当官奴,行吗?”
“行!”任雨天瞧着她白腻的脖颈,依旧娇嫩的红唇,想着要是噙在嘴里会是个什么滋味,不停咽着口水,眯着一双红眼道:“任爷给你带这个信,你也该报答任爷吧?”说着话,枯瘦的爪子已经摸上了她的腰肢。
赵夫人娇躯一哆嗦,一把抓住旁边的丫鬟可欣,往任雨天怀里一推:“我把她给你,好不好,她还是黄花闺女,今年才十五岁,我年纪大了,任爷不喜欢的。”
可欣吓得尖叫了一声,抱紧了身子,却不敢躲开,呜呜哭了起来。
任雨天却一把将丫鬟可欣推开了,笑道:“这种雏我没兴趣,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贵妇,平素高高在上的,今儿个按在身子下娇喘呻吟,那才有滋味!”
第104章 质询
说着话,任雨天一把搂住了她,按在草堆里,便往她脸上乱亲乱啃,魔爪按在她丰胸上,使劲抓拧揉搓着,把赵夫人疼得大声呻吟,要挣脱却又敌不过他的蛮劲,反倒更激起任雨天的兽性,胡乱扯下她的裤子,又抓又挠,随即解开自己裤带,硬邦邦的就往里乱杵,嘴里夫人乖乖心肝乱叫。
可欣惊声尖叫,捂着脸不敢看。
便在这时,就听到走廊处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任雨天大吃一惊,挣扎着从赵夫人身上爬起来,扭头一看,只见牢头徐泽哼带着几个禁卒,脸色铁青站在那。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要提裤子,却被冲进来的几个禁卒抓住了,拉了出去,按倒在走廊上。
徐泽哼哗的一声抽出腰刀,冷冷道:“皇后娘娘懿旨说得很清楚,敢轻薄孙家女眷者,杀无赦!你明知故犯,还有什么话说?”
任雨天脸色煞白,嚷道:“是她勾引我的,我可没有用强,牢头,我冤枉啊。”
“冤枉你奶奶个头!”徐泽哼手中钢刀一挥,就听一声惨叫,血光之中,任雨天胯下兀自翘挺的话儿坠落在地,黑漆漆红彤彤的一大坨,任雨天痛得差点昏死过去。望着徐泽哼,喘着粗气,希望他能就此放过自己。
没想到,徐泽哼的钢刀架在了他脖颈上,冷冷一笑,道:“这就是不遵懿旨的下场!”说罢,刀刃猛地一拖,任雨天半个脖颈都裂开了,鲜血如喷泉一般直飞到房顶,溅得整个墙壁到处都是。
抓着任雨天的禁卒这才松开了手。任雨天摸着裂开大半的颈部,一张脸已经满是血污,整个人都成了血人,圆瞪着红彤彤的眼睛瞧着前方,一捆干柴般地倒在了地上,扭了几扭,便再也不动了。地上很快积了一大摊血泊。
这时,整个女监里尖叫声恐怖的哭泣声响成一片。
徐泽哼对也脸上变色的禁卒们冷声道:“以后关押孙家的女监没有我的命令,男禁卒一律不准进来,否则,他就是榜样!”
一众禁卒忙躬身答应。
“把尸体拖出去,把地打扫干净!”
禁卒们把任雨天血淋淋的尸体跟拖死狗似地抓着两脚拖了出去。又有禁卒端着水桶进来冲洗血迹。
徐泽哼走到赵夫人监牢前,丫鬟可欣已经帮着赵夫人把裤子提了起来,主仆两正抱着哭。
徐泽哼将监牢门锁上,在栅栏外蹲下,道:“夫人,徐某刚刚得到消息,解救来迟,让夫人受惊了,还请恕罪!”
赵夫人蓬头散发,泪流满面,哭着道:“多谢徐爷相救。”
徐泽哼站起身,大声道:“诸位太太、奶奶请放心,皇后娘娘早已经颁下懿旨,谁敢对太太、奶奶们无力的,杀无赦,徐某没有想到这厮如此胆大包天,不遵圣谕,徐某已经将他杀了,以后徐某会严加看管再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一众女眷都连声称谢,又跪在地上,朝着皇宫方向磕头谢恩。
※※※
福宁宫里,仁宗官家正阴着脸背着手在屋里转圈。曹皇后坐在旁边瞧着他,脸上却十分平静。
仁宗转了半天,又咚咚走到桌前,拿起桌上两个奏折,狠狠摔在了地上,还跺了两脚,怒道:“这个包黑子!这个唐老贼,混蛋!老是跟朕作对,都是混蛋!大理寺上午才上奏拟定罪,他们的奏折也跟着来了,凑热闹吗?大理寺要定孙家死罪,斩立决,他们两个呢,说案子存疑,不能定死罪!这不是跟朕作对吗?”
曹皇后迟疑片刻,低声道:“大理寺的定罪,以大不恭重罪满门抄斩,是不是太重了?”
“重什么重?朕还觉得轻呢!已经放过了他孙儿永泽,又睁一眼闭一眼放过他孙女出嫁,这还不够宽容吗?”
“官家仁慈,举国皆知,不过,包大人和唐大人的上奏,却也不无道理。”
“有什么道理!”仁宗怒道,“朕要翰林医官院听审此案,拿出是否定罪的结论,这帮人倒好,推说案子存疑,不宜草率定罪,还要接着查。——孙老太医这家伙都死了,还查什么查?这分明是变相帮着孙家脱罪!以为朕不知道吗?也不知道这孙家花了多少银子疏通这些人才帮得他们说话!哼,朕要查出来,一个都不放过!”
曹皇后道:“据臣妾所知,高保衡获罪之前,曾经派人盯着那些医官,就担心孙家人行贿,而高保衡刚倒台没几天,孙老太医就病逝了,再说了,这是钦案,那些医官胆子再大,只怕也不会收受贿赂改变主张的。”
“你这么说,他们这些认为案件存疑,继续调查的人,是发自内心的了?”
曹皇后没有回避仁宗带着怒意的目光,道:“臣妾以为翰林医官院的医官都还是很正直的,除了个别诸如高保衡之流,他们对案件的分析判断,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如果置他们多数人的观点于不顾,强行定罪处死孙家人,只怕众人不服啊。”
“有什么不服的!孙太医辩证不准就胡乱下方,用的又不是经方,致死皇儿夭折,还不该治罪嘛!”
曹皇后道:“若是不如本方固然应该治罪,只是,翰林医官院的奏折说得明白,多数人认为二皇子的病类似阳明腑实证但是舌象脉象都不相同,这种病症以往也有按伤寒治的,也有因此治死的,所以这种证的确不好说是什么证,当然,孙老太医应该进一步辩证清楚才下方,但是,林亿太医他们也说过,当时皇儿病情危重,已经容不得拖延。不得已才用了他自己的经验方。用未经验证的自己的方子固然不对,但却也是情非得已。咱们也不能因为二皇子死了,就非要找一个替罪羊,也应该细加明察才对。”
仁宗脸色很难看:“你的意思是,朕没有明察这案子了?”
“官家自然是明见万里的,只是这案子涉及医术分歧,还是应该多听听太医和医官们的意见才好。不宜草率行事。这也是包拯、唐介这些谏官上书劝谏的。”
仁宗对曹皇后是非常敬重的,这番话而且也说的在理,他想了片刻,把脸色稍稍放缓了,道:“那好,朕便叫太医来咨询,当面听听他们的看法。——传林亿、苏颂他们来!”
侍御医是专门给皇帝治病的,一共有三个,分别是孙用和、林亿和苏颂。孙用和已经病逝,便只剩下林亿和苏颂了。而孙奇、孙兆、高保衡、掌禹锡这些人还只是太医,也就是可以给皇亲国戚朝廷大臣看病,带还不够格给皇帝看病。
很快,林亿和苏颂来到福宁宫。
仁宗道:“今日叫你们两人来,是孙用和案子的事情,大理寺已经审结,拟以大不恭罪处断,成年男丁斩立决,女眷没为官奴,宅院抄没。但是,包拯、唐介二人上书,说什么翰林医官院的医官多数人主张的是案件存疑,须继续调查再作决断。因为这案子涉及医术争执,普天下之,医术以你二人为最高。所以,朕今日想听听你们二人的看法。告诉朕,这案子是否真的存疑?就是存疑,也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说话。
仁宗瞧着他们,道:“说罢,不必拘谨,今日你们二人无论说什么,朕都恕你们无罪。”
林亿上前半步躬身道:“微臣一直也想就这件事向官家说说自己的看法,正好官家召见,便一并说了。——微臣以为,翰林医官院多数医官认为案件存疑的意见是对的,这案件的确存疑,应该继续调查。”
仁宗的脸立即沉了下来,冷冷道:“你该不会是因为孙太医是你的同仁,就袒护于他吧?”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但就案件本身而言,绝无私心。这案件的确存疑。”
“那好,你且说说,怎么个存疑法?”
“二皇子病症类似阳明腑实证又不像,特别是脉象和舌象,对于究竟是不是阳明腑实证这一点是存疑的,因为情况紧急,由不得商议,所以其辩证不准就擅自用方的指责,是不顾当时二皇子病情紧急这一点,苛刻强求的,不通情理。这些微臣在上次禀报翰林医官院的意见时,已经详细向官家阐述了,这里不再赘述。微臣只是想说,这案子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新的问题,使得这个案子更加疑点重重。”
“哦,什么问题?”
“便是那日知秋国舅所说的,关于温病跟伤寒不同的问题。”
仁宗眉头皱得更紧了,哼了一声道:“他一个小孩子家说的话,也值得在意吗?”
“可是小公主的病,这几日连着服用他的方子,已经大好,这便印证了他所说的话啊。”
“小公主的病又如何证明他的话了?”
“孙老太医最初辩证小公主的病就是伤寒表证,按照伤寒方用桂枝汤医治,结果立即出现了坏证。国舅爷告诉微臣,在这之前,他曾经提醒过孙老太医,说这是温病,不能按伤寒治,否则会出现坏证,但是孙老太医不听……”
“他告诉太医?嘿嘿,他一个毛孩子,还能指点太医如何治病……?”刚说到这,仁宗便想起来,当时孙用和的确说过,孙儿孙永泽曾经告诉他小公主的病是温病,而不是伤寒,不能按伤寒治,还开了一个方子,但是放在家里了,当时自己听说一个半大的孩子指点一个老太医如何辩证用方,当真匪夷所思,荒谬至极,盛怒之下斥责了他,将他撵了出去,现在林亿的话,倒也印证了这件事。
想到这,仁宗咳嗽了两声,道:“你接着说吧。”
第105章 一年为期
林亿道:“国舅爷早已经指出小公主的病是温病而不是伤寒,而他一再强调的,温病不同于伤寒,不能按伤寒医治,现在小公主的病案就证明了这一点,——孙老太医按伤寒治,结果出现了坏证,微臣按伤寒继续治,没有治好,反而病情越来越重,最终生命垂危,而国舅爷告诉微臣一个新方,结果就治好了小公主,这几日微臣一直琢磨这个方子,还真的就是转枢泄热的法子,跟他对病症分析一样。加上先前他替微臣治疗的几个病案,合在一起分析,觉得还是他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官家谙熟医道,微臣细说这三个病案,官家或许能从中有所感悟。”
仁宗本来不想听,可是都已经说了要听侍御医的意见,自然是要听个明白的,便耐着性子道:“那好,就说来听听吧。”
于是,林亿将叶知秋帮他诊治的三个温病病案一一说了,详细分析了叶知秋的用方,的确不同于伤寒,有的用的虽然是伤寒方,但是也说了,有的伤寒方是可以用来治温病的,说的只是不能用治伤寒的思路治温病,而不是完全不能用伤寒论上的方子。
林亿解说完毕,最后道:“按照国舅爷的说法,二皇子的病,其实是温病,只是我们都不知道,按照伤寒治了,结果出现了坏证,对于这个类似阳明腑实证的坏证,大家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孙老太医用了自己的经验方,国舅爷说那也是可行的,只是后来因为误服了人参燕窝加附子的滋补汤,留住了温邪,闭门留寇了,加上附子炮制不好中毒,这才导致二皇子病逝。”
“这些话那日那小子都说过了,这些如何能证明案件存疑呢?”
“温病是不是真的不同于伤寒,是不是真的不能按伤寒医治,如果是真的,那孙老太医我们大家都错了,因为我们大家都不知道这一点,都是按照伤寒去医治的,不知者不为罪,那孙老太医就不应该被追究罪责,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这一点。自然怪不到他。所以,这件案子说到底,应该查清楚究竟温病是不是真的不同于伤寒,真的不能按伤寒治,这一点必须查清楚。如果查清了的确是这样,那就无罪,反之,则可以定罪。当然,也应当考虑当时情况紧急这一点。酌情从轻处罚。”
仁宗阴着脸瞧着他,半晌,才扭头望向苏颂:“你的,怎么个看法?”
苏颂道:“这个案子微臣没有参与听审,只是道听途说这么听说了,这几日,林太医也跟微臣讨论过,说过这个问题,微臣细细思索,也觉得这件事关系重大,不仅关系到孙家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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