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朔茂桑的看法也很有参考价值,真不愧是木叶的白牙,分析起战局也很犀利啊!那,我还没去找老头子报备,先走一步,谢谢你的茶啰。」
自来也离开之后没多久,我就听说他自请去川之国探查情报,纲手和大蛇丸意外的没有和他一起前去,据说是自来也在川之国有几个熟人,他此去除了为木叶调查情报,也是想要确认他认识的人们是否安好。
很快的,我就没有时间去关心自来也的问题。
三代目火影下达的命令,由水门班负责潜入炸毁神无毘桥,截断岩忍的补给,而我则往木叶和岩忍交战的前线支援,吸引岩忍的注意力。
神无毘桥之战──这一战将会决定木叶和岩忍这么多年角力的胜负。
旗木朔茂(六)
(01)
在灯下整理忍具的旗木朔茂并不知道这场神无毘桥之战比「上辈子」要提前了几年,还在腹诽三代怎么让水门一个上忍带着三个小萝卜头就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难怪卡卡西这么厉害的娃也要赔一只眼睛进去。
──在听到这则命令的时候他已经认定这就是成年卡卡西在篝火边和他说的那场战争了。
旗木朔茂不知道的是,上辈子因为他的失误让岩、砂两村达成了比现在远远坚固的联盟关系,在他自裁谢罪之后木叶更因为损失一员大将,战况雪上加霜,好几次节节败退差点被人打进国土中央的精华地带。
后来还是靠着水门这个金色闪光还有其他新秀的崛起,才让木叶一步步重新强势起来,将岩忍打回老家。
也是到这时候岩忍才打算集结大量物资准备来一场最后的逆转胜,有了神无毘桥这一战。
当然,经历连年苦战的木叶也不复自建村以来最强忍村的威势,以至于将来的云忍大胆到在木叶村掳走日向宗家继承人,甚至被识破诡计后还敢狮子大开口要求交出日向族长的尸体「赔罪」。
这辈子的岩、砂同盟关系松散,仅仅是不互相在背后捅刀,却也没有当初两村一起围殴木叶村的团结。
称得上孤军奋战的岩忍村对上实力雄厚的木叶村,顶不了多久就开始败退,因此迫使上一世「最后一战」的计划提前实行。
旗木朔茂当然也不会知道,上一世的波风水门虽然被交付了「前往神无毘桥截断岩忍补给」的任务,但是他最主要的责任还是往前线退敌──美其名是吸引岩忍注意──也就是这辈子朔茂的工作。
同样在准太座大人玖辛奈的指挥下一一检查忍具的波风水门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其实在鬼门关前晃了一圈,躲过了某儿控的短刀。
(02)
两项任务的方向是一样的,我和水门领着的小队天刚亮就从木叶村出发往国境移动。
火之国内的岩忍势力早就被清得差不多,因为战争的关系,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往来的旅人,倒是途中经过几个被土匪洗劫过的村子,凄惨的模样让卡卡西队上的小女生琳看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我不停地给卡卡西打眼色,让他去安慰一下人家小姑娘──递个手帕、拍拍肩膀说句「别难过」都好啊!
木葉村裡除了那幾個特別大的家族愛搞包辦婚姻那一套,很多忍者夫妻都是一個小隊的隊員,這個小姑娘看著就對卡卡西挺有好感,雖然年紀比卡卡西大了點但是有句俗語叫「踏破鐵鞋也要找到比自己大的老婆(年上の女房は金の草鞋を履いてでも探せ)」嗎。只要这熊孩子别这样硬梆梆的……
「琳,妳身为医疗忍者,将来要看的很多都是这种惨状,妳要早点习惯比较好。」
琳姑娘对不起,叔叔回去会揍他的!妳不要和这屁大孩子计较!
我看着小姑娘愕然的连眼泪都忘了要落的表情,还有旁边那个小宇智波恨不得生撕了卡卡西的模样,我突然觉悟这孩子真的是生下来就专业拉仇恨的,想当年别人家的宝宝都是睁着亮晶晶的眼珠子见人就笑,就我家卡卡西从肉团子的时候就成天瞪着一双死鱼眼面无表情地看人。
我现在终于知道自来也常常说大蛇丸这人「拉仇恨基本靠脸」是什么意思了,大蛇丸和卡卡西两个人都是赤果果的把「我看不上你」写在脸上啊!
「卡卡西,怎么对女孩子这样说话!」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却收到卡卡西不满的眼神一枚。
「为什么女生就要区别对待?执行任务的时候敌人可不会管你是男生还是女生!」
我还没想到要怎么和卡卡西解释一个好男人要懂得体贴和保护女人这个深刻的议题,旁边的小宇智波已经双手抱着胸,得意的哼哼两声说道:
「因为男生比女生强壮,当然要保护女生,你连这个都不懂啊,笨蛋卡卡西。」
「有人比纲手大人还要强壮?」
「……那是……例外,对!例外,凡事都有例外的。」
「初代火影夫人,漩涡水户大人?」
「……火影夫人怎么能和普通的女生拿来比!不算!」
「那,会和三代目大人一起出来讲话的小春长老?」
「那是阿婆不是女生──!」
「喔,原来阿婆是男生,带土你终于傻到不只忍术,连常识都学不好了吗?」
「不要再说了……卡卡西……你不要再说了……」
小宇智波摀着脸被琳姑娘细声安慰着,卡卡西转过头来看着我,眨了眨他的标志死鱼眼,还附带一个得意的笑。
我突然觉得在卡卡西愉快的青梅竹马小恋曲谱起来之前,我可能要先在人家门口跟对方的家长赔罪赔到额头都出血。
(03)
我发现卡卡西和带土这个孩子相处的模式很奇妙。
一路上我不只一次看着带土和卡卡西吵架,结果无一不是带土哭得唏哩哗啦而卡卡西一脸得意。
之后两个人会安静好一阵子(这段时间带土一直在啜泣),卡卡西会找个借口,比如嫌弃带土擤鼻涕的手帕太脏了,或者是说他哭得太大声很难听,一脸不情愿的递上面纸──而且还不是路边赠送的广告面纸,是药妆店里卖的,一抽三层,还有押花和香气的高级纸手帕。
这不孝子,老爹我长到这么大还没用过这么高级的卫生纸,你居然拿去伺候一个小屁孩!
带土一脸嫌恶的用两根指头拎起卡卡西给他的面纸,擦了脸之后两个人又会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对掐起来,比如刚才跑步的时候带土居然踢了一颗小石头起来,差点划到卡卡西之类的。
然后再回到带土泪流,卡卡西送面纸、湿巾、递水壶、打扇……
等等,儿子你每次出任务都包这么大一包原来里面都装了这些东西吗!
我看着卡卡西背上比他高出两三个头的巨大背包,突然知道他为什么死都不肯打开里面让我看看到底塞了什么东西。
「卡卡西还是一样可靠呢,什么东西找他都能拿得出来,有一次我们出任务遇到一大群无主的忍兽,好像是驯养那种忍兽的族人被屠杀光了,因为不是一般的野兽,特别难对付,还是靠卡卡西拿出来的猫罐头才引开忍兽们的注意力。」
猫罐头?原来那包里头还有猫罐头这种东西吗!
「有喔。」大概是我脸上吃惊的表情太明显,琳很认真的点点头,手指点在脸颊边回忆道,「还有三种不同的品牌。」
「……」我知道我现在的眼神大概和卡卡西的死鱼眼差不多,看波风水门那个尴尬的表情就知道。
这位兄弟,你真的是带我儿子去做任务而不是去跑商?
「欸……身为忍者,永远不知道要遇上什么情况,多做准备是不会错的。」
是这样的吗?
「那个……」
水门还想再说什么,前面的带土揉着有些浮肿的眼睛,一边打嗝一边和卡卡西说:「对了,猫婆婆说……嗝、小猫们很喜欢上次的木天翏。」
「上次带了好几种牌子,是说哪一牌?」
「嗝、我不知……嗝、道……下次我去……嗝、问清楚。」
「切,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要跑两趟。」
「你说什么呢笨蛋卡卡西!嗝!」
水门对我摇摇手,表示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至于我,在晚上扎营的时候看到卡卡西拿出用五套封在卷轴里的羽绒睡袋时,我也不想说什么了。
卡卡西不会过日子什么都是我的错觉,这孩子只是把生活技能全都浓缩在这一包里了!
话说为什么我总觉得卡卡西和带土同学的互动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既视感?
守夜的时候我看着满天星斗,回忆起我和孩子他妈妳爱唱歌我爱笑的年代,那时候我每天都要往她的抽屉里塞小虫子,在她拿课本被虫子吓到尖叫的时候一巴掌把虫子拍死然后哼哼的说:「连一只小虫子都怕,当什么忍者啊!」
……
我看着缩起身体睡的很香的卡卡西,还有他旁边的带土以及水门,中间隔着五个人的行李另一边睡着琳。
哈哈哈,既视感什么的,我果然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都错乱了哈哈哈。
宇智波团扇什么的,通通都应该捆起来丢去资源回收呵呵。
想当我旗木家的儿婿,没这么容易!
(04)
我开始在行进过程中有限的时间里用尽所有的手段教训……我是说,「锻炼」带土的协调性还有反射速度。
水门几次想阻止我,都让我用「一会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的任务,临阵磨刀不亮也光,让他习惯一下等会要躲刀子什么也闪得快一点。」给堵回去了。
带土则是在听完之后用感动的眼神看了我好一会,之后不论我怎么用小石头弹他的屁股,或者是不小心踢飞了路边的枯枝到他身上,这个小子都维持着那种感动的神情。
这孩子莫非是所谓的M体质?难怪他老是要惹得卡卡西一直和他吵架打架了。
我欣慰地看了卡卡西一眼,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懂得为善不欲人知,藏身功与名的道理,我一直都错怪他不懂得和队友好好相处……我真是太失职了!
距离边境只有两天一夜的路程,时间刚过正午,我就必须离开水门班,转向另一边去支持前线大部队。
「叔叔,感谢你今天的指导,我……我会好好加油的。」
带土咬着下唇,这个动作对他略为浮肿的脸来说有些难度。
「好,继续努力。」
我用力的搓了搓带土的头,看着他龇牙的表情,满意的转身走向卡卡西,将背上的「白牙」解下来交给他。
「这……」
「你一直想要用的『白牙』啊,怎么,不认得了?」
我笑着把卡卡西的身体扳过来,把「白牙」绑在他的背上,那个夸张的行李早就被我强制留在半路中,用简单的结界防止被小贼摸走。
「好了,拿看看这个位置顺不顺手。」
我拍拍卡卡西的后背,看着他重复几次抽刀的动作,确认我固定的位置不会卡手。
「可是这个是爸爸的武器,给我的话……」
「哪来这么多可是,你老爹我还没老到换一把武器就不能战斗了。」
卡卡西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好像突然拿到什么贵重品,生怕一个不小心摔坏了似的。
我有些好笑,不就是一把刀,至于吗?
「好啦,时间不等人的,别太兴奋把白牙给玩坏了,要是真的让你爹从此没刀用你就试试看。」
我向水门点点头,从他那边的了一句「武运昌鹿的祝福,头也不回地向着另一边跑去。
带土眨着水汪汪的黑眼睛对我挥手道别,在我已经跑出看不见人的距离,还可以听见少年有些高亢的嗓音喊着:「叔叔──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我想起那张肿胀的戴不上护目镜的脸……真不愧是专出各种奇葩的宇智波一族。
前线的战场并不乐观,岩忍最后的反扑不只是声势浩大,人也是抱着宁为玉碎的心态,等我到达的时候战况已经接近尾声,木叶和岩隐都缩在各自的挖好的壕沟中朝对方抛掷起爆符或者是远远的丢出几个忍术。
严格说起来,木叶还处在劣势。
五十个岩忍对四名木叶忍者,彼此都伤痕累累,查克拉即将耗尽。
「白牙,是木叶白牙!我们有救了!」
我跳进壕沟的时候听见有人这样说,而且很巧的,那个人我还认识。
说认识也不太对,总之我知道他是当初在我家门口堵着叫骂的人里头,音量可以勇夺前三名的人之一。
察觉到我的目光,对方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很快地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我也没那个闲工夫去搭理这种人,我早就明白,有很多事情对错不是你说了就算的,有些人哪怕你的态度再诚恳,内心再怎么真诚,就算把胸膛颇了满腔热血给他看,他也只会吐口唾沫说你惺惺作态。
还不如快点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还要去看看卡卡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