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方大洪对这个很有意见,道:“应该去抢那些当官的钱,为什么还要去送钱。”
陈近南语重心长的说:“现在送钱是为以后赚他们更多的钱,你想,一道成本只要十文的菜要买他们十两,成本只要十文的酒要买他们二十两,只要来个三五次,就把五百两都赚回来了。再多来几次就是为我们送钱,我们这叫劫富济贫。”
方大洪和堂里的几位领头顿时觉得总舵主果然英明神武。
陈近南这几天忙得脚不离地,回到家里,殷怀陌就上前道:“老爷,菜已备好了。”跟在身后的丫头端着水盆,等陈近南洗了手,殷怀陌手中早已备好帕子,把老爷的手擦得干干净净。
方大洪谢安等人就没这待遇,不过丫头们也递上沾了水的帕子,让几位自己把手擦干净。
等陈近南坐到饭桌上,道:“吃饭吧。”几个婢子才把饭碗抬上。当然,陈近南自然是由殷怀陌全程伺候。
自从谢安买了两位厨师和五六个丫头后,就被陈近南安排在殷怀陌手下。殷怀陌是鼓足了劲要服侍好老爷,不让自己又变成以色待人,一门心思做好总管这个角色,平日观察陈近南的喜好,殷怀陌本身也是大户出身,知道门户里的规矩,何况他也是个聪明人,自然把家里的事打理得像模像样。
方大洪几人也暗暗觉得这殷怀陌买的值啊,连带他们的生活水平也提高了不少。
吃完饭后,陈近南领着几人到会客厅里说一会儿话。
随后到屋子里洗澡,殷怀陌早已准备好洗澡水,自然而然地帮着陈近南洗头,穿衣。
陈近南被伺候得舒舒服服,不由得想起了原来的妻子,如果她能像殷怀陌一样,他们也不走到那一步,其实一开始也有一段比较甜蜜的日子,可是不知后面怎么越来越离谱。想着想着又觉得这古人的老爷还真是享受,古代奴隶都是很忠心,都是以主人的意志来办事,一般都不会有自己的小算盘。因为古代奴隶一生甚至后代都只有一个主人,如果不忠,主人是有权利打死他的,甚至还会被别人鄙视。
城里的百姓都知道城中心开一家金楼,却不知道这真是日进斗金的金楼。当权者有了一张贵宾卡,都想着反正是免费,请亲朋好友去搓一顿,见识到金楼的装修与统一的服务,还有菜单上的价格,都让他们觉得十分有面子,随便显摆一下自己拿着独一无二的贵宾卡。紧接着,金楼的独特和贵宾卡成了非常有趣的谈资,权贵们孜孜不倦的谈论着金楼的特别,就像是金楼雇佣的销售。一时间,权贵们更是兴起了一股“刷卡”的风潮,那张金楼的贵宾卡已经变成他们身份的象征。如果说你不知道金楼,那只能说你是一个小老百姓。城里的有钱人请客吃饭扮宴都齐聚在金楼。就这样,金楼非常成功地占据了高端市场,而低端的老百姓甚至还不知道金楼是个饭馆。
这几天赚得钱让新掌柜们嘴都笑歪了,更是对“沈万海”敬佩万分。陈近南也感到十分的振奋人心,没想到这头一笔生意这么成功。
陈近南把金楼的情况跟莲花堂的几位干事说了一下,当然是很有保留的,让方大洪等人很是高兴。
方大洪表示既然这生意可以做,快点让十个堂的兄弟也一起做。陈近南也是坚定了自己的计划,爽快地让方大洪等人去联系其他九个堂的香主来广东议事。(莲花堂是广东的)
☆、第六章 万黑
杨三哥找到陈近南,激动地说:“总舵主,那个法子真的有用,那万黑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陈近南都已经忘记万黑这个人,没想到他真的做了这个手术,还活了下来,道:“哦?带我去看看。”
杨三哥领着陈近南边走边说:“万黑真是条汉子,当时划开旧伤缝脚筋的时候都没哼一声。”
陈近南心下也有些佩服,问道:“这人性子怎么样?”
杨三哥道:“我正想和总舵主推荐万黑,这人是条好汉,对鞑子是深恶痛绝,言语之间也非常敬佩天地会。”
说着,就来到一个小院,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精壮汉子,杵着拐杖在小心走路,必是万黑无疑。看到万黑陈近南不禁笑了一下,这万黑还真应了个“黑”字,皮肤黑得就像非洲人。
万黑本还在锻炼自己的腿,就看到医治自己的杨三哥和一位俊秀的书生。
杨三哥指着陈近南道:“万黑兄,这位就是前面跟你说过沈老爷。”
万黑没想到这个就是救了自己的沈老爷,还以为是也为半百的老人。吃惊之余连忙跪下,道:“万黑谢沈老爷的救命之恩,万黑这条命就是沈老爷的了。”说着还要磕头。
陈近南伸手扶住了万黑的肩膀,一使力止住了万黑磕头的势头,道:“在下也很佩服万黑兄弟的勇气,你先好好休养身体,不要操之过急,痊愈之后自然会有事做。”
万黑有些诧异,虽说自己双腿被废,可上身的力量也不少,没想到被陈近南轻轻一扶就止住了,举止气度也很得人心,怪不得江湖上颇有名气的杨三哥也在此人手下,万黑更是对陈近南充满了尊敬,点头称“是”。
这院子里还有几位也是一同买来的奴隶,见到那位很硬气的万黑向“沈老爷”下跪,也是一起跪下向沈老爷行礼。
陈近南面对这么多人的下跪有点不适应,却没有表现出来,抬抬手道:“大家都起来吧。”
大家都听命。陈近南参观了一下奴隶的生活情况,发现还是不错,好几位都在金楼干活。恩威并济的说了一番话,这一套陈近南在现代做得很遛,在这里的效果不可同日而语,奴隶们都觉得老爷真是一个大好人,一定要好好干活。
金楼的生意很不错,在广东要说名气第一的饭楼,肯定就是这金楼。说实话金楼的装修在陈近南看来并不算顶级,毕竟装修的时间太赶。他决定以后要去京城做一家最顶级,而度假山庄还在一步一步地完善,这边金楼有了进项,陈近南又派人去南边寻一些稀奇的动物放到山庄里,估计这个山庄建成还要半年左右。
陈近南越来越享受这样的生活,每天早上躺在床上养养神,殷怀陌便准时拿着温凉的帕子擦擦有些慵懒的脸,接着又用茶水漱口。婢子们又抬上精致的两三样早点,每天都不重样,最后殷怀陌又奉上煲了一晚上的老鸭汤。
等着殷怀陌帮着把衣服穿好,把头发梳好,在这时间,殷怀陌会向陈近南说一些院子里杂事,昨天买了几批布料让工奴准备做几件衣服。陈近南觉得殷怀陌真是一个合格的管家,品味也不错,心思也细,知道陈近南爱舒服,每天服侍穿的衣服都很雅致又舒服。看着殷怀陌这么一个俊美的人还是穿着一身麻衣,觉得有些可惜道:“你也让她们做几件衣服给你。”
殷怀陌点头称是。
陈近南想起一开始自己还给了殷怀陌一件衣服,问:“那天我拿给你的那件呢?为什么不穿?”
殷怀陌道:“那件料子太好了,我穿着不合适。”其实自己把那件衣服好好地收在了箱子里,就是不想穿出来,也不想还给老爷。殷怀陌也有些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只是被老爷买了下来,换下了那件红衣,自己的生活从此就不一样了,老爷给他的那件衣服就像是一个脱离苦海的标志。原来在牢里殷怀陌很是受过折磨,他靠着本能活了下来,却又感到很惭愧。但是现在殷怀陌觉得自己充满了干劲,一开始自己只是想做好一个小厮,没想到老爷居然会让自己做管家,自己的生活有了更伟大的目标,就是管好这个家,服侍好老爷。真是一种奇妙的状态,可自己却非常享受老爷赞许的眼神。
买那些布料其实不是为了老爷,老爷的衣服由自己精料细选,已经够好了。殷怀陌实在看不上方大洪杨三哥等人的衣服,简直就像大街上卖艺的,殷怀陌觉得老爷身边的人也应该讲究一些。
穿戴好了,陈近南就到金楼里转转,在掌柜中发现几个好苗子,培养成自己的心腹。
虽然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安逸,陈近南也没忘自己身处一个武侠的世界,自己晚上一直没停止练内功,可那些武功招式自己只能看书,却没有一点实际经验。陈近南考虑了一下,叫方大洪等人来教自己明显有些不妥,他们都知道自己原来的武功,突然变得不行了,谁知道会有什么想法。突然想到还有一个原来不认识自己的万黑,就让殷怀陌把万黑叫来。
万黑见到殷怀陌来找自己,很是惊了一下,因为殷怀陌的相貌,万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看到殷怀陌和沈老爷站在一起,一个貌美一个儒雅,真是养眼。
殷怀陌自从被贬为奴隶时就变得敏感,知道万黑在偷看他和老爷,却也不生气。他原来也狠自己长的摸样才会让自己遭了罪,可现在他发现自己长得好也是可以为老爷长脸的,第一次感到自己面貌的好处了。
而陈近南早就习惯这种眼神,不觉有什么,关怀的问了问万黑的伤势,还让万黑撩起裤腿,好好的看了看他的伤势。发现万黑的伤势好的差不多,并没有发炎的现象,陈近南很欣慰,自己算是救了一条人命了。
万黑没想到沈老爷会这样关心他的伤势,感动得差点没哭了。陈近南提出要和万黑对招时,万黑更感动的同意了,因为他知道杨三哥也是会武的,他觉得陈近南会让他来对招是为了让锻炼他的腿伤。万黑下决心一定要回复到原来的水平,不让沈老爷失望,从此回去以后加倍的练习。
陈近南根本不知道自己让万黑产生了一个美丽的误会。万黑的腿脚不便,倒也方便陈近南练习,因为他根本就不熟练。
发现陈近南的招式精妙,自己行走江湖多年从来没见过,心底更是佩服。陈近南招式都是那本秘籍上学的,自己在房里也练过,就是没有实战经验,有些不灵活。万黑只以为是沈老爷迁就他的伤势,更是愧疚。
☆、第七章 天地会聚首
在六月天最热的天气,天地会十个堂会的马上就齐聚在莲花堂。现在已经来了五个堂的香主了,都与陈近南纷纷拜见过。方大洪说明天其他四个堂的香主也会到达。
殷怀陌准备了冰块放到卧室,在酷热的炎夏带来一丝丝清凉。陈近南闭着眼睛靠在木桶边,殷怀陌小心地替老爷洗头。
陈近南侧眼看着殷怀陌,穿着一身水蓝色的缎子,衬着唇红齿白,俊美的脸上写着认真。陈近南觉得自己堕落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习惯殷怀陌无微不至的服侍了,陈近南决定把真实的身份告诉殷怀陌,而且这个人很忠心,以后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广州,这边的生意有个人能看着也好。
殷怀陌以为陈近南在休息,手上的动作很轻。陈近南道:“小殷,有件事要告诉你。”
殷怀陌恭谨道:“老爷请说。”
陈近南道:“我本名不叫沈万海,叫做陈永华,在江湖上的名字是陈近南。”
殷怀陌吃了一惊,手上的动作也是一停。
陈近南继续说:“方大洪杨三哥谢安等人也不是我的家奴,而是天地会的人。”
殷怀陌很吃惊,可又有些无所谓,他觉得老爷不管叫什么名,始终还是老爷,就算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陈近南。他看着陈近南,很认真说了一句“我只知道老爷你是我的老爷。”
陈近南莫名的觉得有些感动,又道:“我知你原来是个公子,又读过书,我脱了你奴籍,请个先生教你,你去考个功名如何?”陈近南真的是起了要栽培殷怀陌的心思,他性子不错,享过福也吃过苦,心性已定,假以时日必能成为独挡一面的人,过几年康熙就会启用汉人,殷怀陌如能考上也是一条后路。
可他没想到殷怀陌直接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并且哭得很惨,殷怀陌哭道:“老爷不要丢下奴才,奴才只想在老爷身旁服侍。”
陈近南觉得真是不可思议,怎么有人喜欢服侍别人呢。又劝道:“我没有丢下你,只是你有才能,当官也能帮到我。”
殷怀陌却还是哭道:“老爷太高看奴才了,是不是奴才做错了什么?老爷要赶我走。”
陈近南只得佩服这古人的奴性,看着殷怀陌哭得是梨花带雨。心下也觉得怜惜,又怒其不争,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你想要伺候就伺候。”
陈近南说让他脱奴籍,殷怀陌第一感觉不是开心,而是恐慌,他怕自己做不好,他怕自己命途多舛,他怕自己肩负重任,他怕自己辜负老爷的信任。更重要的是,他自从受辱后,觉得自己上不了大雅之堂,能在老爷服侍便是遇上贵人了。他觉得自从自己当了老爷的奴隶后一直很安心,他的生活刚刚有了存在的意义,却不想有任何改变了。
听到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