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胡言乱语了。如果黄忠、魏延两位师父在这儿的话一定会大声的呵斥李晟:“你又没有一个为人君主的模样了。”但,眼下却没有人会这么做:罗照是一个只管理会自己手中事情的人,他不会去计较这些礼仪上的事情,而周睿、周力两个却是李晟的义弟,他们更没有理由去纠正李晟在礼节上的差错。面对李晟这有些忘形的话,三位手下不约而同的使用了一样的态度来对待,那就是遗忘。
“哦……”他们只是应了这么一声,便不再言语了。只在过了好一会,才又罗照提出下一步的问题:“主公,我们下面该进城吗?”
“进城?”李晟微微的一愣,随即便想起自己来汝南究竟要做什么事情了:“当然,我们来这里本身就是为了和刘备见面嘛。”说着,他便这样大咧咧纵马向前而去。
“等等!”罗照一把拉住李晟战马的缰绳:“主公,虽然按照我们事先的估计,此去汝南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但人心难测,为了以防万一,主公还是应该及早做准备才行。”
“哦,准备?”李晟一愣,总算是想起了自己还忘记有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安排:“呵呵,对不住啦。我忘了!”李晟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讪讪说道。在没有任何预知的情况下,被人猛得说起自己的差错,李晟重觉得有些难受。当然,他不会为此而发火,但“适当”的不知所措还是有些免不了的。只是李晟的反应还算快。他知道自己并没有想过这些,便十分虚心的对罗照拱了拱手:“这件事情,还请仲明安排一下吧。”
“是,主公!”罗照肃然的一曲身迅速的答应下来。他随即作出了以下安排:由周睿引一百骑随同李晟入城,其余人马包括李晟自己的近卫队在内全数在汝南城南十里的山谷里静候。与李晟约定时间为三日,若三日不至,则由罗照派近卫队入城打探消息,并派人将汝南的事情传给刘表知晓。
“主公,您看这样可妥当?”说出了自己的安排之后,罗照望着李晟,等候着他对这事情的最后裁决。
“骑兵入城是为了在万一是逃跑方便;近卫队在城外是为了在出现状况时能视城墙为无物的打探消息;若出了事,迅速的将情况回报刘表大人则是为了借用荆州的大军罢!”李晟一听罗照的话便十分迅速的猜测出了罗照这些安排的用意。
“主公果然英名,我确实是这样打算的。”罗照点了点头,满眼都是对李晟的激赏。
“那就这样做吧。”李晟在思量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遗漏之处,便迅速的确定下来:“你们就在这儿守着,我和小睿自去汝南便了。”
“是!”罗照和周力齐齐向李晟敬了一个军礼。
一行人分手,李晟引周睿径自来到汝南城门之下。他让周睿去叫城,只言道:“荆州牧刘使君帐下别部司马领西阳令李晟李子旭特来拜见左将军阁下。”
一百飞骑不算很多,但比起平时来往于汝南的商客而言还算是众了。眼见这么一帮子人马来到城下,打得又不是黄巾的名号,汝南城头上的那些人隐约便有些惊诧。他们依惯例将吊桥拉得半起,然后举刀拉弓的对着下面的众人。他们实在是有些紧张的。
听见下面的人在那边如此地叫唤,似乎又是一副完全无害的和平模样,再想想自己这边的雄厚实力,城头上的人们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对于周睿提出的这个要求,他们不敢擅专,只能一边吩咐这边的人继续做好戒备,一边这让人快马通报在城内的大头领。
“什么?有人要见我?”听得刘辟手下报来,正与刘辟在商量事情的刘备颇有些惊异。
“刘使君可认得此人?”刘辟正儿八经的询问道。
“不认识?”刘备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我就吩咐人把他们都赶走?”刘辟试探着说道。
“那倒不必。”刘备觉得这样不好:“荆州牧刘表大人与我本是同宗,这李晟既然是他的手下,我们也不好驳他的面子。不如把他唤进来,好好的询问一番,也能弄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汝南南临荆州北接兖豫,我们既然与北面的曹操交战,那便不能与南边的刘表结仇。相反,我们如果能和刘表达成联盟的话,那我们今后的发展将是十分有利的。”
“原来如此。使君真是高明啊。”刘辟点了点头:“那我就让下人把他们放进来吧。”他看刘备有想要和李晟见面的意思,便迅速的答应了下来。虽然他还没有正式加入刘备的麾下,但他早已将刘备视为自己的主君,对于刘备的要求他一向是自无不可的。
“那就有劳了。”刘备依旧显得十分客气。
因为得到了刘辟的命令,汝南城的吊桥迅速的被放了下来。刘辟亲自在城门口将李晟一行迎了进去。他不是不知道李晟就是眼下在南方同他的兄弟龚都交手的那支官军的统帅,但他却没有一点的担心。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已经是左将军的下属了,也同样是官军,只是与李晟还不算是同一个势力罢了。李晟此次前来与主君刘备交谈,若是谈得顺了,他只要让人把自己的兄弟招回来就罢。若是谈得不顺,反正各为其主,这战继续打下去就是了。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自己手中还是有两万的兵马,要吃掉这么区区的两千人还不和吃饭一般。
一路上刘辟与李晟从完全的不认识到稍稍的有些熟识了。一通通恭维的客套话你来我往,虽然始终没有说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对于提升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有些用处,这是其一。其二便是从城门到郡守府的路程实在有些距离,若不说些这有的没有的事情,那也太过沉闷了。
将李晟引到刘备的勉强,刘辟便如同家臣一般斜坐在刘备的身后,在他的左边做得是与刘备同来汝南的简雍。这位字宪和的中年文士,身得颇有几分雅致。他是刘备的同乡,与刘备从小便相识着。刘备很信任他,其地位在刘备手下的文臣之中自是排名第一的——他负责的是刘备军的交涉官之职,算是刘备势力的“外交部长”吧。
李晟一进这屋子,一双带着十二分冷清的眼睛便从屋内的众人脸上扫过:
刘辟,他是知道的,这位长得就像是一位土匪的武将就是眼下汝南城实际的主人;
刘备,他也熟悉,只觉得他和游戏电视里的样子十分的相像。他的耳朵是大了一些,但也不是十分的过分,至少和后世的净善使者不能相提并论,手也颇长却不曾过膝。虽然身上穿着一身的布袍,但从他那挺直的身板和紧紧抿着嘴唇的模样来看,他确实不像一个读书人。他没有儒雅,有的只是几分豪爽,几分威严。他决计不像后世的人议论的那般是一个伪善的人,因为他的眼睛十分清澈,让人一见就有对他亲近的想法;
至于他的同乡简雍,看在李晟的眼中确实大不一样了。虽然他的样貌除了普通以外便没有别的形容可言,虽然他的气质除了儒雅之外,便只剩下几分痞,几分放荡,但那圆圆的脸上时不时放射出来的几缕精光,却让李晟的心一下子警惕起来:“看来今天与刘备相会,表面上是和刘备在谈,但实际上与我接触的却是这位简雍简宪和呢。”李晟清楚这位就是刘备手中有名的辩士。
李晟打量着刘备这边的人,刘备自然也用他那看惯了世事的眼睛打量李晟这两位。刘备已经四十好几了,至中平年间参与征讨黄巾起到现在也有十六年,其间涨涨跌跌却始终落下这么一个颠沛流离的下场,世事对他来说早已看得多,自是有些波澜不惊了。他静静地看着李晟二人,心中则不住的称赞:“天下果然是能人辈出啊。就在我面前的这两位,却也算得上是天下少有的俊杰了。”
刘备见这李晟样貌清秀,虽然脸上还有些稚气,但气势却是不凡。他一入屋是看了自己数眼,但没一眼都有着不同含义。从最初的闻名职敬,到后面的了然于胸,再到最后这洞察一切,刘备都深深的感受到了。对此刘备颇有几分兴奋,他觉得自己和这位叫做李晟的年轻人尽管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但却像是早已相识千百年一般投契的很。这也是一种亲近的感觉,只是和自己面对关羽、张飞两位义弟的亲近不同,这样的亲近却是一种知心。刘备认为只要自己说出口的话,这位叫李晟的就一定能够理解。
刘备见这李晟样貌清秀,虽然脸上还有些稚气,但气势却是不凡。他一入屋是看了自己数眼,但没一眼都有着不同含义。从最初的闻名职敬,到后面的了然于胸,再到最后这洞察一切,刘备都深深的感受到了。对此刘备颇有几分兴奋,他觉得自己和这位叫做李晟的年轻人尽管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但却像是早已相识千百年一般投契的很。这也是一种亲近的感觉,只是和自己面对关羽、张飞两位义弟的亲近不同,这样的亲近却是一种知心。刘备认为只要自己说出口的话,这位叫李晟的就一定能够理解。
“唉,可惜了啊。”刘备在心里暗叹,“这样的人才居然不是在野之身,真是可惜了。”在见过了曹操手下那一茬接着一茬的谋士之后,他早已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我并非比不上曹操这个人。只是我的人没有曹操那么多,我没有曹操那么多的人才。这让我可以算计曹操一个,却被曹操手下的众人算计。曹操有众多的军师,可是我刘备的军师又在哪里呢?多年征战,我却依旧是一事无成,这多少是有些令人沮丧的啊。”
刘备见了李晟,便想起了这么许多,不禁只有自怜自艾起来。不过好在他并非普通人,如此伤感的情绪在心中也就是一下过去而已。当众人都没有察觉到,他心中有了这么一个变化的时候,他早已将自己的视线投向李晟身后的那人。
这同样是一个年轻人。有着与李晟相同的稚气,但他那一身英武的装扮和浑身上下所透出的点点杀意却让人不得不在暗中对他有了提防。
白袍、白甲、白枪,刘备怔怔的看着周睿,渐渐把眼前这位英气逼人的小将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人重叠在一起。
“像,实在是太像了。”刘备喃喃自语道。他不是说周睿的装扮和样貌与那人相像而是说周睿的气质和那人颇有几分相同。“也许,他在这几年之后,也会成长为与那人相当的程度吧。带着这样一往无前的勇气,那几乎是肯定的。”刘备望着周睿,心中不由得对其有这样期望。
目光在彼此得来往间交错而过。片刻的打量令原本互不相识的两人对对方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们都觉得对方不是那么讨厌。故而,在双方落座之后,谈话便迅速的展开了。他们没有过多的寒暄,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并不是一个喜欢寒暄的人。
“不知子旭来此何干啊?”刘备开门见山的问道。
“虽然我李子旭眼下名声不彰,职位不高,但我也想会一会天下英豪的。玄德公乃当今名士,与曹丞相青梅煮酒论英雄之事更是天下皆知。我对此更是闻名已久了。听说玄德公来了这汝南城,我自然是这么眼巴巴的赶了过来。”李晟颇为风趣的说道。他平视着刘备,眼中的光芒却是不卑不亢的。
听了李晟的话,刘备笑而不语什么也不说。而他身后的简雍似乎已经看出了什么,便适时的接上这话头,微笑着询问李晟:“那不知子旭对我主的看法如何呢?”
“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盛闻名。对于玄德公我只能说您确实当得了英雄二字。”李晟微笑着,眼中对刘备的敬佩一望而知。
“子旭过赞了。备到今日不过是颠沛流离一人而已。唉,从军十六年,备未得寸土,只是不停东奔西顾,可谓是功业全无了。”刘备叹息着。他似乎被李晟的话勾起了心中的感伤。说一句实在的话,眼下身处于汝南的刘备确实狼狈又难堪的紧。他已经和自己的兄弟家臣失散了,身边跟随他的也只有简雍这么一号人物而已。虽然刘辟有心将自己在汝南的势力交付与他,但刘备实在不看好这里。他认为刘辟手下,也就是“人多”而已。如果单说战斗力的话,只怕还不如他当初在徐州之时。这虽然很残酷,但却是摆在刘备勉强的现实,而对于这样的现实,总让刘备一想起便有几分担心。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左将军难道忘了高祖皇帝的旧事?”李晟微笑的说道。对于刘备的沮丧和沮丧之下所潜藏的意思,他只是用这么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来回答。他相信刘备是一个聪明人,是能够明白只是所说的。
“唉,我也明白我不能放弃。可眼下彷徨四顾,却明白自己该走哪一条路。”仔细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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