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天一低头瞅见那没合棺材盖里的棺材中竟躺着那被他扔出的纸人,端端正正的,就跟那死人一样。可却微微的笑着,眼珠子居然还能瞅着他。这把他给吓的当时头发都炸起来了,嚎叫出几声就退到墙边,后背顶着墙全身哆嗦的都能当筛子抖稻谷壳了。此时福天暗骂那些畜生光顾得自己跑了,居然不叫他一声。害得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此时觉得自己想跑也已经晚了。
正在这时候忽然院门自己慢慢的动了一下,这也没有风,完全就是受到什么外力被推开的。福天战战兢兢的看着棺材不敢乱动,忽然传来院门打开的嘎吱声,在这大半夜让人听的特别起鸡皮疙瘩。
福天贴着墙看不到外门的动静,再加上天黑,隐约的能看到院里的棺材和那半扇木头门。原本都已经快让棺材里的纸人给吓虚了,正转着眼珠子在院里寻找王寡妇,他此时最怕王寡妇从哪张牙舞爪的跑出来,但这门开了却让他有点反应过来劲来,他感觉可能是那跑出去的人回来了一个,回头来看看情况。
想到这福天就有些激动的贴着墙往门边挪,尽量保持离那口棺材最远的距离,脚下在不停的移动后背的衣服蹭着粗糙的墙面发出沙沙的摩擦声,等他好不容易挪到门边,伸手扶住了这半开的木门,犹豫了好几次才抬头去看了一眼,又赶紧缩回来贴着墙,外面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静悄悄的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任何的活人气了。
福天闭紧了眼睛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问了句:“有人没?”正如他所想的,没有人回答,但手中的木门却异常的干涩,感觉别说是风了,要是不使点劲都推不动,那它刚才是怎么打开的?不是被外面推开的,难不成是从里面拽开的?
越想越害怕此时赶紧离开才是上策,管它棺材里是怎么回事,反正他现在是没见着王寡妇躲在哪,蒙着头直接冲出去完事了。心里头这么想着,福天腿上发酸的厉害,但不敢多犹豫抬腿就要从这半开的小门里冲出去,可前腿还没等卖出去,眼角忽然发现一抹红色,福天僵着脖子慢慢把头转回到院里,居然看到棺材里面躺着的纸人竟坐了起来,黑布隆冬的夜里模模糊糊的能看清红色的衣裳,还有那一张大白脸。没等福天来得及害怕,忽然见那纸人居然突然把脸转了过来对着他,僵硬的脸上裂开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这模样分明就是那王寡妇,她怎么还成纸人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歹人
“我就知道那漂亮的娘们都是来要爷们命的!”胡大膀不知为何突然愣头愣脑的说了这句话。
当时瞎郎中正说到福天打算离开,却发现棺材里面的纸人居然已经坐了起来,脸上还挂着诡异恐怖的笑容。众人等着听下文,想知道这福天接下来遇到什么事了,就听胡大膀来了这句,哥几个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是说的那茬啊?
见众人疑惑的看着他,胡大膀就甩着手说:“那王寡妇啊!她不是漂亮吗?那漂亮的娘们肯定都是鬼变的!”
老六听后挠了挠头,不解的问他说:“二哥,那漂亮的婆娘招你惹你了?再说了,你见过那漂亮的吗?净跟哥几个胡吹呢!”
“我说你们别打岔啊!还听不听了?不听我在走啊!还有事呢!”瞎郎中说的来劲就让胡大膀给打断了,不光想听的人憋得慌,他自己更是。
可基本后面说的事老吴是一点都没听进去,他所有的思绪都停留在王寡妇和纸人的身上,随着瞎郎中说的那句,纸人顶着王寡妇的脸,还会笑。瞬间让他想起了前些日子遇到的事,还有自己背后的那个女人。
老吴想到这忽然就转头朝身后去看,眼神飘忽喘着粗气,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总是有一种背后有人盯着的感觉,不管在什么时候,即使是躺着睡觉,也感觉枕头边有一张俏生生惨白的大脸,瞪着黑色还泛光的眼珠子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忽然间还要伸手搭自己肩膀。
本来想着的事就够让他胆寒的,那胡大膀感觉没意思,就想拍拍老吴打算回去了。可刚把手放到老吴的肩膀上,还没等落实。就忽然见老吴猛的抖了一下身子,晃的桌子都跟着摇晃。哥几个也是一愣,可还没等反应过来,这小桌子就让老吴给掀翻了,胡大膀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居然就躺在地上。见那老吴红着眼睛瞪着他,感情都像是要杀人。
好在哥几个离的近,连三个人把老吴稳住了,还以为他是让日头给晒糊涂了,就拖在一边找阴凉的地方坐着。胡大膀躺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摸着脑袋还不知怎么了,抬眼问那瞎郎中说:“哎我说,你他娘讲个故事怎么还能把老吴给听疯了?他刚才怎么像是宰了我啊?”
瞎郎中也感觉出不对劲,忽然想到自打说到纸人之后。老吴的反应就不对劲,而且那赶坟队哥几个的反应都怪怪的。其实这个故事也不完全是他胡编的,但真实的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当年的确有王寡妇这么一个女人,可这个女人要比他男人死的早,但这个王寡妇的外号却是从她死后才得来的。这个女人生前名叫刘芝,但随着王家人姓,改名叫王芝了。这个王芝也确实有点姿色,比当时那村里的女人白净漂亮上不少。那应该算是村花了。可这个王芝她之所以嫁给了王家这个没用的男人,那全是因为这王芝她是个哑巴。能发出声音但是不能正常的说话,据说是小时候把大盐当糖豆吃了,让那盐毁了嗓子,落下了残疾,也可惜那副好模样。
那时候的婆娘闲的没事好凑在一块嚼别人家舌头根子,经常是把事就越说越扯。因为村里头许多的男人都说王芝长的漂亮比自己丑婆娘好的百褶。所以这些婆娘心里头犯嫉妒,经常造王芝的谣,说她背地里偷汉子。据说有好多次村里的婆娘把这出门回家的王芝堵在村口扇她耳光欺负她,差点就没把衣服给扒光扔在这荒郊野外的。王芝也是有些奇怪的没脾气,不管人家怎么对她。从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家男人是个孬汉子,没啥本事就知道种地,明知道自己婆娘让人家欺负了,那连个屁都没有,所以村里人时不时就欺负这王芝,甚至都成为一种习惯。
可直到有一天,村里的闲人癞子就盯上了王芝,见她天天被婆娘们欺负也没动静,就感觉这个王芝不管对她干啥都行,反正她也不能说话。这贼心起了之后,癞子寻摸好多日子,终于趁着他男人不在家就偷偷的溜进去了,本想进去可以轻易羞辱她的,可没成想居然遭到王芝激烈的反抗抵死不从。癞子当时喝了点酒壮胆,心里头起了杀意,下手也没了轻重,竟从簸箕里抽出了剪子划开了王芝的脖子,那鲜血喷了他一身。
这时候癞子才醒了酒,看到那满地的鲜血和早已没气的王芝,就吓的直接坐在地上,颤抖着手看着剪子,知道自己杀人了。那杀人放火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当时是动荡还是和平,肯定抓到就是一个死。
癞子是真的怕了,扔下了剪子就从地上爬起来,可冲到门口却忽然停住脚,他低头看见自己满身都是王芝的血,这样跑出去让人撞见肯定也完蛋了。于是他竟缓了口气,去屋里把衣服脱了将身上的血都冲干净,翻出几件王家男人的衣服换上,还将那把杀死王芝的剪子冲洗干净后用沾满血的衣服包住,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癞子跑出去之后没有撞见什么人,就一路往东边跑,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将这杀人的证据给扔了,可没想到,他居然慌慌张张的撞见了王芝的男人,也不知怎么头脑发热怕他把自己杀人的事说出去,竟拿出剪子来捅他。王家男人也没防备让他捅了个正着,受伤了后退的过程中失足落下山崖摔碎了脑袋死了。
这一天里,老实的王家人就让癞子给害死了,瞎郎中所说的就是形容天降厄运招了歹人,牛生的不是怪物,而是这招来癞子这个歹人。
但咱们常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干了坏事藏不住,就算别人没发现,自己也的得给说漏了出去。可这还没等让癞子给说漏出去,当天就有人发现了摔死的王家男人,由于他身上摔的血肉模糊,看不出来剪子的捅伤,全当是他失足自己摔死的,让几个人给抬回村里。
癞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人知道了,好在都说是他自己摔死的,可随即又担心到这帮人去王家之后发现那王芝也死了,该不会找到他身上吧?正当癞子有些紧张看着那些人把王家男人尸首抬回到王家,他呲牙咧嘴等着他们发现屋里的死人后闹出的动静。可结果却和他想的不一样,那院里传出了一阵女人的哭声,听着就像是发现自己家男人死了之后悲痛的哭喊声。但听得这个哭声非常的干哑,癞子感觉不对劲,就偷摸的趴到门边瞧里面看,居然看到竟是上午被他杀死的王芝趴在男人身上哭。
第三百六十九章索命
死人复活的事不少见,多半都是所谓的诈尸。可癞子明明上午就把那王芝给杀了,怎么这半天的工夫她就活过来了,居然还跟没事人一样,见到男人死了还抱着尸首痛苦哀嚎。这哭声让村里人听的都非常难过,可唯独躲在暗处的癞子他听到后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战战兢兢的看了半天,感觉周围的人有些多了,就赶紧离开跑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之后,癞子就在炕边蹲着,他拿起白天喝剩下的酒灌了几口,结果呛的眼泪鼻涕一块流,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转着眼珠子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他特别不理解,那王芝明明喷了自己一身血,怎么可能还活着的?肯定是的了啊!但刚才看到的人就是王芝,她那好模样在一堆粗人里特别的容易辨别,可忽然癞子注意到一件事,这王芝趴在那男人尸首上,虽然哭的很伤心,但总给他一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那侧脸可一滴眼泪都没有,好像嘴角还带着一抹奇怪的笑。
一想到这癞子就打了个寒颤,赶紧抓起酒壶猛灌下几大口,但酒下肚之后不仅没有缓解他的紧张不解和惊恐,反而更加的害怕起来,看着自己手指缝里还留着残余的血迹,癞子就握紧了拳头,趴在炕沿边跟受到惊吓的动物似得,他感觉这王芝活过来可能是想告诉其他人,她和他男人是被自己杀死的,肯定会有人找上门的,弄不好得乱棍打死自己。
癞子越想越害怕,总觉得这真是见鬼了。可随着酒劲上头,他开始迷糊了。在地上蹲了挺长时间腿都麻了,可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动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白天只是他喝多后做的一场梦。癞子寻思最好是一场梦,要不然自己不让人给抓了也得被活活的吓死。
正想到这忽然窗户被什么东西给推了一下,随后就打开一道缝,还没等癞子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忽然就从那缝里飞进来一个黄色的东西,直接就落在癞子的手边,定睛一看竟是一张元宝值钱,而且那纸钱上面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王芝的男人确实是死了。村里头不少人都过来,但大多数都抱着看热闹的心里,瞅着那小媳妇成了寡妇,有些幸灾乐祸。但王芝只是闷着头哭,她那嗓子发出的动静特别的奇怪,让人听起来不舒服,每过多长时间来看热闹的人就渐渐离开了,整个院里就只剩下王芝和他男人的尸首。
当天夜里,癞子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探头接着窗外的月光瞅了一眼地上被捏成一团的纸钱,他又开始害怕起来,总觉得这王芝已经死了,他白天看到的说不定就是她死后的冤魂。这大半夜还不得找他过来索命啊。
一般来说这人都是让自己给吓死的,癞子此时就快了。屋里头有些黑,癞子蜷缩在炕上一双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周围。总感觉王芝站在自己屋里的某个黑暗的角落里,一脸凄惨的神情看着他。白天喝的酒劲还没过。癞子又抓起了酒壶开始猛灌酒,想借着酒劲睡着。但越喝越精神,迷迷糊糊之间他想到一个问题。那王芝有可能只是受伤昏迷了没死,结果等她爬起来出门想找人求救却发现男人死了被人给抬回来,所以就趴在地上哭,有可能脖子上的伤口被她给捂住了自己没看到,等她反应过来肯定会把自己去她家的事说出来,那顺藤摸瓜弄不好就查出是他把王芝的男人给推下山崖的,那到时候难逃一死啊。
癞子横躺在炕上,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隐隐的担心王芝其实没死而且明天可能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他现在不怕鬼了反而开始怕人了。最后癞子突然从炕上坐起来,一抬手就把酒壶扔出去摔的咣当响,晕晕乎乎的下了地,踩着黑出了屋子,在院里转悠好几圈之后,找到了一把柴火刀,拿刀的手还在微微的颤着,可眼神越越发的凶狠了,口中念叨着:“谁、谁让你白天不从了俺的!要不你男人也不能死,总之都怪你,你要是不死俺肯定就活不了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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