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我军就不要耽搁,一鼓作气攻下东阳门才是。”
太子稍微顿了下,吩咐道:“杨毅先入城。就让他先同城中西凉王那些禁卫军死磕,西凉禁卫军可不是吃素,如果不是西凉王死了,有他此坐镇,哪能那么容易破城。现西京城内一定乱作一团,东阳门守军见到西华门破,哪还有什么心思抵抗,到时,杨毅人同西凉官兵两败俱伤,我们再渔翁得利。直捣王宫,抢杨毅前面入宫,他到时也无话好说了。”
“殿下英明。末将这就前去安排!”
韩杰阴郁面上顿时有了生机,眼中两道亮光闪烁,朝太子一抱拳,马上下去调度。
太子淡然望着韩杰远去背影,他扬起头。这黑暗之中,眼前西京城有如一个巨大怪兽。潜伏这苍凉大地之上,点点火光流动,处处杀声震天,而城中越来越多火光冲天而起,再也难掩它即将被人任意践踏悲凉。
西京城里冲天大火此消彼长,越烧越广,将半边天都照亮了,太子放开紧锁眉头,心头那口怨气终于随着那团大火消融,当日被困西京,寄人篱下苟且偷生那段耻辱,总算可以一吐干净。
“启禀太子殿下,韩将军已攻破东阳门,杀入西京城,韩将军特遣小前来向殿下禀明,韩将军不久就能扫平西凉残兵,请殿下准备入城!”一小将脸上难掩激动,飞奔到太子面前,屈膝禀告。
太子温玉般眸子火光照射下,散发出有如星辰般夺目光华,他淡然道:“告诉韩杰,小心应对,直奔西京王宫,本太子随后就到!”
太子轻甩衫袖,正要移步,随即一想,就这样进去,怎都不及有她身边相陪,将西凉王残留那丝尊严践踏如草芥般那般惬意,他面上含笑,免了车鸾,直接骑马回到大营。
太子衣袂飘飘,有如仙人,回到营帐,面上难掩那丝兴奋,不见楚紫心,疑惑望向一侧总管太监查公公,查公公见太子面上不悦,忙道:“殿下稍等!奴才这就去寻小主。”
查公公大小伺候太子,对于他心思对少能猜到一些。正要往外去寻,小宫女前来禀告,那位小主现正一侧小帐安歇。
查公公望了眼太子,询问道:“是否让奴才去请小主过来!”
太子嘴角一动,心中有个念头,淡然道:“不用了!”查公公心中不解,见太子说完已抬步往帐外去了,连忙小跑跟上。
太子并不上马,直往楚紫心安歇营帐而去,远远见到帐外守候奴才,见到他来,惶恐不已,迎上前来拜见,太子目光如水,随意望了眼,命她们起身,“楚姑娘可?”
清音微垂着头,小心回到:“回太子殿下话,小主说乏了,奴婢这里暂时歇息,奴婢这就进去请小主出来,恭迎太子殿下!”
太子摆手道:“你们外候着就好!”
清音几人见状,心中暗道,这位小主嘴上虽说高攀不上,可太子心思都写脸上了,只怕不是她高不高攀问题,而是太子来日怎样恩宠她了。
“是!”清音一福,几人留帐外,望着太子入了帐内,心中暗惊,这太子平日里高洁得有如天山上雪莲,从不会来这些奴才住地方,今日竟然连伺候奴才都免了直接上了卑贱奴才住处。
楚紫心睡正酣,迷迷糊糊间甚至回到了二十一世纪s市,站高楼上,看着脚下灯红酒绿,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却有两颗耀眼星光一直她眼前闪烁,好似引导她往那个方向追寻而去。
她努力想靠近那两点星光,却发觉不管怎么努力,它们始终她前面,遥不可及,四周变得黑暗,她急得哭了起来,因为那星光所处,一张朦朦胧胧脸谱现哪里,而那两点星光就像是他眼睛,“大王!”楚紫心一声惊呼,就想上去抓住他,那张脸却越来越模糊,眼看就要消失,她顾不了那么多,身子猛跃起,双手凭空乱抓,“不要,大王,不要走……”
只觉双手好似抓到了一个壮实身子,她心中一喜,死死拽着,不肯松开。“大王,求你不要丢下心儿。”
“楚姑娘……楚姑娘,不要怕,我这里。”
楚紫心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一个舒适怀抱,不过手腕被人握住,那人好像要拽开她手,她心中大惊,这个声音好熟悉,但不是西凉王,眼皮抬了两下,两点星墨黑亮如晶,近眼前,她猛一颤,“殿下!”
太子温润眸子里面好似有无温柔,轻轻松开楚紫心手腕,伸手帮她拭去眼角泪滴,“不用怕,我这里!”
楚紫心手腕上受制力道一松,猛然惊醒,自己竟然死死拽扎太子胸前衣衫不放,他胸前那四爪金龙都被揉成一团了,吓得慌忙松开,该死,什么时候又到他怀里去了,急得她双脚一弹,就要跳下去。
“啊……”随即一声低呼,太子面上露出痛苦之色,抬手捂着下巴,望着惊慌失措楚紫心,他眼中没有责备,哭笑不得神情想忍又没能忍住。
“太子殿下,你……,我……”楚紫心心中叫惨,自己不小心撞到太子下巴了,都不知他到底伤了没有,又不好上前查看,只好跳离他怀抱,杵太子身前,不知如何是好。
太子揉了下下颔,笑道,“你头没事吧?”
额……
这个太子他难道?
楚紫心心中有什么一闪而逝,她苦着脸,勉强一笑,道:“我没事,殿下可有伤到?”她嘴里说没事,身子却微微晃了下,好似有些不稳。
太子猛起身,扶住她手臂,“肯定撞到了,你这瓜子啊!”
他边说,边她碰到后脑勺轻轻揉动,“以后小心点才是!”
楚紫心低头轻轻‘嗯’了声,却没有推开他,片刻,太子放开手,退后一步,轻轻一笑,“看样子没事了,如不介意,可否随我入城?”
入城?西京城?
楚紫心心‘咚咚’狂跳,难道西京城破了?她抬起头望着太子,掩饰着心中不安,面上淡然,“太子殿下意思,西京城已被您大军攻破了吗?”
“那是自然,这次出兵,我筹谋多时,是势必得事,怎都不能再留遗憾。”
太子踌躇满志,一幅心中有乾坤神色,看着楚紫心眼中,那双深邃细腻眸子好像能包容眼前所有,楚紫心不敢对视,转投他胸口,上前用手帮他轻轻抚平,“楚紫心恭贺殿下大功告成,早安天下,早日凯旋还朝。”
“嗯,到时你也可以了却心愿,早日回到故国,不用再流落他乡,受人欺凌!”太子捉住了她手,轻轻握手中,眼波如幽深碧水,“如果来日归国,你可有出处,我记得当日你说你失忆了,记不起自己身世,如果真是如此,我也不放心让你再流落街头,再去受苦。”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湖浑水
楚紫心忍住心中悸动,垂头不语。如果不是早知当日太子出手相助本意,只怕听到他如此关怀话语,真会再次沉沦,他意思很明白了,他想带她入皇宫,做他女人。
但是楚紫心已不是当日初来乍到,心慌意乱,分不清东南西北穿越女,不愿再被人随意玩弄股掌,她现心中所想,除了为那个肯为她去死男人报仇之外,其他事都已不重要了。
南国太子心思,不管他是出于报恩,还是真如李云长般,贪恋她这几分姿色,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他背后有一个强大帝国,有百万雄师,可以同魏国相抗,可以帮她诛杀李云长,有这些就够了。
太子见楚紫心低头不语,牵上她手,语气平淡,“你回南国后,想怎样我都随你,不会强人所难,眼下还是先随我入城吧,都这么晚了,难道你还真想露宿这荒郊野外啊!”
楚紫心抬起头,眼眶已红,轻声道:“多谢殿下关怀,我这就去洗漱,马上随殿下入城。”
太子眉眼含笑,拉着她往外走,道:“好,去我龙帐吧,这里太过简陋,委屈你了。”
楚紫心忍住了把手抽离冲动,面上浅浅一笑,“一切听从殿下安排就是。”
她手心开始溢汗,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手已不是当年两人逃难时,给她那种温馨感觉,她觉得好像握住是一块烫手烙铁,就想抛开,又不能这么做,心中痛苦不堪,只有一个念头死死支撑着她陪他身边。含着浅笑,违心讨好。
收拾妥当,楚紫心被太子那明明平淡如水目光,逼得不知把自己眼神瞟哪里好,只好盈盈道:“殿下,时候不早了,请殿下入城吧!”
太子笑意正浓,牵着她上了车鸾,两人坐定,马儿‘哒哒’跑了起来。
先头听前来禀报人说。西京城被三路大军彻底攻破,不少西凉官兵见大势已去,纷纷弃甲投诚。只剩下西凉王那些没战死禁卫军守王宫,拼死保护小西凉王,还有那些宫中女眷同太后,不过他们已是穷途末路,被一举歼灭只不过是迟早事。韩将军已命人打扫街道,迎太子早早入城。
太子虽然没有开口催促,可楚紫心知道这其中要害,得知三路大军同时入城,那么来日必定会为了争夺西京城纠缠不休,她心中暗暗盘算。如何才能让他们这些表面看是盟友,实则各怀鬼胎乱世枭雄起芥蒂,自相残杀。
很就入了城。车外虽然有士兵力维持秩序,但还是有隐隐哭喊声传来,偶尔有团团火光车帘外一闪而逝,西京城惨不忍睹毫不掩饰车鸾两侧一一呈现。
两人静静坐马车里,神色各异。楚紫心没有去掩饰什么,心中悲伤全写脸上。她不是为了自己当日这西京城受屈辱伤心,是为了这座城池主人伤心,西凉王心高气傲,桀骜不羁,他苦心经营西凉国终于土崩瓦解了,老天对他又是不是太过残忍了呢?
她心中一酸,难道老天让自己穿越时空,来到这里,自己使命就是要让西凉王亡国吗?
“楚姑娘,不要再为以前事伤心,现没有了西凉王,就不会再有人逼迫你做什么。”
太子声音温柔润耳,楚紫心听了有些动容,看来太子误会她是因为重回故地,勾起了伤心往事,才面上凄凉,她其实是故意太子面前这般难过,太子心思缜密,如果她面上没有半点伤心难过,反而对太子攻下西京,自己是求之不得样子,只怕会引起他怀疑。
楚紫心眼中凝泪,面上却含笑,这个样子落太子眼里,怕是别有一番风情了。
“殿下所言极是,来日有幸,回到天都,如若能得到殿下庇护,想必也没有什么人敢胆大包天,不将殿下放眼里,那么我也能安稳度日,了此残生了。”
太子眼神闪了一下,随即微怒道:“好好,你怎么又说这般丧气话,如果我没记错,当日被困城中,你还曾开解我,让我不要灰心,现怎么落到你身上,反而就想不明白了呢。你担心什么?告诉我,你担心什么?”
太子连连追问了两声,楚紫心人有些恍惚,当日他被困确是自己出言开解,想不到以前点点滴滴他都记心上,眼下对自己是一再迁就同照拂,他或许并不是想象中那般阴险,他对自己心思或多或少还是有几分真情吧。
她面上凄凉,目光从太子身上移开,望着车窗上来回荡漾车帘,道:“太子是真龙下凡,又岂是小小一座城池可以困住,当日我也只不过借太子气势,随口拍马屁,讨得太子殿下欢心。今日我,只不过是一被人……被人……”她缓了下,才道:“我这残躯败体,本该随那涛涛江水,一起沉沦,现厚颜无耻留这世上苟且偷生,早就……”
“楚姑娘,你胡说什么?”太子一拳捶座位上面,气得发怒,“什么乱七八糟,你想气死我吗?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是西凉王害你至此,现他终于招受报应,你重获自由,应该放下之前种种,开开心心做人才是,怎么想到死那么丧志呢?”
太子一锤下去,惊得前面马夫不知何事,一声长吁,马儿发出一声嘶鸣,车子停了下来,车夫惊道:“殿下有何事吩咐?”
楚紫心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太子一下护了上来,将她揽住,道:“你没事吧!”见她一切安好,才舒了口气,稍即怒不可遏,“混账东西,谁让你停车。”
“小该死,殿下恕罪!”
只听一声闷响,车夫已吓得跪前头磕头认罪,楚紫心心知他也是无辜,扯了扯太子衫袖,“殿下,我无事,还是不要耽误时辰了,我们走吧!”
太子面上缓和了不少,下令启程,车鸾没走多久,就传来了阵阵混乱马蹄声,看样子,来人不少。随即,太子随侍禁军统领杨怀马上上前禀告:“殿下,西凉李云长人杀入城,往这边来了。”
楚紫心身子一颤,李云长?她双眸顿时阴冷,将头低下,不想让太子察觉到她神色,而此举落太子眼里,只当她害怕,心中那股保护弱小英雄气概油然而生,轻声安慰她,“不要怕,没事。”
太子挑起车帘,打量了一眼街道,微微颔首,对杨怀道:“这里是三道相交,是西京城正街,绕过前面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