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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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君-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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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楚紫心微微一愣,心中酸楚,西凉王将自己留在他身边的用意,只怕自己在他面前没有这个资格自称‘臣妾’,她轻轻摆脱了西凉王的手,规规矩矩跪了下去,“奴婢不懂宫中规矩,如有冒犯大王的地方,请大王责罚!”
  莲儿一惊,吓得忙跪了下去,叩头道:“奴婢失言,请大王降罪!”
  西凉王一怔,她自称‘奴婢’?这是在抱怨我没有给她名分吗?他的脑海中又漂浮出她在他身下呼唤“太子”的画面,面上一寒,将给她个名分的念头收回,她同南国太子的事我不同她计较,已是对她大恩了,其他的她都不要多想。将她留在身边,无非是发泄身上过盛的精力而已。
  西凉王这次没有伸手扶她,语气清冷,淡淡道:“起来吧!本王带你去拜见太后!”
  楚紫心的心一阵抽痛,自己这般委曲求全,向他屈服,把头低到地上去了,而他连半点给自己名分的意思都没有,此次过后,自己永远都不可能作为他的妻妾堂堂正正同他在一起,只是他泄欲的一个工具而已,想不到再世为人连做人小三的资格都没有,残留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她强压抑住心中的悲痛,忍住流泪的冲动,叩首道,“谢大王!”
  试了两次,双腿都如千斤重,站都站不起来,好在莲儿上前相扶,她才勉强站稳,对莲儿微微一笑,“谢谢!”惊得莲儿后脊冒汗,好在西凉王没有说什么,扶着身子发软的楚紫心,跟在西凉王身后,前去坤和宫见太后。
  来到凤仪宫门外,停着西凉王的仪仗,洪公公侍奉西凉王上了大轿,轿夫抬他前行。楚紫心因身份卑贱的原因,只能步行在大王的身侧,她身子乏软,只得强打住精神才跟得上轿夫的脚力。
  全程除了脚步声,静得出奇,楚紫心心中忐忑不安,太后说自己没有规矩,等下会不会发怒惩罚自己呢?自己在这**里面无依无靠,高高在上的冷面暴君会为我求情吗?
  她偷偷望了一眼歩辇上的西凉王,只见他身子沉稳,目光平视着前方,除了惯有的清冷,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第四十七章 当众受辱

 楚紫心心中酸苦,将目光投向重重宫苑,心想如果西凉王不护我,在这冰冷的王宫里,就真的没人会在乎我了!
  龙辇上的西凉王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头望了一眼楚紫心,而她此刻正满脸忧郁的望着宫苑深处,他的心微微荡了一下,随着她的目光所向之处,蹙眉无语。
  太后喜静,坤和宫在王宫稍后一隅,轿夫脚力不减,可苦了大病初愈没几日的楚紫心,加上心神不宁,提气跟在西凉王的身侧,脸颊泛红,疲态尽显。
  该来的始终要来的,来到太后的坤和宫,西凉王从龙辇上下来,没有多看楚紫心一眼,就被一众奴才迎到了宫殿中。
  楚紫心目不斜视,紧随在西凉王身后,隐隐觉得殿中坐了好多身穿华服的女人,当然,这些女人肯定是他的妃嫔了,西凉王参见过太后,走到上座坐稳,楚紫心不知所措,大王没有告诉她该怎么做,正要跪拜太后,霎时身旁跪满了王宫女人,“臣妾参见大王!恭祝大王身体康健!”
  “都起来吧!”西凉王淡淡说道,目光扫向楚紫心。众妃纷纷起身回到座位上。
  等到她回过神来,众人都已跪拜完毕,只留自己一人傻傻站在中间,心中暗暗叫惨,吓得慌忙跪了下去,不知先拜太后,还是先拜大王。只好道:“奴婢楚紫心拜见太后,见过大王!”
  西凉王微微一愣,“起来吧!”
  楚紫心正欲起身,太后淡淡道:“大王,这女子就是楚紫心吗?”
  楚紫心的心“咚”的响了一下,听到太后问话,十分紧张,忙叩头道:“回太后,奴婢就是楚紫心!”
  “放肆!太后问的是大王!你竟然如此大胆,藐视太后,真是罪大恶极!”李妃从见到楚紫心跟在西凉王身后进来一刻,就怒火中烧,怪不得大王抛开**三千佳丽,独宠她一人,果然生就一副妖魅的贱样,迷惑大王。
  楚紫心不知道说话的是谁,侧头望去,只见右手首座上一二十多岁的女子,一身鹅黄锦绣丝袍,面含怒意,凤目如霜,发髻上的步摇随着她将不满的目光投向自己,不停晃动。
  楚紫心愣了一下,猜想这女子应该位份不低,无端对自己发难,多半也是妒恨西凉王这些日子对自己的‘宠幸’,她心感不安,身子微微发颤,只觉后脊发凉,定是有无数怨恨的目光投在身上,欲将自己刺穿。
  这般境地,自己说多错多,干脆不出声,大不了一死,反正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了,做人做到眼下这般窝囊,还不如死了算了。这样一想,心中反而定了些,收回目光,望向地面,而期盼的那个声音并没有出来帮自己解围,心难免失落。
  一时殿中一片安然,缓了会,太后的声音平平传来,“李妃,哀家说过,这位楚姑娘刚进宫,规矩难免不全,就不要太较真,以后再慢慢教吧!”
  李妃见太后发话,忙起身,自责道:“臣妾知错了,请太后责罚!”
  “你也是无心,责罚就免了,以后多教教新人就是了!”太后没在理会李妃,望向下跪的楚紫心,对西凉王道:“她刚来,不懂规矩,难免失了礼数,过往的就算了,但为了避免以后出错,也为了宽宫中妃嫔之心,还是先让她向各妃嫔斟茶认错,一一拜见,免得路上见了,都不知是谁?”
  西凉王望着楚紫心,见她低头一言不发,又望向下面的妃子,她们的神色各异,但对太后之言显然是极其期盼的,他语气恭敬,对太后道:“母后所言极是,就依母后之意,让她拜见在座的妃嫔吧!”
  西凉王一说完,大多妃嫔脸上露出了那种得意之色,望向殿中跪着的楚紫心,大有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楚紫心忍住了抬头看西凉王一眼的冲动,也忍住了心中的愤慨同委屈,谦卑道:“奴婢谢大王,太后不罚之恩!”
  很快就有宫人捧了茶上来,楚紫心暗吸了口气,不敢不从,在太后侍女静心姑姑的带引下,一一拜见,淑妃是大王最早的侧妃,又生育了大王子,位份略尊,楚紫心最先拜见,双手捧茶,跪在淑妃脚下,“奴婢楚紫心拜见淑妃娘娘!”
  淑妃微微一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放到盘中,“你我都是侍奉大王之人,无需多礼,妹妹请起。”
  楚紫心带着一抹感恩的浅笑,向淑妃娘娘道谢,站了起来,只觉上座一道冰寒射在自己身上,差点让她忍不住颤抖,她知道那是西凉王的目光,忍住心中的悲凉,由始至终都不望上座一眼,粉面含笑随在静心姑姑身后拜见别的妃嫔。
  接着拜见的人让楚紫心稍显尴尬,她望着她的眼神,全是恼怒同不满,好似楚紫心得罪了她全家一样,静心姑姑不说,楚紫心就知道她是谁了。
  双手捧茶,心中一万个不愿意,面上却是十分的恭敬,跪了下去,“奴婢楚紫心拜见李妃娘娘!”李妃一声冷笑,却不伸手相接,楚紫心双手举着茶杯,一时间十分尴尬,定在哪里,既不能退,又不能进。
  上座传来西凉王轻微的一声咳嗽,李妃犹豫了一下,才不甘的接过茶,随别喝了一下,重重的放回盘中。却并没有让楚紫心起身,静心姑姑轻声唤了声,“娘娘!”
  李妃目光瞟了一眼楚紫心,才随口道:“起来吧!”
  楚紫心只觉脚下有千般重,脑海中开始空白,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被人羞辱,她的前世就算再不堪,也没有试过如此凄凉,无依无靠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的痛苦,她强压住心中的哀伤,只希望这场悲剧能早些结束。
  “楚小主,这位是‘怡妃娘娘’”静心姑姑细声提点道。
  楚紫心望着眼前的‘怡妃’娘娘,眼前的这个美丽女子,却将她的思维一下聚拢,她惊得微微张了下嘴,‘怡妃’,她竟然就是‘怡妃’,她不是那日在庙会上被自己撞见两次,极有可能同恩公杨三公子一起的那个美丽女子吗?
  “小主!”静心姑姑轻声唤了声,楚紫心才回过声来,而眼前的‘怡妃’神情平淡,目光柔和,好似根本就不认识楚紫心一般!
  

第四十八章 怡妃娘娘

 “这位楚小主平日里一定自以为自己美若天仙,天下无双,不想大王宫中有姿色胜过你百倍的‘怡妃’!”李妃一声嗤笑,全是嘲笑之意,“今日见到‘怡妃’之貌,只怕是连你楚小主都惊呆了吧!”
  “好吵!”西凉王皱着眉头,不悦的说了句。
  太后接口道:“李妃,今日大王在,你就少说两句,‘怡妃’貌美,不用你讲,大家都知。”
  两大主子发话,李妃就算想羞辱楚紫心也只得闭上嘴。殿中顿时静了下来,再也不敢有人多说半句。
  楚紫心对‘怡妃’讨好一笑,心中却是思绪万千,这个‘怡妃’出宫的事被自己无意间撞到了,她如果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以她在这王宫中的地位,那自己不是凶险万分吗?
  她跪在‘怡妃’面前,强装淡定,双手捧起茶杯,“奴婢楚紫心拜见‘怡妃’娘娘!”
  怡妃平淡如水,嘴角含着一丝浅笑,将茶喝完,放回盘中,“楚小主请起!”
  拜见完这三位侧王妃,楚紫心起起跪跪间,又不停参拜其他的嫔妃,好在这些人虽然对她多有不屑,但大王上座,知道轻重,没有对她多有刁难。
  等拜见完所有妃嫔,楚紫心只觉双脚酸软,人已十分疲倦,又跪在地上听了太后一顿教训后,才算功成身退。
  太后一声‘哀家乏了,你们都回去吧!’她才勉强站起来,出了坤和宫,然而西凉王并没有一同出来,留在了太后的宫中。
  在坤和宫门口又被李妃拦下,受了一番羞辱后,才在莲儿的搀扶下,走回凤仪宫,人如虚脱了般,倒在床上,再也忍不住,伤心的泪水缓缓溢出。
  想到穿越后的种种,被西凉王无情摧残,再到今日受辱,她的情感再也无法隐藏,心中压抑的苦楚,终于随着狂奔的泪水汹涌宣泄,直到眼前发晕,人渐现疲惫才缓缓收住泪势,最后却是盘腿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傻傻发呆。
  期间莲儿几个都没有上前劝慰,只因她们知道此情此景,不让她将心中的悲愤发泄出来,她是不能自已的。
  包括侯雯在内,几人都是默默陪着掉泪,有什么办法呢?宫中女人争宠,无非是为了从大王哪里得到一个好的位份,有了身份,才有在这**里面立足的资本。
  而眼前的主子夜夜承欢,却是一个只能自称奴婢的女子,连最末的答应都可以坐在她面前,悠闲的等着她跪在脚下,奉上热茶,自称奴婢!
  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王宫之中,没有好的位份,为自己保驾护航,那就只能任人宰割,肆意欺凌了。莲儿百思不得其解,大王明明很宠她,却为何又如此作践她呢?
  这个也是楚紫心不明的,她暗思道,莫非就因为自己是南国人,放走了南国太子,西凉王就恼恨自己,要如此羞辱自己吗?真论罪来算,凌迟处死也不为过,他却没有杀了我!这又为何?
  或者是他迷恋自己的美貌,可他王宫里面美女如云,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更何况‘怡妃’的姿色只怕普天下也难再找出几个可以与之媲美的女人了。而我到底错在哪里了,以致西凉王要如此对我?
  今日所受的这种屈辱感,竟然烈过当日被西凉王残暴,这种在众目睽睽下被人脱光衣服般羞辱,又无依无靠的感觉,是楚紫心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阴错阳差的成为了这王宫中那唯一男人身旁的无数个女人中的一个,这种日子只怕才刚刚开始,他不庇护自己,那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楚紫心呆坐在床上,脑海中不停闪现出坤和宫中的那幕,太后的威严,李妃的娇蛮,淑妃的淡定,她们都是这王宫里面有头有脸的大主子,但是她们的这一切都是西凉王给予的。
  对!西凉王!楚紫心心中一动,在这宫里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西凉王给的才是真的。
  她的手掌渐渐合拢,最后紧握成拳,只有搞定了西凉王,才能搞定他的女人,既然自己一定得呆在这宫里头,那就该学会如何才能在这宫里活下去,不对,是该如何好好活下去。
  西凉王那冰冷的脸再次浮现在眼前,楚紫心不由得苦笑,他对自己一开始就是抱着让自己生不如死的念头,想得到他的庇护,只怕也是难过登天了,但事已至此,已没有的选,唯有以后委曲求全,在他面前尽量讨他欢心就是了。
  这样想了一会,心中不再那般难过,楚紫心长嘘了口气,起身洗漱一番,身心俱疲,带着一脸的忧伤昏昏睡去。
  而今夜西凉王并没有来凤仪宫,第二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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