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大王砍的啊!”
楚紫心见莲儿着急,有些过意不去,“不会的,如果大王怪责,除非他把我一起斩了,否则我绝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莲儿眉心一动,很是动容,宫里来过很多娘娘,待她们虽不算很坏,但都是高高在上,多是利用她们打探大王的消息,平日里根本就不会把她们当回事,而这楚姑娘虽然得大王宠爱,但人很和气,对下人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没有看不起她们的意思。
莲儿心里感动,道:“楚姑娘言重了,我们身份卑贱,死不足惜,就算大王动怒,又怎可以同姑娘相比,更不敢说要姑娘挡在前面啊!”
楚紫心嘴角动了一下,没有说话,身份,这个时代最主要的就是身份,可自己的身份又是什么呢?这次被西凉王带回来,都有七日了,除了前日他有事去了回龙关,还没回来,自己夜夜都是被逼陪在他身边侍奉,可他并没有如莲儿她们说的,不要说封妃就连最起码的名分都没有,暮来晨去,好似自己完全就是他泄欲的工具,还有何身份可言!
莲儿察言观色,见楚紫心神情落寞,已然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唉!都怪自己失言,想了下,“夜已深了,姑娘还是早些歇息吧!”
楚紫心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还不曾回来!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大王还在边关吗?”
莲儿扶住楚紫心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声音有些惊怕,“回姑娘的话,大王回来了,不过……”她没有说下去,反而让楚紫心不安,她的心里是说不出的那种感觉,不想侍奉他,心里却又有些担心,忍不住问道,“大王怎么了?”
“大王好像很不开心,听小木子说,大王回来后,一言不发,抽剑劈坏了园子里好多花花草草,谁也不敢上前相劝,好在大王没有对我们这些奴才动怒,否则,后果真不敢想象。”
莲儿心有余悸,将楚紫心扶到床上,“小木子说大王现在在望星楼,心情很不好,喝了好多酒了,洪公公也劝不住,大王刚从边关回来,来回奔波,都担心大王身子啊!”
“你说大王现在还在望星楼?”楚紫心惊道。“是!”莲儿回道。
现在已入冬,晚上阴寒,而望星楼地势颇高,入夜寒风尤其冷冽……楚紫心躺在床上,几次闭上眼,就想快些安睡,可脑海中老是闪现西凉王立在冷风中,独自买醉的样子。
她气得暗骂自己该死,那暴君完全就是一混蛋,冻死了最好,自己理他干嘛!一把扯过被子将头蒙住,就想好好睡觉,才发觉根本就是好难,脑海中老是飘现的是天寒地冻的,还喝那么多酒,他身子怎么受得了。
楚紫心干脆坐起来,甩了两下头,嘘了口气,算了,就当同情暴君,也算为自己着想吧!眼下暴君虽然可恨,却是自己在这陌生的地方唯一的依靠,成了他的女人,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绝不能由得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连累我来日没了这座大靠山。
莲儿不知楚紫心为何突然起身,当知道她是要去劝大王时,吓得忙苦苦相劝,“楚姑娘,您不能去啊!大王现在正在气头上,一个不小心,只怕会大祸临头,何况大王想做的事没人能劝的了的,也没人敢劝,如果怡妃娘娘在,或许还能去试试,您现在这样贸然而去不是去送死吗?”
楚紫心犹豫了一下,想到暴君的凶残,她的心开始打退堂鼓,打算不理,却不知为何,身子里有个奇怪的感觉,一个意念好似在说,‘不可以这般由得他去的!’最终她还是起床了,“莲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一定得去,不要说我已是大王的人,就算是个陌生人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不闻不问。”
当年被大学男友抛弃,自己也从买醉度日,事后才知那是多么的不对,除了损坏自己的身子外,再也没有一点好处了。她决定了的事,同样是没人能劝的了的。怡妃?她的心悸动了一下,一定是西凉王很宠爱的女子了,她可以劝下盛怒的西凉王梁元彬吗?
来到望星楼下面,被护卫拦住了,楚紫心只得请求见洪公公,当洪公公见到楚紫心时,微微吃惊,“楚姑娘,你怎么来了,大王今夜并没有传你啊!”
楚紫心道:“洪公公,我想见大王。”
第三十九章 君王盛怒
洪公公望着楚紫心,心中稍一思量,大王对这位楚姑娘很是上心,来日必定贵不可言,还是不要把她给得罪了,何况大王坐在这风口上,对身子也不好,有了楚姑娘,能劝大王回去就寝倒省去不少麻烦事。
“楚姑娘请随奴才上去。”洪公公好心提点道:“楚姑娘,大王心情不大好,等下你可要小心应对才好。”
“谢谢洪公公提点!”楚紫心轻声说道。
西凉王正一人一壶站在栏边遥望东方,听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微微侧目,目光一寒,是她?
楚紫心见到西凉王,迟疑了一下,还是蹲下去行礼参拜,“楚紫心见过大王!”
望着脚下的楚紫心,西凉王的心里感慨万千,全是因为这个女人,南国太子才得以归国,而七年前的耻辱将继续钉在自己的身上,女人祸水啊!我没去找她麻烦她还敢来见我!
西凉王继续望着东方,默不出声,他怕自己再看着这个女人,会忍不住掐死她,南国太子的人!该死!他在心里怒骂道,这女人心里就只有南国太子!他猛的喝了一大口酒,卑鄙的太子赵德,竟然想用美人计,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又拿起酒壶,发觉里面空了,猛的一摔,“拿酒来!”
洪公公连忙送上一壶新酒,偷偷望了一眼跪蹲在地上的楚紫心,大王怎么还不让她起来呢?难道传言是真的,真的是她放跑了南国太子,那她就真的准备后事吧!
楚紫心蹲了许久,都不见西凉王让她起身,腿部微微发麻,这个暴君是有意为难自己,干脆跪了下去,对西凉王道:“大王,夜已深了,请大王回凌云殿歇息吧!”
西凉王没有理她,只是又灌了一口烈酒,楚紫心劝道:“大王,望星楼风大,夜里更是阴寒,喝酒只会伤身,您得保重身子,回去吧!”
西凉王转过身子,望着楚紫心,“你在吩咐本王做事?”
“大王误会了,我只是请大王保重身子。”楚紫心辩道,对上西凉王的双眼,里面好似有火在燃烧,楚紫心渐渐感到不安。
“保重身子!”西凉王一伸手将地上的楚紫心拽起,拖到栏边,指着南国道,“你的这些话留给你的太子去说吧!他现在已回天都了,你高兴了。”说完,猛的一甩,将楚紫心摔在地下,“本王身子怎样,于你何干!”
楚紫心被西凉王摔倒在地,心中却喜,太子终于回国了,……他还会记得我吗?而西凉王愤怒又冰寒的目光打了下来,她低下头去,帮敌国太子逃跑,论罪当诛。可自己的一番好意,西凉王这暴君显然是当狗肺了。
“你在关心我吗?”西凉王竟然蹲了下来,楚紫心有意躲避,将头深深埋下,却隐隐觉得头顶压着一股无形的煞气!西凉王一声冷笑,“楚紫心,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吗?你以为本王会被你的假惺惺感动吗?”
他将楚紫心拎起来,猛的将她压在护栏上,让她望向开福关的方向,“你是南国太子的人!你好好看看,看一下你们南国人都做了些什么?开福城!笑话,那是我西凉国的东州城,是你们南国人用卑鄙无耻的方法强行夺去的,你的太子为了能长治久安,下令将东城不及撤走的西凉百姓全部斩杀,你又知道吗?”
楚紫心被西凉王猛的推在护栏上,差点没将腰部撞断,忍住剧痛,心里一个声音不停说道:不可能,太子那么温文尔雅,不可能这么残忍,斩杀那么多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不可能!
西凉王就差没将她骨头拽断,“南国皇帝毒杀我父王,我与赵氏之仇不共戴天,你倒好,在我眼皮子底下放走了赵德,你说我能饶了你吗?”
什么?暴君的父王被南国皇帝毒杀了?楚紫心的心里开始发毛,他们之间到底有些什么瓜葛?而自己无意间又闯到西凉国同南国之间的恩怨中去了,怎么办?改如何脱身?
西凉王显然是盛怒,猛的转过楚紫心的身子,逼视着她,“你到底是赵德的什么人?说!本王要你说真话?”
楚紫心被西凉王冷冽逼人的气势完全吓蒙了,眼前的男人极度危险,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他五马分尸。她强做镇定,“回大王的话,我只是南国的子民,不是太子的什么人!”
楚紫心只觉脖子一紧,西凉王的手掐在她的喉咙处,“本王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赵德的什么人?”
楚紫心的心里一阵酸苦,如果被他杀了,或许还好些,她动了下唇,说的极是辛苦,“我只是一个南国人而已,如果我帮了南国太子,大王要杀我的话,我无话好说,但请大王动手。”
“大王!”莲儿竟然开口求情,跪了下去,“看在楚姑娘尽心侍奉大王的份上,就请大王饶恕楚姑娘吧!”
楚紫心惊叹不已,想不到平时怕大王怕得要命的莲儿会帮自己求情,而西凉王也是一惊,这个楚紫心竟然这么快就收买了人心,让奴才不惧生死为她求情。
尽心侍奉!她?西凉王差点没直接掐死楚紫心,她什么时候尽心侍奉过本王了。每次都是一副待宰羔羊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见到自己就想躲得远远的,好像见到瘟神一般,哪次是情愿的,如果她手上有刀子,只怕早就将我杀死了。
望着眼前梨花带雨的楚紫心,西凉王最终还是放开了手,一个在自己身下承欢的女人,却呼唤着另外一个男人,而她却说她同那男人没有关系,能信吗?
他推开楚紫心,望了南国一眼,冷冷道:“本王说过了,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生不如死,你帮了赵德这么大一个忙,我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你不是说望星楼冬夜寒冷,极易伤身,劝本王回殿歇息吗?可你很喜欢说假话,为了验证你的话是不是真的,你就跪在这里好好受着!看你有没有骗本王。”
西凉王没有理会楚紫心惨白的脸,大步离去,不忘对洪公公道:“南国之人最是奸险,好好看着她?”
第四十章 寒夜罚跪
脚步声越来越远,四周渐渐静了下来,楚紫心跪在望星楼上,暗自怨恼,自己一番好意反被西凉王说成欺骗,奸险,罚跪在这风口上,而先前本欲安歇,乍听到西凉王在这里买醉,匆忙间衣服都不曾多披件,前来相劝,现在好了,他回去睡龙床,自己罚跪冷风中!
楚紫心瞟了一眼被洪公公派来监看自己的两个小太监,他们显然也是无奈,受了这苦差,望她的眼神有些怨气!
而对莲儿几次相劝,让她回去,她都不肯,定要在这四周除了几道木栏做做样子的冷风口陪着挨冻,如果自己可以起来的话,一定要将她推回去,可惜自己只能跪着……
楚紫心暗骂西凉王不知好歹,想到他如此无情无义,心里更是发凉,只恨自己势单力薄,只能随他欺凌,果然是生不如死啊!
上半夜还好些,勉强还能撑住,到了下半夜,渐渐阴冷,石地板更是阴寒,狂风一起,衣衫飞舞,冷得楚紫心牙齿打颤,唯有紧紧抱着双臂,将身子缩成一团,而除了能安慰自己一下外,根本就无济于事。
两个小太监裹在厚厚的棉被里,还是冷得发抖,楚紫心望着莲儿,她显然也被冻得受不了,护在身旁,想拥住自己又不敢。
“莲儿,你回去吧!大王罚的是我,不是你。”楚紫心劝道,“你的心意我领了,可你真的不必如此,难道来日我病倒在床,连帮我送碗药的人都自身难保吗?”
“楚姑娘,大王吩咐过莲儿要好好照顾您,而眼下姑娘有难,莲儿有怎能为了自己的舒坦弃姑娘不顾呢?您就不要再劝了,莲儿不敢违背大王旨意。”莲儿怎都不肯离去,搬出西凉王的旨意,楚紫心也无法。
这时那小太监一声嗤笑,“莲儿姑娘,我看你是傻了,你想找个好靠山,也得擦亮眼睛,找宫里头有头有脸的娘娘才是,你现在这么讨好巴结,也没有用啊!她是南国的奸细,大王又不宠爱,何苦呢?”
莲儿啐道:“呸!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般势力小人,一门心思攀高枝,上次淑妃娘娘来,你们不是一心讨好卖乖,结果呢,淑妃娘娘连正眼都没瞧过你们一眼。”
那个小太监被莲儿一说,气的脸上发青,“你胡说,淑妃娘娘地位尊崇,我又怎敢痴心妄想去高攀,哼!现在跪着的人虽然被大王临幸,却连一个封赏都没有,还被大王如此责罚!我好心相劝,你倒来挤兑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