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爱追命,可追命却因他而死,铁手一生一世的懊悔带到了今生今世。铁游夏爱追命爱到了骨子里,他崔略商
就是追命,所以铁游夏爱他,也爱到了骨子里。
一直都以为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一直都以为这一切都不会改变;从来没有把现有的生活看得有多么的珍贵,所以才会尽情的任性,尽情的照着自己的想法为所欲为,遇到事情总是理智的做出最残忍的决定,反正无论出了什么事,现在这样的生活,也不会改变。
铁游夏关心在乎他得紧,铁游夏看他看得比命都重要,怎么可能会离开他?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若有一天,他不再是追命,那铁游夏对他的爱护对他的宽容对他的忍让,还能余下几分呢?
一时间心里委屈得泛堵,几乎就要哽咽出声。他可是有什么做错了么,为何老天竟要如此的耍他?
直到此刻,直到也许马上就要失去,他才恍然的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原来已经这么的重要了。
他慢慢的占据着他的心,慢慢的占据着他的生活。崔略商无法想象,此刻要将这个人生生的从他的生活中抽走,会是何等的痛。
可是,他却不得不。
只因他,并不是他所深爱着的那个人。
有轻微的响动,崔略商似有感应般的睁开双眼。追命站在客厅的门口,呆呆的看着他们。
双眼泛红,眼下有明显的水痕。
崔略商绝望的再度闭上双眼,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亦随之幻灭。
双手更紧的抱紧铁游夏,他的胸口一片火辣辣的疼。
对不起,铁手,对不起,追命。
如果真的是偷来的幸福,请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这般让人不忍放手的温暖,我只是想把它们刻在我的心间,仅此而已。
铁游夏像是也有了感应,稳了稳呼吸回过头去,看见有人站在身后直直的盯着他们看免不了的惊讶了一下,他没想过崔略商会带人回这里。
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顺手拉起崔略商,不失礼貌不失温和的对那人说:“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这里会有人。”
那人朝他微微笑了,轻轻摇摇头,“没关系。”
这一说便又让他更加的窘迫,他握着崔略商的手紧了紧:“怎么没告诉我家里有客人?”
崔略商低了头:“他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我看他没地方去就带回来了。”
铁游夏依然是带着一点点宠溺的包容,“没事,反正家里地方大不是。”
温和的语气刺得崔略商鼻子一阵的发酸,他连忙深吸了几口气,胸口的闷痛却让他几乎立刻掉下泪来。
“你们先坐,我去做饭。”崔
略商一点一点的放开铁游夏的手,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铁游夏笑:“嗯,你小心。”
透过厨房的玻璃,他看向客厅,那人扬起头来对铁游夏灿烂的笑,铁游夏温和礼貌的微笑回应。玻璃上倒映着崔略商空洞的笑容,仿佛一个木偶般,没有灵魂。
那一晚,铁游夏熄掉了床头灯想要睡觉的时候,崔略商突然的欺过身来,铁游夏抓住他不老实的双手有些无奈:“别闹了,你明天早班。”
崔略商挣开他的手没有停下动作:“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铁游夏原本想不理他继续睡觉,可崔略商哪里会这么轻易的被他糊弄过去,三下两下过后,两个人皆是已经面热心跳。
铁游夏咬牙切齿:“你这小坏蛋,成心不想好了是不是?”
崔略商也没好到哪里,哑着嗓子顶回去:“你这老头子,是不是年纪大了不行了?”
铁游夏气结:“我让你看看我还行不行!”说着伸手到旁边去拿润滑剂,崔略商整个人压到他的身上按住他的手:“不用。”
铁游夏吃了一惊:“会受伤的。”
崔略商俯□去堵住他的嘴,来来往往间,溢出口的依然是那一句“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铁游夏心底隐隐觉得这样的崔略商有些不对劲,可崔略商手下的动作哪容得他去想,一时间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就顺了平常的习惯。
崔略商死死的咬紧嘴唇阻止自己即将出口的□,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的额头布满了汗水。一口咬上铁游夏的肩,他知道,这种时候这是最好的调情方式。如他所愿,铁游夏的动作又粗暴了不少,崔略商茫然的笑,尽量的痛吧,这样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才能更加深刻的记住今天。
闭上双眼,眼泪不自觉的顺着眼角缓缓的流下。
第二天早晨,铁游夏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不省人事的崔略商,以及……满是鲜血的床单。
说不震惊是骗人的,说不心疼是骗自己的。崔略商腰身细得他几乎一只手就环得过来,平日床第之间他向来都是倍加呵护着的。却不知为何在昨晚就偏生没了节制。
想来昨晚略商的情绪很奇怪,一整夜之间不断的用尽了各种方式,直到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他几乎全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崔略商从来不会这样。
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他打了电话回公司说今天不回去了,后又打给冷凌弃,替崔略商请了一天的假。冷凌弃说没问题,还问昨天那个人怎么办了,铁游夏下意识的觉得那人有问题,便随口问问那是怎么回
事,冷凌弃的声音同是疑惑:“我也不知道,军装的同事说三哥帮忙问的口供,之后就办了手续把人带走。那个人除了个花名什么都想不起来,看三哥的态度我还以为他们之前认得。”
铁游夏想若是从前认得的人想查出来身份也不是难事,昨晚略商大概也是因为他的事在心烦,于是便开口问了那人唯一记得的花名是什么。
“追命。他说,他叫追命。”
☆、第 23 章
铁游夏轻轻“啊”了一声,模糊的气流从口中流出,轻得几乎听不到声音。
“二师哥,二师哥!”冷凌弃在电话那端叫:“三哥真的认得他吗,我看那人身手不错,该不会是你以前……”冷凌弃的声音慢慢变小,铁游夏知道,有些事情大家都不是很愿意提起。
他微微顿了顿,然后对冷凌弃说:“我知道了,放心,没事的。”
挂了电话,他抱起崔略商往浴室走。
崔略商慢慢转醒,他缓缓张开眼,微微蹙起了眉。
铁游夏把他往怀里紧了紧,“很难受么?”
崔略商似乎愣了好一会,才伸出双手搂着铁游夏的脖子,头抵在他胸前轻轻的摇了摇:“没有。”
铁游夏轻轻摸摸他的额头:“你有些发烧,我刚替你请了假。”
崔略商闭上眼:“嗯。”
放了热水,铁游夏想把崔略商放进去之后出去,可是崔略商抱着他脖子的手怎么都不松开,于是他只好一起进了浴缸。
整个把人抱在怀里,慢慢的洗净他身上的欢爱痕迹,只是一些紫红和淤青却是难以遮掩的。铁游夏皱了皱眉,暗暗的骂自己,心疼的想哭。
崔略商拉了他的手,冲他微微的笑:“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洗过了澡铁游夏换了床单把崔略商抱回床上,“先睡一会儿,我去做早饭。”
崔略商勾着他的肩轻轻的吻他,铁游夏俯□回应,好一会才慢慢放开,“好了,再继续就得改成午饭了。”
崔略商笑着看他走出去,然后转过头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房间的窗子半开,温和的微风轻轻吹拂,裹成一团的被子轻轻的颤抖,就像里面有谁在哭。
铁游夏还是不明白崔略商为什么会不开心,不过是一个人用了他前世的名字。
追命算不上是个好名字,可用在黑道上却很是响亮,有人喜欢也不奇怪。
只是看那人瘦瘦弱弱看起来一只手就能折断,没想到居然也是出来混的。
也许……真的是略商从前认得的人也不一定,否则昨晚怎么会这么奇怪的。
走出卧室,就看见那人抱着腿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背影看上去很单薄,很……孤单。
铁游夏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只是觉得这个瘦弱的背影让人看了心里难过。
那人听到了声音转过头来,然后冲他扬起大大的笑容,“早。”
灿若朝阳的笑,却让人感觉那么的悲伤。
铁游夏想,这人不该叫追命。追
命给人的感觉永远是太阳般的明亮灿烂,即使再多的苦难都不曾让他的眼中有一丝丝的阴霾。可这个人的双眼,像一潭幽深的泉水,深沉黑暗,这样看上去,就好像他永远也不会快乐起来。
“早。”铁游夏走过去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你……叫追命?”
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微微低下头,额前碎发散落下来遮住眼睛:“只是个名字。”
铁游夏问:“关于你是什么人,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么?”
那人撇过头去:“嗯。”
铁游夏轻轻呼出一口气:“没关系,略商答应了帮你,我们一定帮到底。”
那人不着痕迹的又沉了沉头:“谢谢你们,其实不用麻烦的,我可以自己想办法。”
铁游夏摸摸鼻子笑了笑:“他这人啊,看不得别人落难,你就当成全他了。”
那人也笑了,依然是那种让人看了难过的笑容,“麻烦你们。”
吃早饭的时候,崔略商侧了侧眼,发现追命身上衣服袖口的扣子系到了最里面,紧紧的圈住手腕。他的衣服袖口从来不扣扣子,显然是追命故意扣上的。
身上好多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有些低烧的额头突突的叫嚣的疼着。
他低下头吃东西,心里痛成一片,就连呼吸都伴随着一般。
铁游夏看出他的异样,轻轻在桌子下面握了他的手:“怎么这么凉,你还好吧。”
微微笑着脱开他的手摇头,“要不要喝水?”
铁游夏看着他的笑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莫名的就开始心慌。
崔略商走到旁边,深深的呼吸了几次,然后拿起保温水壶倒了慢慢一大杯的热水。
他知道,这个问题早晚都是要解决的。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不是的,始终都变不成。
可是,说是这样说,要放手,谈何容易?
他的嘴里心里苦成一片,双眼沁出泪珠来赶紧眨眨眼抹掉。
扬起嘴角,慢慢的回身往回走。
水杯放在旁边,一半在桌上一半在桌边,刚一松手就立即打翻掉落。
刚好满满一杯热水,就全部都泼上了追命的左手手臂。
追命下意识的“啊”出了声,铁游夏心下一惊,“你没事吧?”
崔略商咬了咬嘴唇抓了纸巾就去拉追命的衣袖:“对不起。”
保温水壶的水常年保持在九十五度,刚刚倒出来没多久自然不会凉到那里去,追命露在外面的左手背即刻就烫得通红。
崔略商深吸一口气一
把扯过追命的衣袖,露出整个左手臂,然后他就听到了身后铁游夏手中的筷子掉落的声音。
热水隔着衣袖烫到了皮肤,血红色的胎记上基本完全看不出来烫红的痕迹。
铁游夏直直的看着追命的胳膊,眼中光芒不断变换。
崔略商微微低头起身:“我去拿医药箱。”
消毒,伤药,最后绑纱布。崔略商仔细的做着这些,一时间房子里没有人说话,安静得叫人心慌。
直到所有都做完,崔略商低着头问:“铁手,你认得这个对不对?”
铁游夏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怎么可能不认得那个形状,那个每每出现在他的梦中都会惊出一身冷汗的狰狞形状,那个他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的可怕伤痕,他怎会忘记。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
追命身上的伤痕形状,怎么会在另一个人身上?
崔略商低下眼,对追命说:“你,也不是像你说的什么都不记得吧。”
追命冷冷的抬眼看他:“你是故意的。”
崔略商觉得好笑,自己这般,也算是帮他吧,怎的看起来倒还像是害了他一样?
追命转过身直视崔略商,崔略商被他眼中的屈辱所震惊。直觉上,自己似乎做错了。
可他到底做错什么了?
追命皱了皱眉,然后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崔略商的脸上。
“你干什么?”铁游夏大惊,即刻站了起来,可追命却在他和崔略商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起身走了出去。
动作迅速,直到他消失在门口,崔略商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铁游夏紧张的过来摸他的脸,问他有没有事,他才突然惊醒了般,“你还在这干嘛?快去追。”
铁游夏看着他嘴角的血迹,“都肿起来了,这个要冰敷了。”
崔略商用力甩开他的手:“你还不明白吗,你找错人了。你要找的不是我,从来都不是!”
铁游夏愣愣的转身:“我去拿冰块。”
崔略商抓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