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景卿同人]蜀天梦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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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三景卿同人]蜀天梦华录-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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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变得虚无缥缈。
  “小胐!”徐长卿心下发紧,他想伸出手来挽留这个善良的少年,可是周身提不起半点力气,浑身骨头酸软如同散架。
  “徐大哥,你怎么流泪了,你不是说从来不掉眼泪的么。我第一次流泪是因为你,你第一次掉泪是因为我。你和狗尾巴草虽然有很多的第一次,可是我们也有第一次啊。徐大哥,我要走了,要变成最亮的星星了。以后你要是想念小胐的时候,就抬头看看星星吧,小胐就是最亮的那颗。本来我是不放心那根狗尾巴草的,可是小沐说,狗尾巴草最近对你很好,好得连他也感动了。我就勉为其难地相信景天这一次吧,他兴许会回来救你。”
  “狗尾巴草不要徐大哥了,他现在跟着重楼跑路了。”小沐碎碎叨叨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知道,可惜我现在没力气找他算账了……我真是不放心,一点也不放心……我不想死啊……”胐胐声音越来越低,“美人,你嫁给我吧!你若肯做我的娘子,我一高兴,说不定就不死了……不死了……”
  “小胐!”徐长卿此时心头酸楚,面对这个执着痴情又不谙人伦的小猫妖,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悲。
  胐胐睁着咕噜噜的黑眼珠,闪动着欣喜交加的眸光:“你是答应我了?那就亲亲我好不?要不这样,我亲你也行。”他歪着头伏在徐长卿脖颈处,认真地舔了舔对方苍白的脸颊,嘴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感喟:“嗯,味道一模一样,真好!真好!”仰望着茫茫夜空,他的神色急遽变幻,似追忆,又似叹息;似悲凉,又似烦恼;似欣喜,又似难舍。在他三千年的漫长修炼中,这是第一次有了爱之初体验。也是在这一刻,他第一次体味到作为万物之灵的“人”所拥有的那种复杂难辨的情愫感知。
  眼前是乌云沉沉,然而徐长卿的白衣如月华流淌,划过胐胐的指尖,温柔如斯。
  “你现在静静地就在我怀中,让我有了拥抱天下的喜悦。三千年的悠长岁月,从未有像这一刻如此的悲喜交替、铭心刻骨。原来,人妖之别,修的不是皮囊之像,而是心!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修炼得道。” 
  有没有玄牝丹珠又如何?徐大哥,我一点也不在乎。生死又如何?不泯的是真爱。
  “徐大哥,小胐现在要高兴死了!真的高兴死了!所以你一点也不要伤心,小胐很开心很开心……”微弱的语丝越来越低,终于消散在茫茫夜空中。
  疏影黯淡,远山空寂。
  徐长卿的眼睛虽然睁着,看东西却已经迷离模糊,他隐约只觉得眼前胐胐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稀疏。片刻之后,最后一层光影,终于消逝在晨曦的薄雾中。徐长卿心中的某根弦,在这一刻遽然碎裂。他茫然伸出手想要挽留对方存在的痕迹,然而指尖只有晨风掠过的丝丝凉意。
  风过茫野。
  昏昏沉沉的时刻,眼前幻影憧憧,他仿佛看到那个毛茸茸如雪球般的小胖猫,做着鬼脸,在他怀里翻滚着蹦跳着:“做人为什么会不开心呢?你看我活了三千年,为啥还是这么精神,因为我无忧无虑啊。笑一笑十年少,来,跟我说,茄子……”
  徐长卿仰面倒在落花铺就的青石山道上。
  空中雨丝零落,身下泥土温润,如同少年那濡湿的唇齿,轻盈地摩挲在他耳际。晨曦的微风中,有只轻巧的蹁跹蝴蝶,起起落落地飞跃过万水千山,最终小心翼翼地停驻在徐长卿苍白的掌心,徘徊许久不愿离去。
  这一刻,徐长卿忽然有了种错觉。多年来清修的心,已经融化了,吹碎了。
  最后的光影消逝,最后一丝神智也抽离了自己的躯体:“小胐!”徐长卿喃喃低唤一声。
  天空中,
  最亮的那颗启明星眨了眨眼睛,仿佛是对这句呼唤的多情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第58章 上 三千乱红

  九天云海,只有重楼黑色披风带起猎猎的风声。杀气凝结的乌云,在身边沉闷地翻腾,有如景天此刻混乱复杂的心情。
  “放了我!你这算什么。妈的,你是堂堂魔界之王,不也背地伤人。”景天扯开了嗓门,怒气冲冲地吼道,“你打他干什么?你不是要找我比武么?比就比啊,谁怕谁……”他担忧徐长卿的伤势,心下悲愤填膺,自然不肯甘心随重楼离去。眼见对方一声不吭地御风而行,景天嘴里开始不干不净地破口大骂。
  重楼自然听不懂诸如“生儿子扒灰”之类的市井俚语,但“头上长疮脚底流脓”之类的狠毒诅咒好歹还是分辨得出的。
  景天的刻薄咒诅开始升级,转眼已到人神共愤的程度。四周雾霭弥漫,重楼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徐长卿想杀你!”他这句话说得萧疏淡然,冷冰冰没有丝毫温度。
  “不可能!白豆腐不会杀我!”
  “他已经动了手,你若是继续跟着那帮蜀山弟子厮混,迟早会送掉性命。”
  “不关你的事。”景天气血翻腾,怒火轰顶,“你刚才在偷窥?你敢偷窥我们……好,偷窥就偷窥,谁怕谁。你现在知道白豆腐和我的关系了!好啊,那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是,我就是和他做了爱做的事情,怎么样!怎么样!”
  长风烈烈中,重楼倏然停步,紧扣住景天的手臂,良久不语。他的指尖越掐越紧,景天只觉触指处犹如火烧般剧痛攻心。
  “事到如今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大男人就挑明了说。你一直跟踪我,无非是要找到我做魔引吧……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什么都知道。可我不喜欢冷血动物,不喜欢鸟人。所以,你对我再好,就算跟在后面一百年,我也不会和你做那种事情。”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滚烫如烧,却浑然无惧地望着重楼那森冷的眸光。
  “为什么不行?只要引导得当,这样的事情对你我都大有裨益,对你更是绝无害处。这点你大可放心,本尊一言九鼎,绝不欺诈于你。”重楼一脸的平静。
  景天闻言,怒极而笑:“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我不爱你,有怎么可能和你做那种事。”
  “魔界中……”
  “你们是魔,我们是人,人和魔的不同就是,人是有感情的。”
  “怎么才能和不爱的人做/爱?”
  “爱上他!”
  “那你就爱上我。”重楼指上发力,一字一句地道:“本尊命令你,爱上我。”
  “下辈子也别想。”
  空中狂风呼啸,冷意浸骨,两人脚下是茂密的森林在随风起伏,仿佛汹涌的碧涛海浪。
  “你不愿随我去魔界,却宁可回去让他杀了你?”
  “是!就算他要杀我,关你鸟事。看我口型——我愿意!再说一遍——我心甘情愿!”
  是的,我愿意!
  或许,最初知悉此事的时刻,我有过片刻的震颤、疑虑,然而很快我就能释怀。其实,根本不必去考究事情的真相如何,他为何要取我性命。因为,我愿意。不必去斟酌再三,没有理由。爱情的对错,不需旁人去同情、怜悯、品评再三。因为,世上之事抵不过三个字。
  ——我愿意!
  我愿意为他生,为他死!
  重楼心中一凛,似有一盆冷水浇到了头上。他逼视着眼前的景天,此时夜穹湛蓝,他们相隔咫尺,因此,重楼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对方眸中那冲天的血气。
  景天的左臂已经被他捏得完全麻痹,牙关咬得咯咯直响。如果再不挣脱的话,只能被重楼拖回魔界,更不能回头去救徐长卿。他横下一条心,化掌为刀,对着自己左臂直斩而下。
  “你——”
  饶是重楼素来冷漠,见状亦是一惊,他没想到景天宁可自断一臂,也不肯受胁于他。魔尊出手如风一把扣住景天的脉门,诧异地盯着对方,脸上的神色古怪之极。
  二人的脚下是起伏摇曳的草浪,黑暗中,重楼的眸光冷森森地泛着杀机,似乎犹豫不决,又似凶狠慑人。他素来嚣狂傲慢,何曾对任何人有过一丝半点示弱,但为了景天,数次屈尊纡贵甘为驱使,却每每折戟沉沙无功而返。
  “轰”一声,地动山摇,连绵的山岭在魔尊掌下层层迸裂塌陷,尘土滚滚。
  幸得他暴怒之下出手泄愤,景天终于挣脱桎梏,奋起一掌击出:“老子不发威,你当是病猫。”
  只听得“轰隆”一声,声浪震天,无数的巨木滚落下来,掩住了前方的去路。飞沙走石中,景天灵巧的身影几个起落,隐匿在无边的夜空中:“我还有事,不和你耗着……你打了白豆腐那一掌,我先记下。他若出了事,我和你拼命。”
  “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谁敢追我的话……娶老婆戴绿帽,生个儿子没屁/眼……”景天刻毒的诅咒声渐渐远去。
  重楼僵立当场。
  风中响起了窸窣衣袂破空之音。
  溪风御风而至,上前恭声道:“魔尊,请让溪风出手,为你——”
  “不必!”
  “魔尊,景天和徐长卿到底是什么关系?”
  “徐长卿设有结界,本尊也不屑窥人隐私。我是看到结界散去,才发现徐长卿意图刺杀景天。”重楼神色从容,语气冷森。
  然而,他话音未落,溪风已敏感地察觉到周遭的魔气陡然暴涨。
  “原来,魔尊终究还是动怒了。”溪风甚至可以感觉到,重楼丹田内的真气狂乱无章地游走于体内,引发了护身罡气的波动。
  “纵算是魔尊,在天人五衰目前,只怕也是岌岌可危,不堪一击。既然如此,为何不借助景天的魔引之身度过大劫,此事对魔尊而言实乃轻而易举,对景天亦并无弊害。阴阳二炁之气,互为引导,琴瑟相和,对恢复元气提升功力大有裨益。”溪风暗忖。
  景天正在夺路而逃,他跑得很快,恨不得能肋生双翼,立刻返回徐长卿身边。可是乌云蔽月,月华不至,四周模糊不清,“咚”他不小心被一根枯藤绊着脚,摔得灰头土脸龇牙咧嘴。
  他脑海里反复出现的只有一双眼睛,被重楼带走的时候,徐长卿看他的那种眼神,竟是那般的焦灼,带着一股永诀的悲急之色。
  他不放心——他现在就想回到受伤的徐长卿身边。可是一股不祥的预感慢慢侵袭了全身,让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仿佛未来有什么最可怖的事情已经发生,无可挽回。他心下更是气苦自责,原以为自己经过沙场磨练功力大涨,当可与重楼这样的绝世枭雄一较长短。岂料今日对峙,才知道自己的武功与这魔尊一比,犹如萤火皓月,不可比拟。
  景天飞纵在夜空,暗暗下定决定,日后定当勤加练习心法,早日修成不世之神功,达到极道武者的境界,这样与徐长卿携手天涯云游天地,便不必再顾及任何人的胁迫。
  置身于这无边暗夜中的,又岂止景天一人,萧映寒也身处一片浓黑的境地。他周围是无数的钟乳石,然而一道温润的幽光瞬间照亮洞窟。
  “萧先生,有劳久候,魅姬失礼了。不知找我来,有何事相商?”
  萧映寒一双黑瞳盯着这烟视媚行、妖娆艳丽的锦衣女子,冷冷道:“我且问你,这虎牢山地洞是怎么回事?九泉村的僵尸,还有袭击秦王的僵尸都是从哪里来的?你瞒着我背地里究竟干了些什么勾当,为何不遵守你我事先的约定承诺。”
  “哎呀……”魅姬扭身娇笑一声,掩口叹息,“我哪里有这个胆子啊,在庄主面前,魅姬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没有隐瞒半分真相。再说,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我们早晚也是一家人。你说,我怎舍得欺瞒于你。”
  她欺身上前,悄然贴近萧映寒挽住了对方臂膀。萧映寒一瞥之下,见她薄纱下是雪白的锁骨,上面出人意料地纹了个血色淋漓的骷髅。
  “姑娘自重!”萧映寒厌恶地后退一步。
  “我向来便是如此,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她微笑地提醒着,唇角一对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萧映寒深吸一口气,不得不转了个话题:“当日我在伏魔镇地宫内,原本是不同意你的计划,更不愿把搜魂笛出借与你做那伤天害理的勾当。后来……你也答应我,搜魂笛只收集濒死之人的残魂,绝不能取人性命。你事后岂能出尔反尔,残害苍生。”
  “我当然明白。你在地宫迟迟不肯告诉我搜魂心法,就是为了怕我擅自搜魂么?我既然答应你,搜魂笛只用来收集残魂散魄以利他凝成真身,便绝对不会主动取人性命。那些沙场濒死将士反正马上就要死了,收集些许残魂有什么关系。”
  “九泉村的屠村血案,真的不是你干的?还有,那日你为何突然出现在这洞窟之中,吹奏搜魂笛,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岂不是被那景天发现。”
  “哎呀,”魅姬跺了跺脚,嗔怒道,“我岂是那等残害无辜之人,与他们更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平白无故取他们性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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