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玄衣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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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玄衣巷-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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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忙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白玉堂寸步不离地守在展昭身边。
  床榻之上,展昭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唯一双眉目愈显清秀如画。
  包拯和公孙策一接到消息,连忙收拾了药箱赶来。诊视了一下,公孙策手法娴熟地以金针渡穴,回头道:“展护卫身中剧毒,伤势颇重,幸有苗疆冻玉护体,才不致伤及性命……但仍需静养一段时日才能恢复。”
  “公孙先生你到底确不确定……”白玉堂听得心里没底,“不成的话,我立刻回陷空岛找我大嫂过来。”
  忘了自己也中了毒,一时激动,白玉堂顿觉气血不宁,胸口阵痛险些栽倒。一旁包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问:“白少侠,你也受伤了?”
  “不要管我……先救展昭。”
第九章·虎穴
  傍晚,府衙内,白玉堂把昨晚山洞中的遭遇一一说给包大人。
  包拯听后皱紧了眉头,“西夏国狼子野心,控制人心的毒蛊若是研制成功,将不知会有多少黎民百姓生灵涂炭。”
  线索有了,只要朝廷一道圣旨,便可以阻止这一切。可如今,却是苦于没有证据。贺兰毕竟是朝廷命官,小小的开封府,甚至没有权力派衙役去搜查。
  若没猜错的话,那金珠里应该是封着盟书一类的东西。三天的期限倒是可以请求宽限,只是这证物要如何去取?
  包黑子的脸更黑了……
  是夜,月华如水。
  白玉堂打点好行装器械,悄悄地来到展昭的房间。
  展昭还在昏迷中,白玉堂站在床边,深深地凝望他沉静的面容。安详而美好。
  
  那紫衣人也受了重伤,生死不明,应该没有精力去把证物转移到比五行阵更安全的地方。更不会想到今晚还会有人敢折回来。
  为免夜长梦多,今夜,是去取证物的最佳时机。
  猫儿,确保你安全了,我才终于可以了无牵挂地帮你拿回金珠。
  猫儿,你拼了性命也要守护的青天,我怎能让它蒙尘?
  猫儿你知道吗,你拼命保护的都是正义公理,我拼上命却只想保护你……
  
  白玉堂慢慢俯下身,蜻蜓点水却又最最深沉的一个吻轻轻印在展昭额头上。
  
  猫儿,对不起。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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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炸开洞口,山洞里一片狼藉,果然还没来得及收拾。
  很快地绕过前面几阵,白玉堂径直来到大厅。
  看守的只有一队小卒,那个紫衣人并不在。非常好……
  本无心恋战,白玉堂左闪右绕转到了祭台前。底下的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见一道白影如闪电般掠过眼前,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眨眼间两枚金珠便到了他手里。
  两枚金珠,一真一假。白玉堂也不知道真的是哪一个,于是全拿走。
  却突然,其中一枚在他手中崩裂。碎片嵌入手中,上面有强效的迷药。
  金珠移位,刹那间地动山摇,五行阵不攻自破,土崩瓦解。
  一声清亮的啸响穿透天际——
  “快跑!山要塌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厅里一片混乱。
  白玉堂眼前一阵阵发黑,心里暗骂,你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你敢不敢不用毒。 
  
  一剑划过自己的手臂,白玉堂狠狠地抓紧伤口。清醒,一定要保持清醒!
  
  其实山并没有倒,坍塌的只是五个阵法,趁乱越过一片废墟,白玉堂转身向山上跑去。
  
  那一声分明是警报的信号,现在山脚下一定围满了人,向山下逃无疑是自投罗网。虽然向上走也迟早会被抓到,但如今他的目的就是尽全力保护好金珠。
  所以,当重重刀剑架于颈上的时候,白玉堂几乎在山上所有明显的地方用画影剑留下了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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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府内阁。
  一名副将走了进来,单膝跪倒:“启禀公子,没有找到金珠。”
  “废物!”紫衣人一拍扶手。胸口的剑伤还没有痊愈,受到震荡而猛烈地咳嗽起来。
  
  “公子息怒。”副将急忙解释:“那白玉堂几乎跑遍了整座山,金珠又小,因此搜查起来会很困难。但白玉堂如今已关进地牢,我们找到金珠只是时间的问题。”
  “加派人手,所有他到过的地方,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它给我挖出来!”紫衣人从椅子上站起身。“白玉堂还是不肯说出金珠的下落吗?”
  “这……属下无能。”
  “算了,我也指不上你们。”紫衣人拂袖而去,“我亲自去问。”
第十章·逼供
  狭小的地牢里,阴暗潮湿。
  白玉堂自一片朦胧中醒来,迷药的劲刚过去,仍然有些头晕。动了动手脚,才发现全身上下被铁链锁得严严实实,暗暗运了运气,浑身无力,大概是被喂了化功散一类的东西。再环视一下周围,好么,整整站了两大排看守。
  白玉堂不禁苦笑,你们还真是看得起白爷……
  牢门打开,紫衣的少年拾级而下,径直走到白玉堂面前。
  明明灭灭的烛光映在白玉堂的脸上,一片淡淡的橘红,美得不似凡人。紫衣人赞叹道:“难怪人们都说锦毛鼠白玉堂风流华美,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可方物,耐看得很哪。”
  
  白玉堂冷冷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对啊,我们也算认识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紫衣人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欺身附在白玉堂耳边。
  白玉堂反射性地往旁边一躲,心想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紫衣人的笑意反倒更浓,轻声道,“外面的人,他们都叫我贺兰弘毅……但其实,我的真名叫贺兰雪。”
  “原来是个女人。”波澜不惊的语气,听不出褒贬,“倒是好功夫。”
  贺兰雪轻抚胸口:“白五爷,你毁了我精心布置的五行阵,又盗走金珠,跟展昭还差点要了我的命。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白玉堂并没理会她的威胁,却玩笑地反问了一句:“你们将军府不是应该有挺多整人的法子么?”
  贺兰雪恨恨地说:“白玉堂!不要跟我装糊涂。我本不想与你为敌,你要是乖乖地说出金珠在什么地方,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你。否则——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玉堂冷笑:“那姑娘恐怕要失望了。”
  “好你个白玉堂,”贺兰雪翻腕,伸出食指点上白玉堂胸口,“既然如此,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姑娘的手段。”
  胸前一阵酥麻,不知是什么东西顺着她的手指钻了进去,接着流窜到身体的各个部位。贺兰雪笑道:“我们苗疆有各种千奇百怪的虫蛊,用来逼供的话,这一种再合适不过了。它的名字叫铩羽……白五爷,你想知道全身泡在辣椒水里是什么感觉吗?”
  这是哪门子的毒蛊啊?白玉堂暗暗咬牙,按说这比喻还真挺恰当,但那何止是辣椒水,明明就是强效辣椒水!遍及全身,现在哪怕只是衣料与肌肤轻轻的碰触,都会让白玉堂感觉痛不欲生。
  
  贺兰雪拍了两下手,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毕恭毕敬的样子,“参见公子。”
  
  “阿绿,这个人交给你了,记得给我问出金珠的下落。”贺兰雪冷着脸转身离去,到了门口复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先别把他弄死了,知道吗。”
  “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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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铩羽量身定制的麟鞭,柔韧细长。原本无需使太大的力气,已经足以超出常人的承受能力。
  
  自铩羽问世以来,从没有人抵御得了这种痛楚。
  比如现在的白玉堂,只想给自己一个痛快的了断。一身骄傲的雪白早已鞭伤纵横,辨不出本来的颜色。
  没有丝毫温度的问话,一遍一遍犹如魔咒:“白玉堂,金珠在哪里?”
  虚弱到极点的声音,居然还有心情在开玩笑,“诶,我说姑娘,白某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嘛下手这么狠……”
  叫阿绿的女子愣了一下,还是答了他的话:“阿绿喜欢公子。为了公子,阿绿愿意做任何事。”
  
  “喜欢可以啊……”白玉堂笑,“不过在喜欢之前,先搞清楚你家公子是公是母好不好。”
  
  “白玉堂!你再敢胡说八道!”阿绿气得满脸通红,“金珠在哪里,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白玉堂,你自找的……”阿绿冷冷下令:“来人!压钉板!”
  密密的钢钉重重地压到白玉堂的伤口上,顷刻血染重衣。
  “啊————”一声悲鸣冲口而出,犹如困兽般,惨绝人寰。
  “说不说!”
  白玉堂没力气反驳,只低头沉默,一语不发。
  “泼盐水!”
  …… …… 
  拳头握紧又松开,晕过去又醒来。浑浑噩噩地不知过了几天,对痛感已然麻木。
  
  不知何时,阿绿已经离开,地牢里,只余风声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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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大名府。
  贺兰雪一脸难以置信:“什么?白玉堂到现在还不肯说?”
  “阿绿办事不力,请公子降罪。”阿绿拜倒在地:“可那白玉堂若再打下去必死无疑。”
  
  贺兰雪眉头紧锁,“连铩羽都对付不了他,怎么可能?”
  “对了,”阿绿突然想起了什么,“白玉堂神志不清之时一直在重复着两个字。”
  
  “什么?”
  “猫儿。”
  “猫儿?”贺兰雪忽然想起那天在五行阵中,蓝衣白影并肩而战,为了彼此拼死搏命的情形。“难不成是展昭?”
  “很好。”贺兰雪转身,“阿绿,你去一趟开封府,帮我带句话。就说将军请展昭过府一叙。另外,不许带武器及随从,否则谁出了什么岔子,我们不负责任。”
  “还有,将白玉堂吊于卧冰谷,以儆效尤。”
  卧冰谷中,滴水成冰,奇寒无比。
  白玉堂本就畏寒,加之连日的折磨重伤在身,意识慢慢混沌起来。若非铩羽是阳性极烈的虫蛊,恐怕早就被冻死了。
  一片迷蒙中,脑海中只拼着一念未绝——
  不行,不能死,还不能死……
  猫儿还在等着我回去呢……
  至少帮他拿到了金珠,那人会高兴吧……
  说好的,我们还要走很长很长的路……
  “猫儿……”
第十一章·逆天
  那是噩梦吗?
  一片黑暗中,是谁在反复叫着他的名字……
  猫儿……
  猫儿……
  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心痛……
  “玉堂——”陡然间挣扎着醒来,二更天的开封府烛火明灭。
  展昭以手抚膺半靠在床边,冷汗涔涔。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不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确定,刚刚那撕心裂肺的痛感是梦里的情景,还是从他内心深处发出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
  他突然想起那天的木阵里,白玉堂黯然的叹息,“猫儿,那金珠,真的就那么重要么?……”
  
  不!——白玉堂!千万不要……
  顾不得许多,披衣起身,跌跌撞撞地出门,直奔包大人的书房而去。
  推门而入,开封府众人居然都在,见到展昭皆是一惊。
  下一刻,展昭只觉得五雷轰顶,脑子里一片空白——
  桌案上那把宝剑,便是化成灰他都认得。那是画影,白玉堂从不离身的画影!
  
  展昭站在门口,全身都在战栗。
  公孙策连忙走过去扶住他,解释道:“展护卫,刚刚将军府的人来传话说请你过府议事,我们见你伤重未醒,所以正在商量对策。”
  展昭转身就走。
  “展护卫!不可莽撞!”包拯出声制止。
  展昭生生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公孙策道:“那人说不许你带武器随从,明显是布下天罗地网诱你去闯,将军府奇人异士众多,定是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你去了,无疑是羊入虎口。此事宜从长计议,再想对策。”
  
  “玉堂生死不明,如何计议?”淡淡的语气,却是不容反驳的坚持,“展昭没得选,即使明知有诈,亦非如此不可。”
  “展护卫——”
  “大人放心,展昭毕竟是御前四品,若任意杀之,皇上面前不好说话。”留下一句话,再没有半点迟疑,展昭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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