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调查的怎么样了?可有眉目?若知道是谁干的,老夫绝不轻饶。”
“卑职…多方查探,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李儒眼神有些躲闪,忙低头回道。
“果真如此?文优,你跟随老夫多年,说话可从来不会如此慌乱,是谁?快说。”见李儒眼神有些闪烁,说话吞吞吐吐,董卓冷冷的盯着李儒,目光如电,慑人的气势仿佛直透人心,李儒摇头一阵苦笑“此事,是并州兵卒所为。”
“并州军?”董卓紧紧的盯着李儒,犹不相信,见李儒再次点头,董卓顿时一阵颓然,瞬间没了气势。
“此事就此作罢,择日让张辽高顺驻守京师,让董旻董璜暂时屯兵城外谷口。”沉默了良久,董卓做出了决定,让并州军进驻京师,让自己的嫡系董旻董璜退守城外。
“主公,这么做,是否妥当,如此一来,京师安危,则全在吕布掌控当中,主公就不怕养虎为患吗?”李儒大吃一惊,忙提醒董卓。
“可惜,他不是虎,吕布有勇无谋,也只能背后耍些小手段而已,不外乎,是见董羿统兵心底有些不满罢了,他的伎俩,焉能瞒得过老夫,若让狗听话,适当的赏些甜头也是应该的,可,文优,你记住,畜生之所以是畜生,因为他们骨子里就没有骑在主人身上的念头,如今洛阳新定,很多事情还不在掌控之中,等时局稳定,老夫早晚会尽数夺了他的并州军,现在吗?由着他折腾吧,让他吃肉可以,但绝不能让他吃饱,否则就不会乖乖听话咬人了。”
“主公圣明。”不管怎么说,对董卓对待吕布的做法,李儒还是很佩服的,虽然别的方面董卓并不出众,对军卒调度,兵将掌控,董卓却非常精明,或许是常年跟羌族交战累积了不少心得吧,董卓的军事才能,并不逊色。
“最近洛阳市井,尤其酒肆茶馆,多有对主公不敬的流言。”忽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李儒见董卓心情不好,决定缓解一下气氛。
董卓狠狠的瞪了李儒一眼“文优,你跟随老夫时日可不短了,这种小事还告诉老夫做甚,背后非议老夫,杀了便是。”
“可此事却与少将军有关,对主公的非议,正是因少将军而起,据说会见刘关张之时,少将军曾口出狂言,言语之中对主公多有抱怨,主公平日行径,看来少将军心里着实愤恨啊,居然当众诋毁主公,主公,您看,等羿郎回来,是否狠狠处置一番?”
“哈哈…”哪知董卓听后,却鼓掌大笑,“这个逆子,胆子真是狂妄,在家里敢跟老夫叫板也就罢了,居然当着外人,也敢对老夫不敬,很好,很好啊…不愧是老夫的种,有骨气,有血性,算了,由他去吧。”谁承想,董卓听后却不怒反乐,甚至还很是夸赞了董羿一番,李儒见状,直翻白眼,这样的父子,真是亘古少见,天下罕有啊。
儿子骂老子,老子却鼓掌大乐,真是少见的一对怪胎。董羿是看不惯董卓的做派,憋了一肚子怒火,董卓则是喜欢儿子的胆色,这天下,人人惧怕自己,可唯独自己的儿子却敢跟自己叫板。
“这…样行吗?主公对少将军是否太纵容了?”李儒还真摸不透董卓,忙又劝了句。
“文优,老夫问你,羿郎骂的可对?所说可属实?”董卓盯着李儒,沉声喝问道,李儒心中一颤,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董卓该骂吧?
“天下人非议也好,奉承也罢,老夫不在乎,可我的儿子,无论如何,既然说的是真话,又何错之有?老夫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个曲意逢迎唯唯诺诺的无胆小儿,连句真话都不敢说,那样的儿子,不要也罢。”抬眼凝视窗外,董卓一阵感慨,连李儒听到这番话,都有些惊诧,素来天不怕,地不怕,胆大妄为的董卓,竟然也有承认自己不对的时候,不然为何会说董羿骂的对呢?
第三十九章,疯子王越
这一日,董璜醉酒回府,知道董卓好几日没有回府,董璜的胆子不由得壮了几分,一想到那个娇俏可人的公主,他心底血气就一阵上涌,“啧啧,虽然才十岁,小公主倒长的俊俏水灵,又是天生一副贵态,一个庶子,又不受叔父待见,若我能趁机亵玩一翻,相信叔父一定会把小公主赏赐给我。”
在董璜眼里,的确没把董羿当回事,何况董卓当着众人的面丝毫不待见董羿,这让董璜胆气更壮了,借着酒劲,踉踉跄跄,董璜便迈步冲万年所在的院落走去。
董羿的小院很冷清,很少有人来此,天寒地冻,月亮门前的几株杨柳树叶全都落光,就连一旁栽种的盆栽,也枯黄的厉害,夜风呼啸,地上的枯叶沙沙作响,几片卷起的落叶吹在董璜的脸颊上,带起一阵阵阴冷的凉意,董璜微微一愣,不免觉得恼怒,狠狠的一跺脚,不经意间看到了插在门前青石上的那把长剑,月光余晖倒影在剑刃之上,发出冷幽幽的一抹寒光,风吹在上面,发出阵阵清脆的嗡鸣声,董璜愤愤的一甩袖子,几步来到近前,伸手就要拔出地上的长剑,嘴里冷哼一声“一个小小的庶子,你在京师本公子尚且不惧,人走了,单凭一把破剑,吓唬谁?哼,装神弄鬼,雕虫小技罢了。”
一边喋喋不休的谩骂,董璜一边弯腰撅着屁股用力去拔剑,可惜,就算涨的满脸通红,累的气喘如牛,他楞是无法拔出,长剑肆意摆动,颤鸣嗡嗡,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无能,董璜气急败坏,不由得狠狠踢了一脚。
“哼…”狠狠一甩袖子,董璜气呼呼的踏步走进了董羿的院落。
院中没有一个杂役,没有一个奴仆,屋中只有微微几盏残灯发出微弱的亮光,没人阻拦,董璜迈步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哗楞楞…”刚走进厅堂,忽听到一阵锁链响动的声音,紧跟着眼前一道人影闪过,董璜吃了一惊,举目抬头仔细一打量,正对房门的石柱上居然用锁链捆着一个披头散发,宛如狂魔的家伙,对方呲牙咧嘴,瞅着董璜不住桀桀冷笑,吓的董璜浑身发毛,忙向后退了几步。
“你是谁?”董璜壮着胆子问道,忽然想到董羿临走前好像收了一个奴仆,是从法场上弄来的一个刺客,据说此人身手非常了得,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位吧,虽然琵琶骨被穿,身上手脚之上也缚着沉重的锁链,可董璜还是惊惧不已。
“桀桀…”王越只是呲牙冷笑,他的名字,似乎早已忘记,一想到燕山王越四个字,王越就头痛欲裂,如万蚁钻心,如今自己只不过是董羿所收的一个奴仆,一想到这可悲的身份,王越就浑身发抖,虽然没有真疯,可连日来,王越着实被折磨的不轻,至少,他心底深处,不想承认自己帝师王越的身份,有些时候,甚至自己宁愿真的疯了。
“疯叔,你饿了吗?”听到屋中的响动,隔壁门帘一挑,随着一阵宛如黄莺的甜音,迈步走进一个手提食盒的少女,此时的万年,早已褪去了锦衣彩裙的打扮,身穿长袖素白深衣,发髻巧挽,不施粉黛,乌黑闪亮的眸子,纯澈透亮,不染丝毫尘埃,浑身上下,简单质朴,不繁赘,不奢华,甚至都没有一件贵重的衣饰。
如果说之前的万年,让董璜觉得像只高悬枝头的彩凤,遥不可及,贵不可攀,那么此刻的万年,则清爽脱俗,如初开的荷花,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柔情,董璜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万年,眼珠子都舍不得眨动一下,越看越喜,禁不住心底一阵燥热,喉结本能的一阵滚动。
“公主,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疯叔,你我尊卑悬殊,万万使不得。”
“咯咯,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我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是吗?放心,回头少将军回府,我一定会替你求情,让他放你离开。”虽然劝说董卓把王越安顿在了此处,可王越的去留,万年根本做不得主。
“疯叔,你吃吧,璜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将食盒拿到王越身旁,万年谨记董卓的教诲,并不敢靠的太近,毕竟王越的身手,可非常了得。
“没,没事,就是随便过来看看。”一看到王越,董璜差点吓的尿在裤子里,这人虽然疯疯癫癫,看似被捆的结结实实,可董璜还是心底生寒,浑身颤栗,美色在前,董璜也没那份胆量去招惹万年,忙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公主,府中所有人看起来都很惧怕你,这是为何?”王越一边吃着食盒里的饭菜,一边抬头望向万年,她觉得万年跟自己一样,应该没有丝毫的自由可言,可经过多日观察,他发现,事情根本不是这样。
“咯咯,这府中有大小两个魔头,疯叔难道没听说吗?大的就是丞相,小的就是少将军,他们不敢欺负我,倒不是惧怕我这公主的名头,何况在董卓面前,我这公主,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魔头?的确如此。”王越浑身一激动,禁不住肩头再次传来钻心的疼痛,王越恨的咬牙切齿,眼中冷光闪烁,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惊人的寒意,可他,却无能为力,心底深处,对董羿王越恨之入骨,这家伙,居然趁自己重伤之时如此对待自己,当真可恶。
“公主,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公主蕙质兰心,纯真善良,疯子连日来承蒙公主照顾,听我一句劝,找机会离开这里吧,董卓残暴不仁,董羿心狠手辣,董家个个丧尽天狼,你呆在这里,早晚,必难逃他们欺辱。”
抬头注视着挂在高处的彩色风铃,万年,不由得想起那一日终生难忘的早餐,虽然比不得自己在皇宫大内吃的珍馐美味丰盛,可,万年,心里却暖暖的。
何况,纵然能离开董府,天下之大,又有何处是自己的容身之处呢?
第四十章,恶来典韦
各路诸侯,暗流涌动,四处匪寇,蠢蠢欲动,京师董卓,也内外忧虑,而一路逃难的曹操,则继续狼狈逃命,陈宫暂时还没有离开曹操身边,只不过,寡言少语了很多,再也没有往昔侃侃而谈成竹在胸的神彩,曹操误以为陈宫担心自己的处境,倒也没有多想,毕竟人家跟着自己一路逃难,着实委屈。
两人不敢走大路,专挑山间小路穿行,这一日,不知不觉,来到了陈留已吾地界,寒风刺骨,雨势不停,连日来,风吹雨淋,着实辛苦,好不容易在一处山岗寻了一个避雨的山洞,刚弄了一点野菜野果打算果腹充饥,不料随着一阵腥风呼啸,竟引来了一头异常凶恶的斑斓猛虎,原来,曹操运气不佳,竟然误闯了老虎藏身的山洞,两人无奈只得玩命逃窜,沿着山岗被老虎追的苦不堪言,险些丢了性命,正在危难之时,突然高岗上跑来一个膀大腰憨的壮汉。
“呔,兀那野畜,害的你家大爷好找,哪里逃,你家典爷非打的你满地找牙。”壮汉说话瓮声瓮气,样子有几分憨厚,嗓门却极大,宛如一声闷雷在曹操耳旁炸响,只见原本紧追不舍的斑斓猛虎,见到来人,竟然撇下曹操和陈宫,撒腿如飞,逃也似的往山下跑去,这一幕,看的曹操非常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如此凶恶的猛虎,竟然会被人吓跑。
老虎窜的快,壮汉跑的更快,山间林密,崎岖不平,壮汉却奔跑如飞,兔起鹊落,矫健如猿,一边跑,一边怒吼连连,原本不可一世的百兽之王,竟然被壮汉追的四处逃窜,狼狈不堪,到最后,壮汉赤手空拳,楞是跟猛虎缠斗在一起,着实惊出了曹操一身冷汗。
“呔,找死。”猛然,壮汉一声怒喝,双臂一用力,铁钳子一样的大手一把抓住猛虎的两条前腿,然后顺势一个后仰背摔,只听噗通一声,斑斓猛虎楞是被壮汉摔在了地上,没等从地上爬起来,壮汉蹭的一下窜到猛虎背上,左手勒住猛虎的下颚,右手成拳,铁拳如狂风暴雨般狠狠的击打在猛虎的头顶,发出阵阵嘭嘭的巨响,一下,两下…壮汉铁拳刚猛有力,拳挂风声,宛如泰山压顶,打的老虎楞是嗷嗷咆哮,任凭四肢不住的在地面刨动,楞是无法挣脱壮汉的压制。
“真乃勇士也!”曹操手扶下巴,细小的双目,一眨不眨的紧紧注视着大发神威的壮汉,忍不住一阵惊叹。
曹操眼睛虽小,却目光如炬,犹如火眼金睛,只粗粗打量了几眼,便知道眼前这人,绝非等闲之辈。
不一会的功夫,那头凶恶的猛虎便被壮汉打的没了脾气,趴在地上死狗一样,只是不停的喘气,身子楞是动弹不得。
壮汉从虎背上下来,刚刚站直身子想喘口气,背后猛虎突然凌空跃起,四肢伸开,宛如猛虎出笼一般,狠狠的扑向壮汉的后背,猛虎早已成了强弩之末,只是在做最后一搏,曹操忙大声提醒道“壮士小心。”
那壮汉早有所料,一咧嘴,不屑的冷笑一声,随手拽出背后的镔铁双戟,转身横扫,分量惊人的双铁戟,狠狠的击打在猛虎的下颚软肋,只听喀嚓一阵清脆的断